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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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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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行礼,“公子,眼见着要动手,您快走吧!”

赵无忧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我现在走了,谁来当诱饵?没见着我,外头那些人能善罢甘休吗?吩咐下去,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公子?”奚墨与云筝跟在后头,各自心急如焚。

庙门外头,相府的军士已经和那些草寇对上,但谁也没有交手。为首的乃是上任宰辅的儿子——章涛,党派之争最容易遗留的就是厮杀问题,且源源不断而来。 ,o

章家在朝堂上输得一败涂地,最后被皇帝下令满门抄斩,死的死逃得逃,可这章涛作为章家的长子,一直也没有个确切消息。

“赵无忧!”章涛咬牙切齿。

赵无忧懒洋洋的靠在太师椅上,抬了眼皮望着一干众人,笑得凉凉的,“我原本还打算让你们章家留条根,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既然如此,那你这颗脑袋我便勉强收下!”

“赵无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我父母兄弟报仇,让赵嵩也尝一尝断子绝孙的滋味。”章涛咬牙切齿,“给我杀了他。”

音落,赵无忧眸色陡沉。

兵刃交接,厮杀声不绝于耳。

赵无忧一人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看着庙门前血流成河,浸染佛门净地。蓦地,她突然笑了。

第4章 借了穆百里的手

大批的官军围上来,把章涛等人团团围住。这些官军来得突然,几乎是一瞬间冲上来,也亏得他们能隐忍这么久,等章涛的人全部都出来了,才正式动手。

章涛冷了脸,一把揪住身边的副手,“不是探查清楚了吗?怎么会被人包围?”

赵无忧不紧不慢的起身,风一吹不禁轻咳两声,云筝快速与她覆上披肩。

“别骂你那些狗奴才了,主子蠢,奴才更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你自己低估了对手。”赵无忧轻叹一声,面色嘲冷,“身居高阁,人人敬畏。然章家一败涂地,想赶尽杀绝的人,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章涛骇然回过神,“是阉贼!”当即一声高喝,“撤!”

赵无忧一步一台阶,“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的命就在这里。”

逆党开始作困兽之斗,一个个急着突围,奈何被官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困住。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弃械投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赵无忧眸色狠戾,厉声冷喝。

都到了这份儿上,眼见着是跑不出去了,不少人开始丢盔弃甲,跪在地上作投降式。章涛见状,夺路而逃,终究还是被人摁在地上,服服帖帖。

他高声怒斥,“赵无忧,你这狗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章家冤魂,必定夜夜来向你追魂索命,你且等着,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奚墨冷了面色,“你找死!”

赵无忧抬手,奚墨随即退下。

绣着祥云暗纹的黑靴,不偏不倚的踩在章涛的脸上,她用了些许力气,“我连活人都不怕,还怕鬼?若真的有鬼,只管来找我,我能杀得了人自然也能降得住鬼。你那些九族亲眷,我能让你们死第一次也能让你死第二次。”

统领上前,“大人,那这些逆党——”

赵无忧顿了顿脚步,回头望着云安寺的匾额,面色平静,“把章大人送诏狱,其余的人嘛——本官从不留无用之人。”

音落,她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逆贼们开始惊慌,说好的既往不咎呢?

可他们忘了,赵无忧可不是什么好人,她心眼小最记仇。她不会行善,也不会心慈手软。你们要杀她,她岂能饶了你们。人人私下里称赵家老小为“”,所以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谁若信了谁就活该倒霉。

只这诏狱又是什么?那可是东厂的牢狱,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听说那一排排骇人听闻的刑罚,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无忧,你不得好死——”

章涛被快速塞住了嘴巴,拖了下去。

佛门普度众生,却也降魔除妖,不是吗?“公子为何把人送给东厂,让东厂白捡便宜?”云筝不解。

隔着帘子,里头传出赵无忧低低的咳嗽声,似有气无力,“这种杀人的勾当,他们比较在行。”

云筝一笑,只怕自家公子,心里另有打算!

东厂手段凌厉,杀了章涛必定能震慑章家余孽,免得一个个都来寻赵家的麻烦。赵无忧可没有心思,跟这些宵小之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让他们去找东厂算账吧!

————————

东厂。

“督主。”秉笔太监陆国安行了礼。

屏风后头,隐约可见一袭绛紫色慵懒浅卧,不见真容。

“如何?”唯有两个字,却是音色慵懒,极尽温柔。

陆国安道,“赵无忧把章涛送进了诏狱,不知督主接还是不接?”

“人都送来了,岂有拒人千里的道理。”他的话语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陆国安行礼。

千户——沈言,疾步进门,“督主,朝上出事了。” △≧△≧

屏风后头,静默良久。

沈言继续道,“内阁弹劾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钟铣。”

五城兵马司负责拱卫京都,守卫城门。城内城外的治安,火禁,疏理河渠等等。随隶属兵部,可却是实实在在掌握着京中巡防军大权的。

“罪名呢?”他依旧言语温柔。

沈言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小信以幸恩,纵恶而渎职,恐为章氏一党而为祸朝纲,以谋擅权。构党斥逐,权者大害!是以去职待查,后论其罪。着,指挥同知——王介,暂代指挥使一职!”

