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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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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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臣恩暗暗发誓,在寻得良人前来解救自己以前,他必须要坚持下去。
到了十二之龄,一晃眼竟已在勾栏里呆了五年,容颜依稀带着青涩的童真,相貌却出落得惊为天人。
将他从后街调到前楼,开始作为下任花魁培养,琴棋书画,日日与风雅为伴,面上看着风光,入了夜,背地里,依旧离不了要学取悦女子的狐媚手段,任由调|教师在身上胡作非为,日日被灌下百十种春|药、淫|毒,苦不堪言,只为调养出个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勾|引女人的淫|贱身子。
舍了本名,被唤作承恩,取承欢、恩赐之意,其间旖旎暗示,自无需多说。
他认得清事实,哪还存得下妄想。
就算从前再是金贵,如今只不过是个靠着准花魁的头衔,就算能在花楼里得些表面上的尊重,实际上却是普通良家子都看不上的倌儿哥罢了。
他虽年少,却看得透彻。
再不喜,没关系,再厌恶,也无所谓,这些,他都可以忍。
他信爹爹,信那自出生后就随同他一道成长的预言,信他的良人,终会解救他与水火。
他江臣恩,不曾遭苍天所弃,一线希冀,全系在信物之上。
如斯信念,扶持他走过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花开又至花落时。
越是幻想,就越是渴望。
明知深陷淤泥,满身污秽,却比寻常男子更企及真爱,随身不离的玉佩是他留存给自己的最后一丝清明。
将终有那么一日吧,他的良人会骑高头红马前来,不顾他的前尘过往,风风光光迎娶他过门。
雾夕莲出水,霞朝日照梁。
何如花烛夜,轻扇掩红妆。
良人复灼灼,席上自生光。
所悲高驾动,环佩出长廊。
郎心如水,良人不来,臣恩从未忘,臣恩…哪敢忘。
他固执己见,作为苟且偷生的理由,却不曾想所有自欺欺人的谎言,终在满十五岁那日,在鸨爹将他的初夜,高价竞拍给一个富商之后,残忍败露。
他如行尸走肉,像是个丧了魂的躯体,甚至想到自我了结。
所有的等待与祈愿,随着日子一道流走,那是如何退了一步又一步,拼命说服自己去适应勾栏里的残酷啊,原来一切,只源于自己怕死,舍不下这条性命罢了。
若真是有良人,他不信,不信直到那夜里,直到他要被陌生放|浪的女人压在身下凌|辱,也不前来解救他。
原来所有花开花落,都是梦,都是…梦。
暑去寒来春复秋,之后十多载,从小倌一路爬上阁主之位,那块玉佩虽不曾离身,但昔日苦苦思念,盼望待嫁的少年江臣恩,终是被留在了回忆当中。
极凤阁当家阁主承恩公子生得天人之姿,清高桀骜,无人可攀,却是满身脏污,自嫌自厌。
从七岁发配到东江,二十二年有余,如今他,已经二十有九了。
若不是那日在百醉楼里,亲眼见到玉佩生出异样,后于医馆前与她相遇,再三确认了这玉佩认的人就是她,承恩怎么去相信,原本倾心信任的预言,在被现实的残酷推翻之后,又突地兑了现。
只此一事,常笙对于承恩而言,就比什么都特别。
她是他,等了二十二年的那个人啊。
是爱,是恨,是痴,还是怨,已经分不清了。
彼时,躺在床上少女满面潮红,明显是中了招。
挂在承恩腰际的玉佩,随着他靠近她的动作越发炙热发烫,一块本来普通的青白暖玉,此时忽明忽暗,一闪一闪发着异样的红光。
极凤阁的茶水或许是喝不得的,平常为了调动恩客情绪,通常多少都会溶些催人兴奋的合欢散在内,但在无人能近得了身的阁主房中,又怎会有那种下作药物?
