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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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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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内,素兮早早的候在了书房。

“怎么回事?”赵无忧坐定。

云筝转身便去备茶,免得扰了二人的谈话。依照惯例,奚墨在外头守着。

“卑职刚从药庐那边过来,东西已经到了温故的手里。”素兮压低了声音,“按照公子的吩咐,卑职刻意把东西丢在温故必经之路上。”

“他什么表情?”赵无忧问。

素兮想了想,“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捡起来看了看,随手便丢在了桌案上,没瞧出什么意思来。单从表面上看,温故似乎不认得这东西。”

“不认得?”赵无忧娇眉微蹙,若有所思的揉着眉心。

“公子,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素兮凝眸,“也许温故所知道的事情,并不像咱们所想的那样多。他只是跟东厂有过节。然后刚巧被东厂追杀罢了!否则东厂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把温故留给咱们?”

赵无忧没有说话,云筝轻叩房门,奉上两杯果茶。

“坐吧!”赵无忧轻叹一声,“他不认得,才是对的。”

云筝行了礼,悄悄退出房门外。

素兮坐定,“温故这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这条红绳,卑职总觉得有些故事在里头。”

赵无忧抬头看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感觉。”抿一口香甜的果茶,赵无忧继续道,“暂时先由你盯着,等过些时候我会换人。”

“明白!”素兮抿唇,“对了公子,消息我已经带到了宫里,云兮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出来。这两日傅婕妤有些动了胎气,是故一直静养着。”

“动了胎气?”赵无忧费解的望着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动了胎气?”

素兮垂眸,“卑职特意进宫与云兮问过,云兮说最近宫里好像有些不太平,时不时的有怪动静。但公子给的任务是保护傅婕妤,所以他并不敢深究,免得给傅婕妤惹来灾祸。”

“怪动静?”赵无忧蹙眉,“怎么会有怪动静呢?”

素兮摇头,“卑职也不知道。”

“时间持续了多久?”赵无忧问。

素兮道,“就是从公子奉旨离京之后开始的。”

赵无忧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缓步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外头的空气真好,满目嫩绿,无限生机。宫里宫外都不让人省心。这大邺皇朝,早已乱成一锅粥。

双手轻轻的搭在窗棂上,赵无忧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才听得身后的素兮开口,“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消息!”赵无忧只觉得头疼。

“是!”素兮俯首行礼,悄然退出了书房。

赵无忧有些愁眉不展,想的却不是红绳子的事儿,而是温故的身份。温故是北疆来的,能知道玉佩,能在见到她母亲之后还露出那种?然失色的表情,温故到底是谁呢?

也许解开了温故的身世之谜,所有的答案包括穆百里身上的秘密,都会迎刃而解了吧!

很显然,温故并不想给赵无忧这个机会。

当他看到红绳子上的一刹那,他便知道了这不是巧合。等到他察觉红绳子上悬着一颗哑铃,他便明白这是有人在试探他。

这药庐就在月牙阁的偏院,能在这里闹出这点花样的,除了赵无忧还能有谁?

他知道,赵无忧在试探他。所以他刻意做出无视的姿态,他明白赵无忧到底在想什么,所有的试探只是因为怀疑。

如果有确凿的证据,那就不必再试探了。

赵无忧自己没把握,便只好来试探一番。

事实证明,温故是对的。

看到素兮的离去,温故疾步上前,握住了那红绳子。熟悉的红绳子,熟悉的哑铃,“没想到还会有人活着,我还以为巫族都死光了。”

“只有一个哑铃?”温故凝眉,“那就是最初级的?”

轻叹一声,温故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条红绳。可这条红绳上却悬着一排哑铃,足足有九个之多。粗粝的手,眷眷不舍的抚过上头的铃铛,“慕容,你到底在哪?”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红绳,而将赵无忧那条红绳随手丢在桌案上。这东西本来就是一种巫族之人,身份地位的象征。其实也没什么作用,就像朝廷上的官服一样。

赵无忧太聪明,她不会想不到,温故已经知道了她的盘算。

蓦地,温故陡然扬眸,“中计了!”掌心的红绳子颓然握紧。

的确是中计了,若他能产生少许怀疑,都能证明他是清白的。可惜,他装作视若无睹。便是大错特错。赵无忧是谁?她洞若观火,行为处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岂能猜不透人心?

你温故是什么人,赵无忧心知肚明。

能让温故这般小心翼翼的避开,那这条红绳子必定跟温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只要素兮回到赵无忧那里,跟着赵无忧一说,赵无忧便已确定了大概。

门外有叩门声,紧接着便传来奚墨的声音,“温大夫,你在吗?”

