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福音书上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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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福音书上的杯具-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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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年挂在城楼上;什么也都不记得。只有那个少年;淡漠的表情终年不散。
  我渐渐成为骷髅;却仍然固执地悬在城楼上。他们要把我摘下来;我却已经与铁墙血肉相连。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却为了一个少年经过的时候说等着我而等待。我不记得过去与时间;却看见他们日渐苍老。
  终于有一天;那个少年再次经过;他不再是少年。他变得纤长。
  我终于扯开同铁墙连在一起的皮肉;直直地掉落在想念的怀里;味道一如曾经。我们撞在一起的声音;如同一颗头颅撞击到了铁皮骑士;声音空洞。
  我没有眼睛了;却看到了碧眸里的悲哀。
  '等着我。'少年的眼睛这么说;于是我等到了。
  '你从地狱而来;还归地狱而去。'他亲吻我额头;于是我归去。
  


    ☆、多年以后,他仍孤独一人立在格陵兰的大陆上。

  人们为他的到来办酒会;名伶百歌。格陵兰的他们;恭敬地面对他。心却从属给了布莱德家主;他和肖恩布莱德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切尔巴斯显然意识到了这点。他周旋在他们中间;笑得优雅;他的骑士却知道他是无所谓的。
  他遵照皇帝的命令同布莱德家族宣战;打着剿叛臣的旗号。士兵们昏昏欲睡;切尔巴斯躲在房间里同样昏昏欲睡。
  这样一支征军会打胜仗才奇怪。
  切尔巴斯坐拥寂寞;他的骑士恶狠狠地训练军队。
  骑士踏着螺旋梯去见王子;'您担心一下未来;如何?如果打不了胜仗的话;您会成为帝国的耻辱;您将难以在这个人世间立足。'
  '骑士先生;您认为您的说教会有用么?'
  '不;我说了我该说的话而已。而且;殿下;等下我就会为您踏上战场。遗言而已。'
  '……''我感动到涕泗横流。'
  '您确定还要在这里防晒么?'
  '暂定不出去。祝您凯旋。'
  '……''我认为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估计您将真的如D伯爵所言……那时候您真连帝国的耻辱也不如了;陛下绝对会将您剿灭得连渣都不剩的。'
  '那就期盼您能打个大大的胜仗;然后一鼓作气;将您承诺的刻有布莱德家徽的土地奉给陛下。'
  '借您吉言。'
  骑士君果然将略人才;夺回了重镇多梅丽尔。不过;布莱德军似乎仅仅是声东击西而已;他们将亲征的王子掳去。
  布莱德似乎只是为了给帝国平添耻辱罢了。
  就说那群人是懦弱的胆小鬼;诸蜃觉得还不如将切尔巴斯带在身边比较安全呢。
  尽职的官员记录着人们的话;帝国第四王子、皇帝亲封的元帅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掠走了。
  '请注意重点;圣剑骑士大人;是被一个人。'
  '你是在变相斥责我吗?安全措施太低下?主要是那群家伙不给力;我也无能为力。'
  '这、这不太像一个骑士说的话吧。'
  '如果那位殿下在的话;反应也是一样的。不过;他会顺着你的话说的。''对了;你刚还说那个男人疑似肖恩布莱德。'
  年轻的官员接过一旁的副手递来的文件;认真地说:'现在已经确认了;是英明神武的布莱德公爵。'
  与此同时;布莱德公爵遗憾地对切尔巴斯说:'我迫于爱人的要求;不得不将您掳来;请原谅。'
  '您还真……伟大。'切尔巴斯搜肠刮肚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形容
  词。
  '等他准备好了会来面见您的。'
  '麻烦您了。'
  他们之间的客气如果忽略切尔巴斯是被捆绑在椅子上且搜索过全身还是很正常的。
  门吱嘎一声响了;熟悉的脸孔出现在切尔巴斯面前。
  '真是好久不见了;莱特殿下;不;背叛者!'
