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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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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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蔹端起一杯酒,狠狠的灌下去。起身,什么都不管了,就要去阻止茯苓上场。
但是已经晚了,白芷已经渲染完气氛,“现在有请紫苏姑娘。”
台上下起花瓣雨,身着紫色长裙的茯苓蒙着面纱,拽着一根丝带,轻飘飘的从天而降。腰间同色的丝带长长的飘在空中。长发盘起一半,头上的珠钗轻轻摇晃。白蔹已经见过茯苓的美貌,但仍被这幅美景镇住了。不敢呼吸,唯恐惊走了九天之上下凡的仙女。
人还在空中,清脆的歌声已经想起来。茯苓落地,在满天的花瓣雨中,轻轻的舒展着身姿,随着歌声舞蹈。一曲完,台下的人却都不动,静静的没有声音。
茯苓眉微皱,演砸了?但仍假装淡定的欠身行礼,“紫苏见过各位,感谢各位今天捧场。”
台下这时才醒过神来,掌声想起来,高声欢呼“紫苏”“紫苏”,茯苓不着痕迹的松口气,看来没砸。放松下来的茯苓按照事先安排的继续进行。
几个女孩出来舞蹈,茯苓不着痕迹的退后,来到古琴旁,纤纤十指轻轻拨动,开始下一个节目。不同于之前轻轻柔柔的歌声,这次的琴音悠扬婉转,一曲广陵散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下的白蔹呆在那里,他知道茯苓会弹琴,但从没认真听过,没想到她的琴这么好。
琴声完,茯苓悄悄退场,等下面的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外面纷纷扰扰,更热闹了,人们争先议论紫苏姑娘,与之前的头牌芳栀比较。如白芷所料,茯苓确实把芳栀比下去了,成为当之无愧的花魁。
白蔹来到楼上,看到的就是坐在摇椅上,悠闲的闭目休息的茯苓,看到白蔹进来,睁开眼,笑嘻嘻的问,刚才我做的不错吧。
看着兴奋的茯苓,白蔹却突然很生气。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烟雨楼,是青楼,你现在是青楼女子,不觉得耻辱,还高兴成这样,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了。
不明白白蔹为什么突然生气,但他的话惹恼了茯苓,青楼怎么了,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只是一些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罢了,你以为她们想每天卖笑啊,你以为她们想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被困在这啊。若有的选择,谁不想有爹宠有娘爱,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她们已经很辛苦了,她们凭自己的技能吃饭,有什么错,你凭什么看不起她们。认识你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没想到跟外面那些人都是一路货色。
茯苓想到自己,父母双亡,若不是遇到师傅,自己现在可能跟青楼女子一样,甚至还不如她们。白蔹是自己认同的朋友,看到他这么说青楼女子,有种自己识人不明的感觉,遂爆发了。因为在乎,所以苛刻,不外如是。要是一路人这样说,茯苓也会生气,但不会像现在生这么大气。
其实白蔹只是想起楼下那些人说的话,太生气,迁怒到茯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对大多数青楼女子也没什么鄙视心理,要不也不会开这家烟雨楼,并规定卖艺不卖身了。虽是为了收集情报,但未尝没有帮助这么可怜女子的意思。
白蔹站了一会儿,还是说不出那句道歉的话,转身离开。先去了白芷的房间,让放茯苓离开。
白芷看他脸色不好看,也不敢问,只依吩咐去了茯苓的房间,通知她可以走了。茯苓很高兴,终于可以回去找师傅了。然后才想起问为什么让她走。白芷按照白蔹教的,说她今天的表演很成功,吸引了很多客人。还有芳栀虽自由了,不能任她调配,但依然呆在烟雨楼。欠她的已经还清了,可以走了。茯苓自然连声道谢。
茯苓当即收拾东西就要走,芳栀她们自然是极力挽留。说她来到月落城这么久,一直在学唱歌跳舞,还没时间好好逛逛,月落城这三天刚好有庙会,让她一定要留下来,她带她好好逛逛。在这一个月时间了,她跟芳栀早就成了好朋友。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温柔又安静的女孩坚持起来会这么拗,茯苓不忍拒绝她的好意,又想到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也就答应再留几天。
白蔹回去后一夜无眠,这是他们认识这一个多月里第一次吵架。然后终于迟钝的意思到自己对茯苓的情愫。脑子里刚出现这个想法时,他不相信,虽然茯苓很漂亮,但自己见过的美女那么多,不逊色于她的也有不少,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女孩。但经历了激烈的内心挣扎后,终于还是无奈的承认,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才认识一个月的小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道歉
第二天一早,就顶着两只黑眼圈去找茯苓,就咬紧牙道歉一次。敲门没人应,以为她还在睡觉,就先去找了白芷。白芷告诉他,昨天茯苓得到可以走的消息后就收拾东西要离开。白蔹急忙又去了茯苓的房间,仔细看,果然已经没人了。他开始心慌,赶紧牵了匹马就出城去追。
