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_蓝家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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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_蓝家三少-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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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王少钧身子一震,“你从密道走,去找师爷问清楚。”

廖峰抿唇,“公子不必找了,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卑职已经让人去找师爷了。但是——师爷悬梁自尽,这事儿咱们没办法。”

“师爷死了?”王少钧面色惨白,“我爹、我爹死了?”他抬头望着母亲的灵位,“去找我娘了吧!我娘,一直在下面等着!如今,终于能夫妻团聚了。”

他起身,缓步朝着内室走去。

推开门,内室里面重新铸造了血池,一眼望去满目的瓶瓶罐罐。后山被端了之后,他便只能在这里,像个鼹鼠一般。以后只能习惯这不见天日的生活。可这一切,他觉得都是值得的。

眼底的光,泛着浓烈的戾气,王少钧蹲在血池旁,“爹,你放心,你跟娘很快就能回到我的身边。只要我炼成了活人蛊,你们就不比再永远睡在这肮脏的泥土之下。爹,我会替你报仇的。”

“活人蛊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公子可要抓紧。”廖峰适当的提醒,“只要炼成了活人蛊,知府大人也能有不死之身了。”

没错,死亡在活人蛊这儿,压根不是问题。

活人蛊能免去人体的衰老,能让人长长久久的活下去。纵然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可至少不会能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必忍受生离死别的痛苦。所以此刻。王少钧不觉得悲伤,只是觉得愤怒。

“没错。”王少钧凝眸,“我一定要炼成活人蛊,只要成功,谁都不会再离开我。”

“公子所言极是。”廖峰瞧一眼血池,“如今咱们这墓地已经被包围,想出去也没那么容易,公子可要抓紧一些。只要有了活死人,咱们就不怕什么东厂的番子,朝廷的走狗了。”

王少钧冷笑两声,“活死人,不生不死,刀枪不入。很快,这世上还有一支强大的军队,由我的不死人组成,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是!”廖峰有些欣喜,“公子抓紧点吧!”

王少钧长长吐出一口气,凝眸望着嫣红的血池,“盯着雪兰,别让她离开墓地半步。通知无极宫的人,在活人蛊没有炼成之前,让他们务必阻止钦差卫队的进攻。我需要时间,需要不被打扰的时间,否则一旦中间出了差错,这活人蛊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廖峰点点头,“公子放心,卑职马上把消息送出去。”语罢,转身便走。

只要留住雪兰,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王少钧觉得自己一定能成功。当初在后山,试验了那么多次,眼见着成功在即。如果不是一时疏忽,让蛊人跑了出去,也许此刻他已经成功了。

配方都在后山被销毁了,是故他只能凭着记忆,重新组合。最后那一步,当时有些匆忙,他记不太清楚,所以得重新开始。

若是成功,他觉得自己将会成为这世上最大的王,拥有自己的活死人军队。他想着,不管雪兰想做什么,他都能成全她。

王少钧笑了,笑得何其惬意。

没错,到时候不管她想怎样,他都能帮她办到,如此一来,她应该会很高兴。他是真的,很想很想看到雪兰的笑容。一想起她在自己的身下,那浅喘低吟。两颊桃花的模样,王少钧整个人都激动了。

这座死人墓,困锁活人心,长长久久。

知府夫人的墓地四周,已经开始搭建营帐。

大批的钦差卫队和官军,都已经各就各位,只等着上头一声令下。可穆百里和赵无忧迟迟没有下令,似乎一直在等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殊不知,赵无忧在等温故的解药。

温故不眠不休,只为了赵无忧的一句话,便拼上了性命。蓬头垢面,熬红的双眼,疲惫至极的神情,俨然快要把自己折腾死了。

卓雷劝他休息,他亦是不肯。

当消息送来,说是王唯庸死了。赵无忧和穆百里已经让人包围了知府夫人的墓地,温故便知道他们所欠缺的,便是这里的答案。

狗子守在门外,温故一个踉跄冲出门来,“狗子,去把药倒出来送到后面去。这药性很烈,如果两个时辰之内能止住疼痛,就说明我的方子成功了。”

“成功?”狗子心惊,“好,我马上去送药。”

后面寨子里的瘟疫,已经越闹越凶,如今连阿放都染上了瘟疫。这药到了后面,也没人敢轻易尝试,最后还是阿放以身试药。

“温大夫说了,只要两个时辰。”狗子定定的望着阿放惨白的容色,“阿放,你怕不怕?”

