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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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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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独自离去,竟是无意带阿月先入百醉楼坐下。
阿月被常笙的莫名其妙弄得摸不着头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好立在百醉楼对面的巷口,怀中抱着三尺青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靠在墙角踢碎石子。
石子滚啊滚啊,三下两下,撞倒残破的器皿上,发出叮当一声响。
阿月侧首,这才发现,百醉楼对面的巷口边,盘踞着不少尚年少的乞儿。
记忆中的感觉一瞬间涌回到身体里,右腿居然不受控制的自主抽了两下,阿月猛地想起那年冬日的金色清晨。
“拿好了,你吃吧。只是都是男儿家吃食,怕是有些甜,吃得惯么?”
清甜的少女嗓音,即便是现在,只要垂首蹙眉之时,细细一想,便能轻易回想在耳畔。
她以为他没来过东江,才好心劝他多看看镇上风俗民情,带他来品镇上最好的酒楼,却殊不知她二人的初遇,便是在这楼前。
她那时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女儿,他是流落异乡的无名乞儿,她好心以一包油面点心,换他几日温饱。
阿月哪想得到,等再相遇,昔日的俊美女儿差些命丧黄泉。
“……姐姐,姐姐……赏些碎钱吧,我们已有好几日,好几日都未进食了……”
回想被身旁行乞的孩童打断,阿月正要答复,先前消失的那人恰恰回到街边,怀里塞满了纸包。
在胸前挑挑拣拣,抽出好几包送到穿着破落的乞儿头头面前,“喏——我刚买的,拿去跟兄弟姐妹分了吧。不许抢啊,好好分——”
话还没说完,尚年幼的乞儿们个个杀红了眼般一窝蜂拥上,根本不听常笙先前之言,拳脚并用的抢了起来,还差些将她撞倒。
常笙连连倒退好几步才被身后人扶稳,一见身后是阿月,不自觉勾起唇角。
伸手整理好衣襟,迈步至不远处的石阶上坐下,开始继续在怀里翻腾。
看阿月还傻愣在面前,拍了拍身旁,“坐啊——”
阿月皱了皱眉,“你不是请我吃好吃的吗?还不进去?”
“进去?去哪儿啊?”常笙将面前黄澄澄的油纸包一一展开,一股熟悉的面点香气即刻飘散出来,她一手拿出白白的豆沙包,递给面前身形已经僵硬的阿月,“我说的好吃的,就是这个!老王家的豆沙包口感香软,甜而不腻,保证客官一尝,就再就难忘呀……”
阿月听常笙絮絮叨叨,看得面前这人不知何时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的眸中满是温柔,仿若日光照射下的粼粼湖面。

101、097 心难安 。。。
约的柔和嗓音落到他耳中,如惊雷降世。
“阿月上次吃这个,还是前年冬天吧?快尝尝,看味道变没变。”
……
那年冬日,自己穷酸的蹲踞在巷口,少女满面笑意上前施食。
她背着光的面容有些难以辨认,却依旧让自己在第一时间记了下来。
如今她就坐在自己曾停留的街角,与他再次递上她曾为他买过的面点。
流光恍惚,依稀昨日。
作者有话要说:有好友反映说看不到这一章!吓得我直冒虚汗!!
大半夜熬着补榜单,困瞎了我的狗眼……………………………………
十分感谢riereah姑娘的地雷,我被炸得一翻一翻的,好爽………………………………

  出什么问题了,似乎不能留言?看第一个能把言成功留下来的是哪个姑娘……
102
102、098 安奈何 。。。
098 安奈何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来,我就是那个乞儿的……”
手上再用力,那个可怜的豆沙包就要被五马分尸了。
常笙被罩在阿月身下的阴影里,坐在对方俯视的下角实在压力不小,唯有伸手扯过阿月,并排坐下,这才稍微轻松了一些。
不曾答话,自顾自举着包子张大嘴,一口啃下去就咬到了馅儿,果然皮儿薄馅儿多!
阿月看她吃东西的傻样微蹙了眉,启唇再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唔?”两腮稍鼓包了一嘴,这么说话之时还有白面渣从嘴里往外喷,常笙侧头,看阿月的面色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就着他的话接道,“我发现你什么?”
阿月咬了咬唇,手上豆沙包快被捏成豆沙饼了,“就是……我是那时,那时的小乞丐。”
“啊?阿月还做过乞丐?!”
听他这么说,常笙好像显得比阿月更加吃惊,一双眼瞪得圆圆的,演得好不逼真!
她真的是……不知道?
……
不,不可能。
适才她的那些行为,分明就是暗示!
无论是带他来这巷口也好,亦或者是特地去买那油纸点心也罢,还口口声声征询,问自己上次品尝这面点,是否是前年冬天的事情。
给了他一系列惊喜,却独独在他尴尬的坦白后又故意装疯卖傻,分明就是,就是存心戏弄他!
