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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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情人-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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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来站御花园中,沉着脸问:“是谁先发现的?”他跟皇帝身边多年,周身的气势竟丝毫不逊那些达官贵。
惊惧之下,众不由自主的,或多或少都将目光投注到那个蜷缩着肩膀瑟瑟发抖的。
吴书来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见那个个子矮小的小太监低着头缩着肩膀,被众排斥圈子之外,身子还有些发抖。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尸体吓到的。
他走到他跟前,让他抬起头。
吴书来迎上小太监有些空洞畏惧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是想发现的?”
小路子沉默了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格外怜悯。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显然还被恐惧追随着,注意到他的模样的心里不禁同情的想着,论谁晨光中看到那一幕都会吓破胆的。
不过吴书来没空去同情遭遇这事儿的小太监有多可怜,这事明显没那么简单。
他皱着眉头继续询问:“什么时候看到的?”
小路子瑟缩了下,抖着唇说:“早、早晨,天未亮的时辰。”
那就是寅时了,他认真的心里划上一笔,继续追问:“跟一道儿的还有谁?”
小路子迟疑的轻声回话:“就、就奴婢一个……”
“一个?”吴书来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御花园总管。
依照宫中的规矩,为了防止偷懒打诨,玩忽职守等方面的原因,一个岗位至少都是安排两个宫以上,怎么会就一个。
兴许是吴书来脸上的质疑太过明白,让想忽视都不行。
御花园总管太监不由得冷汗涔涔,他哆嗦着手擦着汗,吴书来质疑的目光下吞吞吐吐的说:“回、回吴谙达,这、这小子性子懦弱,时常被一道的小太监们欺负,这、这次怕也是把活计都推给他了。”
因为这些欺负弱小的事情宫里太常见了,往日他也只欺负的太过火的时候教训几句,不太管这些事。
那些偷懒打诨的小太监通常都特会做,对顶头上司自然是多有贿赂奉承,对比小路子这种木讷不知变通的,他更乐意袒护他们。
谁知一直风平浪静的,一下子事态就闹的如此严重,还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纰漏都捅了出来,这一回,他怕是要栽这上头了。
吴书来也是从小太监混上来的,心里对这些个腌臜的事心知肚明,皱了皱眉瞥了一旁神色羞惭脸红的几个小太监。
皱眉,没说什么,他只问小路子:“有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或者吗?”
“没、没有……”小路子回的虽仍有些磕绊,但比起刚才,脸色渐渐好看了些。
又环顾四周,吴书来又问别:“们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或是事物么?”
一旁围着的太监宫女们都思索了会儿,断断续续的回道:“没有……”
吴书来紧缩的眉头没有放松,他沉默了会儿思索了片刻,绕过被白布覆盖的女尸,走到秋千旁。
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断裂的秋千架子。
顺着矗立的柱子往上瞧,又检查了下绳索断裂的位置。
那绳索是很漂亮的亚麻色,阳光下显得格外油光水滑。
注意到那诡异的断裂痕迹,吴书来神色顿时一凛。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神情严谨,大声喝问道:“谁跟这个婢女走的近的?”
众生怕引火烧身,都三缄其口不敢吱声。
吴书来恼恨不已,只得逼说:“这婢女跟谁走的近,咱家查探几句就能知晓,莫要这个时候不肯出声。到了时候把捆绑起来严刑逼问,可就不是回上几句话那么简单的了!”
听了这严厉的话语,想到真要给当做犯给绑起来拷问……
那苦头谁也不想吃,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维护,众想了几分厉害的关系后没片刻,群中就有一宫女率先开口:“小意跟阿姣来往密切,她俩住一个屋!常常看到她们一道儿进进出出”
开口的宫女将身边站着的宫女推搡出群,指着她说。
有了打头的,其他也纷纷说出自己见过跟阿姣一道过的。
一时间,口里陆陆续续说出了四、五个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有的如小意这样白着脸一坑不吭的,也有焦急慌张的断然说自己跟阿姣只是走一起,根本不熟悉的。
吴书来逐一扫视过那几个,最后将视线停到了小意身上,他目光如炬,慧眼识。一眼就看出其他几都是附带的,这小意才是真正跟阿姣来往甚密的。
她虽然低着头,脸色惨白的由着吴书来打量,视线却常常掠过地上的尸首,哀伤悲戚,定是跟死者关系很好。
吴书来严厉的喝问她:“方才问,为何不站出来?”
小意抬起低着的透露,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她喃喃道:“阿姣已经死了,站出来又如何”她神情惨然,面色灰白,显然的心灰意冷。
吴书来见状眉头一锁,有些气愤的道:“亏还是阿姣的好友,的朋友惨死,却连出声为她惨死的缘由都不肯寻上一寻!”
小意嘴唇发抖,眼睛通红,“阿姣不过是个婢女,死这宫里,也只落得个草席裹身的后事罢了。又何苦还要让她不得安宁呢。”她心里多苦啊,阿姣跟她从小一起这宫里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却要她为姐妹收尸!