温故当即起身,收拾好自己,这才捏着掌心的红绳出门。

“有事吗?”温故开门。

奚墨报之一笑,“公子有请,烦劳温大夫去一趟听风楼。”

温故瞧了一眼昏暗的天色,面无表情的关上房门。跟在奚墨的身后往听风楼的方向走去。

眼见着到了听风楼大门前,奚墨停下脚步回头,别有深意的冲着温故笑道,“温大夫怎么也不问一问我,公子找你有什么事呢?”

温故的脸色不是太好看,跟赵无忧斗智斗勇,似乎总是稍逊一筹。一声叹,温故僵冷的望着奚墨,“有什么可问的,去了那儿不都知道了吗?”

“公子说了,若是半道上温大夫问及缘由,便不必让温大夫去了。可若温大夫心知肚明,那就对不住了。”说话间,奚墨已经跨入了听风楼的大门,“温大夫,请吧!”

听得这话,温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赵无忧这人,怎么处处都摆着算计呢?转念一想,她身处朝堂,若是没有这点算计,怕是早就让人敲骨吸髓,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当中的无可奈何,不是谁都能明白的。

要撑起整个赵家,这奸佞之族,实在不容易。

温故进了书房,赵无忧正在挥墨,好像是在绘画。

“公子!”温故行了礼,“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该说的,奚墨都说清楚了吧?”赵无忧没有抬头,顾自低头作画。

温故敛眸,“公子是想问那条红绳子的事?”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不费力。”赵无忧看了他一眼,“坐下慢慢说。”

温故点点头,?不作声的坐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轻轻摸索着手中的红绳,而后轻轻的放在了桌案上。赵无忧始终做着自己的事儿,对于温故的故事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这一副淡淡然的表情,着实教人猜不透。

无奈的轻叹一声,温故道,“在北疆有一个巫族,每个人出生,都会由族长亲自带上一根红绳,象征着吉祥如意。最初的红绳,是没有哑铃的。这哑铃代表着族人的身份地位,铃铛越多,身份越高贵。这根红绳上只有一个铃铛,也就意味着,他是最初级的巫蛊师。其研习的巫蛊范围是很狭隘而低等的。”

听到这儿,赵无忧微微蹙眉,“你说——巫蛊?”

“对!”温故深吸一口气,“就是巫蛊!”

赵无忧想起了自己身上的蓝色印记,也就是说——她敛眸低语,“难怪你对蛊毒如此了解。”她继续作画,“所以,你也是巫蛊师?”

温故避重就轻,“这并不是你想知道的,你想知道的是,巫族的位置。”

闻言,赵无忧笑得温和,“我没去过北疆,可我听人说起北疆之北,有浩瀚无垠的沙漠。日里风沙夜间雪,广袤无垠的壮阔,风景甚好。从北疆来的人,心胸也该更辽阔!昔年之人,如今故人,你可找到?”

温故陡然眯起危险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赵无忧。

赵无忧放下手中墨笔,唇角溢开一丝诡谲的笑意。

加更时间不变!14:00

第130章 她叫慕容,倾慕之容为钻石过3200加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故敛眸,顾自倒上一杯水,面无表情的喝着。

赵无忧笑了笑,“你听不懂没关系,心里明白就是。”她将这幅画不紧不慢的竖起来,慢慢悠悠的走到温故跟前,“你的故乡,是不是也这样?”

温故手中一颤,滚烫的茶水当下倾在手背上,晕开一片鲜红。

这是一幅很简单的水墨画,上头只有一片大漠,在胡杨林中,生长着一片诡异的东西。可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所以才会……

温故凝眸盯着眼前的赵无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去过北疆?”

“我没去过,这是我想象中的——你故土的样子。”赵无忧将画放在案头,轻咳两声坐了下来,“如何,画得像不像?”

“你——”温故顿了顿,不知该说什么。

赵无忧笑道,“看你这副样子,我便知道自己画得有多像你记忆里的故乡。”

“如果你会巫蛊之术,想来难逢敌手。”这是温故给予的最高评价。

赵无忧一笑,“我从未想过这些东西。左不过你提及巫蛊之术,我倒是有些感兴趣。可否请温大夫,给我细说?”

温故轻叹一声,“你非得知道吗?”

“你非得藏着吗?”赵无忧道,“我身为礼部尚书。如今还是少师,你大可放心利用我,寻找你要找的人。你若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我还能替你报了,这样有什么不好?”

