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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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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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邺百姓都知道,上头有个丞相赵嵩,执掌朝政多年,与其子赵无忧一道把持朝政,人称大丞相和小丞相。

现下,要是赵无忧死在这荒澜,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早前王后也金儿还在怀疑赵无忧的身份,这下得到穆百里的亲口证实,确实有些心中发慌。毕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证实,的确有些让人无法承受。

不过也正是因为在这样的状况下,才显得穆百里的话有极高的可信度。

赵无忧气息奄奄的躺在床榻上,胳膊处的绷带上仍旧嫣红斑驳。温故已经处理的伤口,面色黑沉到了极点。见着那么多人进来,更是没有好脸色,“都给我出去,公子还处于昏迷之中,谁都不能进来。”

闻言,李毅与也金儿对视一眼,李毅上前施以大邺的躬身礼,“这位大夫。赵大人的伤势如何?”

“一剑贯穿胳膊,差点整条胳膊都废了,你说伤势如何?”温故眸中狠戾,“还不出去?若是误了我的诊治,以至于公子有所闪失,你们谁赔得起?”

闻言,也金儿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穆百里站在外头,皮笑肉不笑,“王后娘娘这是被赶出来了?也难怪,这赵无忧的身边都是一些奇人怪人,那位大夫脾气不好,医术倒是不错,所以只要赵无忧还有一口气便也没什么大碍。”

他说得轻瞧,好像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这般轻描淡写的不屑口吻,让王后也金儿的眉头微微凝起,“千岁爷就不怕赵大人真的出事?”

“真的出事,那也是他们老赵家的事儿。”穆百里笑得凉凉的,“王后娘娘也看到了,这赵大人身子不好,能一路长途跋涉到了这儿监本座的军,的确是个命硬的主。一般这种人,生来就是为了克制旁人的。所以说,赵大人是生是死,还真的跟本座没什么关系。”

这言外之意是:她是他的克星,他得日夜祈祷,巴不得她一命呜呼才算人间美事。

陆国安心道: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这半真半假才是最难分辨的。

也金儿顿了顿。扭头看着李毅。

很显然李毅没能问到什么,脸上的少许无奈已经表明了温故与素兮的口风严谨。

“如何?”也金儿问。

李毅摇摇头,“微臣问了那大夫,说是赵大人的胳膊险些废了,而且素兮姑娘也说,的确有黑衣人行刺。当时赵大人刚刚换好衣服,是故素兮姑娘也一时大意了。”

也金儿敛眸,不语。

“看样子,这时间掐得可真好!”穆百里冷嘲热讽,“果然是无巧不成书,刚刚换好衣服便挨了一剑,想来赵大人必定是恨得咬牙切齿,赵大人呢——平素就喜欢一身白,如今血染白裳——啧啧啧,还真是说不出来的艳烈。”

陆国安归来,“爷,问过了,护卫军一路追刺客,直到荒澜驻军的营寨之前。”他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荒澜王后的面色,压低了声音道,“追到了营寨前就没了踪迹,大批的荒澜军士冲出来,不许护卫军靠近半步搜查。现如今,这护卫军还在营寨外头与荒澜驻军对峙不下。”

也金儿长长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荒澜注定要在战火连天中艰难存活吗?她想给老百姓谋一个太平,莫非也错了?

穆百里揉着眉心。似乎也觉得头疼,“敢问王后娘娘的意思?”

“这件事,荒澜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金儿转身离去,“烦劳丞相留在营寨中,仔细赵大人的情况。这件事必须得彻查,绝不姑息纵容。”

闻言,陆国安与穆百里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李毅轻叹,只得朝着穆百里点个头示意,然后让人留守在赵无忧的帐子外头,转身去处理荒澜驻军与大邺护卫军的对峙事件。不管怎样,先得把双方的战火压下来。否则一旦动手,不管赵无忧是死是活,都将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爷?”陆国安上前。

穆百里冷笑两声。缓步朝着营帐走去,一脸的不以为意。在外人看来,这赵无忧若是死了,那么东厂便能少一个劲敌。

进入帐子的那一瞬,温故正背对着门口为赵无忧施针,当即暴怒,“都滚出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要我用荒澜话重新说一遍吗?”

“不必!”穆百里低喝,三步并作两步近至床前,突然推开了床前守着的素兮,快速坐在床沿儿上,“怎么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素兮面色泛白。

穆百里眸光狠戾的盯着素兮,“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两个守一个都守不住,还要你们何用?”

