《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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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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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郡主,卑职只是隔着衣衫轻轻碰了一下,郡主那一日进来,卑职刚好沐浴完毕,估摸着——”

“别说了!”还不待沈言说完,沐瑶已经歇斯底里的大喊。

沈言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郡主怎么了?”

“不要脸!”沐瑶啐一口,转身就跑进了自己的屋子。

沈言略带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脸,这道红印子怕是很难消除了,还得找个机会跟兄长说几句。免得他突然来了兴致易容进尚书府。却因为这道红印子而露了馅。

毕竟上一次,这廉明可没少在沐瑶跟前嚼舌根。那廉明看上去秀气得很,怎么也是个如此嘴碎之人?

沈言无奈的捡起地上的扫帚,挨了一鞭子,也不知这郡主的心头之恨是否缓解了?按理说他也就是弄伤了她而已,犯得着这么苦大仇深吗?

这事得跟陆国安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想都觉得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打量了一下自身,沈言瞧着郡主那紧闭的房门,心头寻思着,自己这身段也没差到不可见人的地步吧?何以这郡主见着自己,就跟见鬼一样?

深吸一口气,沈言幽幽离开。

他掐着时间,日暮时分这陆国安隔三差五就会过来瞧一瞧他,与他互通消息,免得他在尚书府里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惹出乱子。

今儿一去,果然陆国安已经进了后门。

“你倒是把这尚书府都当成自家后院了,来去自如啊!”沈言不免调侃。

陆国安一笑,“你这是从郡主那儿受了气,转头就撒我身上了?”语罢,他没奈何的笑了笑,“罢了,不跟你说笑了,看你这脸上这道痕,可想而知你这日子也不好过。”

“这日子再不好过,也比从前的日子强多了。”沈言僵着脸,“千岁爷有什么吩咐?”

“就是让我过来看看你。”陆国安笑道,“瞧一瞧自己兄弟是不是被人欺负够了,若是不够,就多留两日,横竖这尚书府的日子也算是清闲的。”

“是兄长又要进来了?”沈言斜睨陆国安一眼。

陆国安赔笑,“这不。让我过来看看,免得你有所改变,咱到时候措手不及。如今瞧着,我大抵也要在千岁爷的脸上,弄道红印子才好。”

说到这儿,陆国安顿了顿,“这倒像是鞭痕?郡主动鞭子了?”他有些犹豫,“这郡主虽说是刁蛮,可还不至于这般狠戾无情。动了鞭子,想必是动了真格的,你把人家郡主怎么了?”

“什么叫我把郡主怎么了?”沈言很是无辜,“是郡主自己任性刁蛮,不讲道理,与我何干?”

“喏喏喏,沈千户这话可就不对了,正所谓男未婚女——也未什么什么。这有些东西还是有前途的。如果你能抓把劲儿,说不定到时候千岁爷的问题,也就迎难而解了。”陆国安一肚子坏水。

沈言眼皮子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前途?什么叫抓把劲?我这厢跟千岁爷有什么关系?陆国安,你可别揣着一肚子小聪明坑我,我这厢是奉命来赔罪的,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啧啧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想啊,那郡主生得如花似玉的,如今独守空房得有孤单寂寞冷。你跟我不一样,我若是没受伤,估摸着也能挺身而出,为了千岁爷,值得呀!”陆国安拍着沈言的胸膛,“你说你家兄长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如今难得见着个倾心的,你是不是得成全呢?”

沈言道,“你这话扯得太远,我听不懂。”

“那就这么说吧!”陆国安把心一横,“这郡主若是等了赵大人三年,守孝三年之后才知道,赵大人跟咱家千岁爷有染,你说着郡主是不是得大闹京城呢?”

“这一闹,皇上知道了,全京城全天下都知道了。那千岁爷和赵大人,就算了是玩完了,这不值当啊!明明有三年的时间可以转圜,为何要浪费呢?你若是有本事把郡主收了,这问题不就不是问题了吗?”

“到时候这郡主还觉得自己红杏出墙对不起赵大人,反过来还得帮咱们的忙,你说对不对?”

沈言就跟看怪物似的打量着陆国安,“你这一肚子的老谋深算,怎么全都用到我身上了?好歹也是共事多年,你就这么巴不得把我推出去?陆国安,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小九九。”

陆国安拱手抱拳,“客气客气,没什么老谋深算的,都是自己人,哪用得着老谋深算这四个字,沈千户太客气!”

“你少来这一套。”沈言环顾四周,这倒也奇了怪了,每次陆国安来的时候,这后院附近连个鬼都见不着。估摸着是素兮安排好的吧?