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时机,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肃穆威严的男声。
“谁说只有草席裹身,朕会令她风光大葬!”身着龙袍的皇帝威风凛凛的大步走来。
小意闻言她睁大眼睛急不可耐的问道:“真的吗?真的让她风光大葬吗?”
皇帝认真的点点头,他看了看白布遮盖的尸首,又看了看断裂的秋千绳索。心下了然,这宫女怕是为琉璃挡去了一劫,冤枉惨死。
“朕自然会令她风光大葬,不仅风光大葬,更会让为她披麻戴孝!”
得到皇帝的承诺,小意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她冲着尸首微微露出了笑容来。
皇帝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只露了个面,就带着相关等离去了。
只留□后一群议论纷纷的群。
他们念叨着小意有多幸运,本就是家乡发大水,死了全家才进宫当宫女的,如今不仅有皇帝为她出资风光大葬,还要让为她披麻戴孝,这可真是独一无二的荣耀。
他们只看到旁的荣耀和光鲜,却看不到别为此付出的代价,真是可悲可叹。
皇帝坐暖阁榻上,正襟危坐的盘问跪堂下的小意。
“且说说看所知道的有关阿姣的事。”
小意端正的跪坐着,她目不斜视,镇静自若的回答皇帝的问话。
“奴婢跟阿姣是同一年进的宫,一直到几年,也有八、九年了,情同姐妹。”她说话不疾不徐,若不是她眼中依旧微红,真看不出方才她那心如死灰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正在玩的很开心,不要太想念我呀  【羞涩





 90婉贵人是真凶?

“阿姣性子贪玩好耍,常常偷懒;做不完嬷嬷总管们吩咐的活计;小时候为此挨了不少打。”她说道着;还露出了个怀念的笑容。
“也因这;奴婢常常帮衬着她;奴婢把她当自己的亲妹看待。”她语气淡淡,并没有特意表现出诚恳的模样,却令皇帝和吴书来等人心有戚戚,因为他们能感受到这话中的真心。
吴书来更是想到了他和琉璃非亲非故,却不知为何就是对她有着慈爱之心,仿佛前辈子就是血亲的样子。
“这几年;公主渐渐长大,时常来御花园玩耍。阿姣贪玩,常常偷偷摸摸的看公主和婢子们玩闹,心里很羡慕。她很喜欢公主,偷偷跟我说公主长的真好看,真想跟她一道玩。”小意叹了口气,公主金枝玉叶,而她们不过是洒扫的粗使婢女,两者根本是云泥之别,根本没那个机遇接近公主。
“她羡慕公主,喜爱公主,为了能够更贴近公主一点儿,就常常偷偷摸摸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偷着荡一荡秋千。她真喜欢那秋千,简直是爱不释手,几乎每日都去荡。”谁能想到,就是这个令她爱不释手的秋千害死了她。
“奴婢知道,小意死的不平常。公主常玩的秋千,怎么会那么脆?一下子就摔死了她。”她脸颊滑落一滴泪水,望着皇帝的眼睛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怨恨。
皇帝内心有所触动,眼前这个姑娘眼神坦荡,不倨傲不卑微。若不是她身着宫女服,谁会相信她只是一介粗使婢女?
他有点惭愧,他本是因为念及那阿姣是因琉璃而死,才想要为她大葬的,如今却因这不平凡的小意而改变了看法。
有小意这等人物真心相交,阿姣定也不差。
“奴婢可以提供一条线索。”皇帝正暗自忖着,小意突然语出惊人。
他沉声询问:“说!”
“奴婢曾意外看到婉贵人身边的流莺与御花园洒扫内侍卢平有过来往,当时两人神色诡异,躲在墙角,奴婢恍惚瞧着流莺塞给了卢平某样东西。”她当时只疑惑这南辕北辙的两人怎么凑到一块去了,如今才惊觉有异。
她恨自己事先怎么没有察觉到不对,害的阿姣为此枉死。
皇帝听罢,不愿放过任何刻意的蛛丝马迹,片刻不停的让吴书来着人去传流莺和卢平审问。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婉贵人的宫殿离这养心殿甚远,待流莺被捉来的时候,卢平已经被带来了一炷香的功夫后了。
流莺神色有些恍惚紧张,当她早晨听说御花园死了个宫女的时候她就知道计划失败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被冷漠肃穆的侍卫带进暖阁,身后押解她的侍卫利落的踢了她膝后一脚,酸痛令她不由自主的屈膝,咚咚,沉闷的两声撞击声。她双膝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柔软的地毯也减不了多少痛意。
她顶着胀痛的膝盖跪在地上,低垂着的视线中只有鲜艳的地毯和皇帝半块明黄的衣角和靴子。
“你可知朕唤你来所为何事?”头顶上皇帝冰冷刺骨的话语挟着铺天盖地的惊人气势扑面而来。
流莺一时心里不安急了,感觉巨大的危机感将自己笼罩住。
“奴婢不知。”她极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回道。
皇帝冷哼,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你会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也不知道吗?”