“你少嚷嚷!”温故咬牙切齿。眸色通赤,“你以为我们愿意?伤她还不如伤我们自个,你以为我们是你吗?惯来心狠手辣,惯来下手无情。”

音落,穆百里当即愣住,“你说什么?”

素兮敛眸,握紧了手中冷剑,“这一剑是、是我刺的。”

电闪火石间,穆百里一身杀气,愣是被温故给拦下,“闹够没有?是不是要让外头的人也知道,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可终究是赵无忧的意思,穆百里也没有法子,只好极力的隐忍。瞧着床榻上面白如纸的女子,好不容易给养得稍微好转一些,可今儿这么一折腾,又是一朝打回原形。

“到底是怎么回事?”穆百里冷问。

“那就要问公子自己的意思。”素兮深吸一口气,“是公子下达的命令,我只是……”她说不下去,虽然名为主仆,可实际上却是情同姐妹。两个人同生共死那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相互扶持。在赵无忧这里,从来没有把素兮当成下人,委以了难言的重任。

温故拔出银针,拭去额头上的冷汗,“都别吵了,血已经止住,我又用金针暂且遏制了寒毒的借机迸发,所以她暂时不会有事。”

收了针包,温故轻叹一声,一脸的心疼如斯,“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就这身子骨还敢用苦肉计,若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说到最后,连音色都变得哽咽无比。

穆百里顿了顿,他这厢还没开始,这老头怎么……心下迟疑,却听得床榻上传来一声"shen yin"。

“合欢?”穆百里低唤。

羽睫轻颤,赵无忧幽幽的掀开眼皮,没有聚焦的眼睛里,透着少许空洞。让穆百里的心迅速揪起。没想到,还会有这样胆战心惊的一日,看到这样虚弱的赵无忧,恨不能以身相待。

“合欢?”他又低低的喊了一声。

赵无忧勉力扬唇,笑得有些嘲讽,“死不了,别喊了,免得教人听见。”说这话的时候,她才察觉他温暖的掌心,已经扣住了自己冰凉的手。

她的手本来就凉,如今受了伤更是冷到了骨子里。可是有他暖着,便也不觉得冷。

“你不能在这里待太久,马上走。”她气息奄奄,“我们说好的,各凭本事各做各的,你不能食言。”

明天见!!!

第325章 坐实了他的可疑

穆百里自然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大家都是最冷静而理智的人,一时脑热过后就逐渐归于平静。凝眸望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心爱之人,虽有万千不舍,却也不得不换上揶揄的笑,装作冷漠无情的模样。

这样的折磨,才是此生最大的折磨。

明明想要关心,却不得不疏离对立。

直起身子,冷漠的望着面无血色的赵无忧,穆百里勾唇邪魅,用冰冷的话语,说着最动人的情话,“喂不熟的白眼狼,若能周全,便是我此生万幸。”

语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宛若方才那个柔情之人,全然跟他没有关系。

赵无忧笑了笑,“这才是我认识的穆百里。”

惯来喜怒不形于色,生杀在握间,不受任何羁绊。唯有心狠手辣,果断决绝,才不会在这异国他乡受制于人,身处被动。

“公子?”素兮上前,“你觉得好些吗?”

“你下手,我自然是放心的。位置和力道都是极为精准的,有温故在,当然不会有事。”赵无忧无力的笑着,眼皮子好沉,身上有些忽冷忽热。

“伤势太沉,有些发烧。”温故轻斥,“以后你们办这些自戕之事,别来找我,也别把我算在其中,这一个个的都以为我是大罗神仙吗?能有起死回生之力?我告诉你们,这一剑下去,你这胳膊都险些废了。”

“素兮不会让我废了。”赵无忧倒是不以为意,“我相信她。”

“可我不相信你。”温故急红了眼,“你要知道,你这身子刚刚有些好转,好不容易摆脱了乌香的牵制。如今只要克制体内的寒毒,久而久之就能慢慢的催化蝴蝶蛊。只要蝴蝶蛊开化,就是万事大吉,可你一旦虚弱,寒毒就会恣意窜起。”

赵无忧敛眸,“我都知道。”

“知道还敢这样?”温故气不打一处来。

“要想速速回到大邺,要想摆脱如今僵持的局面,我只能借着苦肉计去帮一帮这荒澜的帝后。只要他们能执掌大权,这议和之事就会有所眉目。那我就是议和的主力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穆百里就能借此去盗雪狐。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赵无忧轻咳着。

因为咳嗽而引起的身子轻颤,以至于绷带上的血迹当即晕开少许。她的轻微举动,都能触动伤口。疼痛之余也有可能导致伤口的开裂,素兮这一剑下手不轻。

可是下手太轻就太假,若不是这样,如何能避开所有人的怀疑呢?

