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的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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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的报恩-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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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朗无奈浅笑,伸手点了下他额头,小荻一愣,抬头看到东家面上开心,自个儿也稀里糊涂的乐了起来,这时常笙正好自顾自推门进来,一看主仆二人,挑了眉坏笑道:
“谁说我的坏话,明日舌头便要成五寸长咯——”
“啊!——”小荻顾不上之前刚给史朗搓完脚,湿漉漉的双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慌张的摇着头,就怕应着常笙的话,自己的舌头会突然变得老长,甚至从嘴里漏出来。
看他被吓唬得惊慌失措的无助模样,常笙几乎又笑得直不起腰,摆了摆手让小荻赶紧走,雪上加霜道,“这里有我,你赶紧先回去照照镜子,看舌头变长没有。”
小荻一路捂着嘴呜呜呜呜,头也不回的跑开了,史朗撅嘴斜睨少女,意在责备她不应该胡乱吓唬小荻,常笙随意拱手赔了不是,边合上房门,边走到床边,撸起袖子准备给史朗洗脚,却被少年一把拦下,“早就洗完了,这就起来。”
他取了一旁搭在架子上的毛巾擦了脚,将腿抬到床上,收到被子里,一扬手,让常笙在离床不远的圆凳上坐下,“你坐,我且问你些事儿……”
常笙听罢也不多问,乖乖的坐了过去,听他发落。
她一脸正经,倒让人无缘无故觉得气氛紧涩,史朗似乎越是问不出口了。
他将目光从少女面上挪开,别过头去,想了想,这才说道:“…今个儿青青送你的荷包……”
“你说那个啊…”常笙侧头歪倚在屏风上,半阖目忆道,“郁公子说那荷包…是为了感谢史家为他娘亲疏通生意的谢礼,既然是谢史家…不一定非要送我不可吧?我断是不愿做糟蹋人家心意这事儿,可这礼,也不能随便收——看着小荻喜欢,我便自作主张,做了顺水人情……”
常笙好整以暇的看着史朗,正好撞到少年回过头来的紧张眼神,只听他又道:“若说这礼,并非…随便送的呢?”
“嗯?”鼻前轻哄一声。
“……”少年东家无奈叹口气,抿了抿嘴,“长生——今日郁大娘跟我提议,想让你纳了青青,侧夫也好,侍郎也罢,只怕人家…早是对你情根深种了。”
“哦——”某人听过,似乎并不算惊讶,只是短短答了一声,听不出她心底情绪,史朗便一鼓作气:
“他们只知你是史府管家,却不知道你的来历。如今,只有我和姨姨知道你之前记忆全无,也是为了我、我,才会来这史府当管家的。明面上,虽说我是史府的主子,或许…或许能够做得了主你的亲事,可自我救下你到如今,尚只半年,若是以后,你失去的记忆又突地回来,到那时,青青又该如何?”
“若说,若说其实过往也早有别的人家许给了你,如今又再拖上青青,不免两边都受委屈。”
“最坏的可能,若是记忆恢复之后,将后来发生的事情会一并忘了去……听起来虽是荒谬,可这个,我也是问过镇上郎中的,以前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先例。到时候,若真是这样,谁又说得清楚呢?青青又该何去何从?”
“长生,我、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史朗一大段话说下来,出了整手心的汗,只觉得地龙未免烧得有些太旺了,听不到对方回答,他只好抬头去看常笙。
少女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看到自己在看她,好看的唇角一侧便牵得有些高,整个人显得有点痞气,“长生明白。”少女说着,腿叠了过来,翘起二郎腿晃悠。
“恩公这是在暗示我,不要娶郁公子。”
50
50、049 捉弄 。。。
作者有话要说:华丽丽的双更,华丽丽的双更啊!
我知道,姑娘们又该说了,“但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049 捉弄
“长生,我、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史朗一大段话说下来,出了整手心的汗,只觉得地龙未免烧得有些太旺了,听不到对方回答,他只好抬头去看常笙。
少女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看到自己在看她,好看的唇角一侧便牵得有些高,整个人都显得有点痞气,“长生明白。”
她说着,腿叠了过来,翘起二郎腿晃悠,昂头靠在屏风上,闭着眼长叹,
“恩公这无非是在暗示我……不要娶郁公子——”
常笙这番话说得促狭,还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无论是身形还是表情,都略显僵硬的少年,刻意玩味的态度,将史朗最后一点防卫的薄面,彻彻底底的撕得干净。
“休、休得浑说!”少主子恼羞成怒,声音拔高,“岂是我在暗示你不要娶青青?自然是…自然是…因为、因为不适合……”
“喔?那恩公以为,什么样的男子…才适合长生呢?”
“我…”一时语塞,史朗心口慌闷,甚至离奇地想到,莫非长生真有娶夫之意?