阿放摇摇头。“我相信如初公子,他既然能扳倒王唯庸那个狗官,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又有什么打紧的。”扫一眼面面相觑的乡亲们,“只要能治好瘟疫,我阿放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反正也就是赤条条一个,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狗子不说话,这一场瘟疫,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所以王唯庸的死,一个个都是拍手称快的。死得好啊!

“温大夫医术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事的。”狗子道。

阿放倒是不以为意,“有事没事都没关系,我阿放如今什么都不怕了。钦差大人他们已经为我报了仇,王唯庸那个狗官死了,如今剩下那小杂碎。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恩,钦差大人一定会杀了他们。”狗子咬牙切齿,“他们害死那么多人,该有此报!”

谁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

果不其然,两个时辰之后,阿放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那些骨头缝里传来的疼痛也跟着缓解下来。皮肤处的溃烂瘙痒,似乎也没那么厉害了。

“如何?”狗子问。

阿放道,“好像没那么疼了。”捋起袖子,“溃烂的地方,也不痒了。”

“那就是说,起作用了。”狗子兴奋不已,“这就成了!那小王八羔子,这一次死定了!”语罢,他撒腿就跑。

得知药效极好,温故如释重负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妞儿。“没事了。”

妞儿自然是高兴的,若是没有解药,那么只有大哥哥身上的血才能救大家。可大哥哥的身体不好,要救那么多人,必定会要了大哥哥的性命,这便是妞儿最担心的事情。

“妞儿!”温故俯身蹲下,激动的抚过妞儿的面颊,“你也可以放心了。”

妞儿点头笑着,“伯伯,你真好。”

“是妞儿说的,如果没有解药,大哥哥就会有危险。”温故深吸一口气,眸中噙着泪,“伯伯怎么都不会,让你大哥哥出事的。”

“伯伯,那你能带我去找大哥哥吗?”妞儿忙问。

温故笑道,“你大哥哥如今还有要事没做完,狼谷比外头安全,你暂时别去打扰大哥哥。要不然大哥哥还得分心照顾你,她会很累很累。妞儿,你懂吗?”

妞儿垂头,“我懂!那等大哥哥做完事,他还会来找我吗?”

“会!”温故道,“你大哥哥一定会遵守承诺,放心吧!”

“那伯伯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照顾大哥哥,别让他忘了我。”妞儿担虑的望着温故。

温故笑着起身,“这话,伯伯一定帮你带到。”说完,抬步出门,卓雷已经在外头等着。这消息必须马上送出去,只要送到赵无忧的手里,王少钧就死定了。

策马狂奔,温故觉得自己好久没见到赵无忧了。可明明,她才走了数日。那种心情,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已经很多年,都不曾这样牵肠挂肚过了。

很多年,很多年了……

风过耳畔,他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温婉的女子。江南烟雨,俏丽婉转。只为那一眼,粉身碎骨亦无所畏惧。只是后来的后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好的此生相许,为何突然变了模样?

也许上天给每个人的缘分,都是有期限和定数的,过了这期限,满了这定数,便不再属于你。所以该惜缘的时候没能好好的珍惜,到了失去之后,便再也回不到曾经。

策马飞奔,往事历历在目,过往尘烟弥漫。

赵无忧一觉醒来。鼻间轻嗅,是稔熟的气息,带着属于他的温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不管他什么时候出现,她都不管不问,只负责享受他给予的温存。

从最初的讶异、排斥和不适应,转变成现在的懒得管懒得问,着实也是一个过程。

赵无忧已经习惯了,他不声不响的过来,而后充当她免费的暖炉。

靠近他怀里,赵无忧敛眸,一双手不安分的在他胸口转着圈,“穆百里,等到天气暖和了,你便别再来了。我这畏寒怕热的,到时候两个人窝在一处,我不喜欢大汗淋漓的感觉。”

穆百里支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本座怎么觉得,赵大人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这冬日里过完了,被窝也暖透了,本座便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吗?”

闻言,赵无忧仰头望着他,指尖轻轻的拂过他如缎墨发,“督主自己都说了,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吗?既然是白眼狼,我自然不能让督主失望。”

穆百里捏起她精致的下颚,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素白的面上。一觉睡醒的赵无忧,眨着一双极是澄澈的眸,就这么一脸无害的望着他。

若不是知道这丫头城府极深,他还真的要被她的表面给蒙蔽过去。

“除了暖被窝,本座还有很多妙用,比如说——在赵大人孤单寂寞的时候,本座还能充当慰藉。”他吻过她的唇,那轻柔的动作如春风拂过,轻得几乎不留痕迹,唯有少许温度,还残留在她唇上。

赵无忧笑了,“穆百里,你什么时候肯自降身价,来取悦别人了?”