是以常笙会一反常态,全因承恩刻意在茶水中,掺了别的东西。
由他一手调制的春无痕,一经喝下,便会即刻欲|火焚身,常笙能强忍着半天,只说头晕眼花,只说闷热,已经是完全超出了承恩的预料。
想不到,她还真忍得。
虽说催发欲望,却又和合欢散不太一样,这秘制的春无痕,会让人梦见内心最渴望的欢爱场景,是以,承恩只要把常笙扔到床上,让她自身自灭,待到差不多时候,再将二人脱得半光,常笙醒后,自然会以为刚才那一场妙不可言的酣梦,皆是真。
这种药,自他年轻掌权后,实在不愿接客时,便会用上。
被放到床榻间的少女此时几近彻底晕迷,口中喃喃长吁短叹“热…热……”的,承恩立在床一旁,眼里却没有刚才刻意伪装的春|情,仿佛顷刻间变成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眼角眉梢满是兴趣。
信手解下挂在腰间,此刻如热铁般烙手的狐尾玉佩,被妥善放置在床头暗格中,承恩唇畔没了笑意,眼角凝出一丝冰凉。
不敢相信再一次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居然自己找上了门,还主动说要包下自己。
事到如今再不信命,确是不行了。
既然一切都是上天安排,那他就相信,眼前这个面色酡红的妙龄少女,就是自己这个已经快年近三十,被流放做娼妓的倌儿哥所谓的命定之人。
那么,他倒不惜一切要试上一试,看看这个女子,究竟要如何成为自己的良人。
以这女子害羞的性子,如果不用床底之事缠上她,恐怕是无法留下她的人的。
既要让她相信二人已成事实,承恩又不愿意贸然与她合欢,才只好出此下策。
不到入夜,各路恩客很少现身,是以白日青天的,常笙被常恩关在房中,除了云雀和红鸾以外,没有别人知道。
为了引发致幻的药性,他还在特意在一旁案桌上焚了媚香,此等媚香,普通人闻了,在短短时辰里便会催生极大情|欲,更别说是方才喝过下药茶水的常笙。
在风月场所行走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承恩没有见过?
表面再是清心寡欲,到了他手下,也一样会溃不成军。
这少女,究竟会做一个什么样的春|梦,究竟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他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承恩的姑娘快快现身!
明天记得戳我要惊喜!捂面。
63
63、承恩番外(下) 。。。
承恩番外(下)
在风月场所行走多年,他自然是知道,表面再是清心寡欲,到了他手下,也一样会溃不成军。
这少女,究竟会做一个什么样的春|梦,究竟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表演?
他很好奇……
去桌边倒一杯茶,抬手饮下,喝的,正是方才被他下了药的那壶。
承恩敢喝,自然有他的理由。
什么春无痕,什么燃媚香,对常年浸淫在各种春|药中的他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早些年被强行灌下各类淫|毒,身子被调养得又色|情又敏|感,一日没有女人的抚慰,就会淫|乱得不像话,他生性清高,又岂容得自己沦落到那般田地。
百般炼药、制药都解不得,为克制长年累积的至阴毒性,他不得不以毒攻毒。
阴毒阳毒,二毒皆伤,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他却混不在意,只笑问,疏途何能同归?
沉溺在回忆当中的男子,忽然被床榻间传来的呻|吟唤回了神智,他听得那少女起先只是缓慢低吟,而后却渐渐急促,一声长,紧接一声短,偶尔鼻间呶呶哼哼,仿佛是急不可耐,焦灼的催促。
承恩坐定桌前,隔着墨色山水画的刺绣屏风,隐约见得女子在榻上不安费的翻来覆去。
耳边是少女娇腻的吟|哦,满室升温的暧昧气氛,伴以身体扭动在褥间制造出来的响动,配上房内极是煽情的媚香,换了旁的人,即便是极凤阁中经验丰富的倌儿哥,怕也是受不住的。
但承恩,却慢慢听出了兴致。
他亲手配制的春无痕,不是没有在别人身上用过。
来他这处寻欢作乐的恩客,下药后一般出不了半盏茶时间,就会在榻间翻滚不止,腰间不住挺动。
面上看去再是位高权重的贵客,私下也污秽得跟畜生没有两样,发出所有动静皆因误认自己在激情交|合,嘴里也会絮叨各种淫|秽话语,光是听着、看着,便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只是这一炷香的时间都快过去了,为何床上的少女,却依然跟开始时一样,只哼哼哒哒喘息,没了旁的动静?
承恩思绪些许混乱,这还是第一次,碰上服了春无痕不管用的客人。
生怕常笙会突然醒来识破他的计谋,承恩饮下杯中最后一口茶,起身向房内走去。
信手将外衣褪下,胡乱扔在地上,制造出混乱假象。
手指在腰际翻飞,宽了衣带,再一勾一挑,便松散开来,承恩身着松垮垮、薄透的里衣,转身拐到屏风内侧。
他从七岁,由安化大都贬来此地,饶是什么样子的女人在床上,他承恩没有见过,放轻步子,屏息拐进屏风内,抬眸,但自视线扫到榻上少女的那一刻起,他却突然感到自己久违的蓬勃心跳。
……
终于可以牛逼哄哄的说,此处河蟹4000字 
……
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本想着对她下了药,就可以由常笙自生自灭,怎么到了最后,不仅鬼使神差的用手指那般…那般亵玩了她,就是连自己,都、都情动如此…
承恩咬了咬牙,忍着额头沁出来的汗滴,皱着眉头,撑起上身向门外唤道,“云雀,备水,我要沐浴。”
话一出口,却是低沉无比,浓浓的、无法疏解的欲望,熏哑了他的嗓子。
“…是、是公子!云雀这、这就去!”