陷入沉默的阿月双手固执的拧在豆沙包上,白色的薄皮儿因为用力过猛从四面八方绽了开来,暗红细腻的豆沙馅便从漏缝间一块一块掉落到地上。
常笙隐隐感到有股极浓的煞气,滚滚迎面而来。
她一看阿月动了真,不好再玩下去,见好就收,赶忙一手压在他因为用力过猛而颠抖的胳膊上,赔笑脸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多嘴,我多嘴,阿月切莫要当真……”
将已经牺牲了的豆沙包从阿月手中抢救而回,重新塞了一个完整的给他,伤脑筋道,
“其实开始也是不知道的,至少离开北都之时,还从未想过。若要具体些说,大概是快临近东江之时罢。一路上都是阿月联系舟船、车马,安排行车路线,包括能准确计算出城镇间的距离,甚至在某些我都不知晓的小站稍作停留,能将行路路线计划得恰恰好,怎么也不像是第一次到此处的人啊。”
常笙稍作停顿,拖着腮帮子认真的看过去,“而且阿月先前对救活我一事太过执着,就算是老好人,但对于一个陌生人,似乎有些过头了,我这才尝试去回忆究竟是谁曾得过我的恩惠……”
抬手,向阿月横绑在额上的布巾探去,“还有这个。无论什么时候,即便是晚上休息的时候,阿月都从未取下来过吧?我记得你那时候,额上受了很重的伤,是留下了疤么?”
常笙初见阿月的时候,他流落至东江,双腿因受冻而化脓,面上全是污迹,额间纵横交错的赤红伤口,可谓触目惊心,一见难忘。
二人分明都已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阿月显然还是不太适应她的靠近。
在常笙探手过来的动作中猛的向后缩去,捂住额带不愿让她动,阿月摇头道,“无碍,并不妨事。”
看阿月如此抵触,常笙停在空中的手略显尴尬,讪讪收回,也不好一试再试。
想到自己今日带他出来的正题,幽幽问,“阿月,你为何非要离开不可?我先前已同你说过的吧,我是真的,真的需要你。”
觉得自己这番言论有些过于煽情,又怕阿月觉得虚伪,常笙一边说,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慢吞吞道,“你别嫌我说得恶心,我虽然不知道阿月以前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那般,又为什么非要男扮女装,可是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往后总不会强你如何,更不会要求你非以真身示人。若你不乐意,我与你相处时甚至可以再严肃些,阿月想怎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总归可以尽量去满足你。极是是这样,阿月还是要走么?”
还是要走么?
就是连他自己,也说不好的。
三番五次吵着要离开,若真离去,又能去到哪里?
缺失的记忆全是空白,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男扮女装的根本原因,和那下在自己身上诡异的咒,多少有些关联的,空有一身武艺,满心都想着降妖除魔的事,或许自己以前是降妖师也不一定。
若说身为降妖师,不应忘了本分,又为何偏偏对着她……
还是说早在以前,他们就曾以敌对的身份相遇了,不知何故,让他们都忘记了过往?
阿月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就是无法否认常笙在他心中的特别。
顿了半晌,无奈答道,
“也不是非走不可。”
或许他可以一边默默寻找自己需要的线索,去寻回失去的记忆,如果途中还能帮到她,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我找到自己需要找回的东西以前,也不是不能考虑跟你一路。”
阿月的答复,似乎比常笙想象中要来得痛快太多,甚至让她第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他的首肯。
这么说,是打算答应她留下来了?
不由的勾起唇角,露出安心的微笑,在阿月点漆般的透亮瞳仁中,看到自己愉快又踏实的表情。
“需要找回的东西?”在短暂的愉悦之后,常笙抓到某些线索,不禁问道,“打算怎么找回呢?需要我帮忙吗?”
失去的是记忆,谁能帮得上忙?
阿月笑了笑,摇摇头,因为常笙毫不遮掩的关心感到欣喜。
与常笙相仿的狭长凤目中闪着光亮,让常笙明明身处午后喧闹的长街上,却深深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就算不需要我帮忙,阿月总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吧?”
常笙以为他是在钻牛角尖,非要凭一己之力去完成心中所想之事,是以阿月正经八百的回答,听到常笙耳中着实有些荒唐。
阿月得意的勾起一边的唇角,笑道,“只要凭己之力,助黎民降妖除魔,总会有找回的一天。”
“什么?降妖除魔?!”
常笙一听,耳后根都麻了!
虽然知道阿月武艺不凡,却未想过他最想做的事居然跟她从前碰到的茅山臭道士一样,一心一意要降妖除魔。
“你没弄错吧……”第一次在阿月面前败下阵来,颇有些心虚,不动声色的往远挪了挪,“阿月明知道我就是,我就是……”妖怪。
难怪当初得知了她真身是妖之事,阿月并没有显得太吃惊,敢情是人家术业有专攻,见惯不怪!