这个贱婢,不过区区一介卑微的宫女,竟然敢买通内侍欲要谋害琉璃,不将她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怎能解他心头之恨!
皇帝漆黑的眼睛深邃如潭,眼神冷酷慑人,似要将所视之人皆拖往无间地狱!
“奴婢……奴婢不知皇上所言何事……”流莺瑟缩了下,虽然极力想要摆出镇静的样子那不住颤动的睫毛仍是泄露了她的心虚和惧意。
“你听说了御花园死了个小宫女的事情了吧。”
流莺闻言身子一抖,只觉要遭。
“奴婢……奴婢听说了……”
“那你可知那小宫女是因何而死?”
春末的温度仍有些微凉,流莺却觉得无比燥热,一滴冷汗自梳的光洁的额角滑落。“奴婢不知……”
皇帝语气幽幽的说:“那个小宫女是在偷玩公主的秋千时摔死的。”
语毕,皇帝观赏了会儿流莺汗如雨下的模样,顿了顿,又问:“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秋千会把她摔死吗?”
“奴婢不知道……”流莺只道不知,心里却是又惊又惧的毛骨悚然,她觉得皇帝的语气是那么的阴森渗人。他的神色姿态是那样的诡异,令她胆颤心惊。
他好似什么都知道,却又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焦急,看着她做戏,高高在上的将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只待玩腻了便露出凶相撕碎她!
“因为在她玩秋千,荡的高高的,几乎飞到云上的时候……秋千的绳索断了,啪嗒一声,她就像只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从高处坠下,跌落在地上,摔的脑浆四溢,头破血流。”皇帝用一种不疾不徐,阴涔涔的语气说着,欣赏着流莺颤抖的畏惧样子,看她越害怕越挣扎,他就越痛快越满意。
“你知道为什么绳索会断吗?”皇帝语气忽而一转,问道。
来了!流莺心里一个激灵,提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奴婢不知道!”有些刺耳的女声回响在暖阁中,流莺这才惊觉因为她过于紧张,这种反应太过激烈了。
她心里清楚,无论是哪里出了错,总归是在御花园事情中皇帝怀疑到了她头上。但是,若是有明确的证据,她早该被关进大牢审判了,也不会被带到这里,由皇帝审问她。
换言之,皇帝没有证据,只是在审问她,只要她抵死不承认,皇帝也拿她没办法!
皇帝轻轻嗤笑了下,似乎是在耻笑她如此突兀的反应。
“你不知道?可是朕知道。”他从榻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近流莺的身边。
流莺跪在那,身子微微的颤抖明显起来,她精神绷得死死的,眼睛直瞪瞪的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只觉得随着那一声声脚步声走近,宽旷的暖阁似乎变得逼仄起来,空气凝滞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在她身边站定,皇帝居高临下的俯瞰她低垂的颅顶,视线冷漠的如同看一个死人。“秋千的绳索断裂的地方明显是人为割断的,所用的东西不是刀子匕首,应当是瓷片之类的东西。”
流莺头颅低了低,没有回话。
皇帝沉默了,就在流莺对这死一般的沉寂感到惶恐不安的时候,他突如其来的说:“有人看到你有日在御花园东边拱门处鬼鬼祟祟的和一个人交谈还给了那人某样东西,可有此事。”
一直恍惚不安的流莺突然灵光一闪,呼吸有些急促的急不可耐的回话:“那人冤枉奴婢!奴婢没有!那日奴婢在屋里绣花,没有出门半步!”这是她很早前就准备好的说辞,她甚至有人选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在腹中千回百转的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空旷的屋内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半晌还是一片沉静,她觉得有些不对劲,颤抖的抬起头来,抬眼就见皇帝似笑非笑的正望着她。
她直觉不对,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只见皇帝嘴角扯出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来,慢吞吞的说“朕并没有说明是何年何月何时,你怎知朕说的是哪一日?”
流莺一时心神不宁,不想竟被皇帝刺激的语错露出了痕迹。
“奴婢只是一时情急之下口误……请皇上明察!”愣怔了片刻,流莺忽然咚咚磕了几个头,声音大的令一旁的宫人都想捂额。
“你还不肯承认是吗?与你交易的那个内侍都已经认罪签字画押了,你还要固执到何时?”皇帝掏出一张纸,抖了抖,任它扬扬飘落到流莺眼前。
流莺扫视过那张纸,看见那几行详详细细的事迹,她跟那个内侍交易时的话语和贿赂他的银两数目,以及以往的来往事无巨细的都记录在上。
她的心荡到谷底,终于承认事到如今自己是无法轻易脱身了,可恨当初形势不够谨慎,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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