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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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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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戏子微微含笑,环顾四周,视线无意落到常史二人身上。
他不曾观察常小娘子,停留的视线反而与史家少年做上纠缠,史朗坦然投去的倾羡也真真切切。
少女一看,急了,
“那人虽唱的是小生,可说到底也是个男子。你们这大庭广众的眉来眼去,似乎不像话吧……”
“就你乱贫嘴。”少年将擦过眼泪鼻涕的手帕一把塞回常笙手里,怪嗔道,“我是看他与长生有些神似,一时不免多瞧了几眼。又打哪儿来的大庭广众、眉来眼去!”
“像我?”莫不是说戏子们化着油彩妆,紧绑着额角而导致的吊眼角像我吧…少女匆匆追在使性子的少年身后出了场,嘴里还在嘀咕,“若论起像,只怕我更像那个白蛇精呐。”
“像谁?”人声嘈杂,少年未能将常笙的自说自话听进耳去,少女也是一时不察,在看了报恩的戏剧后不慎将她天定的使命泄露出来,只好赶紧打马虎眼,笑说史朗听错了,一路护着他去到临河大道的另一侧。
临河大道这名字听起来虽大气,临的这河,其实无非只是赤云江水的一条小小分支,它南北贯穿东江镇,河道两侧均是空旷草地,是镇上百姓平日出游的好去处,可不今日这巡演,就选择了东面的场地。
看完戏正好到午时时分,常笙同史朗一起绕到河西边,看绿油油泛着嫩青的草地之上,史家三人已经把午食准备妥当。
正正好好五尺见方的织锦上,摆着各类细点简食,佐以香茗,在露天吃起来别有风趣。
书院的孩子们在空地上放着纸鸢,副管和莫问负责看护,贾小荻司其责的拾落午食,而织锦边上,正淡淡坐着白衣公子和他家小童。
史朗一见,开开心心的迎了过去,“都是怪我,与长生玩得忘了时刻,明明约了承恩公子前来同孩子们一块吃午饭,自己却是迟迟不到。理当赔罪,理当赔罪!小朗以茶代酒,先敬哥哥一杯。”
说着接过小荻斟满的香茗,一口饮尽,报以微笑。
承恩眼波流转,不等云雀张罗,从袖中伸出玉手,为自己倒上一杯,回敬,“倒将我说成了个鼎鼎的坏角色了,小朗这下马威可真真厉害。”
“莫要编排我了。”少年笑嘻嘻的就着他身边坐下,又拖着承恩,说了一堆他们方才看戏的趣闻。
常笙坐在另一旁,看着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的互动,自己这个仿佛才是多余的,滋味怪得很,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横竖左右给承恩一顿暗示。
“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熟了?”皱眉问。
“怎么?这么不好么?承恩可是有失礼之处?”颔首答后而问。
“好,好,好得很。再论及虚礼,自然无人能与尔敌。”眯眼曰。
“过奖过奖。”浅笑答。
“哥哥可有听我说?”史朗突然插上一句话,打断了常笙和承恩的眼波交流。
“是,小朗说那扮书生娘子的戏子,与你家长生,少说有六分相似。我说得可对?”
“正是如此!”史家少年往侧面挪了挪,将身后的常笙露出来,指到她眼角说,“特别是眼睛,好像!我还是第一次看得男儿生得那般英气,好生让人羡慕!”
承恩面覆薄纱,抿嘴轻轻一笑,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出口,“弟弟生得芙蓉面貌,清新秀丽,羡慕那些作甚。”如此夸奖,倒叫方才手舞足蹈的史朗羞得抬不起头了。
常笙轻咳了几声,打破尴尬道,“男子扮得女子,女子也同样扮得男子。要我说,我可不像刚才那姓许的酸儒!若说男子唱段,我倒是能拿得出手。”
“长生唱男段?”史朗惊呼,瞪圆了眼,似乎不相信常笙说的话,追问,“长生会越剧?”
“怎么了,我唱不得?既然不信,我就当面露一手给大家瞧瞧。不过,先容得我装扮一下。”语毕起身,对着白衣男子恭敬一拜,“不知可否劳请承恩公子助我一臂之力。”
※※
“听说…我应该是来助常姑娘一臂之力,装扮装扮的,姑娘为何轻薄与我?姑娘自重啊。”承恩笑着,轻轻推了推紧贴在自己身上,暧昧摩擦的少女,满口正经。
二人掩在远处大树后面换裳,倒也无人看得见,常笙见承恩这般推脱,便顺水推舟让开了身,“实也。不知可否借得公子面纱一用。”
承恩略惊,却看得常笙已经自顾自伸出手指,在他发鬓拨动,边道,“怕甚?怕小朗看见你这世间绝美的真容,与你生出裂隙?迟早…不也得见么。”
她轻轻一笑,霜白薄纱应声而落,少女接住转手覆在自己面上,抬手抽去绾了发的银簪,向后甩了甩头,一头青丝如瀑散下。
挑出耳边两缕置于身前,余下发丝用巾帕束起留在身后,脱下石青外裳,只着银白暗纹锦衣,松了垮在胯间的腰带重新紧紧束过,扬手一抛,将外裳扔给承恩。
石青纱裳自面前缓缓下落,承恩透过纱裳,如雾中看花、水中望月,分明见得面前有一仙子翩翩起舞,转几个圈后浅浅屈膝,颔首带羞,请了个男儿礼。
简短一出改变,俏女儿瞬间变成美娇娥,饶是承恩一时也看呆了,手中紧攥着常笙的外裳,喉结频频滚动。
她坏坏一笑,走近几步,“怎么?现在知道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关于小黄|书一言论,炸出众多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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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今天又发现一个河蟹词汇。
黄|菊被河蟹了。
请问,黄|菊为什么要被河蟹?!又不是菊|花,又不是黄|瓜!难道黄|菊也不可以吗?金|菊呢!白|菊呢!唔,好大怨念……
我:药丸子,明天见!