见她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阿月鼻前冷哼一声,“是个妖怪我就要降,岂不是累死了!当然是说那些作恶人间,为害生灵的了。你嘛,暂时还轮不着我动手——”
“作恶人间,为害生灵?真的有那样的妖怪吗?”常笙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阿月嗤笑一声,“我想你大概是没听说过那些非要以吃人肉、喝人肉为生的,或是一个不高兴,一夜之间屠净一村的妖怪。”
常笙拍了拍心口,想着那些血腥画面,“那……那还挺可怕的,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你同妖怪说天良?其实这般去做,也不尽是为了寻回失落的东西,这也是我的夙愿。”
随着自己口气认真一分,身旁女子的面色就凝重一分。
想不到她还有如此吃瘪的时候,阿月内心的喜悦无限膨胀,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怎么?怕了?可是还要坚持留下我这个天敌?”阿月也学着常笙的姿势托着下巴,眯着眼睛大胆凑近她,假装奸诈吧,可惜画虎成猫,显得更加傻缺。
“那倒也不是……”常笙不忍破坏二人间和谐无比的气氛,只好忍住想要捧腹大笑的欲望,侧首看他道,“就算阿月誓要斩尽天下妖魔,与我在一起,也并不冲突。再不济,为了成就你的大英雄梦,我做点牺牲,干脆先让你斩了好了——”
“噗嗤!”
人一开心,面上表情就更加光彩四射。
说起阿月,或许是因自小男扮女装,这世间女子该有的气度和威严,他一分也不少,跟常笙站在一起,似姐妹,似好友,唯独不像是依附妻主的夫郎。
他和她的关系,又怎么能只用妻主和夫郎来定义?
无论有什么样的过去,如今他能开心以别种姿态在这世间存活,并让常笙顺利的找到了他,总归是幸事一件。
史朗,承恩,阿月……还有神使。
常笙模糊忆起从前的那些片段,还有许些莫名的暗示,当初所谓报恩一言,并不是到今时今日她才起疑。
这场局背后的真相,或许比想象中会更有趣。
※※
到了晚间,常笙诡笑着胳膊一扬,又把倒霉催的常大小姐甩给了陈玉琴,剩自己和小夫郎躲在散乱了床帏的榻上卿卿我我。
白天当着别人面被狠狠吃豆腐的尴尬还未散去,史朗摆明了不想给常笙好脸色,无论她怎么软言相哄,无非换得少年两道飞刀冷眼。
常笙讪讪缩回了手,捏着耳垂干笑了几声,不敢轻举妄动,免得连睡榻的资格再一并被收回。
这次,小夫君又单纯的以为是自己的威慑唬住了她,是以常笙才会如此顺从的将蛮去掠夺的动作改为捶背捏腿,只是他未曾细想,若是常笙真有心要奈何与他,哪是史朗这软绵绵的小白兔子,三言两语能压得下来的?
今夜常笙会这么快就束手就擒,很大程度上源于白日和阿月的那番对话。
“朗儿,在你心中,可有什么非想要做的事?抛下一切,不管不顾也想达成的事?”不知不觉,竟是把心底的想法问出了口。
一双巧手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的按着,史朗半卧在软垫上,柔亮发丝披在肩头,面上表情略微一滞,侧拄着脑袋向下看去——女子问话时,眼神还一直停留在他的腿上,似乎全神贯注在考虑怎么为他捏按才是大事,是以此时甚至连眼睑都未抬起,垂下的睫羽在眼下投注一双淡淡的阴影。
就算装作百万分不经意,史朗仍是觉得常笙这口气有些怪异,“怎么的?无故问些这么深奥的问题,我一个男儿家,平白哪来些远大抱负。”
“真的没有?抱负这东西,可不分男未能,女偏有的。”似是不相信,手下停了动作,问话时嘴角漾起无奈的纹路。
与其说是问他,不如也像是在自问。
“我也就是打个比方,并非所有男子皆无。好比说采老板,不是一直致力在着装文化上吗?只不过一人一个活法,若说我,大概是没想过的……”
史朗哪里是没想过,只不过他最初想要振兴史铺的理想,一早便如愿实现了,现今心有满足,一时不觉出罢了。
听自己这么回答,那人却一语不发,本来停下的手重新在腿上捏按起来,仿佛刚才那些对话不曾发生过。
史朗不由有些担心,“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没事,我就那么问问,你别往心里去。”
越听她这般推脱,史朗越觉得诡异。
人从软垫上坐起,双腿由常笙双掌间缩回,伸手过去执起她的,几乎能从她看似平静的面上寻到欲要闪躲的神情,“还说没事,你什么时候这么闷闷不乐过?白天还好好的呢。”
自从常笙从北都回来,他二人对过往的恩怨都闭口不提。
当初史朗愤恨,皆因常笙是由报恩一说,才会刻意靠近他,待常笙回来之后,他们似乎十分默契的不再提及这事,只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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