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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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男为-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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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已经折磨薛承义许多日子,终于忍不住道:“郡主,可喜欢我?”说完,他又似怕听到答案,一把将张凤起揉进怀里。他将下巴软软搁在张凤起肩上,抱住她不吱声。
张凤起拍了拍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好笑道:“当然是喜欢的。”
薛承义给她的感觉,很安心,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着,感觉不坏。如果能少一些心思,就更好了。
身后的双臂愈收愈紧,埋在她肩上的薛承义闷闷道:“郡主,我喜欢你……不,比喜欢更多一些。”他一时有些忘情,满腔的温柔兜兜转转,又莫名的有点难过。他能感觉到,张凤起的喜欢,和他的不同。
他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道:“我想一直陪在郡主身边……”不要魏王世子做驸马,好不好?
痴儿。张凤起一时怔忡,又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我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不是好。
薛承义忽然有些激动,双手渐渐向上滑到了对方的脖子上,低头吻了下去。绵长又混乱的亲吻。
他的吻很青涩,张凤起的唇被咬的生疼,她皱起眉,掐住了他的下颚。她用舌尖引导薛承义放松。从浅舔,再到深入,再缠绵,但他仿佛是十分急切,只凭着本能,气喘吁吁用力亲吻吮吸,又湿漉漉的一直向下,在张凤起雪白的脖颈留下了一个个吻痕。
晚上还有筵席,这不大合适。
张凤起在微痛的小刺激中低下头抱住了他,轻声笑问道:“急什么?”
急着想要你。急着拥有你。急着抱你。
薛承义紧抿着双唇,咬住舌头,生怕说出什么话来,连这一刻温存都破坏掉。
张凤起如鱼般抽出身来,虽然他力道大,但她的力气也不弱。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舔了舔被烫疼的嘴唇,看着窗外那夕阳余晖斜照了薛承义的半身,深浅光影格外清晰的渲染出了他那俊秀轮廓。薛承义脸上带着一种缠绵的迷乱,眼中复杂的欲望一览无余。
她的承义哥哥,只要她想要,就是他的。
张凤起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缓缓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手来,用指尖一点他眉角处的那颗泪痣。
“郡主,二公子已经来了。”女婢在外禀道。
薛承义登时蹙起了眉头,忍不住道:“不要去。”不要去庆婚的筵席。不要庆婚。不要成婚。
张凤起笑了,探过头去,踮脚在薛承义那眉心上很虔诚的吻了一下,举止神情仿佛都带有了一点宗教气息:“我今晚会回来得迟些。”等我。
她永远这样,从不拒绝,却一直拒绝。她的心似乎一直温温的,他总以为就要暖热乎了,但那颗心还是那颗心,依然是温的。怎么努力也没用。
薛承义缓缓闭上眼睛,暗袖的口笛稳稳落到手中。
张司隶站在正厅中,见张凤起来了,迎头便拜:“公主万安。”
张凤起笑着扶起他,道:“自家兄妹,二哥真是生疏。”说着,打量了张司隶一眼,道:“二哥丰腴了些,就是脸色有些暗沉,怎么,李姨娘的丧事可还妥当?”
张司隶目光一沉,垂下眼道:“亏得公主让潘公公帮忙打点,总算……”说着,语气已经有了哽咽。
张凤起露出一抹同情,握住了张司隶瘦长的手,道:“二哥节哀,至少李姨娘能看到二哥的病情好转,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张司隶红着眼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开口道:“姨娘那两个兄弟……”
张凤起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二哥放心,杀人偿命,何况这等吃里扒外,恩将仇报的东西,我必会责成京兆府司法参军依法惩治。”
“可是……”张司隶终究不忍,语带犹疑:“公主,姨娘家就剩这么两个兄弟了。”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们身为庶民却重伤王府姬妾致死……”张凤起斜眉,语气不悦,“二哥仁慈非是坏事,但他们断不该毁了王府脸面,二哥你也是王府公子!”
张司隶羞惭,但真要他狠下心却难,他始终难相信竟然是自己两个娘舅将姨娘害死。那小表弟和小表妹,他也是见过的,还那么小,怎能没了两个舅舅。
而且,姨娘若在生,只怕也不愿真见到李家绝后。
“公主,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我除了公主,再无旁人会帮我了。公主,我求……”张司隶作势要拜下去,张凤起却拦住,转过身道:“我也不忍二哥难过,但他们两人身犯杀人重罪,要撇清罪名是不成的。便是我答应,爹娘也不会肯。”
张司隶欲言又止,他当然明白,在王爷王妃眼中,姨娘的亲戚何止是上不得台面。
“不过,”张凤起顿了一顿,道:“他们被处死后,我却可以想办法给你一对活着的舅舅。”
张司隶一愣,有些明白有些糊涂。
张凤起接着道:“不过他们却不能活在明面上了,我自会安排安全的地方。”
张司隶这才完全明白过来,面露感激,“公主多番大恩于我,真不知该如何相报。”
张凤起微微一笑,道:“晚上的筵席,二哥和我一同赴宴吧。”
“可……可我是庶出,身份只怕太过低微……”张司隶低了头,他很清楚能出现在镇国公主筵席上的人该是怎样的。实在不想自取其辱。
张凤起不由得收敛了笑容:“如今爹已经大周太子,我是大周公主,二哥和我一齐,谁敢轻慢?”