酸涩腾到心尖,呼吸急了起来,若不是紧接又隐约听见自长生鼻尖,轻哼出的一声低笑,任凭少年心思玲珑,也无法知晓常笙的逗弄之意。
他懂长生这笑,他太熟悉了,每次长生只要想使坏,语调里总会有些过分的轻佻,变得不再像她,自己但凡被这种轻佻唬住,便会遂了她的意,顺着她的步调,掉入她话里的陷阱。
史朗攥了攥手里的被角,轻哼一声,便反问,“那长生言下之意…可是要,纳了青青?”
常笙脸上神色点亮,拖长调子,就着史朗的话感叹,“说起来,那郁公子,倒也是个妙人。若说脸蛋,嗯……若说身段,嗯…………”
少女边说,边拿手摩挲自己下巴,歪着脑袋,回忆了一番。
兴许是那陷入回忆的表情中带了些别的东西,看得史朗顿时往歪了想去,一双眉突然皱了起来。
“放肆!”少年怒斥,“这种折辱男儿的话,岂能拿到嘴上说?”
看他面上忽而闪现的雷厉之色,常笙这个下人当得也真真到位,当即随着那句怒斥扑身上前,脚一软,一把跪在床前踏上。
一套动作显得甚是狼狈,让板起脸的少年顿时没了怒意。
她胳膊低伏在床沿,脑袋就枕在手臂上,仰头看向坐在床上的少年,轻语:“恩公既不愿长生娶了郁公子,可准备好,拿什么话儿去回绝郁家?”
“谁、谁不愿你娶他了!我这不是,不是正在寻你的意见么?”少年推了一把常笙赖在床沿的胳膊,别扭道,“你对青青,究竟是有情有义,还是无情无义,皆是随你心意,又岂能是我、我能干预的了的?你且、且好好考虑,给我个答复罢——”
看他焦急的样子,常笙心里就欢喜,当下虽是装作苦恼摇头,嘴畔却噙满了笑。
“不能娶。”常笙说着,字字铿锵。
她虽态度明朗,可在少主子听来,却是莫名别扭,似是并不满意这番回答。
“要娶便娶,不要娶便不娶。又什么叫做,不能娶?且还有不能一说?如今我算是你主子,只要…只要你和青青心意相、相通,莫说他现在是一百个愿意,就是他不愿意,你若是看中了,我便也会差人去说媒!”少年焦急,没头没脑将积在心中的话一口气倒了出来,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
“三书六聘,八抬大轿,一样儿也少不了他的!史家虽不算是大富大贵,但以你史家的管家身份,要纳了青青也并非难事,只要我…”
有些微凉的纤细指尖,轻点在少年饱满的唇下,让余下的话应势截断。
少年眨了眨眼,敛下眼睑…长生的指尖…正点、正点在……面颊顿时生热,唇瓣上那一抹陌生的感觉,尤是清晰。
起先一怔,呆住片刻后,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所幸在微黄的火光之下,倒是看不清他肤上忽而染上的粉红釉色。
听他这般慌乱,又倒了一堆没休没止的唠叨,常笙这才会出手相阻。
她收回手,扯着衣领清了清嗓子:
“不如这般说吧——我无意娶郁青,还劳请恩公一并回绝了吧。”
常笙突来一脸正经,反倒叫史朗看呆了去,毕竟这人,正经的时候,实在是太少。
二人均是沉默了半晌,只剩烛花摇晃间时而炸响的动静,少女原本诚恳严肃的容颜,在看到史朗眼中讶异的痴迷后,又忽然活泛了起来。
她妙眸一弯,语调轻快:
“长生如此说,便没有任何不妥了吧?”
“……”
史朗恼她,恼她这人心眼真真不好,次次非要弄得人提心吊胆一番才满意,一时不知拿什么话去搭理常笙。
“…恩公?”
