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分明就是狼子野心。”殷秀一脸不屑的说道,难怪当初五哥匆匆忙忙的也回了帝都,原来打的也是他家诗诗的主意,不过他以前没有机会,现在就更加没有机会,这丫头就是被保护的太好,心思虽然玲珑七窍,而且聪慧的厉害,可是对于感情实在迟钝被动,若然不主动出击,强势一些就只能干瞪眼了。他算是摸透了这一点,对上这丫头某些方面就得强势些,该退时退,该进时也不能客气。
“谨哥哥才没有你这么多的花花心思。”诗艳色对于殷秀偶尔表现出来的幼稚表示很无力,殷桓是什么人,正直一根经脉到底,没有野心,更不会谋什么城府。
“诗诗,对你我可是只有一种心思。”殷秀讨好般的黏了上去,就一个殷桓根本不足为惧,这丫头就得花点别样的心思,否则哪里容易这般靠近,不过他与当初的殷离不一样,他只是想要这个丫头与其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贫嘴……”诗艳色低低一笑,推了推殷秀,“坐到一边吃饭去,吃个饭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若然让我爹爹见了,一定会训斥上半天的。”
“爹爹确实严厉的过分,我看大哥就随了你爹爹,幸好我家诗诗随了自己的性子。”殷秀点了点头,当然诗丞相还当过他两年的启蒙老师,对于诗丞相的一榜一眼和严谨他现在还记忆尤深。
“什么爹爹,大哥。”诗艳色不由得苦笑,这殷秀倒是叫得顺口,好似已经这样叫了很久一样,没有半丝的生疏。
“诗诗的爹爹和大哥不就是我的爹爹和大哥,诗诗,你昨晚都对人家那样了,莫非你想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不成。”殷秀的眼神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好似诗艳色抛弃了他一样。
诗艳色有种错觉,好似自己占了殷秀多大的便宜一样,看殷秀那模样分明就一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儿,让人生不起气来,甚至哀哀怨怨的有种要自我反省的冲动。早上自己才那么一说,这关系确认到好似已经谈婚论嫁了一样,这性子哪里能够这样的无赖和霸道,完全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你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看来自己想的简单了些,她原本就想着试试,在有限的生命里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能够彻底断了与殷离的牵扯,断的干干净净,可是她尚未做好要再次与皇家牵扯不断,按照她的意思,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留在皇家,即便是她无所谓,只怕大哥和二哥也不会同意。可是殷秀这性子,哪怕是拒绝的话语他也能当做是同意。分明知晓她可能只是借着他忘了殷离,他不知道是知晓还是故作糊涂,这样的殷秀反而让她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本王自然是随了自己。”殷秀一脸的骄傲,好似他这性格数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
诗艳色淡笑不语,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早上那番话语究竟是对还是错,那个时候自己好似突然就变得软弱了,软弱到想要抓住殷秀身上的暖意,可是殷秀是什么人,皇帝最疼爱的儿子,沧祁的凌王,而她呢,被皇帝抄家灭族的官家千金,一个曾经被休离的下堂妇,殷秀的嫂嫂,如今还借着别人的身子苟活于世,这样的他们哪里能够有牵扯。
“诗诗还有个弟弟吧,听闻诗诗的娘亲可是帝都曾经最有名的才女。”殷秀见诗艳色那淡笑却目光疏离的模样蓦然心疼一紧,说到底他还是急切了些,可是若然不急,这个丫头只怕又不知道会逃到哪里,此刻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究竟想起了什么,是后悔了么,后悔早上说出愿意尝试的话语,他岂能让她后悔,不是都说好了么,哪怕前面是地狱也一起下了,其实是什么身份,在哪里呆着又怎么样,只要能够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地狱也没有关系。他已经中了她的毒太深,深到无可救药,解不了也不愿意解。却子得你。
“我的娘亲自然是最好的,琴棋书画都是娘亲一手教导,那个时候爹爹也没有少吃味,在我家中娘亲最大,不过娘亲子生了弟弟之后身子一直不太好,而小弟聪慧过人,你定然没有见过他吧,他倒是随了我的性子,只不过我与小弟相处的时间实在不多,小弟方方懂事我就已经嫁人了。”诗艳色有些扼腕的一笑。“那个时候爹爹和我说,君儿,我诗家权势滔天再也无需借着任何的势力再往上爬,你想要嫁谁都可以,哪怕不是皇家之人,爹爹也会让你得偿所愿,若是嫁入皇家,等你有了孩子,爹爹便将诗家一半的势力和财力送给他。爹爹说太子殷离温软如玉,城府深沉,三皇子殷洛乖戾狡诈,擅长借刀杀人,四皇子殷祁变态暗黑,心思歹毒阴险,五皇子殷桓性子冷傲,有勇有谋,七皇子殷秀是个迷,十皇子殷逸则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诗家为了她的事情几乎步步为营,却终究毁在了她的儿女之情上。
“爹爹当年的意思数让你挑选殷桓的吧。”诗丞相是什么人,心思手段谋略都是一流,若非殷离掐住了诗家的软肋,殷离哪里有得手的机会。不过看来自己在诗丞相的印象中不算太差,这样还好。难怪诗诗会如此在意诗家,有那样的家庭确实挺好。此刻那女子絮絮叨叨的说着过往的事情,却绝口不提关于殷离,关于诗君雅与殷离的一切。
