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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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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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素兮行了礼,快速退下。

不多时,沐瑶端着点心进门。

进来的时候,沐瑶的脸上显着几分小心翼翼,她将点心隔在桌案上,抿唇轻语,“你、你没事吧?”

赵无忧的脸上无悲无喜,“如今还能有什么事?你不必担心,我不会破罐子破摔。”语罢,她缓步走下书案,走到了沐瑶跟前,“很抱歉,你的洞房花烛夜要推到三年以后了。”

沐瑶的面色紧了紧,“你我本就是利益之合,本来就无所谓这些。”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坐定,“虽然暂时做不成夫妻,可这情义还在,我们的联盟依旧作数。郡主,你说呢?”

“是。”沐瑶点点头,“我舅舅的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还他一个天理公道。”

“我已经让人去查当年的风沙口一事,相信会有所眉目。”赵无忧轻咳,素白的脸上泛着憔悴之色。

这几日的操劳,让她整个人消瘦得厉害,原本就单薄,此刻更显得虚弱。眼下的乌青都有些加重,可见这段时日着实折腾得厉害。

“我信你,只不过你的身子——”沐瑶担虑,“还好吗?”

赵无忧抬头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将点心塞进嘴里,避重就轻道,“你觉得呢?”

沐瑶坐定,“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若是觉得心里有苦,可与我说一说,我那么大的把柄都落在你手里,自然不会出卖你。”

闻言,赵无忧笑了,“我也不怕郡主出卖,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一味的消沉有什么用呢?”

沐瑶抿唇,“外头的人都在说,这一次意外其实是人为,很可能是你和相爷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所以才会对相爷下手,谁知竟然连累了相爷夫人。”

“你是说无极宫?”赵无忧冷笑两声,“这帮鬼畜,真是该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极为平静,可眼睛里还是难免掠过一丝痛楚。消息都散得差不多了,这一次赵嵩得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否则如何能告慰亡妻的在天之灵?如何能平天下之怒?

赵无忧抿一口水,眸色无温。

她倒要看看这一次,她那身为丞相的爹,该如何处置。对于赵无极是纵还是杀?若是纵,那赵无忧就得亲自动手了,如果是杀——赵无忧便无话可说。

父亲的心里装着权势地位,连儿子都杀,那她这个女儿想来也没有留存的必要。

权势地位,胜过一切。

沐瑶道,“我已经跟齐攸王府打过招呼,想必萧容也会有所动静。毕竟我已经嫁入了尚书府,尚书府的事儿他不能袖手旁观。”

赵无忧一笑,她怎么会忘了萧容呢!

如果不是萧容执意要把沐瑶嫁入尚书府,她的母亲也不会殊死一搏,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周旋时间。三年一条命,怎么想都觉得心中怨恨难消。

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道,“这样也好,总归不能让他闲着就是。因为娘的事情,连你的三朝回门都是你自己回去的,找个时间我陪你回一趟齐攸王府。”

沐瑶一怔,“你——”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否则你在萧容眼里的价值,会越来越少。一个连男人都捏不住的女人,萧容会起疑会废了你这枚棋子。”赵无忧眸色微沉。

沐瑶颔首,“终究是你思虑得周全。”

“如今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你若安好我便周全。”赵无忧深思,“萧容此人,疑心深重,是故不可小觑不可大意。回去之后,你尽量实话实说,有关于我的疑点也别瞒着。回来之后,你把告诉过萧容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便好,其他的便由我来处置。”

沐瑶点点头,“我明白,你是要我取得萧容的信任?”

“你是刁蛮郡主,该有的刁蛮还是要有的。”赵无忧起身,“但是你又是一枚棋子,若只顾着刁蛮,什么眼力见儿都没有,久而久之就会变成弃子。”

“好!”沐瑶深吸一口气,“我会照做,若是、若是言语不当,你多担待。”

“放心吧!”赵无忧垂眸,“这点心还不错,就是太腻了,我不喜欢吃太甜的。”语罢,她抬步踏出了房门。

沐瑶站在那里,她是真的看不懂赵无忧的心思。夫人的死去对赵无忧的打击明明很大,可她却能在人前人后装得若无其事,你压根猜不到她在做什么,她想做什么。

那一惯的平静从容,足以迷惑所有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越发让人想要一窥究竟,想知道她的内心想法,想走近她的身边。   沐瑶告诉自己,慢慢来别着急。

毕竟赵无忧这样的人,城府太深,心思太沉。

赵无忧的书信送入了东厂,陆国安亲自递呈穆百里跟前,“爷,赵大人的书信。”

穆百里正在书房内查阅荒澜国的相关事宜,听得这话当即接过书信,“估摸着是要动手了。”

“相爷夫人这事儿对赵大人打击很大,好在赵大人恢复得也快,脑子够清醒。”陆国安轻叹,“卑职还从来没见过赵大人这样颓废的样子。”

“她只当是给她自己放了几天的假,如今又复活了。”穆百里瞧着书信,眉目微沉,“传令下去,撒出去的对付无极宫的人,全部原地待命,及时汇报消息但不许动手。”

陆国安一愣,“这次的事,京城里头都怀疑是无极宫的残党余孽下手,爷怎么突然撤了?”

