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凰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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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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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此刻进来打扰,抬脚欲离开,钟怀仁却已经眼尖地看到了她。
“皇上!”钟怀仁微微起了身,连邪立刻收回了手,耳际有些潮红,钟怀仁拢了拢衣衫,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玉潇然忙出声阻止:“也不是什么大事,稍后你来见朕,疗伤要紧!”
“已经上完药了!”钟怀仁起身上前,正欲行礼,玉潇然淡淡道:
“你身上有伤,就免了吧!”
连邪收拾着药盘,经过玉潇然身侧时停下来行了个礼,而后一言不发地出了帐子。
玉潇然看着连邪消失的背影,挑了挑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钟怀仁默不作声地整了衣衫,而后才抬首问她:“平和帝这么快就来了,看来铎州的事已经定了!”
“铎州的事倒是妥当了,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玉潇然找了个地方坐下,“军饷匮乏!”
钟怀仁整理衣衫的手一顿,随即坐了下来,低首沉吟了片刻,才道:“你们……想去苍茫山?”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玉潇然浅浅笑了笑,“让你做丞相,总觉得有些委屈了!”
“休要拿我玩笑!”钟怀仁无奈看她一眼,“国库空虚,你又不会搜刮民脂民膏,最后能动的,也就只有苍茫山的宝藏了!”混世邪仙
“不错,此来我就是交代你一下,届时我会与平和帝、应天帝一同前往苍茫山!”玉潇然说道。
“你们……”钟怀仁声音一顿,随即了然,笑了笑,“那你们小心,这一次,我是同往无用了!”
玉潇然哂笑:“你若是再去,我只怕要怀疑你是苍茫山的守山人了!”
上次他与她同去九浮楼,结果却是守护九浮楼的纳兰族人,至今想起,她还再为此事有种有气。
“那次……是我不好,到头来,还需你来救我!”钟怀仁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面色,浅浅笑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她没好气道。
“好了,本以为你做了这么久的皇上会大气些,岂料还是那么斤斤计较!”钟怀仁哑然失笑。
“看在你身上那么多洞口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玉潇然冷哼一声,四十多颗玄铁针钉入骨肉中,那种痛苦,比幽眸吸附在身上好不了多少,亏他还是一个文弱书生,至始至终她却没听他哼过一声。
钟怀仁故作轻松状:“那微臣就谢皇上宽恕了!”
她二人再玩笑一会儿,连邪便提着食盒进来了,对着二人轻轻一礼,玉潇然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连邪姑娘真是心灵手巧,单闻这香味,就令人食指大动,丞相,你好福气啊!”
“连邪手艺粗陋,难当皇上如此雅赞!”连邪面色淡淡,余光似是瞥了钟怀仁一眼。
“既然皇上觉得是美味,那就留下来一同品尝!”钟怀仁笑道,将桌上的茶盏推开,连邪便将食盒中的菜端了出来。
“那怎么好意思,这是连邪姑娘对你的心意!”玉潇然推辞道。
“军中伙食粗简,丞相身体刚刚恢复,所以连邪便去山上打了些野味来,皇上若是不嫌弃留下享用,那可真是连邪的福气!”连邪浅浅笑着,数日相处,当时那份假冒皇上的尴尬已然退去,对玉潇然自然也是亲近了几分,但却也一直是淡淡的表情,只怕是长久被大长老关押的积郁,这是心结,急不得。
“连邪姑娘如此盛情,那朕便却之不恭了!”玉潇然笑道。
连邪微微颔首,置好饭菜之后便行礼退下,玉潇然看了一眼神色未明的钟怀仁道:“连邪姑娘辛苦许久,不如吃完再走!”
“多谢皇上美意!”连邪似看向了钟怀仁,顿了顿道,“小默那边还需要人照料,连邪就不打扰您了!”
玉潇然看着连邪毫不迟疑退去的身影,收回眼底的神色,再次笑了:“而今终于因为钟兄,我享了一次口服!”
钟怀仁端起碗,夹了菜递给她,无奈笑道:“说得好像是我十分吝啬一般!”
二人一边吃一边说笑,玉潇然不断赞叹着连邪果真是好手艺,军营生活的确十分清苦,不多时二人便将饭菜一扫而空,吃完之后,二人又聊了许久,已是月上枝头了。
“你要在我这里,躲到什么时候?”钟怀仁突然出声,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神色未明。
她面上的嬉笑之色一顿,笑容渐渐收敛,叹息道:“钟兄,你这样,有时候让我很为难!”
“逃避,可不是你玉潇然会做的事,回去吧,在我这待久了,只怕又要有什么风言风语了!”钟怀仁目光明亮地看着她。
玉潇然沉默良久,幽幽起身,理了理衣衫,没好气道:“这年月,朋友也靠不住!”
