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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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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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晋诚惶诚恐的望着自家夫郎吃力托着肚子的样子,身如筛糠。
“说…你是不是,是不是引了长姑娘去花楼?”李遥遥面色难看,只觉胸中气息翻滚,肚腹发紧,怒指丁晋,不客气的训道。
皆因他想到,常笙若是沾了花酒,丁晋必定也无法独善其身。
他知道,知道他有了身子,知道丁晋大半年没碰过自己,想必忍得很难受…可,
可也不能为着这个,去花楼解决啊!
他难道就不难受么?他还顶着个大肚子呢!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遥遥明鉴,这到底都是打哪儿来的乌七八糟的流言啊!妹妹生得风流倜傥,招人惦记也就罢了,我这五大三粗的,说什么也不像是去那里的人呐!”丁晋自觉地拧着自己的耳朵,立在一旁,哭丧着脸,连连叫屈。
什…什么叫做长生风流倜傥,招人惦记?哼。
史朗觉得丁晋说话不中听,当即脸色就暗沉了几分。
他知道,知道她生得好,可是…可是他却不信,她能无缘无故跟别的女子一般,去烟花之地,只为寻开心!
“丁姐。”史朗压下内心的怒气,平静道,“道是无风不起浪,如今这事,都传到布庄来了,既然点了你的名字,说你…说你借钱给长生去喝花酒,总该有个前因后果不是?”
“这……”丁晋眼神晃荡,口舌打结,李遥遥见了,大拍桌子,怒斥,“说——一五一十的,清楚的给我说出来!”
“当心你的手哟。”丁晋心疼得脸都皱到了一起,眼巴巴的倚在桌椅旁,将丁李氏刚才拍桌子的那手护在怀里,频频朝略微泛红的手心吹气,苦着脸道,“我说我说!我都说……”
李遥遥和史朗本就不是吃素的,如今联手起来,一个丁晋根本无法抵抗,卖国求荣,把那日她推了常笙去极凤阁寻黄老板签约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营商之道,李遥遥和史朗皆不陌生,自是知道各个买卖背后,都有不能言道的事儿。
丁晋为讨黄老板欢心为她寻来红牌,此事一点都不为过,再者,为了不惹自家夫郎伤心,才推得尚未婚嫁、年轻的妹子去花楼签约,自个儿独善其身,也算是个一等一的好妻主了。
听到这里,李遥遥哪里还会生气,又看眼前丁晋窝囊的样子,小夫郎面上绷得虽紧,但心里总归帮她洗了罪名。
但史朗,就完全不同了。
如此听来,此一事,还真是丁晋一手造成的啊!
“…那借钱之说,又当如何?”史朗面色难看,耐着性子,发问道。
“更是天大的冤枉了!”也不怕别人嫌她矫情,丁晋就当着众人的面,将夫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摩挲,道,“店中经营本就需要银两周转,大姐我哪里,还有多余的闲钱借给妹子去喝花酒?绝对的无稽之谈,无稽之谈!史公子若不信,大可以问遥遥,店中账本,遥遥也是要过目的。”
史朗淡淡看向李遥遥,小夫郎大着肚子,坐在软椅上,咬着唇点了点头,肯定了刚才丁晋的证词。
史朗心头如坠了千斤玄铁般沉重,一拂袖,欠身拜了拜,口气始终生硬,“今日实在打扰了,史朗这就告辞。”
而后招手挥来了小荻,小荻不远处又跟着穿黑衣的莫问,一路三人,离了丁府。
“糟了……”丁晋嘴里喃喃,欲哭无泪,发现自己刚才竟在无意之中,透露了极凤阁的名字。
“遥遥,史家公子…怕是去极凤阁堵妹子去了。你说,我还有挽救的余地么。”
丁晋沮丧的把脑袋搁在小夫郎腿上,苦恼的蹭来蹭去,小夫郎抬手,不轻不重拍了她一下,“挽救?你救得着么。”
沉吟,绝望道,“救不着……”
丁晋猜得,倒是一点不错。
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露水,史朗却绝对是个脾气急的主儿,当即离了丁府,就是带着小荻和莫问,去花街的极凤阁堵人去了。
今日里一直未有见到长生,若她真像传闻里所说的花天酒地,去到了那里,自然能问道她的行踪。
史朗一路走得急,到了极凤阁门口,气息有些不稳。
论起花街,贾小荻还是头一次来,整一个久未出门,一朝获赦、唯恐天下不乱的顽童,兴奋得不像样子,相较之下,莫问则依然冷得像座千年冰山,无人敢斗胆靠近。
身旁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根本不像寻常人认知里的,来到此处,男儿理应羞耻,女子则是兴奋。
史朗稳了稳急跳的心,深吸了几口气,打算差莫问前去打听,只是这手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唤她过来,满心的疑虑几乎在瞬间真相大白。
急跳的心骤停了,他像是在一瞬被掐断了所有生气,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
少年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眸,看着那个一身玉色的熟悉身影,在一个衣衫似火的妖娆公子陪伴之下,双双跨出极凤阁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抓|奸了怎么办……………………………………………………
60
60、059 对峙 。。。
059 对峙
史朗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眸,紧缩的瞳仁中倒映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女子身影,身旁,却陪着个红衣似火的妖娆公子。
二人结伴而行,从极凤阁的雕花镂空门扇背后一同走出,有说有笑。
虽不同于别的恩客和倌儿哥间送别时的搂搂抱抱,但仅仅是看到那花楼公子对着她笑,史朗就觉得碍眼至极。
芥蒂的程度,怕是远远超过前些时候,郁青对她纠缠时的不快。
他起码是知道,长生对郁青无意,但她来花楼的初衷,他却分毫不知,也无处寻迹。
史朗不敢相信,他怎么相信,那个那般单纯,那般心心念念只有他一人的女子,会出现在花街柳巷?