“既然是无极宫下的手,那他丞相大人不是比东厂更有资格追杀赵无极吗?”穆百里长长吐出一口气,“赵无忧这次是来真的了,要逼着她爹出手灭子。”

“这一招,可真毒。”陆国安低语。

穆百里剜了他一眼,陆国安忙赔笑道,“卑职的意思是,赵大人这一招真高。有赵老爷子出手,这无极宫必定是无所遁形。”

“还用你说!”某妻奴冷嗤。

陆国安又道,“爷,若是丞相大人对赵无极手下留情,岂非——”

“若是手下留情,那赵无忧也不必再对这赵家有所眷恋,她赌的就是他爹的选择。选择儿子还是女儿,最关键的还是要看赵无忧的价值够不够大。”穆百里凝眉,“但愿这丫头不会受太大的创伤。”

敢拿她爹来赌,若是教赵嵩察觉,估摸着这父女之间是要翻了天的。赵无忧这次真是玩大发了,也算是恨到了极致。

陆国安当然也知道此事不可小觑,当下犹豫,“可是爷,那原定计划该如何?”

“照旧!”穆百里斩钉截铁。

听得这话,陆国安便知穆百里的决绝,只得点点头行了礼退下。

瞧着案上的边防图,穆百里唯有一声叹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这世上什么都有机会重来,唯独这性命嘛——是独一无二的。

听说扎木托离开了京城,不过穆百里相信他是不可能跑远的,赵无忧没那么愚蠢,傻到会放他走。是故这扎木托应当是发现了什么,莫不是叛徒的痕迹?

这叛徒一事不解决,终究是穆百里心头的一根刺。

事实上,温故并不是逃离,而是去了那个被迫消失的村庄。这消息是素兮透露的,原是想问问温故有没有印象,谁知却成了温故心头一个解不开的结。

快马奔驰,温故就站在那一片废墟之上。

那座荒废的林间旧宅,如今还孤零零的伫立着,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他在旧宅里待了一天一夜,满脑子都是慕容的音容笑貌。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除了静静的坐在回廊里,幻想着她的一颦一笑,颓废到了极点。

直到后来一场大雨,让他突然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还活着。

他想着,这里约莫就是慕容的葬身之地。

如今,他只想循着她的气息,走一遍她走过的路。

第206章 明镜楼前无明镜

消失的村落,荒废的旧宅,在这天地间显得何其孤单。温故想着,当年的慕容身处此地,孤立无援之时爷是这样的心境吧?

虽然大邺是故里,可她是在北疆长大的,再回大邺难免有种身在异乡的错觉。身边没有一个人,她被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可温故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没能见到最后一面,连她的葬身之地都找不到。

走在长长的回廊里,温故是绝望的,越走越绝望。站在那空空荡荡的平地上,他能看到那一堆白骨冢,一旁还散落着少许骨头。那种灰白的颜色,带着尘埃,让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哪一块骨头会是她?

站在那白骨冢之前,温故无言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该怎么办才好呢?多少话卡在嗓子里,再也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深吸一口气,温故瘫坐在地,伸手摸着地上那一块人骨,“慕容,你可听得见?若你泉下有知,能否知道我如今的备受煎熬。亲人就在眼前,我却不敢认,只怕成为她的负累,犹如你当年一般。若你没有和我在一起,若你还是自由的,也许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

“我日日都想你,夜夜不成眠,脑子里总念着回忆里的东西。慕容,我该如何才能解脱,如何才能给你一个交代?这人世间若不是因为你,我已无眷恋。可是现在随你而去,我怕到了下面你不会原谅我。总归要了结你最后的心愿,才算对得起你。”

这荒凉的地方,唯有荒凉的心。

“如果你能看到她,你必定很是欣慰。从我第一眼见她,我便心里有了答案。她的眼睛眉毛像你,连蹙眉的样子都跟你极为相似。我不敢与她对峙,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让她接受我。当年是我错过了你们,如今我哪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喊我一声爹。”温故泪落。