沈言顿了顿,又道,“你有本事,怎么不去捣鼓那素兮姑娘。那女子与你倒也般配,一个是好好先生,一个是侠女。两个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保不齐凑一起,还能少祸害点人。”

语罢,沈言哼哼两声,以示抗议。

“荒澜那头最近出了点事儿,若是不好好的处置,可能这和平协议就会被撕碎。”陆国安轻叹,“所以千岁爷迫切想让大邺境内维持太平,即便是假象也好。”

“荒澜?”沈言蹙眉,“当日回来的时候,不都说着荒澜几大将军都死了吗?赵无忧一招以杀止杀,颇见成效。”

“赵大人的确做得很好,当初也颇见成效。但是有一人未死,后来也不知是被谁劫走了。如今放虎归山,终成大祸。”陆国安担虑,“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置,但大邺也不能现在出兵,毕竟双方的信任不够,若是贸贸然出兵,很容易激起荒澜军士的抵抗情绪。”

沈言点点头,“得荒澜自己去解决。”

“所以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如果荒澜的战火蔓延到了大邺,到时候咱们不管也得管。趁着山高皇帝远,得把所有的战火都压制在边境。不然这协议破裂,皇上会追究尚书府和东厂的失职之罪。”陆国安轻叹,“是以千岁爷今夜要过来一趟,跟赵大人好好商议。”

沈言顿了顿,“看样子,的确很棘手。”

“方才与你说的都不过是玩笑罢了,我的本意是想让你稳住郡主,多抓住一些筹码。尽量把可预见的危险和伤害,都降到最低。”陆国安握紧手中冷剑,瞧着暮色沉沉,心下微凉,“一旦战火燎原,很多事情都将无可预料。”

沈言敛眸,“若是真的开战,我当为兄长一马当先。”

“得!”陆国安示意他打住,“你若是能周全退出,山高水长都好,这才是千岁爷的本意。你若是一马当先,估摸着千岁爷就该提刀随后了。”

沈言嗤冷,“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你若是个三岁的孩子倒也罢了,直接送去山林中交给猎户或者隐士高人寄养,倒也省了心事。可你不是三岁的孩子,你当知晓千岁爷的担虑。当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陆国安难得一本正经,“这趟浑水,千岁爷蹚进来便是出去了,你又何必再搭上?”

“千岁爷所希望的,便是有朝一日所有的事情都能圆满解决,而无需落在你的身上。他此生没什么希望了,唯独你是他所有的希冀。你是提兰的皇子,若是来日这——呵,当然,也可能不会发生,但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的。”陆国安长长吐出一口气。

沈言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莫说这些丧气话,郡主那头我会盯着点,至于千岁爷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从他掌权开始,就不曾让我接手过东厂事宜。除非万般无奈,否则基本都是你在处理,我寻思着,他就是这样的心思。”

“兄弟两个,一个染血就已经够了,何必都搀和进来。”陆国安拍了拍沈言的肩膀,“我去回了千岁爷,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言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

二人分个手,各自离开。

昏日落,夜幕沉沉。

廉明是晚饭后来的,赵无忧正靠在软榻上,依旧坐在那梨树下乘凉。这夏日里的鸟语虫鸣,风吹烛影摇动,果然是最好的美景。

倒上一杯梨花酒,风吹过鬓间,带着那点点梨花酒香,连带着发梢都染了少许清香,甚是好闻。

“赵大人!”廉明行礼。

赵无忧点点头,“坐吧!”

廉明颔首,赵无忧的身边只有素兮陪着,四下显得格外安静。素兮在旁边擦着剑,浑然不去注意这二人,当他们都是透明的,顾自自在。

“听郡主说,赵大人寻了我一下午?”廉明道。可心里却明白,如果赵无忧真的有什么急事,这京城就这么大,她必定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是以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大概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廉公子的喜好跟旁人有些不同。是以觉得有些好奇罢了!”赵无忧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廉公子喜欢听什么戏本子?”

廉明笑了笑,“不过是众人皆知的一些东西,不说也罢!”

“午后时分,我倒是听到了一个好故事,也是一个戏本子,只不过说得真假难辨。”赵无忧笑道,“廉公子可有时间,听我这人叨叨两句?”

“洗耳恭听。”廉明拱手抱拳。

“那戏本子说,在北边有个神之国,素来供奉神女。这神女乃是天与地的连接所在,是以受北边众人的推崇和敬奉,那是上天给予的选择。可是有一日,这神女思凡了。”说到这儿,赵无忧端起手边的梨花清酒,淡淡的抿一口。“这酒不错,你今儿有口福,可以尝尝鲜。”

廉明怔了怔,面上笑意全无。闻言,他顾自去倒了一杯酒,依旧坐在石桌这儿,却也不敢去看赵无忧一眼。估摸着是在想,赵无忧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赵无忧笑道,“这酒的滋味如何?”