她那日还同他说,她不想再等了,他只是装作不懂那话里的意思,可是,等不及的结果,就是要来这种地方消遣么?
他没有想到过今天这种结局,一时让他怎么接受?
“长生!”
※※
忽略了东江人民对绯闻的渴望,也忽略了史家少年的胆量,明明是绝对不可能,也实在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此时却满面怒气的站在自己身前。
……
死、死了……
这是什么情况,抓|奸在床吗?
饶是常笙小聪明惯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看她不惊不愧,甚至冷淡得有些过分,史朗胸中气血翻涌,快步向前,压着嗓子,“你、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便是连长生,都不愿意喊了。
少女不知该怎么答他,脑子还在飞转着,摸不清史朗知晓内情,究竟有几分。
是光误以为自己是宿花眠柳的风流女子?还是连同岳闵之前和绿萼的故事,也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是以常小娘子满脑子假设乱飞,无法正面去回答少年的质问,史朗羞恼,迈开脚,步步朝她逼近。
平日来极凤阁闹场的男子,实在不在少数,红鸾花了多年才得以爬上花魁这个位子,应付这样的人,自然是有一套。
当下不用多问,仅是几番计量,也想明白了来人正是史家的当家——与岳闵有情的那个史朗,史小公子。
“这个地方?”红鸾轻笑一声,不冷不热反问,“极凤阁敞开大门迎客,只要有银子,自然人人都是上客,人人都能来得。别说是俊俏的小娘子了,就算是貌美的小公子愿意来,阁里自然也会有人,能将公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红鸾倾了身子靠近史朗,边说,还有意无意贴近他的耳朵,气得史朗脸色绯红,不知道是羞过于恼,还是恼过于羞。
他居然靠那么近,还、还暗示,暗示他有断袖之好!
“无礼之徒!”史朗退后一步,气鼓鼓的瞪向红鸾。
视线所及之处,男子妙眸红唇,眼波传情,人本就生得妖冶,上了妆后更是魅惑得不得了。
若不是皮相上有几分过人之处,又怎么能当上阁里的花魁?
就算史朗此时千般生气,百般不情愿,也不能昧着良心否认,红鸾是个姿色不凡的美人的事实。
就是这个人…这个男子,惹得长生流连此处么?
然女子者,不该自甘堕落,沉溺情|欲之事。
至少…至少他的长生,绝不该如此的啊。
见自己几句简言,就轻易惹得对方有怒不敢言,红鸾心下更是得意,“公子不喜欢就罢了,怎么还禁得别人足?再说了,常姑娘未婚未娶的,但凡是个正常女子,来此处取乐都不为过。阁下怎么管教得如此多?又不是她家夫郎——”
“你!”未婚未娶,不是夫郎几个字眼,字字敲在史朗心尖上,他怒极攻心,口不择言道,“我是家主,她是我家家仆!我愿意怎么管,便怎么管,关你什么事!”
做困兽之斗,一言一行,完全已经和自己的初衷背道而行了。
明明从不曾那么看待常笙,却在这众人围观之时,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一直缄默的少女闻言一怔,眸中找回些清明,抬头看向少年,眼角微眯,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那双凤目中一晃而过的落寞太过真实,纵是快,却无法叫人忽略,史朗知道,自己怕是真的说了大错特错的话。
可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不好再在此处作纠缠,只怕越说越错,当即大胆抓了常笙的手腕,冷声道,“同我回去!”
红鸾跟常笙,本算不上谙熟,只因承恩给了指示,说日后常笙若还有用得他之处,让红鸾多给些方便。
而事实上,常笙确实特意寻他谈过话,只是话题,多半都是围绕着岳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岳闵究竟还干过多少掩人耳目的风流事,就算无法正面一一说与史朗听,可常笙却坚持自己是有必要去了解的。
是以一来二去,几日下来,忘了初始的尴尬,常小娘子与红鸾的关系缓和了过来,而作为阁主大人的上客,红鸾对着常笙,自然很是敬重。
然阁主大人捧在手心的人,却当众被说是下人,红鸾同仇敌忾,自然不乐意,开始本是只单单想调笑史家家主,现在却被气得够呛。
这个一掷千金的女子,身家极可能完全超过史家布庄的女子,心甘情愿的在史家当一名普通下人的女子,若不是有不为人知的内幕,若不是对史家家主的疼惜多过一切,怎会如此屈居方寸?