说罢,她便愤愤离去,留下原地笑意渐渐收拢的钟怀仁,唇边漾起了一抹无奈的苦笑。

、第二十五回 是谁总为温情顾

玉潇然出了钟怀仁的营帐,四下又看了看军营的夜巡情况,一路将士不断行礼,使她瞬间没了兴致,便回到了自己帐前,刚走近营帐,她便来来回回踱个不停,对着营帐的锦绣的龙门看了又看,仿佛那是一张血盆大口一般,一脚踏进,便立刻尸骨无存。
“你再不进来,明日飞凰帝与平和帝不和的流言便会不胫而走!”慕容修文的声音,从营帐内幽幽传来。
她动作顿了顿,而后表情讪讪走了进去,看着坐在榻前不远处的慕容修文,笑了笑:“怎么就你一个人,令渊呢?”
“我打发了他去巡营去了!”他双唇微微张合,发出雨打芭蕉一般低沉的声音,身姿未动,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一卷兵书,他的侧脸,在烛火下跳动闪烁,精致的五官,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她找了个相对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慕容修文依旧在看他的书,一室安静,她却有些不安了,这就是她迟迟待在钟怀仁帐中不愿离去的原因,军中不比皇宫宽大华丽,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寝宫,即便慕容修文偶尔来她那里安歇,也是一人睡外殿一人睡内殿,而在外多有不便,她与他又是夫妻,所以自然不便要求再另辟王帐与后到的慕容修文,帐篷又不比皇宫宽大,自然是只有一张床榻,况且,自九浮楼回来,她明显觉得他对自己,与以往彬彬有礼的态度不同,似乎有更亲近一层的意思。
她斜眼偷瞄了灯下那人,他曳地的白袍在他身上起伏有致,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他修长的身姿在地面上投落更加斜长的影子,他纤长如玉的手指轻握一卷兵书,温文尔雅,他长长的羽睫未曾颤动分毫,可见他的神情有多么专注,他红润的薄唇似翘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撩人心扉,她恍然间惊觉,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原来有着令人无法言喻的魅力,他睥睨恰似九天之神,温润可如三月之水,高贵可比苍山之莲。
他有着令天下女子都为之沉沦的风华与姿容,一如,曾经的自己,为了他,甘愿驻足停留,为了他,甘愿入青楼,为了他,甘愿十里相追,为了他,一次次倾心相付。
那些青春韶华里美好而纯粹的回忆,是任何时光,都无法取代的珍贵。
灯下看书那人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边翘起一抹未明的笑意,他依旧保持看书的优雅动作,声音旖旎满室:“困了?”
“啊……”玉潇然被他猝不及防的出声而惊得回过神来,慌张道,“困?不不……我不困,你继续!”
慕容修文似是无声轻笑,带起白袍上缠绵的涟漪,他优雅地合上兵书,放于案前,从容不迫地起身:“我困!”
“啊?”她再次被他所料不及的反应而震惊,瞪大了双眼看着起身的慕容修文。
他眉目一挑,看着她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笑意,问道:“我说我困了,有什么不对吗?”
“啊对对对,你车马劳顿数日,今日是应该早些歇息了,啊哈哈,倒是我忘记了,你睡吧,睡吧!”玉潇然干巴巴地掩过自己的尴尬,笑意盈盈道。
慕容修文坐到榻上,一边褪去外袍一边看向不自然看向别处的玉潇然,问道:“你呢?”
“我?”她在他灼灼目光之下有些闪躲,飞快地走向他方才坐着的藤椅上,拿着他方才放下的兵书道,“我不困,我方才见你看得津津有味,想必是一本十分值得一看的兵书,我先看看,噢,对了,你不必管我,你先睡吧,睡吧!”
她这一拿起,才发觉这哪是一本兵书,而是一部民间传阅的书籍,翻开第一页,交颈而卧的鸳鸯虽然画工粗陋,但却还是能清楚得分辨出两人衣衫不整,正在做着某种风花雪月的事的,本以为慕容修文如此正派的人,这么晚了必定是在研究兵书,哪曾想竟是这些活色生香的东西,她脸上便“唰”地红了个通透,“碰”得一声将之丢在了桌案上,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看这样的书?”
“这是下午巡营的时候,在路上拾来得,想必是哪个将士不小心落下的!”慕容修文依旧浅笑,已坐在了榻上脱靴。我们都是坏孩子
“那……那你怎不阻拦我?”玉潇然不满问道。
“我倒是想阻止你来着,可你方才脚下生风似得,哪里还来得及!”慕容修文轻笑一声。
她想起自己方才的动作,面色便更红了几分,撇撇嘴道:“很难得,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看这种风月段子看得如此出神!”
他又是一声轻笑,对于她的明嘲暗讽答得依旧优雅从容:“这种书虽然虽然用语粗陋,但是细细品味其中的故事,还是很值得耐人寻味的,比方说,这秦三娘本是勾栏里的名妓,却只因与一个书生相好,便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赎身,到头来好不容易赎了身,却又被那书生嫌弃,最后落得个投河自尽的下场,可见风月之地的女子不仅没有丝毫地位不说,就连生活,也是苦不堪言,而且其中还不乏像秦三娘这样有如此才华有血性的女子,而反观那书生,除却有个清白的身世外,其他一无是处,可见达官显贵中不乏这样的人存在!”