“本座只负责取悦赵大人,至于其他人嘛,本座还不放在眼里。”这一次,他极是认真的欺身压下她,吻上她的唇,浅尝着糯软的滋味。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淡淡的梨花清香,唇齿间的眷恋,这滋味果然是越发好了。

赵无忧如今也习惯了他的“强取豪夺”,你越是反抗挣扎,他越是得寸进尺。他是个太监,除了占点便宜还能干什么呢?她可不怕。哪天他把小娃娃塞进自己的肚子。

毕竟,他没这个功能,也没这个本事。

呼吸有些急促,赵无忧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脑子里都有些浑浑噩噩的。身上软软的,瓷白的胳膊攀上了他的脊背,力道有些重。

原本,她穿着中衣。可是此刻,这厮不知何时竟然解开了她的中衣。这凉飕飕的感觉让她缩了缩身子,却因为他胸膛的灼热,让她瞬时有种冷热交加的错觉。

肌肤熨帖着,那薄薄的一层皮,传达着属于各自的欲念。都是饮食男女,只不过身体上各有缺陷,然则这颗心却是完整的。迷离中的执念,是谁一不小心丢了自己?

四目相对,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门外,陡然传来素兮的敲门声,“公子,狼谷来人了。”

音落,赵无忧到了嘴边的话当下咽了回去,娇眉微蹙,扭头冲着门外高声道,“等着!”

“是!”素兮俯首。

穆百里深吸一口气,有些余味未尽的含住她的朱唇,滚烫的舌在她的口中肆意席卷,这才起身从她的身上下来,“看样子,咱们该动手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

赵无忧敛眸,她不是不懂他的意思。

动完手,就该回京城去了。

一旦回到京城,他们就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各自为政。相互厮杀。东厂和赵家,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和平相处,所谓的暧昧不清,最后都会变成利刃。

不是穿透你的心,就是刺透我的心。他们的结局,总逃不过这两者之间的。

他张开双臂,她看着他便是轻笑了一声,拢了拢衣襟,不紧不慢的为他更衣。拿着腰封,双手环过他腰上时,却被他突然抱在了怀里。

穆百里道,“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她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轻叹一声挣开他的拥抱,极是娴熟的为他系好腰封,缀好金玉带。她的举动就好像温良贤淑的妻子,可偏偏她此生都做不了任何人的贤良淑德。

“是不是最后一次,又有什么打紧的,局面从不曾改变。”她惯来理智得可怕,“你也好,我也罢,挣扎与不挣扎,都是一样的结果。穆百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该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赵大人这份自信的确可嘉,然则——”他蹙眉攫起她的下颚,“还是丑了点。”

她一笑,如梨花嫣然,轻轻绽放。

掸开他的手,赵无忧转身穿好衣裳,始终背对着他,“丑与美在朝廷而言,又有什么关系?身为男儿,能笑到最后的,绝不是靠一张脸。谁能手握生杀。谁便是这世间的主宰。这道理,督主还要我教吗?”

系好腰带,赵无忧整理了发冠,望着镜子里依旧苍白的容脸。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张年轻的面孔,会成为“英年早逝”的代名词。

温故便在正厅里等着,熬红的双眼,此刻泛着迟滞的欣喜之色。他实在是太累,没日没夜的,就只是为了这一张方子。

“我已经配出了解药的方子。”温故忙道。

赵无忧站在门口,负手而立,身长如玉,“那便是最好的。”扭头望着站在回廊里的穆百里,笑得如初温和,“督主,解药到手,可以强攻了。”

穆百里眯起眸子。瞧一眼这灰暗的天空,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见状,温故微微一愣,这二人的表态似乎有些奇怪。

“吩咐下去,准备动手!”穆百里道。

院子里的陆国安俯首,“是!卑职马上安排!”语罢,旋即离开。

“公子,你没事吧?”温故担虑的望着赵无忧,她的脸色仍旧苍白得厉害。每每看到她脸上的白,他总觉得心肝颤。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笑得温和,“我还能有什么事?温大夫能拿到解药,来日到了皇上跟前,那也是大功一件。等我回到皇宫,必定会面呈皇上,请皇上恩赐。”

“草民不敢!”温故心下一怔。

门外,穆百里若有所思的望着赵无忧。一言不发的拂袖离开。

须臾,素兮上前,“公子,督主似乎——”

“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让他以后离温大夫远点。”赵无忧笑了笑,转而别有深意的望着温故,“其实我们都知道,纵然有皇上的恩赐,如果穆百里真的想动你,无论是谁都拦不住。有这一层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一些,至少除了穆百里,暂时都不会有人动你。”

温故犹豫了一下,“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为何要帮我?跟东厂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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