  他有天使的面容恶魔的心肠;外号伯爵。切尔巴斯一见他;脸色立刻冰冷。
  '真亏您还记得我。不过;我猜肖恩不会知道您就是唯一打败过帝国最勇猛的男人的人吧。'
  肖恩布莱德的眼眸立刻阴森起来;他久久地打量世人都说懦弱的第四王子。'您不辩解么?'
  '不;我承认。'
  '哼;若非国庆日的舞会;我还真不能找到您呢。听说;那家伙的头颅碎成沙也不能忘记您;铁水也无法将之与城墙分离;他却在您到的那一刻自动掉落到您怀中。'
  切尔巴斯捆绑在身后的双手攥起来;他的碧眸盯着伯爵:'您真像遇见丈夫出轨的妒妇;可惜;您自以为的丈夫从来没有爱过您。'
  '哎呀呀;我不知道您居然这么恶毒。'伯爵揪住散落的金发;脸贴近他的脸:'比起您来;我所能给予他的简直太多了。可惜;上帝在聆听忏悔的时候打瞌睡了。不然;他怎么会让他爱上一个矢却人?'
  '哦;我怎么会知道呢?'伯爵的嘴唇凑到切尔巴斯的耳畔:'我放弃尊严献上身体;才能向你复仇呢。我;不会放过你的!'
  切尔巴斯目送他们相携离开;深为 肖恩布莱德 悲哀。
  他由高塔上向下望;看见他玫瑰色的骑士威风凛凛地骑着白马;挑战帝国最强的男人。
  那柄黄金圣剑抽出来;刹那晃了切尔巴斯的眼睛;他的指尖渐渐麻木。
  伯爵从巫师那里求来东方传来的古方;誓要让他流尽鲜血而死。
  肖恩布莱德有些惋惜地看着爱人将49只蛊虫放进切尔巴斯身体里;他一直在寻找那个打败过他的男人;却没想到居然近在眼前。他想再跟他决斗一次;不过应该没有机会了。
  切尔巴斯最后望了一眼骑士;想起了最初他的骑士;同样拥有黄金圣剑。
  他似乎要将高塔砍倒;这样就不必攀爬令人厌烦的重叠又重叠的螺旋梯。落败的伯爵撕心裂肺地笑:'他不会活下去了!他会死的!我把他钉在十字架上;蛊虫会吸干他的血;东方的神明不会保佑他;上帝会制裁他的!'伯爵又在哭泣:'我的爱却不会再回来了;他的心都遗失在地狱了……'
  死前;人
  会想着不是恨而是爱。不管是去天堂或者地狱;人无法忘记的都是不能再见所爱的恨。
  人对世间仍有留恋;想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着触碰思念。
  他终于看见了他;却无法接近他。巫师说那是神的哭墙;人类永远无法跨越的界限。
  '您已经为帝国雪耻了;而且……您;正好可以趁机摆脱他;回归小王子的阵营;奉上您夺来的土地。做戏已经够了……'
  女人喋喋不休的嘴被摁住;诸蜃将女人甩到墙上。他疯了;他确确实实疯了。
  他爱的人明明是小王子;在斗兽场看见小王子;在雨夜邂逅小王子;在最寂寞的时候肢体相交;小王子的拒绝明明令他寂寞又伤心那是失恋的感觉……一定!他对他定是怜悯;他脑中一直空白的地方似乎要爆裂开。他连过去都没有;不能否定现在;绝对不能否定现在!否则;他为何而生存?他生存的意义在哪里?!
  伯爵强烈的恨召唤出哭墙;诸蜃触碰的刹那听见哭声;呜咽一声又一声;声声不息。
  很快;他自己也哭出来;因为那个人快要死去。
  '我的生命为何不能同他等长?!'诸蜃甩甩脑袋;他已经忘记了这是哪一世的怨恨;居然指着天怒斥居然穿过时空钻进他的耳朵!