他不知道茯苓要去哪,只能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去追。无果。夕阳西下,白蔹垂头丧气的牵着马回来。刚意思到自己的感情,人就走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茯苓根本还没有走,他怎么会追得到。此时的茯苓正在跟芳栀高兴的逛街呢,昨天的那点不愉快早就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了。她俩一大早就换上侍女的衣服,把脸涂黑,偷偷去逛庙会了。走在人群中,估计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两个普普通通的人就是前后两任花魁,如今城里议论纷纷的头牌。
失魂落魄的白蔹回到城里,看到一个影子晃过,很像茯苓。不禁嘲笑自己,有那么喜欢她么,都出现幻觉了。晃晃头,继续走。刚走两步,又看到了。这次看清楚了,真的是她,边上那个和她说笑的,不正是芳栀麽,自己在这里的第二员大将,当然熟悉的很。
惊喜的白蔹揉揉眼,没消失,是真的。兴奋的就上前拉住她,芳栀看见是她,自然不敢有异议。茯苓认出他,虽还在生气,但也没挣扎。
白蔹拉着茯苓一直走到河边一个没人的地方,上前抱住了她,轻声说对不起。茯苓还没和师傅以外的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不太习惯,不着痕迹推开他。听见他道歉,就原谅了,认识他一个多月,随便一想就知道昨天他说的是气话。
你怎么了,昨天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现在又这么怪。
白蔹没回答,又抱住她,没事,让我抱一下,一会就好。
茯苓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有点心疼。想起他曾说让叫他白大哥,自己虽没叫过,但也真的是把他当成哥哥看待,他也对自己很好。让哥哥抱一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这样说服自己,没推开他。
过了一会儿,白蔹放开她,又恢复成平时懒洋洋的样子,茯苓这才安心,没好气的问他,你神经啦,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麽。小铃铛,我有话跟你说,明天你来这里,我告诉你。
什么话,现在不能说么,干嘛等明天。
明天再告诉你。
好吧好吧,又发什么神经呢。
白蔹难得的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她反驳争吵。他已经决定跟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并让她留在自己身边。今晚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自己一直在骗她,怎么说她才不会生气,该怎么解释。
茯苓拒绝了白蔹送她回去的建议,说自己还要找芳栀。白蔹看着她的背影走远,似乎跟她在一起也不错。更坚定了明天坦白身份的想法。
只是他们都没发现,有人在远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拥抱,直到分别。
茯苓回到跟芳栀分别的地方,她还在原地等她,很担心的样子,不禁心底温暖,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上前说自己没事,拉着她回去。路上,讲了白蔹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呢。芳栀微笑,只说她以后会明白的,她的回答让茯苓很是无语,一个两个的,装什么神秘,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最终也没从芳栀嘴里问到答案,但回到烟雨楼马上就忘了这回事。该来的迟早会来,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想那么多干嘛。
第二天一早,茯苓就去了河边。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才想起昨天只约了地点,忘约时间了。懊恼的骂自己真笨,就要回去找他。才想起一直以来,都是白蔹主动来找她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找他。没办法,只能在这等了。
等了一会儿,有一小厮模样的人过来,问是不是在等白蔹公子。不等茯苓问,接着说自己是白家的仆人,他家少爷也就是白蔹做错事,被老爷关起来了,少爷派他来通知她,去其他地方见面。看茯苓还是不相信,又拿出了一块玉佩。
茯苓想起前两天白蔹的反常,也许真是遇到什么事了。又认出小厮手中的玉佩跟白蔹腰间的那块一样,茯苓曾经好奇研究过,不会认错的,就相信了小厮的话,跟着他离开。
小厮带着茯苓绕了好几个弯,来到一家大院的后门边,推门进去。入眼很空旷,很荒凉,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问小厮,他说这里是后院,很少有人居住,所以才荒凉的。茯苓越想越不对,又说,别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谁知道你叫谁呢,你家少爷没告诉过你我姓林么,叫我林姑娘。
说了说了,那小厮赶紧摇头,是小人愚钝,还请林姑娘见谅。
你撒谎。我根本就不姓林。你是谁,为什么骗我来这。
似乎是为了验证茯苓的话,院子里突兀的出现了一圈人,把她围在了中央。茯苓伸手拉住了领路的小厮,钳制住他。让他们让开,放我走,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不过一个奴才罢了,随你处置。只要你乖乖听话配合,我会考虑放你走的,但现在可不行。一个男人走进来,施施然开口。
是你设计骗我来的。茯苓想了一下,不记得见过这个人啊。如果没有抓错人,那应该就是因为白蔹了,自己认识的人里就他最有可能。看来自己是被连累了。
为什么骗我来这,是因为…白蔹?