“…真……无意娶?”史朗顿了顿,还是开口确认道。
“确是无意。”
“不后悔?”少年忍不住,又重问一遍。
“不悔。”
听她这么答,史朗终是松了口气,轻轻一叹,却还装得面色凝重,“……我…晓得了…我会去跟郁家答复,此事,长生就莫管了。”
※※
正月初五一大早,百醉楼前就排得水泄不通,更准确说,许些是从昨天夜里,就开始候着了。
晨间太阳刚起,还带着清早的寒意,史家兵分两路,到百醉楼与彩云轩的人会合,这边常笙陪着史朗,店中由贾容领着伙计,拉了整整三大车布匹前来。
这些待施的陈布多以深色为主,绛红也好,乌青也罢,都是寻常人难用到的颜色,昨日贾容照常笙吩咐,将陈货一一清出,又以五尺为度,依次裁出捆好,是以排队在百醉楼前等候施食的人,均可按人头,一道领取布料。
史朗见着采应儿,客客气气的迎上去寒暄,贾容则在一旁指挥伙计清点布匹,常笙本想搭把手,却被贾容含笑一把拦下,直道万万使不得,见自己未免有些多余,常笙便悄悄从人群里退了出去,寻思着去买些细点,孝敬孝敬五脏庙。
好不容易才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少女整了整身上的貂氅,回过头去看——
不少衣着寒酸的穷苦人家排在队中,现下气候虽然寒人,可他们面上却挂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期许。
常笙复又联想到史朗,那个她细心呵护的少年,并不曾因为有了锦衣玉食,便把过去的贫苦抛之脑后,如今能想到为东江的困苦百姓出点绵薄之力,也真真算是个颇有心思的妙人了。
等常笙小跑去买过小食,用油纸包好回来之时,排队在百醉楼前的人不见减少,反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寻常时候,百醉楼侧的巷子里,对面街角边,总有不少乞丐盘踞,为的就是乘客人酒足饭饱后心情大悦,给他们多些打赏,再不济,酒楼里总会有吃不完的饭菜,与其做成嗖水拿去喂猪,也大有人不吝脏净拿来填肚子。
但今日,因着酒楼大方的布粥,所有乞丐的踪迹都从街边消失了去,是以那个独自窝在墙角的孤僻身影,尤是显眼,常笙看去,眉头不禁一皱。
闹不懂这人为何年纪轻轻,便来做了乞丐,世间女子皆是心高气傲,也本应当顶天立地,虽不能指着人人都出人头地、飞黄腾达,但至少不应辜负韶华。
正在她寻思之际,身旁路过了一干明显带着脂粉气味的纨绔子弟。
满身酒气又是东倒西歪,看样子定是在花街柳巷混了一整宿,直到天见亮才结伴离开,一群人口齿含糊,不知在嘟哝什么,却时时笑声震天,在这清晨了无人烟的街道上,扎眼得不得了。
她们笑着路过街角那乞丐的身边时,像是发现什么稀奇东西,一群人稀稀落落停了下来,有人眯着眼将乞丐打量了一番,大着舌头,“唷——?哦——?那…边边,边都在抢东西吃,你、你、你为何…不去啊?啊?——”
这边话刚完,另一个胖子红着脸打了个酒嗝,弯下水桶腰,扫了眼乞丐蹲踞缩起的身下,了然道:“哦——原来是个瘸子,动、动不了!哈哈哈哈哈……”
像是为了迎合胖子的话,周围一干狐朋狗友都乐此不疲的笑了起来。
看大家这么买自己的帐,先前说话的胖子支起腰杆,步伐不稳的走向路边阴湿的角落,自一只瑟瑟发抖的秃毛流浪狗前,捡起了半个发霉的绿馒头,大膀一扬,便扔到乞丐讨食的破碗前。
破碗被砸得重重一响,半扇破瓷碗,连同霉满头,一齐翻了在地。
胖子咧嘴,用怀里手绢擦了手,用毕,扔在地上:“动不了就、就吃姑奶奶赏的这个罢!——”而后又自身旁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齐齐的大笑。
受了如此委屈还能忍得,不得不说,乞丐才不是旁人随意能做得的。
乞儿的身形一动不动,若不仔细辨认,简直跟披着几块碎步的死物没两样,既不去拿面前发霉的糟物,也不曾花力气抬头看那帮越走越远,狠狠取笑她的人。
她是忍得,但有人却忍不得。
常小娘子三步两步冲上去,一手撩起乞儿面前破碗旁的半个馒头,抬手就砸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胖子的身影倏地蹲踞下地。
“哎哟喂!!!————什么东西这么硬!!!”被砸到的胖子惨叫一声,突来的痛楚散了大半酒意,连说话都利索了起来,捂着脑袋,满面怒色的回头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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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0 极凤 。。。
050 错认
“哎哟喂!!!————什么东西这么硬!!!”被砸到的胖子惨叫一声,捂着脑袋,满面怒色的回头看来。
慢慢往回跺了几步,鼓着布满血丝的牛眼扫荡了一番,才发现,角落的乞儿面前,凭空多出来个蹲踞着的人。
再低头看脚边,刚才砸着自己的东西,不就是之前赏给乞丐,那半个硬如石头的霉馒头吗?
简直不开眼,居然敢对上官家的人出手!?
胖子大摇大摆走过去,站定,居高临下喝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是你砸的我?!”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言道,正顾着掏出怀里的油纸包,放到乞儿面前,一一摊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白面包子,皮软味香。
街上除了她和乞丐,再无旁人,如此敷衍之举,胖子自然不会信。
她凶神恶煞,力大如牛,伸手果断一把揪住常笙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少女身形轻盈,竟是一下被提到与胖子对视,常笙惊恐抬眸,眨了眨,又缓缓垂下眼睑,细声如蚊,“小姐莫要动怒。真、真不是我……”
少女婉转柔和的嗓音,霎时划破晨时街道的噪杂,尤其与前者的鬼哭狼嚎一比,不知要悦耳多少倍。
那帮纨绔大抵是横着走东江走惯了的,哪家哪户有哪个妙儿郎,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现下虽是醉得稀里糊涂,但有天籁如此,却是不肯放过,一干人齐齐回头去看,见得来人是个妙龄少女。
女子面容精致,衣着不凡,尤是略带委屈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平添姿色,虽为女子,却又有着极不相称的阴柔美貌,胖子赶紧一把松了手,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那纤细的脖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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