“在你的眼里,只有利用与被利用?”温故蹙眉。

赵无忧抿一口热茶,“这才是人与人之间,最现实最牢固的关系。身处朝堂多年,你让我相信这世上还有无私奉献之人,恐怕很难。我宁可相信相互利用,也不愿相信真心相付。”

温故敛眸,“这是病。”

“是顽疾。”赵无忧并不否认,“无药可治的顽疾。”

温故一时哑然。

“说说巫族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赵无忧不再多说废话,“温故,有些话你不说,并不代表能藏一辈子。这世上的事,只要存在过,就必定有迹可循。你今日不说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查到。从玉佩开始,从巫族开始,或者从那根红绳下手。再不济,我去找穆百里。”

一听到穆百里,温故陡然凝眸盯着她,“你疯了,去找他?”

“你东躲西藏。不就是因为东厂的追杀吗?”赵无忧徐徐起身,上身微微向前倾,勾唇笑得清冽,“我有的是办法,从东厂嘴里把秘密掏出来。你该知道。我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包括你——扎木托!”

她直呼其名,他捏紧了袖中双手。

赵无忧直起身来,面露温和,“既然无话可说,那便不必说了,回去吧!”语罢,她转身朝着房外走。

“你这幅画,是你的记忆吗?”温故突然问。

赵无忧脚步一滞,回头看他时,眸色微沉,“有什么特别吗?”

“那片沙枣林——你怎么会想起来,要画这么一片沙枣林?”温故站起身来,僵直了脊背,定定的望着眼前的赵无忧。

“我、我只是随心所画。并没有特别的意义。”赵无忧也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为何突然画了这么一片沙枣林。似乎是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为她描述的一个场景。

画的时候,她便有些熟悉之感,而后下笔如有神,到了最后竟心生感动。

可是很显然。她的随性之作,对温故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看样子,温大夫很喜欢。”赵无忧淡然自若,“若是喜欢,我送你便是。”

温故站在那里。指尖轻柔的拂过画上的那一片沙枣林,“昔年旧时,她便喜欢与我相约在那儿,我们经常待在那儿看星星。大漠里的星星和月亮,都是最干净的。”

“她是谁?”赵无忧问。

“她叫慕容。”温故眸色温柔。一个大男人,竟也红了眼眶。抬头看赵无忧时,勉强扯了一个笑,“她很聪明,就跟你一样。她笑起来的样子极是好看。弯弯的眼睛,就像大漠里的月牙泉一般澄澈。”

赵无忧娇眉微蹙,“慕容?”

“是!”温故重新落座。

赵无忧想了想,便也跟着坐回去,她本不想听温故的感情故事,奈何此事极有可能牵扯到东厂穆百里与温故的恩怨,所以她得耐着性子去听,从中找出温故的疏漏。

她可不相信,温故会彻底坦白。

这些话,必定是真假参半的。

温故娓娓道来,“慕容并非来自北疆,她是你们中原人。我父亲是族长,负责全族的周全。那年他去了金陵城,与往常一样把族人们的皮毛拿到市集,与金陵城的富贾商家们进行议价。回去的时候。半道上遇见个快要饿死的小丫头。”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慕容,十岁的小丫头浑身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生得极是漂亮,教人见了只觉得楚楚可怜,谁都会心生不忍。我央求我爹,把她带回了巫族。慕容,就是这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她之所以叫慕容,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她很漂亮。”

“慕容慕容,倾慕之容。好在巫族是个很友善的大家族,对于慕容这个异族,谁也没有排斥,反而极尽友好。大家都很喜欢慕容,慕容很聪明,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学便会。”

“于是乎,我偷偷的教她如何炼蛊和解蛊。在巫族。巫蛊之术只有在族长的首肯下才能去学的,否则会被当成妖孽处置。可慕容学得很快,我学了那么多年的巫蛊,竟也只能勉强与她打个平手。有时候,反倒要她来教我。”

“这件事很快就被我爹知道了,我爹是族长,他和众位长老都极力反对慕容学习本族的巫蛊之术。毕竟,慕容是个异族,说到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慕容天赋很高。我爹也有些舍不得。这样天赋异禀之人,实在是难得,便是整个巫族,百年来也难得这样的人才。”

说到这儿,温故眼底的光瞬时?淡下去,“可族规森严,触犯族规是要受火刑被处死的。”

“火刑?”赵无忧眯起眸子,“你们杀了她?”

温故摇头,“我如何舍得?”

“你放了她?”赵无忧不解。

对于北疆异族,她是真的不了解。不过从这儿可以看出来。这北疆还真是蛮夷之邦,说翻脸就翻脸,说烧死就烧死。

“不,她成了神女。”温故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温柔。“我们信奉真神,而神女是负责巫族与真神沟通的唯一信使。自上一任神女过世,巫族始终没有找到天赋最好的神女来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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