张凤起的傲然,让张司隶露出一丝神往,忍不住点了点头。
待张司隶告退后,张凤起将胡四叫了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胡四目露惊诧,忍不住问:“公主真要如此?若不斩草除根,恐留隐患。”
张凤起微翘嘴角,显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既如此在意,那这两人就总还有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CP其实还没定。╮(╯▽)╭自然发展吧。


、繁华筵

酒是什么味道,薛承义这一刻才知道,烧的慌,除了喉舌,还有头,还有心。真的什么也不能想才好呢,但他还是需要醉酒后的勇气。
薛承义手里把玩着口笛,像是把玩着张凤起的柔荑,眼中露出一抹温柔,却马上就湮灭成无。
可能从一开始,他想着能捂热一块顽石,便是错的。可能是他努力错了方向,张凤起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但即使如此,他竟然还有犹疑。
但这份犹疑却又不足够,不足够能让他眼睁睁看着张凤起嫁给另一个男人。
他好恨,却不是恨张凤起,而是恨自己不被她需要。而他根本不明白她所需要的,所以无从努力。
薛承义酒气迷蒙的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当看到案几上堆着的书,他目光一黯,拿着酒盏的手微僵了一下。终于举起酒壶,他仰头灌下一大口之后深深的吸了气,将口笛放到了嘴边。
月色恍如澄寂袭人,照在公主府的筵席上,仿佛是露华凝成的河流,透过乌骨孔雀屏风,锦绣满地的软厚绣毯,雕觞霞滟。
细乐吹打间,有一队舞姬楚腰舞柳,月光射进罗裳里去,照出她们欺霜赛雪似的肌肤肢体,婉转轻盈,格外的光彩香艳。
这一次筵席和以往不同。
席上多是听了消息前来示好储君的大小臣子。按理该是前去沅陵王府,但正主张沅夫妇还在宫中,而世子张司棠又旧伤未愈,不愿见客。如此,镇国公主的筵席就正是时候了。
比起沅陵王府开宴庆贺的轻狂,借了镇国公主的名头,到底低调许多。也因为来者是公主和庶子,所以这次亲来的臣子中的官阶也就低了一低。几位紫袍中的分量人物,只使了门下学生前来,比如姚相门下的萧崇伯,又比如周茂门下的方柬之,连和女帝同时卧病的杨相杨而行的女婿兼得意门生贺莲都来了。
镇国公主身为主人家,一一为张凤起引荐。张凤起端着酒杯一路敬了过去,每个人都能谈上几句,言语亲切,态度谦和。
张司隶默默跟着张凤起,多年卧病的他不善言辞,又因是无封号爵位的庶子,在这样的场合里难免有些局促。也更显出张凤起的落落大方来,而她越是进退得宜,张司隶也就越自惭形秽,偶有人恭维或亲近几句,他也只敢跟着张凤起的示意唯唯诺诺,生怕惹出笑话来,堕了王府脸面。
在座的大小臣子也非眼盲,自然晓得分辨。比起和储君夫妇同甘共苦十数年的嫡出公主,这小妇养的庶子自然无足轻重。
看着那些或是精明,或是威严,或是谄媚的官员终于冷落了自己,张司隶反而松了口气。悄悄的退了几步,想离开围绕在张凤起的那个人圈。
“二公子,咱们公主正寻你说话呢。”婢女盈盈走过来笑道。
张司隶一怔,看着这个婢女眼生,不似张凤起身边的,便明白过来这位公主指的是镇国公主。除了不解,还有些发麻,但却不敢不去,毕竟,有些话张凤起是交代过的。
张凤起余光看到张司隶的身影消失在殿后,擎着酒盏的手微微一松,转目笑道:“宋大人谬赞,本宫可不敢当。”宋大人名宋莞,官至户部侍郎,是女帝堂侄孙。
宋莞一身紫色官袍,伟岸白净,因未蓄须,瞧着只四十出头,笑的认真:“公主过谦,凭公主这般气度,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大周第二个镇国公主。”
此话一出,众人莫不点头,虽然张凤起年纪尚小,但凭这出身还有张沅唯一的爱女,加上那份落难的情谊,日后地位必定坚如磐石。如镇国公主一般,任朝中地动山摇,只屹立不倒。
酒过三巡,众人和张凤起套出了些近乎,言谈也就更亲近几分,不免说道女帝的婚旨。这其中有恭贺,有打探,有巴结。
“魏王府三公子虽然是新晋世子,但却出名的仪表俊美,潇洒倜傥,和公主真是天作之合。”夏晋卿温声笑言,一身绯色官袍,修长挺拔。
张凤起心里的脉络清晰的很,见了真人,也能一一对上号。