“很清雅。”廉明应声。

“那是云筝留给我的,最后的一窖子梨花酒。明年梨花开的时候,恐怕要我自己亲自动手了,只可惜我是酿不出她这样的好手艺。”赵无忧顾自哀伤。

这可把廉明给急了一下,这赵无忧怎么说话完全不着调,说着故事呢?突然怎么说起了云筝?若在这样歪下去,估摸着等会又不知要说什么了。

“公子还未说完那个故事。”廉明提醒。

赵无忧愣了愣,“故事?哦——你不提醒我。我倒是给忘了。我这人呢,喝了酒就容易话多,难免会胡言乱语,你莫介意。”

廉明摇头,“岂敢。”

“云筝这酒入口甘甜,回味清雅,真是好酒。”赵无忧似是半醉,靠在软榻上,面上带笑,可神色却有些悲伤,“我自己都还舍不得喝呢?云筝那丫头……”

她顿了顿,回头去看廉明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下微冷,面上带笑,“让廉公子见笑了,我这人还真是让人太失望了。说话都说半截。罢了,我们继续说戏本子的事儿吧!说到哪儿了?说到……”

廉明道,“说到了神女思凡。”

“哦,对!”赵无忧报之一笑,“你瞧我这人记性太差,这说到这儿就忘了,如今捡起来了,还得好好的想一想,否则还真的一时半会的接不上去。”

廉明深吸一口气,“神女思凡,想必是大事吧?会受到惩罚。”

“廉公子戏本子听得多了,这脑子就是比我灵活。”赵无忧笑了笑,“话说这神女思凡,有违族规,是故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族人们逼着她发下毒誓,不可用蛊毒害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是族中之人。”

“她被族人们驱逐出境,去寻找自己命中的天子。兜兜转转,于人世间颠沛流离,却始终未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说起来也是可怜,好好的神女不做,非要去做那沦落风尘的女子。”

“临了,却是孤独终老,不得善终。”

廉明一怔,“赵大人为何觉得她会孤独终老,不得善终?”

“难不成还有另外的版本?”赵无忧摇摇头,“我听到的便是这样的,着实是死于非命,不得善终。一个瘦弱的女子,放弃一切去追求爱情,可最后呢?多情女子负心汉,终究是这世上最残忍的诅咒。”

“也许这女子寻到了此生挚爱,与他长相厮守,许下誓愿,永不分离。”廉明斩钉截铁。

“哦,廉公子是觉得这个结局不太好,所以想改一改吗?”赵无忧意味深长的笑着,烛影摇动中,瞧不真切她的真实容色。

廉明轻叹一声,“这个结局太悲凉,委实不好。人生太苦,已经有太多的折磨,何必还要听这样的一曲悲歌呢?既然戏本子,何妨改一改,改成有"qing ren"终成眷属多好!”

“好是好!可你不知唯有遗憾,才能流芳百世吗?”赵无忧望着他,“大周后唯有芳华早逝,才有这后人的惋惜。”

廉明嗤笑,“只不过这不得善终,的确恶毒了一些。”

“背叛了神的旨意,背叛了自己的族人和家国,难道就不恶毒吗?”赵无忧反唇相讥,“人不忘本才是人,否则与禽兽何异?”

“她并未忘本!”廉明厉喝,哗然起身。

许是陡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情绪过激,又慎慎的坐了下来,“抱歉,我只是觉得这神女的故事太过伤感,也许她有自己的情非得已,只是情之一字,独钟难求,实在不是人力可以改之。”

“人活一世,但求无悔。”赵无忧道,“你娘的故事好听吗?”

廉明苦笑。“我就知道,你又在诈我。”

“你自己不说实话,还非我的来诈一次,真当是无趣。”赵无忧一脸的不悦。

“只不过,你如何知道这样清楚?这巫族神女之事,早已随着提兰的覆灭而湮没在?沙里,不可能还有人知道。”廉明疑窦丛生的望着赵无忧,“你知道巫族?”

“我不但知道巫族,我还知道你娘的名字叫昭雪,因出生那年大漠里下了雪,那雪下的很大,被族人们认为这是祥瑞之兆。所以很多人都觉得,你娘就是神女。”赵无忧笑得凉凉的,“只可惜,这即将继位的神女,却动了情,跟着别人跑了。”

赵无忧定了定心神,“我更没想到的是,你娘会跟着齐攸王跑了,竟然会爱上萧容。昔年提兰毁于萧容等人之手,你娘的心里就不曾怨恨吗?且不管萧容是否真心出征,至少他是领军将领,这是毋庸置疑的。嫁了人,便是连自己的家国天下也不顾了吗?”

“没有!”廉明道,“我娘没有忘记。”

“那你倒跟我说说,提兰是怎么被灭的?”赵无忧问。

“我爹临走前跟我娘发过誓,绝不会伤害提兰的子民,更不会殃及巫族老小。那是我娘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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