“若这一生无法相认,现在这样也好,我便如同守着你一般守着她。只要她能周全,我万死不辞。我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但我知道你没能回来,必定是舍了性命才能活了她。她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默默的拭泪,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大概就是她了。

一如慕容残留在蝴蝶蛊里的意识,唯有一句:放不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此生难重来。

温故留在了这旧宅里,将宅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番,他想着若是此间事了,他就回到这里,回到慕容最后待过的地方,一辈子都不走了。

他生死都得守着她,不负当年的月下之诺。

“我们北疆的男儿,虽然不懂温柔,但一言九?,言出必践。”温故在宅子后头立了一块碑,做了一个衣冠冢。以后,这便是家。

有他最爱的人,此生不离不弃。

直到后来素兮让人来找,温故才知道京城里头出了事,早知道会出事,他是不敢擅自离京的。可谁能想到。不过是离开几日,不愿看到赵无忧娶妻时的为难模样,也免得那一日与赵嵩等人撞个正着,谁知——竟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听得赵无忧伤心难过,温故的心里也不好受,急急忙忙的就往京城转回。

策马回城,温故一心念着赵无忧的周全,这丫头身子不好,若是操劳过度恐怕是扛不住的。

乌香的毒刚刚有些好转,发作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她就能控制体内的乌香发作,到时候就只剩下寒冰之毒。

然而等到温故回到听风楼,第一眼看到的是赵无忧对着那一块玉佩在发呆。

她坐在梨树下,眉目微沉的盯着掌心的玉佩。神情微滞,便是连温故靠近了也未曾发觉。看似冷漠的人,其实有着世上最敏感而脆弱的心,却在失去软肋之后,再次变得无坚不摧。

素兮瞧了一眼温故,递了个眼神便快速退去,守在外面,免教闲杂人等打扰。

温故小心翼翼的上前,低低的道一句,“公子还好吗?”

敛了神,赵无忧轻叹一声,“如今也无所谓好与不好,不过是还活着罢了。你该了的事情都办完了?”

温故颔首,“已经有了落处,便也不着急了结。”他盯着赵无忧手中的玉佩微微拧眉,“这东西还是收起来吧,若是不小心教人看见,怕是要惹下事端的。”

“不过一枚玉佩罢了,你何必如此担心,虽然是信物,终究也不过是个死物罢了。你认得这是你们巫族之物,旁人却是不认得的,不是吗?”赵无忧倒是一点都不放心上,“何况这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东西,谁敢置喙?”

温故轻叹,“随你吧!”其实赵无忧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是巫族的东西,除了巫族的人,谁知道内中实情,说到底也不过是温故一人的心虚而已。

顿了顿,温故又问,“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赵无忧意味深长的盯着他,“那就要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

温故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扎木托。”赵无忧笑得凛冽。

听得这话,温故便知道了赵无忧的意思,眉目间晕开一丝浅浅的无奈,“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别有深意的望着他,“雪兰的武功与你们系出同门,穆百里怀疑她的师父便是你们鬼宫之人,现如今雪兰一直咋查找师父的踪迹。你觉得你们鬼宫到底是谁,会是雪兰的师父?”

温故敛眸,仔细的想了想,“按理说,大师兄是断断不肯多管闲事的,他是个武痴,不管俗事已久。剩下的便是我,还有二师兄摩耶。二师兄为了救我与慕容,已经死在皇宫大火,是故也不太可能。”

“这不可能那不可能,看样子最后的叛徒,还是你自己。”赵无忧收了玉佩,一脸轻蔑,“想来你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如干脆点,认了这叛徒之名便罢。”

温故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甚是难看,“我不是叛徒。”

“即便我信你,可你口说无凭,又能怎样?”赵无忧笑靥凉薄,“鬼宫三弟子都不是叛徒,那救雪兰的是谁?教雪兰武功的又是谁?”

这的确是个问题,可温故答不上来。

“那一夜救走赵无极的人,你不是也觉得熟悉吗?”赵无忧起身。

风过树梢,吹得梨树叶嗖嗖作响。

四下一片死寂,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素兮上前行了礼,打破了僵局,“公子,一切皆准备妥当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温故一愣。

赵无忧也不说话。直接拂袖而去。

温故敛眸,没有吭声。

素兮拍了拍温故的肩膀,“公子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也莫放在心上。今儿是公子陪郡主去?攸王府的日子,时辰也差不多了。你刚回来便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公子回来再说。”

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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