  '我还是想遇见你……我爱你……'究竟是谁?我是谁?你又来自哪里?
  他快要死去;他却还纠缠不清。
  诸蜃只能悲切地嘶鸣;声音穿过哭墙的悲哀:'我想跟他活下去!一起一起!''……一起……'
  他是谁?诸蜃只能流着泪;伸手触摸眼前的人。
  他碰到了他的袖子;他的肩;他的脖子;他的脸颊……他看见了那双半睁的碧眸……
  玫瑰色与碧色相交;他虚弱地□:'我爱你。'
  '我会签在文件上的单词是Cerberus;我的名字。我等待到了死亡;我不想那么永恒地活下去。用所爱的血铺路;生生世世地走下去;比时间活得还长……悲哀的生命……所有人都死了;自己还活着;无法死去……你是我最后爱上的;我不会杀死的人。'
  '不……你要和我活的一样长;不管是哪路的神明就算是魔鬼要你的命;我也会把你抢回来!'诸蜃将他搂进怀里;咬破自己的手腕:'我们一起活下去;我把血给你……'他温热的血滴落在他身上;却不见那苍白的肤色有变化。
  诸蜃怪异地歪歪头;看着哭墙外的人们;笑了。
  他手持刀斧;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将他们的头颅砍下;将他们的鲜血汇
  在一起。他斩碎哭墙;自己血肉淋漓;将他把在怀中;走过浴血的道路。
  丑陋的血虫循着曾经的血味爬出来;回到了母体——死去的伯爵的体内。他喝下他们的血;喂到他嘴里。
  他还没有睁开双眸;他跪在地上低声地哭泣;'为什么?天!明明遇见了;明明再次遇见了!'
  ……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他抱着他倚在如同地狱的人间;不饮水不饮食。人们不敢踏足;也无法分开他们。
  直到那双碧眸睁开惊艳了骑士;骑士才踉踉跄跄抱着他的王子离开地狱。
  贝莉和法美尔坐船而来;却不见王子的父兄。贝莉看诸蜃的眼神如同看灾星:'看看;我们殿下碰到你之后就一直霉运不断;险些丢命险些丢命;哼;这次居然还是诈尸……'
  '太吵了;贝莉。'切尔巴斯微弱的声音传来;贝莉立马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骑士一直在守候;却在王子苏醒的时候;沉默。他的红眸注视着切尔巴斯;没有掺杂任何东西仅仅是单纯的凝视。
  'Cerberus……Cerber……'谁是Cerber?
  '谢谢您;诸蜃卿。'切尔巴斯打断他;'格陵兰的大陆既然是您夺回来的;您可以做主把他送给任何人。'
  诸蜃想辩解;却无从可辨:我动摇了?我生命里好像有只属于你的空白?太可笑了。
  于是诸蜃说:'您从地狱回来之后就想遗弃我吗?我已经是您没有价值的工具了;是吧?陛下将您调往机要处调令已经下来了;您就可以将我这个工具丢弃掉了!连同此地子民!您真是无情……'
  贝莉的巴掌闪电一样甩到诸蜃的脸上;'您最好滚出这里去。'
  诸蜃冷笑着离开;切尔巴斯努力给贝莉扯一个笑;'我很好。你可以去照顾法美尔了;她很多天没有睡过了。'
  '……''是。您请照顾好自己。'她无法拒绝这个男人。
  她是唯一同他走到现在的人;以前能照顾他不伤害的人全部丧生在游学途中了。她没有黄金圣剑;她不过区区一介妇人;她能做的实在太少了。
  她只能体察他的悲哀与孤独;却不能消解他们。她实在不能容忍有人再在一颗伤痕累累的心上刻伤痕。
  北国的毒玫瑰来复仇;她用尖锐的声音诉说骑士的背叛;她怒斥王子的无能与好命。
  '吾为吾主而来;吾抛却骑士的荣誉成为卑鄙小人;只因吾不能原谅杀死吾主之人!拔剑吧!'