“诗诗,你知道我的母妃是什么人么?”殷秀突然抬起头颅静静的凝望着飘落的枫叶,“我的母妃我也是三年前才知道,宫中高雅贵气的鹭贵妃根本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我的母妃是同你一样送入沧祁的夜妾,与你一样也曾经数巫族最美丽的女子,只可惜在此之前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诗诗,你可知晓为何我会卸下兵权,我是后来才知晓我的母妃没有死,靠着剧毒的药吊着那一口气,日日忍受毒发的痛苦和漫无止境的折磨,我从未想过我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见到我的亲生娘亲,就躺在床上,容颜衰老,形容枯槁,完全不像一个四十几的妇人该有的风情,头发苍白,脸色发青,浑身散发着恶臭,被痛苦和寂寞折磨的早已失去了神智,迷蒙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或许她连她自己还有个儿子都忘了,发疯的时候会一遍遍的哀求叫我杀了她,那时候我才知晓她四肢筋脉俱被挑断,连自杀都不能,活着只不过数日日忍受非人的痛苦折磨而已,那个时候我气的几乎想要杀了所有的人陪葬。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许是认出了我,那个时候她还会笑,诗诗,那样一张脸笑起来怎么会好看,可是我却觉得好看,可是她唯一清醒的那一日却是我与她最后一面的相见,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她就是别人喂养的毒人,临死的前一刻会将所有吃下的毒素全部释放出来,即便是呼出来的气都有毒,我就躺在黑暗里,感觉那冰冷的刀挑断我手脚的筋脉,我以为我会那样死在我母妃曾经躺过的床上,可是我被人救了,诗诗,我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天下,可是却依旧有人对你难以放心。你可知晓为何父皇会如此放纵我,因为他是在歉疚,嫌弃着母妃的身份,却偏偏又眷念着那美色,从我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他便日日懊恼着。”。
“殷秀……”
“诗诗,我从来都不觉得靠自己想要努力生存的人有何低贱。”殷秀抱着诗艳色腰身的大手微微用力,“诗诗,哪怕前面数地狱只要有你陪着我无所谓。”
是这样的么,诗艳色突然就觉得心口疼,不是那样钻心入肺的疼,就是丝丝萦绕的疼痛,好似渗入了骨髓。“你……”诗艳色正欲开口却被另外一道声音打断。
“七哥,天人姐姐。”略显稚嫩的嗓音惊诧的响起,紧接着看到一抹广蓝色的身影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诗艳色微微抬起头颅,却不想竟然会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以殷离和云若烟为首,皇家的几个兄弟都在。真是冤家路窄,竟然这样也能够遇得到。
殷离也没有料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那红白两道身影就那样旁若无人的亲昵的靠在一起,前面摆放的是精致的美食,很熟悉的景象,以往君儿也爱弄些这样的东西,只是他不爱,便只有那么唯一的一次,此刻看到那相依的身影他竟然觉得很是刺目。
云若烟眸光里快速闪过一丝狠戾,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昨日里才见过,今日竟然还能够遇上,亏得她一大早守在宫门口就想等着离哥哥独处。本来是想离开的,可是一路而来的殷逸却早已跑了过去,而且离哥哥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殷洛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复色,这样的情况他以往也被阿离拖着来过一次,殷桓眸子微微敛着,一脸的冷然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唯有殷祁一脸的似笑非笑,“太子,还是咱们七弟有情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完便朝着殷秀和诗艳色的方向而去。
“离哥哥我们……”云若烟正欲说到别的地方去,殷离已然迈出了步伐,不偏不倚直直朝着诗艳色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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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狭路相逢
云若烟一张小脸顿时变得苍白如纸,红唇轻颤,似乎不敢相信众目睽睽之下离哥哥竟然会将她忽略至如此地步,只要那个女人一出现,离哥哥便会莫名乱了心神,尽管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说,可是那双眸子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娇小的身子倒退了好几步若非身后的殷桓搀扶着只怕已经跌倒在地。
“太子妃……”殷桓的嗓音又低又沉,好似隐忍着什么情绪,点墨的黑眸带着几丝压抑的落在云若烟的身上,有多久没有如此靠近过了,自从她嫁人之后,他们之间如同横了一道沟,他生怕忘了自己的本分,一直强忍着不敢靠近分毫。
云若烟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咬了咬唇瓣便快步跟随着殷离的脚步而去。