众:药丸子天天见!
70
70、067 错唱 。。。
067 错唱
简短一出改变,原本清淡风流的俏女儿瞬间成了美娇娥,怎么能叫承恩不吃惊?
要知道,面前这个女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发梢、指尖,每一处他都细细感受过,每一寸都真真拥有过,怎么还会在这时,诧异于她的性别?
少女的裸肩,比看上去更要来得圆润,她的细腰,柔韧且有力,强硬的持久总能轻易将他逼到极致,让他疯魔,让他总以为下一刻定会离魂出窍,以结束二人之间的战争,却又猝不及防在温柔的包裹中浴火重生。
那样一个在榻上对自己横征暴敛,狂野中不失温柔的女子,怎么能扮出面前这副温驯乖巧的小儿郎模样?
薄纱之上,惟余一双漆黑凤目灵动流转,顾盼生姿,她抬颚,后而侧首,怯怯看他,耳侧发丝随动作顺滑而下,掩上半扇眼眸,便得以敛收天生傲气,整个人显得润泽如玉、温柔如水,恨不能就地尝取。
明明身为女子,举手投足却有栩栩男儿态,承恩心底浮出诡异妄念,脑中旖旎顿生,喉结滑动,不住吞咽口水。
她坏坏一笑,施施然走近几步,调笑,“怎么?现在知道馋了?”
凑近,略微踮起脚,几乎是鼻尖触到鼻尖的距离,一股薄香迎面扑来,她轻轻问,“…想…吗?”
淡淡二字,如落惊雷,快意顺着头皮往下蔓延。
承恩垂下眸看去,少女挺直的鼻梁在霜白面纱之下拢起优美的弧度,他这才发现,自己以前甚至都不曾注意到,她的五官,哪处都生得极妙,又岂仅限于那双勾人的凤目。
男子不答,她便主动凑送上去,仅是分秒,微凉柔软的唇瓣,隔着薄纱稳稳覆上了他的,一阵柔情碾磨。
丰盈弹软的触感透过轻纱,隐隐约约传递过来,四瓣唇间隔着异物,更让人生出异样快|感,明明清凉,却同引火焚身般,即便只蜻蜓点水,也让承恩清楚的感到体内急促升起的电流,整齐划一下坠而去的方向。
“真香啊……我还说呢,原来是这面纱,沾了你的味道…”
她笑叹一句,承恩眼中的深沉便多一分,男子身体的变化似乎引起了常笙的注意,手轻轻的,静静的,顺着他广袍下摆探入,隔着单衣,屈指,弹了弹隐隐发涨的那处,听他抽口冷气,更得意道,“嗯……还敢说,不想我?”
这一弹,仿佛引燃体内什么炸药,耳旁顷刻嗡鸣不止。
她竟是青天白日里,扮着男儿的模样,假装温顺无害,手却坏坏的…坏坏的弹他那|话儿!
纷繁踏至的羞辱和刺激接踵而来,承恩呼吸渐重,心有不甘。
看他欲拒还迎的动情模样,常笙浅尝则止,往后退开一步,像是观摩什么有趣的事物意犹未尽,以袖掩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你看你,眼睛都快要滴出水来了,在想什么呢?可要自重啊,阁主大人——”
“……”
原来一切源自于他开始那句“姑娘为何轻薄与我,请自重”的调笑。
他哪知道,这个女子是这么记仇的?