  '你只需循原路而归;地狱的门上刻着你最终的归宿。也许;
  哪天;我们可以再遇见。'他的声音平静;手指却在颤抖。
  贝莉跪倒在地上;无法流出眼泪;喉咙咯咯作响。口型是抱歉与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没能保护她……'
  法美尔玫瑰色的唇渐苍白;切尔巴斯看见她魂灵对着他祈祷。'抱歉;不能陪您了……'
  他们一个个死去;只剩他一个人永生。神诅咒他血脉的背叛;他不会被背叛却只能背叛别人;这是最大的惩罚。
  世人看着他们悲哀;骑士骄傲地拔剑;心底却是迷茫与悲凉一片。
  '你犯了一宗罪;我不怕任何人背叛;我背叛过太多人了。诸蜃卿的背叛比起我所犯下的罪孽;简直不能算作罪过。'那双曾经安魂的手拔出装饰用的指挥剑;红色如火光渐吞噬了整个剑身;'我的剑下皆亡灵。'
  那是杀人无数的手才能将如此平庸的剑染上如此艳丽的颜色。
  Cerberus一只手扶着地狱犬的亡灵;一只手抬着杀人的利器。
  北岚部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火光血光冲天;凶恶的蛇吐着信子钻进人的身体;巨兽剖开人的肚子咀嚼脏器……
  他们所见是地狱;他们所遇非人类。
  他最后的爱人站在他面前;玫瑰色的眼眸凝视他。他的承诺:我不杀死最后的你。
  '我孤独一人;你们成风。'
  他的法美尔送给他的地狱犬浴血长大;玫瑰色瞬间盛开,原本金色的眼眸,红得耀眼。
  '你,忘记我了。'
  玫瑰色的地狱犬再次向着停驻的他奔来,如同多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演。
  他的剑却无法再举起,他满手罪孽,他受命运的摆布,这次却愿意选择反抗。
  '既然忘记就不会存在爱了。'
  他亲热地舔舐他,他的碧眸瞬间变作猩红,命中注定的诛杀。
  Cerberus走在熟悉的格陵兰大陆上,孤独一人。
  多年前他犯了一个错误,谁也没有忘记他,是他选择痛苦地忽视了。
  他们都记得他。满手的鲜血都是爱。
  他注视着他的孤独转身离去。
  多年以后,他仍孤独一人立在格陵兰的大陆上。
  


    ☆、》》那么多轮回;只属于一个人

  》》那么多轮回;只属于一个人
  我将格陵兰大陆奉在他面前;他高傲地俯视我:'今夜;你尽可以取你所需。'
  他明明也很渴望;却一点也不坦率;真不可爱。
  我和Cerberus是不世仇;他的未婚妻麻仓是我的老姐。
  我死在斗兽场;Cerberus替我安魂;麻仓随着他离去;他抢走了我的姐姐。那时;我仰望;看到了帝国最年幼的王子;那是从第一眼开始的爱上。
  地狱犬有三颗头颅;一颗长在犬身上;另一颗雕在地狱的门上;还有一颗遗留在人间。犬的我死去了;人的我就会复活;若他们都死了;我才会循地狱而去。
  人的我邂逅小王子的雨夜;我亲眼目睹了姐姐的死亡。
  Cerberus砍掉了将后背交与他的麻仓的头颅。
  '这比你亲眼看见是我杀死你的好。'
  所有人都以为是帝国第一王子将他的爱人杀死;事实上却是他亲手所杀。
  我的姐姐是我的母亲;我的友人;我的爱人。她;曾经是我的全部。那夜;我与小王子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
  Cerberus曾经说爱我;我不信。他爱谁我都不信。
  背叛了他的我;写了份辞职报告;亲自送到他的办公室。
  他倦怠地斜倚在椅子上;宽肩的毛衣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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