“说话真是难听啊!难怪即使要来阁里找温柔乡,也不愿与某些人日日相待!”
这句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常笙听了不禁皱眉。
这红鸾根本是来帮倒忙的吧?
本来就被史朗那句“家仆”激得不太快意,此时少女眉头紧蹙,额角一跳一跳的发涨,被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忍耐几乎已经到了极限,被少年拉住的手渐渐紧握成拳,不由僵住。
史朗从未听过常笙说任何一句重话,在记忆里,她总是满面嬉笑,对待自己几乎算得上是无微不至,只是何时,为什么会变这么多?
看少女不耐烦的表情,兼之手中握着那只腕子逐渐僵硬,恼怒之中酸涩更多,史朗木讷的松了手,难以置信的后退了几步,惶恐道,
“难道说…说,就算赊账,就算借钱,也要来花楼寻欢作乐,都是真的?!”
她确实是在极凤阁消金了,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但这一切的初衷,跟寻欢作乐却是扯不上半点关系。
若是说得更具体些,如果不是为了史朗,如果不是为了给岳闵擦屁股,又怎么会生出如此事端?
常笙无法开口解释,红鸾听了更是觉得好笑,不禁为少女抱不平,“赊账?借钱?也要寻欢作乐?哼哼。”
红衣公子冷笑一声,提高了声音,恨不得说得围观的众人都听得见,“史家家主不说也罢了,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某些事情呢。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她不惜赊账借钱也要…”
“红鸾!”常笙怒斥一句,皱眉瞪眼,“你送我到这里便好,回吧。”
看常笙面色不善,红鸾方才意识到自己确是太过放肆。
他首肯过,对常笙以外的人,岳闵的事情该只字不提的,红衣公子赶紧垂首,低眉顺眼道,“…是红鸾逾矩了。”
这还是第一次,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常小娘子的控制范围。
史朗又气又怒,身旁的小荻却光顾着看热闹,护院莫问等同于没情绪的活死人,眼下就是连个像样的劝架人都没有!
火气上头,常小娘子一手拨开人群,顾不上周围的嘘声,自顾自的迈步就走,不再管身后少年的满面讶异。
围观的人群终是在主角、配角一干人下场后,慢慢散去了,极凤阁里顶楼上,那个恹恹趴在窗边的白衣公子,默默将一切看在眼里。
手中玩着朵白梅,翻绕在指端,伸手出窗外,吹一口气,便眼看那花,在风中飘飘荡荡,飞落而下。
※※
常笙一路急急走回府,史朗自然是赶不上她的脚程,是以少年回到家门口之时,那个少女,早已在史府门口候着了。
背影静静,橘色的余晖染着身上玉色长袍微微发红,影子投在身后,拖得很长。
她正抬着头,似乎是在打量史府大门上的匾额。
史朗是搬回史府后才知道,半年之前,这里本还是个满是书香气的学院,若不是长生托了人四处周旋,重新安置了学府,又如何能顺利将老宅买回?
本来满心恼火的少年,想着往昔的一切,再看那个熟悉的背影,无端泄了气。
一路细细想来,长生未婚娶,他作为家主,并没有资格贸贸然去花楼要人。
此行更是不顾她的感受,竟当着街,与花楼的公子争吵起来…
任何一个女子受了这事,怕是再也挂不住脸面,再也忍不得的。
恼意褪去,满心剩的,除了憋屈,就是酸涩。
那夜里她那么对他,他除了心慌,除了理不清的糟乱,其实…还是有欢喜在里面的。
就算是再让人惊恐讶异的事情,只要是长生,他就不会感到害怕。
他是没资格,没资格那么去约束她什么,连这个所谓家主身份,其实也是她,一手捧到自己身前的…
似是感知到身后人的踌躇,少女转过身来,淡淡道,“进去吧。”
然后踏上石阶,伸手拉起门环,连敲三下,扣了门。
看门的小侍闻声开了门,看到门前站的是常笙便立刻后退让开走道,少女未曾多言,迈脚就踏进。
这还是第一次,她没有守在少年身后,看着他先进门,自己才动身。
史朗身形一僵,心里极不是滋味,开口就唤,“长生,我、我信你的,我愿意听你解释。”
好似等了许久,少女才缓缓回过头。
她眼里波澜不惊,那双凤目黑得彻底,像两粒没有光泽的黑晶石,望得史朗满心慌张。
久久,话语才慢慢出口。
“…其实你看到的,也不算假。我并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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