※※
承恩回到众人身边时,未覆面纱的真容果然引起不小轰动,史朗自问,自己是一介男儿,看了都不免心儿怦怦跳,放眼东江,承恩这般容貌的,怕是找不到第二个。
不过,这样的惊叹并未维持太长时间,因为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表演,在常笙跟守在一旁的云雀简简耳语几句之后,开了场。
小童儿默默取来未乘食物的一浅筒瓷盅,倒扣与地,手拿一只银箸,席地而坐便轻快敲击在上。
节奏随小小手腕上下撩动缓缓流出,他抬头与常笙对视,点了头。
少女素身立于众人面前空地上,撩袖翻转,倾身颔首,掩面微哀,兰指拈花,唱说——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山边——枫叶——红如染,不堪回首忆旧游。 想那时,三月西湖春如绣,与许娘,花前月下结鸾俦……”
“实指望,夫妻恩爱共偕老,又谁知,风雨折花春难留,许娘她,负心恩情薄,法海与我作对头,我与青儿金山寻访人不见,不由我,又是心酸又是啊愁!难道他已遭法海害,难道他,果真将出家将我负?看断桥未断我才肠断啊,一片真情付东流。”
方才曲艺团演的《白蛇传新编》里,原著中这段唱词给除了去,是以史朗并未听过,直到常笙演了一小段后才明白过来,这里讲的,应是金山一场恶斗时,白蛇因身怀六甲、力不敌众,终败下山来,忧忧郁郁来到西子湖畔,内心凄凉的剖白。
常笙因习武身姿异常柔软,虽不似舞伶身段娇弱易折,但也抓住不少男儿韵态。
一袭白裳,面覆霜纱,竟与台上那白蛇戏子的扮相有六分相似。
看她全情投入,随着云雀敲击的节奏,急急看向史朗,绵绵眼波传情,声声质问诉殇。
她定在原地,喉间依依呀呀的哼唱,忽而昂首凝视少年,随着舞姿韵律,抬眸、敛眸,抬眸、敛眸,动作加快,身形微晃,双手相握,眉目间略生迟疑,终恨恨一甩袖!戚声叹唱——
“为妻,并非,民间女——是千年灵蛇投人身,为慕红尘下山来,西湖相遇识知音。”
“我为你,勤操家务不辞劳,成家立业费尽心。
我为你,舍生忘死去盗仙草,险些命丧在昆仑。
你不该背地瞒我去金山,把法海离间之言当了真……”
“唱——错——了~”史朗突然笑道打断,十分神气道,“莫要糊弄我听不懂,长生唱的是白蛇,应该是‘为夫’,怎么会唱成‘为妻’呢!”
一整段哀怨苦痛的腔唱下来,是嗓子不好受,气也接不上,常笙干脆停下来,苦哈哈答说,“我女扮男装唱戏,全为逗大家一笑,你这倒好,竟编排起我的不是了。古言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呐~”
少女嘻嘻哈哈,同史朗打着马虎眼,两人不顾形象的缠闹,倒也惹得众人轻笑,一直旁观的承恩,却在这时候,彻底沉默了。
他隐隐不安,觉得眼前有什么线索能引导他通向真相,是掩饰在少女不以为然、嬉笑面具下,最真实的所有。
那句“为妻”,真的是…不小心才唱错的吗?
※※
一天下来,大部队累得够呛,二十个小萝卜头却心满意足的跟着副管和莫问回了书院,常笙执意要带史朗上街继续转悠,是以便分了道。
二人并排在前街走着。
“长生…”小声喊她,伸手拉扯。
“嗯?”昂头侧脸,轻轻答道。
“长生…”又喊一遍,欲伸手拉扯。
“嗯?”再次昂头侧脸。
“长生!”少年一赌气,干脆停了下来,少女回首,安然笑问,“怎的?”
史朗急急赶上几步,一脸羞恼,“你…你还问怎的?快将面纱,面纱取下!哪有女儿家当街带这个的?”他压低声音,又道,“你没注意周围人都在议论我们吗?”
“议论?”常笙不以为然的环顾一圈,果然见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却坦坦然,“爱议论就让他们议论去吧,还是说,史家家主…觉得丢脸呀?”
“我才没有!”只是不愿意听到别人说长生罢了……
不知是否因曲艺团上镇巡演的关系,街道竟比平时还要拥堵,是以常笙这般怪诞的着装,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她自个儿是混不在意习惯了,但史家少年面皮总归还是薄。
常笙笑了笑,灵机一动,伸手过去一把抽了他的簪,少年如丝绸顺滑的青丝随即散落,当下竟也被弄得不伦不类,少女却还在说,“干脆与我一道被嘲笑吧!”
语毕,拿着他的簪转身穿过人群就溜了。
史朗一时被这变化吓了住,当街披头散发确是不雅之举,不知是先抱头藏起来好,还是将罪魁祸首追回好。
他半晌不动,跑在前头的少女也停了下来,转身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叫着,“想要就自己追上来~小朗羞羞不梳头~~哈!”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不免又羞又恼,唇瓣咬得紧紧,一鼓作气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一旦不再在乎周围人投来审视的目光,所有所谓放肆的举动都变得轻松起来,心间的欢乐被她带动着无限膨胀,将胸口撑得暖暖的,满满的。
二人一路你追我赶的跑到中街,未注意人群渐渐稀疏,宽敞的阔道上似乎正等着什么大队伍路过。
少女存了坏心眼,刻意放慢步子,每每等史朗快要抓到她袖角之时又飞快闪开,见他亮晶晶的杏眸中充满懊恼的样子,是越看,就越觉得可爱,几番下来,眼看史朗体力到了极限,她干脆停下脚步,让他得了手。
少年气喘吁吁,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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