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毫米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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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毫米的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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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在痛苦的时候会无法隐藏自己的情绪,这是大部分人;而另一种在痛苦的时候反而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反应,这是少数人,亚瑟无疑属于后者。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觉得痛苦,即使他在大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台冰冷而精确的仪器。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童鞋问我是男还是女,难道我给人的感觉真的雌雄莫辩咩?
唐谧在心里低叹一声,站了起来,搂住他宽厚的肩背,贴着他的脸颊道:“但无论如何,你哥还是爱你的,你也爱着他不是吗?”

“当然,而且现在我有了你。”,亚瑟伸手抚着唐谧颈脖上的秀发,然后握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自己的膝盖上。“你是上帝赐给我最好的礼物,虽然我以前经常诅咒他。”,他笑着用手指摩挲着她的下颌,再往上抚摸着那柔软而泛着蔷薇色的唇瓣,几缕发丝拂过他的眉梢,眼里的墨绿色浓得就像夜幕下的爱琴海,泛着微金色的波涛向她袭来。

唐谧被他抱在腿上,他的指腹滑过她的双唇,略带粗糙的皮肤刺激着敏感的神经,引起一阵热而微痒的电流。但就在他的嘴唇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忽然将头往后一仰,然后狡黠地笑道:“我还没问完。”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长官?”,亚瑟抬起眼,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他这种偶尔展现出的无奈表情深深地取悦了她,她眨了眨眼睛问:“你有孩子吗?”

亚瑟脸上的苦笑顿时变成爽朗的大笑,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宠溺和赞赏。她没有直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妻子,而是问他有没有孩子。因为有女朋友或者妻子不等于会有孩子,但有了孩子就证明他前面两者都拥有,即使现在没有,可以前一定会有。巧妙的设定问题,将他的过去和现在全部都囊括了。

他学着她那样眨了眨眼睛,但不想马上就让她知道答案,故意皱着眉逗她:“我的样子会老得让你觉得我已经是当爸爸的人吗?”

唐谧明显对他的回答不满意,她松开勾住他脖子的手,翻了个白眼道:“这个很难说,不少人十五六岁就当了爸爸,尤其是在西欧这么开放的地方。”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没有孩子,也没有妻子,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他拉回她松开的手掌,重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你总会有女朋友吧?”,唐谧还是不死心,用手指挡住了他不断进攻的嘴唇。

“这个当然,但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难不成你把我想象成为唱诗班里纯洁的童男?”,他低笑着将她纤长的手指含住,然后慢慢地吮吸着,沙哑的声音和挑起的眼线让唐谧觉得好像有几万伏的电流在心尖上掠过,酥麻的感觉正从指尖传来,一下下撞击着她的心脏。

“我没这样想过!”,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无耻”的话,脸颊不禁烧得一片绯红,飞快地抽出被他咬在唇间的手指。

“我想,或许该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童男……”,他终于放过了她的手指,却飞快地堵住她的嘴唇,手掌在宽大的衣摆下侵入,顺着她的腰部缓缓向上,然后握住了那细腻娇柔的美好,在上面引起更炙热的火花。

唐谧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思维顿时有了瞬间的空白。等回过神来,连忙按住他放肆的手指,挣开他纠缠的嘴唇说:“你别得寸进尺,不规矩的话小心我用黑曼巴的毒液再扎你一下。”

亚瑟的唇线一弯,手腕轻轻一翻,就反扣住她的手掌,用另一只手拔下她的发夹。如水的长发倾泻下来,覆在他的手臂上,他细细地咬着她的耳垂笑道:“长官,你的武器已经被我缴获了,还是乖乖地投降吧。”

唐谧被他单手制住,动弹不得的无力感加上他沙哑的声音撩0拨着耳畔,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缴了盔甲武器的败兵般狼狈,只能眼睁睁地等着阵地沦陷时敌方那声胜利的号角响起。

“对不起,打扰一下。”,雷布曼神父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效地阻挡了亚瑟的进攻,也成功地将唐谧从即将溃败的无措中解救了出来。

唐谧急忙跳下亚瑟的膝盖,窘得简直想就地挖个坑,学鸵鸟那样把自己的头埋下去算了。这里好歹都是教堂的地方,眼前雷布曼神父慈祥的面容光洁得就像十字架上受难的圣子,而他们竟然在上帝的眼皮下……虽然她是个无神主义论者,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说了句:“神啊,请原谅我们的亵渎吧。”

不过,相较与她的窘迫,雷布曼神父的表情倒是相当淡定自若,他放下手中的圣经,朝他们微笑道:“今晚,红十字会有运载救援物品的车队去肯尼亚,我想你们可以乘搭便车离开这里。”,说完转身在胸前默默地划了个十字,然后走出室外去招呼他的学生们去了。