“王介?”屏风后面的穆百里,笑意更浓,“不愧是赵无忧,皇帝口不能言,无法理政,他却安之若素的拿自己当诱饵,名正言顺的掌控了五城兵马司。”

“还把章涛都给推到咱们这儿来,旁人还以为咱们是联手的。所以对钟铣一事,无人敢有异议。赵无忧借刀杀人,一石三鸟,可谓大获全胜。”沈言垂眸。

第5章 后宫二三事

屏风后头,穆百里坐起身来,朝着外头笑了笑,“赵家送了本座如此大礼,本座岂能薄待了她。找个好时候,让他来一趟。”

“是!”外头,沈言与陆国安恭敬行礼。

一眨眼,屏风后头已经没了绛紫色的身影。

这个时候,的确该回宫伺候了。

虽然穆百里如今身负要职,可皇帝病着,该伺候的还是得自己亲自来。外人皆道,内臣穆百里以柔佞之言,惑于君前。既然天下人都这么说,那他这个内臣此时不谄媚于君前,岂非教人大失所望?

皇帝已经从清和殿移驾永寿宫,这一次宫变,将他吓得够呛,直接躲进了西苑不肯出来。虽然依旧口不能言,好歹稍稍恢复了清醒,能吃下点东西。只不过,皇帝依旧浑浑噩噩的,时睡时醒。

御医说,这种状况还得维持一段时间。

穆百里进来的时候的,刻意放缓了脚步。立于龙榻之前,穆百里恭谨行礼,低柔浅唤,“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管他在外人面前如何傲然,在皇帝跟前,他始终自称奴才,谨小慎微之态与初入宫闱时并无两样。

辨出穆百里的声音,皇帝半睁开眼睛,眼珠子微微转动。

穆百里深谙圣意,躬身近至床前,“皇上放心,东厂与锦衣卫已将案犯悉数缉赴市曹,依律凌迟,无一漏网。皇上安心静养,朝上有诸位内阁大臣,有礼部赵大人呢!”

皇帝没有吭声,又闭上了眼睛。

穆百里等了半晌,待听得皇帝呼吸均匀,确信再次安然入睡,这才恭敬的退出了寝殿。不管四下有没有人,对于皇帝的尊崇和恭敬,穆百里始终保持如一状态。

外头,皇后李氏身边的婢女等在外头。

穆百里默不作声的进了偏殿,皇后李氏果然已经等在那里。

风韵犹存的皇后半倚贵妃榻,一双含情眸,如水脉脉的望着眼前的穆百里。烛光氤氲,室内晕开浅浅暖意。她朝他招了手,声音暗哑低柔,“过来。”

眼前的穆百里,长眉入鬓,肤白如玉。一双凤眸灼灼相视,幽邃的瞳仁里,偶若春光潋滟,凝无限柔情;偶若薄雾氤氲,似万丈深渊。薄唇微扬,却是一副似笑非笑。

难怪外人皆道内臣惑主,此番容色不是女子却胜过女子,若说是倾城国色也不为过。

穆百里提了曳撒缓步上前,执了皇后的手,坐在贵妃榻旁。知情识趣的揉着皇后的肩膀,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些时日皇上病着,皇后娘娘操持后宫内务,实在是辛苦。奴才身为司礼监首座,未能替皇后娘娘分忧解劳,实在该死。”

皇后抬了腿置于他膝上,一双含情目,更是灼若烈焰。

说起来这宫里的女人也是可怜,皇帝只有一位,纵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终究也只是长年累月的空虚寂寞。女人如花,如今却只能困守宫闱,日益凋零。终究是心里不甘的,于是便想尽了辙。太监虽算不得正常男人,终究在某些方面还是能满足后宫女子的需求。 ,

骨节分明的手,轻揉慢捻的撩着。惹得皇后面若桃李,气息微喘,额上都渗出微微薄汗。

“你若是死了,本宫又该找谁舒坦筋骨?”皇后弓起身子,染着蔻丹的手,轻柔的搭在他的手背上,“上来吧!”

穆百里细语软耳,仍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娘娘,奴才是挨了一刀的人,您何必往奴才伤口上撒盐呢?伺候娘娘,乃是奴才的本分。只不过如今皇上还病着,朝上朝下都不得安生,奴才这颗心七上八下的,可是慌得很呢!”