“一本本粗俗不堪的艳书,落在平和帝眼中却可知微见着,看尽人间疾苦,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百姓若知他们有个如此贴心的好皇上,必定欣喜不已!”玉潇然看着他认真的神色,眼底清明一片,眉宇坦荡明朗,如他这般出身的人,能够有这般想法,委实令人佩服,顿时觉得是自己太过小家子气了,而后又面色一顿,“只不过,我倒是不相信军中的将士看这书,也能眼观天下的,此风不可长!”
“这类书军中虽禁令不可看,但在军中的大多是堂堂热血男儿,有些也已经多年未曾回家与妻女团聚了,若是再将这唯一的乐子落到实处,那可真是伤了将士的心了,所以,对于这种事,即便碰到了,大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慕容修文浅浅笑道,而后笑意渐渐未明,“我们身为人君,总不好宣扬存天理,灭人欲!若真是这样,个个都剃了度做了和尚,子孙后代还怎么繁衍生息发扬光大!”
她因这繁衍生息几字瞬间浑身一震,袖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看着他已经躺在了榻上,双唇扯了扯:“你……你不是困了吗?快睡吧!”
他看着她紧绷的身形,眼底划过未明之色,继而收敛了笑容,缓缓盖了被子躺下。
玉潇然见他面色并无异样地躺下,才松了一口气一般缓缓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趴在了桌子上,不一会便呵欠连天。
床榻之上,锦被之下的人,本应该静入梦乡,却突然间在毫无征兆的情形下翻身掀起了被子,起身下榻,气势汹汹跺了过来,还未等她2有所反应,便牵起她的手走向床榻。
她浑身一个激灵,浑身的睡意瞬间惊得了无踪迹,被那人拽了几步便一手撑着桌案不前,慌乱道:“做……做什么?”
“睡觉!”慕容修文背对着她,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声音毫无起伏。
她瞬间便想起了方才书本中的那幅画,面色瞬间通红,他毫无起伏的声音落在她耳中也变作了别有深意,结结巴巴道:“睡睡……睡觉?”
“是啊,不睡觉做什么?”他依旧未曾转身,声音平静。
“我我我……你……你你……”玉潇然突然间慌了神,不知该怎样去回答他,固然她知道为人妻子该有的责任,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她依然有些慌乱,你我了半天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呵呵呵……”慕容修文忽然就那么笑了,笑声清雅如同春雨如酥滴落在房檐上滴滴答答的磨人心扉。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大笑,她一直以为他只会无声苦笑或是浅笑如娇花滴露的,但此刻,尽管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却恍然觉得必定是一笑生花遮了这满室烛火之光的,一时间,使她有些欣喜,又有些不明所以。
他牵着她笑了许久,才幽幽转过身来,刹那间如玉的面上熠熠生辉,仿佛本就波光粼粼的湖水突然撞见了明月初生般更加耀眼,他唇边依旧带着未曾退却的笑意,眉目弯弯流光溢彩,定定地看着她,声音里也带了无尽地笑意,似使这一室灯火也愉悦了起来:“潇然,你真的以为我会因为方才看了这本书而突然有了兴致?”老公,请多指教
“啊!”玉潇然本就因为他突兀的笑声有些怔愣,经他一说便又是一愣,但却心绪慢慢稳了下来,顿时了然,是了,似他这般人怎么会因为一本书而乱了心智,只是因为她从进帐之际便有些紧张而致使自己失去了判断力,但是知道之后便会因为自己想得太过而愈发尴尬,面上一阵血气上涌,索性一把甩开他的手三步两步地脱鞋上榻,迅速地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一寸肌肤也不曾露出,闷闷道,“困了,睡觉!”
床榻几步之外似又传来一声浅笑,而后那人脚步轻柔上榻,摸摸索索躺了过来,良久才道:“潇然,你不热吗?”
她声音没好气地从锦被之中传来:“要你管!”
他又是一笑,略微用了巧劲扒开锦被,声音十成十的戏谑:“当然,更深露重,我怕着凉!”
两人只有一床被子,他便理所当然地拉去了一半盖在自己身上,顺便也拉扯一番,恰好露出她不知是因为闷得太久还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红透的面颊。
事后,他心满意足笑了笑:“如此,甚好!”
玉潇然心中暗骂,是她以前太过愚笨还是如何,怎么就没发现这人实则也是如此无赖的,还是,天下男人都一般黑!
如斯沉默良久,慕容修文突然开口,声音情愫万千,有些迟疑,有些紧张,有些期待:“潇然,我……能抱抱你吗?”
她本因为这人的厚脸皮让自己的尴尬有些愤愤不平,乍一听这人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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