侍童一直在门外候着,得了他的吩咐才敢离身备水,回应的声音里透露出少有的慌张。
云雀会紧张,并非是因为方才听得屋内的春情昂扬,即使云雀再小,却也是在这极凤阁中长大的孩子,该了解的,早就司空见惯。
云雀那般失措,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敢相信,为何长久以来禁欲的公子,会突然如此失了方寸。
是啊,就是连承恩自己,恐怕都觉得可笑。
他本是最冷情的人,怎会反倒被自己的计绊了手脚?
即使……
承恩侧脸,望着那个明显带着满足,昏昏入睡的侧脸。
即使…即使仙人说,这个少女是他命定的良人,他也不该那般手足无措,动了满腔的情。
自药性过后,少女醒来之时,沐浴过后的承恩演了一出戏,引着常笙肯定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她那时满含春|情,轻柔的抚着他的脸,问道,“承恩,你来告诉我,刚才,我可是已经抱过你了?”
原本想好的谎言,临到这时,出口偏生如此困难,伴着那些荒诞的吐露,心口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让他担忧,让他害怕。
他那时不知道,他是在恐惧,恐惧少女知道实情后,会毅然离他而去,为他不耻。
一边是陌生的情动,一边是理智的游说,承恩不敢再做多想,当下回答是,说自己已与少女欢爱过。
常笙一脸从容,表情淡淡的,语气淡淡的,整个人在情|事后显得异常的柔和、温顺,眼中再也没有初始的惊艳和慌乱。
他虽不确定自己做得是否正确,却也绝不后悔,用那种法子终是留住了她。
再后来,就是漫长又忧心的等待,只不过一心盼着她来,她便真的来了。
这些,只不过都是一时别离,哪里比得上之前二十二年的枯寂。
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交付出去的真心有了回应,明明过去经历那么多,明明觉得,自己体内所有的感情早应泯灭,却对她一人,那般挂念。
欣喜若狂的同时,不免开始担心身体的异样。
当初不顾一切服毒,只为压制阴毒的发作,二毒齐发,将他本就残缺的身体啃噬得更加伤痕累累,有时会无端发热,有时又冻得彻夜无法入眠。
他知道,自己或许是熬不了多久了,但此一生浮浮沉沉,终究将她等了来,说起来,似乎应该没有遗憾了吧?
所以,即便是知道常笙身怀绝技,有本事助他将二毒一同清除,也从未开口言道。
他并非一心求死,只是无法预想,自己和她,那个还没长大的少女,能有个什么未来。
只要这般,她能偶尔忆起他,能偶尔来看他,能记得他与别人不同,就好了吧?
心里存不下妄念,存不下。
若不是那日史家家主上极凤阁要人,而后常笙竟一去不返,那他,便可以一直沉醉在为自己编织的美梦当中,几乎都要忘了,他们镜花水月般的亲近,是由自己一手导演的骗局开始!
他仓惶的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满足…
他以为他满心的钟情,满心的挂念,她都是懂的,却猝不及防,由云端跌落,差些粉身碎骨。
“你是真心?你若是真心,会明知道我根本无意轻薄与你,却在头一日,就变着法儿的给我下药,让我误以为同你欢好过?!”
“承恩,我问过你,我让你亲口告诉我,我是否抱过你。你可还记得那时,你回答的是什么?!”
“我常笙自问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值得阁主大人惦记,若不是那日得知你身中阴毒,需大量服用烈阳药物控制病情,又怎么能晓得,原来体质特殊、同时修得极阴、极阳两种功力的我,会是承恩最好的解药呢。”
“你敢说此事你半点不知情?你同我说真心,同我说倾情?”
那样一番话,问得他哑口无言,几乎连反驳的力气,也一同剥离了去。
“你为了一个史朗就…”
“为了一个史朗也好,为了两个史朗也好!这些,根本就不是我今日同你说这些的原因!”少女少有的皱着眉,厉声道,“你为了什么不知情的原因特意接近我,即便是想利用我,我都可以不介意。你我二人,本就各怀心思,谁都赖不着谁什么。”
他见少女自嘲的冷笑,“只是承恩,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真心二字诳我…”
“你为他,换了学府,买回老宅,为他百般操持生意,若不是因为史朗,你又怎会迟迟不来?!我只是因为…”
少女抬手,将他后面的言语截断在舌尖,“我说过,并非因为史朗。只是你也要识清楚,他是我的命定之人,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了手。”
命定之人四个字,狠狠刺伤了承恩。
心口在顷刻被揪得发疼,疼得他再也受不了。
不是只有你,只有你才有命定之人,我也有,我也有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的人。
承恩觉得自己突然被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击中,再也没有力气去争取半分,去解释半分。
你若不想听,我便不说。
尽我一生,证明心系何处,不求解脱,不求解脱。
“…你……走吧。”
在满心沦陷入铺天盖地的黑暗前,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终是放了手,一场南柯,一语道破…
作者有话要说:承恩的前尘往事就交代完了,不知道姑娘们喜欢不喜欢他。(先表个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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