想来也不会有人觉得,赵无忧这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弄死。这般孱弱的文官,想来给她十个胆子,也没敢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极力的平复,额头上渗着薄汗。

“我没事!”瞧着素兮与温故焦灼的眸,赵无忧笑得苍白,“真的!”

温故转身就往桌案走去,也不叫人看清楚他此刻的神色,“我去给你配药,最好能让你止止疼。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得第一个被你们折腾死。”

这话刚说完,许是想起说这个“死”字实在是不吉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红着眼看了看赵无忧,发觉二人正盯着自己看,当即着急忙慌的出去了。

素兮看了一眼赵无忧,“公子?”

“我歇一会,别让人来打搅我。”赵无忧觉得浑身难受,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可胳膊上疼得发麻,疼得让人辗转难眠。想睡又睡不着,这种滋味别提多难受。

素兮疾步出门,吩咐门口的影卫,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

温故去煎药。素兮上前轻叹,“你跟公子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还是说真的有什么关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故顾自抓药,幸好在金陵城的时候弄了不少药,所以现在都还算?全。

“公子不想让你担心,她在接风宴上被巴里将军泼了一身酒的事情,故意在宫里等着酒水干涸才出宫,这可不是公子的一贯作风。公子只有对待自己在乎的人,才会这般仔细,就如同昔年对待夫人是一样的态度。”素兮眸色微沉,“就连你问她是不是喝酒了,她都没有辩驳。”

温故怔住,“你说什么?她没有喝酒?”

“非但没有喝酒,反而是因为不喝酒,而被人泼了一身的酒。你端来醒酒汤,她都没有犹豫的喝下去,可想而知她对你不是一般的情愫。”素兮轻叹,“当然,我知道公子是肯定不会对你这个糟老头子动心思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温故握紧了手中的小称,“没有。”

“那是为何?”素兮追问,“公子从不做无来由的事情,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或者她自己感觉到了什么。公子说,让我把自己的好奇心,烂在肚子里。我跟着她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温故不敢置信的盯着她,“公子真的这样说?”

“那你以为这是我瞎编的?”素兮嗤?,“我还不屑拿公子做幌子,来诓骗你说真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故好似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模样,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只是不知该说什么,我跟公子之间绝对没有达成某种协议,我也不知道公子为何突然对我改观。”

“自从夫人死后,公子对你的态度就开始转变。”素兮深吸一口气,“真是太奇怪。”

温故不语,心里头的秘密在发酵,潜意识里告诫自己,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毕竟事关重大,只要传出去只言片语,对赵无忧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他不能毁了她,不能让她置身险境。

所有的隐忍,不都是为了……

“你想太多了,也许公子是觉得身边没有亲人,而我的年纪又大了,所以格外的怜悯吧!”温故继续手上的动作。

素兮轻笑两声,“怜悯?公子的怜悯之心少得可怜,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跟着她吗?温故,你少来糊弄我,对于公子的了解,我比你更多。”

温故不语。

“该不会——公子是你和慕容的女儿吧?”素兮问。

此话一出口,温故的手瞬时抖了抖,“胡说什么?”

素兮转身离开,“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你却也当真。”

温故只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噗噗乱跳,险些跳出嗓子眼。一低头,才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抖得厉害,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赵无忧她……

他不知这件事会如何结束,只知道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无措的境地。再这样下去,这秘密想必会被揭穿吧?赵无忧那头——是真的察觉了什么吗?否则她何以要如此善待他?

难道说,被发现了?

温故自以为小心谨慎,殊不知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素兮回到营帐,赵无忧还在睡着,额头有些发烫,她给换上湿毛巾,便端着脸盆出门。走出帐子之时,素兮想了想问守门的影卫,“方才没有人来探视吧?”

“没有!”影卫们摇头。

素兮觉得有些奇怪,“简大人没有过来?”

“没有!”影卫们斩钉截铁。

若说是锦衣卫。也许会说假话,然则这些尚书府带来的影卫,是不可能说谎的。那么说——这简衍真的没有来?难不成这厮又跑穆百里的营帐去守着?

素兮将脸盆交给身边的人,抬步便朝着穆百里的营帐方向走去。

私底下找了陆国安,陆国安摇头,“不曾见着这小子。”

素兮凝眸,心下略有不安,“那便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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