皇后面色一僵,心知有些事儿应该适可而止。

如今皇帝病着,穆百里执掌司礼监和东厂,惹怒了他对她没有好处。撩拨就撩拨,若撩过头了,是会撩出大事儿来的。

话是这么说,只不过手上未止。皇后突然一声嘤咛,面颊瞬时飞起一片桃红。唇瓣微咬,音色迷离。

一双温柔的眸淡淡扫过眼前软成一滩水的皇后,穆百里薄唇微扬。低眉间,凤眸中染了少许不易察觉的清冽之色。抬头间又荡然无存,仍是眸色动人。

第6章 手控

穆百里出来的时候,唯有随行的陆国安在外头候着。有些东西不该让人瞧见,就不会有人瞧见。

回到司礼监,小太监赶紧呈上巾栉和香胰,百花凝露泡着,上等的香胰搓着,穆百里险些将手皮都搓破了。烛光里的穆百里,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这双手,眼底的光冷了少许。

“督主,如今皇上病着,后宫由皇后娘娘一手把持,您看这——”陆国安递上绢帕。

穆百里拭手,举止格外温柔,“冲冲喜,能去一去宫里的晦气。”

“督主的意思是——”陆国安深吸一口气,“选秀?”

穆百里随手将帕子丢出去,懒洋洋的靠在贵妃踏上,陆国安随即躬身上前,恭谨的替穆百里捶着腿。烛光明灭,映着他那张惑人心神的容脸。指尖揉着眉心,淡然低语,“把消息透出去!”

陆国安凝眉,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穆百里看上去有些累。

——————

第二天一早,赵无忧便听说宫里要选秀,不免心事沉沉。

如今这宫里头,以皇后李氏独尊。皇帝沉迷修仙炼丹,所以赵无忧此前买通了道人,哄着皇帝要修身养性,不可贪恋美色。怕的就是皇后被夺权,后宫失衡。

也不知这穆百里是怎么说服皇帝的,皇帝口不能言竟然也答应选秀之事。

约莫是禁得太久,皇帝自己都耐不住寂寞。

“公子?”云筝见赵无忧握着东厂的帖子没有吭声,还以为她是在担心此次的东厂之行,“东厂不安好心,听说那地方煞气极重,公子身子不适,还是别去为好。”

“我送了一个章涛过去,穆百里还不得回我一份厚礼?不去,岂非教人以为我怕了他?”赵无忧起身,拢了拢衣襟往外走。

云筝急忙取了流云披肩上前,“公子,外头天凉。”

瞧一眼极好的阳光,赵无忧还是觉得身上凉得厉害。微白的唇,泛着惹人心疼的颜色。即便把自身裹在披肩里,亦可见身量单薄。

东厂固然是气魄非凡的,偌大的门面。

双龙镇守,金漆匾额,皇帝亲笔题字:奉天行事,皇权特许。

足显隆恩浩荡。

百层青石阶,赵无忧拾阶而上。风过鬓发,让她微微眯起了锐利的眸子,仰头望去,东厂的番子早已恭候多时。列队相迎,教外人见了,还真以为她跟穆百里有多深厚的交情。

却不知暗地里,水火不容,只想要彼此的性命。

石案上摆着白玉棋子,颗颗圆润,大小均匀。听说是先帝留下的,而当今圣上又赐给了穆百里,没想到今儿竟然能在这里看到。

赵无忧嘴角微扬,半带嘲讽的望着抬步而来的穆百里。她低咳两声,下意识的裹紧了披肩。

“来人,去取本座的狐裘。”穆百里迎面而坐,极是好看的脸上泛着温润之色。

若不是知道他那些手段,赵无忧也差点被他这无害的容色给骗了。这人面若桃李,心狠手辣,他明面上对着你笑,保不齐已经把刀子捅进了你的心窝。

温暖的狐裘披在赵无忧身上,她仍是一脸的淡漠疏离。她没有拒绝,只不过心明如镜,穆百里太小气,他的东西可不是白拿的。

“督主是来让我来下棋的?”赵无忧问。

穆百里温柔浅笑,“听说赵大人棋艺精湛,一直未能领教,今日切磋一番如何?”

赵无忧斜睨他一眼,指尖抚上圆润的白玉的棋子。

这是穆百里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清楚赵无忧的手,身为男儿竟比女子的手还要精致万分。纤纤十指,修长白嫩。只是这种白,透着一种略显病态的苍白。她指甲修剪得极好,圆润光滑。

第7章 人骨笛

赵无忧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下起棋来却颇有大将之范,进可攻退可守。从容应付之间,没有半点慌乱之色。纵然人人皆知,东厂提督兼司礼监掌印——穆百里,是个杀人从不心软的。一般武将见着他,尚且面露惧色。然这文弱书生,倒是镇定得教人刮目相看。

赵无忧输了,输了半子。

所以算起来,穆百里也不是真的赢。

“你是如何做到,只输半子?”穆百里手一松,棋子哗啦啦的落回棋盒里。

赵无忧起身,“输就是输,赵某输得起。”她深吸一口气,“我该回去了,告辞。”

“听说赵大人,在找一串佛珠?”穆百里笑得温和。

赵无忧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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