男人眼睛微眯,聪明。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白蔹了,你要不要再猜一下,你在他心里有多大分量,猜猜他会不会来救你。
我想你抓错人了,我跟白蔹只是认识罢了,抓我威胁他不太现实吧。
只是认识他会抱你,你以为我会信你。
茯苓一想就知道,他应该是看见昨天那一幕,误会了。想解释,但看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只怕越描越黑。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只是朋友,你主动放我走最好,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茯苓早就一肚子火气了,看好心解释还没人相信,发火了,老虎不发挥,还真把我当病猫了,直接就开打了。
那人没想到茯苓会武功,措手不及下差点被抓住当人质。但茯苓也没想到他也会点武功,还是被他躲过去了,然后侍卫们一拥而上,茯苓双拳难敌四手,很憋屈的被绑住了。心里暗暗发誓,回去后一定好好练功,然后回来报仇。
那男人是抓自己来要挟白蔹的,那自己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想通了这点,茯苓就放松多了。白蔹啊白蔹,本姑娘可被你害惨了。
白蔹昨天约茯苓时是下午,本来打算的就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没想到没说清楚,只说了同一地点,把时间忘了,但他自己还没意思到。现在还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纠结着该怎么跟茯苓坦白呢。白芷敲门进来,说有人送过来一封信。
现在谁会送信,白蔹疑惑的拆开,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迅速召集了烟雨楼的人。小铃铛,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一定要等着我去救你。最后决定,白芷留下,有突发状况要随即应变,至于芳栀和佩兰泽兰三个人跟着白蔹去救人。
作者有话要说:
、解救
四人来到信上说的地方,芳栀三人被拦在门外,只允许白蔹一人进去。白蔹进去后,就看到被绑在树上的茯苓,还好,没事。虽然被绑着,但看起来没受伤。
茯苓看着白蔹进来,真的很感动,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还有点担心,千万别出事啊。
白蔹只看了眼茯苓,知道她没受伤,就转开了目光,没理她。
先对着男人开口,二哥,我来了。二哥?茯苓惊诧的看着那男人,有点搞不清状况。
然后对着绑着茯苓的侍卫命令,放了她。
那侍卫赶紧跪下,又转头看了眼白蔹唤作二哥的男人,咬着牙,硬着头皮开口,抱歉,四皇子,没有二皇子的命令,奴才不能放人。
四皇子,二皇子?眼前的状况让茯苓更摸不着头脑了。
听到侍卫的回答,白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四弟,别难为他了,他做不了主的。
二哥想要那个东西?
聪明,只要四弟把那东西交给我,我马上就放了这姑娘,绝对毫发无损。
那东西不在我这。
二皇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来四弟是不愿意了。只是可惜了这姑娘。
等等。
听到白蔹说等等,二皇子以为他同意了,立马脸色转好,这才对么,你…
白蔹趁他松懈的那一瞬间,扑到茯苓身边,切断了绳子,解救了她。
两人被包围了起来。
院外的芳栀她们听到声音也冲了进来。
冲出去。白蔹开口。
是,主人。芳栀她们答应一声,就与周围的侍卫打了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
茯苓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先是莫名其妙被绑架,然后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朋友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子,接着发现自己帮助的柔弱女子竟然会武功,还称呼白蔹为主人。
她呆愣着,无法思考,有什么东西溅到脸上了,黏黏的,热热的,无意识的伸手去擦。血?疑惑皱眉,依然没有从脑子空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还不赶紧走,愣在那干嘛呢。茯苓像一个木偶一样被白蔹拉着走,一路不知拐了几个弯,绕了几条街,然后从一个小门进了烟雨楼。白芷担心的迎上来,芳栀她们随后回来。
茯苓终于找回自己的思绪,甩开白蔹拉着她的手。白蔹闷哼一声后退,肩膀附近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茯苓本能的就要上前去扶,手伸到一半想起之前的事,眼神变得冰冷,硬生生的收回伸出的手。
白芷上前扶住白蔹,眼神不善的盯着茯苓。
怎么,要问罪?
你…白蔹止住白芷的话,伸出手,对着茯苓开口,小铃铛。
茯苓打掉白蔹要来拉她的手,谁是小铃铛,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我一介草民怎敢高攀。
小铃铛,你听我说,我从没想过要隐瞒我的身份,你也说过朋友不论身份的。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小铃铛,你听我说,我是什么身份有那么重要么,我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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