殷桓有些失神的凝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手,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淡淡的暖意,目光带着深浓的疼惜落在踉跄身形的云若烟身上,君儿,你过得不好么,袖中的大手愕然紧握成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女子特有的沙哑嗓调在耳畔低低的响起,看人有时候不能看外表,看人是要用心看的。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那席地而坐的嫣红身影,那个女人,究竟想怎么样。
“天人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竟然能够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殷逸一脸的惊诧,目光亮晶晶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恨不得立刻将她据为己有才好。
“七弟好福气,日日无需早朝,即便关禁闭,也有美人相伴自由的很。”殷祁低沉的嗓音阴测测的响起,高大的身子缓缓做到殷秀和诗艳色的对面,分明是一张俊逸的面容却总是给人一种阴沉的黑暗之感。“真是羡煞我等。”
“能者多劳,本王自认没有那个能力,即便硬插上一脚,也只会徒增麻烦罢了。”殷秀慵懒一笑,“本王觉得人生就该得过且过,醉生梦死,什么名啊,权啊都是虚的,只有这美人香实实在在。”轻佻的低笑声不羁的响起,那男子此刻满脸邪魅的浅笑,活脱脱一祸害人间的妖孽。
“好一句美人香是实在的。”殷祁的目光落在殷秀身边的诗艳色身上,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难怪一向风流倜傥的秀也收敛了本性,如此美人确实少见。”
“在说什么如此高兴。”殷洛见殷祁等人一脸的笑意顿时略带诧异的问道。
“还不是七弟在炫耀他的幸福。”殷祁淡淡一笑。“太子,你来的正好,七弟方才说美人香是实在的,此话臣弟很是不能理解。”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殷离的身上,殷秀满脸的不高兴,诗艳色则是一脸的淡然无波,好似他们讨论的对象与她一点干系都没有。
殷离如水一般温润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薄唇擎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美人香啊,君儿身上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梅香,那样的香入骨入髓偏偏带着那么一丝淡淡的薄凉,闻多了觉得腻,可是离了那香,却觉得那香味温暖入心,就贴在心尖的位置,如同会上瘾的毒药,每每让他欲罢不能。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遗忘她,哪怕是任何有关她的一切都遗忘的干干净净,可是却实在是无法忍受那种令人空虚、狂躁的想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那个人在他的身边,在他可以掌控的范畴之内。所以,当她骤然不见的时候,那种空虚与不安几乎把他吞噬。
即便过了这么久的岁月,那种思念非但没有消逝,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愈发的深浓。那样一颗种子好似种在心口之上,日日用心头止血灌溉,一日日疯长,很想,想念那个女子浅笑嫣然的模样,想念那个女子低头垂眸的模样,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想得几乎发了狂,一遍遍细细的回忆,一遍遍慢慢的回放,因为再也触摸不到,只能由着心中的记忆凭空想念,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就贴着心口的位置,暖暖的像是融入了骨髓,想念是什么,是每每深夜时分断不掉戒不了的梦魇,是没有尽头的深渊,雾梦迷蒙,没有出口,没有曙光,是日日期待入梦的场景,又是醒来后无止尽的空洞和疼痛,那样的疼几乎能够将人的意识都给碾磨的不成形。
云若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样的光景,殷离那温软如水的眸子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唇角微微勾起,好似二月枝头上盛开的白梨花,又漂亮又清透,眸光中温暖腻人,好似此刻他凝望的是他最珍爱的珍宝,那样的热切凝重。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贝齿死死咬住唇瓣,只觉得心口处好似有千把戳了毒的刀一刀刀的凌迟着她早已鲜血粼粼的心,恨意如同千百只蚂蚁啃咬着四肢百骸,此刻若然手中有一把刀她定然不会有丝毫犹豫的狠狠插入那个女人的胸膛,她不能急切,她要沉得住气,可是那一幕实在是刺眼,再是看不下去,红着眼眶几乎数落荒而逃。
殷桓原本是准备离开的,可是看到云若烟一个人跑入深林,而殷离又好似没有发现的模样,沉思了片刻之后便跟了上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殷离低沉温润的嗓音淡淡的响起,嘴角始终擎着一抹柔软的浅笑。
“七弟,连一向美色不侵的太子也羡慕起七弟的福分来了。”殷祁大笑出声,大手捏了一块糕点便送入口中,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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