这夏晋卿他是太子妃夏氏堂兄,原任过兵部尚书。自十余年前张沅被废后,夏氏一族也受到牵连,于是他的官反而越做越回去,如今也只是管马的京兆府长史。这非是夏晋卿无才,相反,张凤起觉得这夏晋卿身为夏家目前的中流砥柱,能在这十来年颠簸中还做着长史,已是本事。
从人人奉承的正二品到逢迎旁人的五品官吏,他至少有能屈能伸的本事。张凤起听着他的恭维,心道。
“堂舅这是吃定我没见过世子呢,若日后我瞧得世子是那丑儿郎,必来寻堂舅做赔。”
张凤起语气亲昵,又称呼了一声“堂舅”,倒叫夏晋卿有些受宠若惊。
张凤起起身去敬夏晋卿酒,满杯尽饮,手指摩着脆晶莲花杯,道:“深居俯长安,冬去夏犹清。敬这长安夜,敬这繁华宴。”
夏晋卿也举杯而饮,心情起起伏伏。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张凤起是有了封号的公主,而他虽然名副其实,到底官职卑微,加之平日在她兄长那也未必得了多少尊重。但惊后,他又洋溢起一丝不经意的得意,对张凤起更为上心起来。
在旁人眼中,也有些惊疑,也有艳羡,又有了然。到底人家才是自家人。
夜色深浓,殿上高烛慢燃,照得犹如水精宫殿,琉璃台阁。歌姬已换了曲子,一双罗袖掩声歌道:“幼小曾与一公子,青梅竹马两相亲。两家本是通家好,因此凭媒订了婚。不幸公子家遭难,女家父母变了心。”
张凤起有些被酒气息熏染了四肢,酒波渗入眉鬓,略垂了头,似翠眉低思。
虽然张凤起是女人,但因身份故,众人不敢先将她当为女人,而张凤起也没当自己是女人。所以饮酒这回事,她很是实在,虽是应酬,但每一杯都是实打实的。只是酒量到底和体质有关,虽然张凤起有技巧有经验,却经不住身子。
但她依然认真的应酬,也喜欢这种应酬。看着宴上辉煌如昼,尽服朱紫的宾客围绕在她身侧,这种喧哗热闹让她有种回归自己的感觉。
贺莲原是和张凤起说着明经科事,见她眼间隐隐若现红迹,已有几分不胜之态,于是低声道:“公主可是乏了,不如回府歇息吧,明日还要进宫谢恩。”
张凤起抬眼看着他,这贺莲名字好听,却生的并不好看。他的颧骨十分高,看上去怪异刻薄……看来杨而行的确是爱他之才,才把独女嫁给他。
忽然感觉到周身有些安静,曲声格外分明起来,张凤起打起精神四看一眼,才发现众人都或明或暗的看了过来,眼神有惊、有疑、也有暗暗的调笑。
“公主……”贺莲脸上有些尴尬,张凤起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颧骨,正轻抚着,一时暧昧难言。
这情况,张凤起自觉头疼,明知道是有些醉了,但醉酒却不是个好理由。
她又自然了摸了摸那高耸的颧骨,才收回手,理了理鬓角自若的道:“素来听闻颧骨高的人命相独厚,有贵人相助。但本宫瞧了贺左仆射却不然,就算没有贵人,凭借贺左仆射少年及第的才情,命相也不敢不独厚,今已入阁,他日拜相指日可待矣。”
这姿态太过磊落,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了这话里话外的溢美之词里,反应快的已经跟着恭维起来。
贺莲深深看了张凤起一眼,只是微笑,道:“承公主吉言。”
张凤起一挑眉头,虽然不仅只想听着一句,但看到众人已没再注意方才她的失态,也就罢了手。为免再有醉酒之举,她觉得是时候回府了。毕竟猥、亵了这座上哪一个也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何况,也没几个能让她看的赏心悦目的。
出府时,众人相送,张凤起踩着下人的背,扶着女婢的身子,正要上马车,却瞧见后头比来时多了几台马车。
潘公公见状,轻声解释道:“有活物也有死物。”说着,似闻到张凤起身上浓重的酒气,不免提议:“公主,您瞧着待会是不是要安排几个回房里伺候着?”
便是想人伺候,何必要那些不干不净的。
张凤起更觉混沌起来,摇了摇头,撇嘴道:“照旧安置到偏院里。”
夜虫唧唧中,一声清亮的笛声短促的响了一声。
“你是谁?”薛承义微微皱眉看着来人,他觉得眼熟,似乎在院子里哪里看到过的某个小厮。
“属下丁三,徐大人脱不开身,吩咐属下照看公子。”丁三顿了一顿,接着道:“若听到公子的笛声,就来带公子回去。”
薛承义心中隐怒,道:“照看,就是窥视我吧,窥视我所做的一切,再去和他汇报。”
丁三并不否认,只道:“徐大人就公子一个外甥,难免看重。公子回去后,徐大人也就放心了。”
“他是看死了我必须会回去吧。”薛承义忽然有些茫然,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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