唐谧越发窘得头都要垂到地上,万分尴尬中她听到了亚瑟愉快无比的笑声。

几天后,地中海某小镇。

蓝白色遮阳伞沿着小街一溜摆去,在阳光中恍如朵朵飘浮的水母,虞美人鲜红的姿影从路边一直延伸到民居雪白的窗台上,让人想起弗拉明戈舞娘那热情如火的裙摆,街头吉他手激昂又苍凉的琴声则是它们最好的伴奏。

唐谧懒洋洋地靠在露天咖啡座的椅子上,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色彩浓烈却又极其和谐的风光,心情就像杯子里飘散的马琪雅朵香味,带着漫不经心的惬意和慵懒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海风拂过脸颊,街边的几个小孩正心满意足地舔着冰激凌,一切都甜美得如同孩子唇边挂着的巧克力糖浆。

“小心晒伤眼睛,它可是一个摄影师最重要的宝贝。”,亚瑟揽过她的肩膀,替她戴上墨镜。

唐谧睁开眼,墨镜外的视野顿时染了一层浅褐色,四周暗了下去,但天空变得更蓝,花朵变得更艳,就像张加了滤色效果的Lomo照片,而他逆光中的容颜便是照片中最动人的焦点。

“为什么你不回H国复命,还要呆在这里?”,她靠在亚瑟的肩上,抬眼看着他,墨镜的柔光敛去了他脸上那份犀利的锋芒,嘴角挂着闲散而满足的笑容,一双长腿懒懒地迭起,十足一个在尽情享受假期的普通游客。

“因为我在度假,我对上司说完成任务后需要假期,要和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他喝了口冰啤酒,不紧不慢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唐谧推开了他的肩膀,拉下了墨镜,有点恼怒地瞪着他:“你骗我,在领使馆的时候你可没说要度假,来这里是因为军情六处派来的人在等我们汇合。”

数天前她和他像两只老鼠般狼狈地躲在红十字会的物质运输车里,随着大堆散发着酒精和苦涩气味的药品一起颠簸到肯尼亚的境内。在到达H国驻肯尼亚的领使馆后,亚瑟和军情六处的人联系上,然后一架专机将他们接到了这个海边小镇。他告诉她来这里是为了等军情六处的人来送她回国,却没想到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来度假。

唐谧带着被作弄后的懊恼挥开他的手,愤愤不平地说:“你连问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把我困在了这里。”。

他喜欢擅作主张地为她安排好一切。无论是他们的行程,住宿的酒店,用餐的餐馆,甚至她现在身上所穿的这套美丽裙装都是他挑选的,而他几乎都没怎么问过她的意见,总是带着绝对的自信笃定她会接受。这种自信过头甚至带点强势的做法让唐谧好几次都想抗议,可是偏偏他挑选的每样东西竟然该死地很对她的胃口,又让她火不起来。她就像只被下了猫薄荷的猫咪,一面在他的手掌下企图挣扎,一面又对他的爱抚甘之如饴。

亚瑟笑着拉回她的手,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个小镇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来这里是我一直的梦想,难道你就不能满足我的小小愿望?明天是我的生日。”

他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睛明亮得就像头顶的那片澄碧的天空,热情地映出她的身影。而从他的瞳孔深处,唐谧看到炽烈的期盼甚至还有一丝祈求,像根坚韧的细丝缠住了她心里柔软的那一角,然后密密麻麻地绕了个最难解的结。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贴图了,突然找到一张蛮符合唐谧感觉的照片,贴上来玩玩。
他是在请求自己共渡生日吗?难得这霸道的男人会露出如此卑微的表情,他突如其来的示弱令唐谧原本的那点怒气顿时平息了下来,她瞄了瞄他的脸说:“明天真的是你生日?”

“唉,为什么让你相信我总是那么困难?”,亚瑟颓废地松开手臂,摊在椅子上用手掩着眼睛,语气里带着无奈,痛苦的表情仿佛很受伤。

“谁叫你擅长撒谎,要知道伪装可是你的职业。”,她从他的嘴角看到了掩饰不住的笑意,所以对他装可怜这套一点都不买账。

“好吧,如果我的话不能让你相信,那么H国颁发的公民身份证总不会骗你了吧。”,他勾起了唇角,从钱包里取出自己的身份证放在她的面前。

唐谧端详着手中的证件,上面印着的出生日期果然与明天吻合。她把证件还给他,然后有点犯难地咬着唇瓣:“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你……你喜欢什么?”

“我最想要的礼物已经在眼前。”,亚瑟摘下花盆里一朵盛放的虞美人,簪在她的耳后,然后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放在自己的唇边,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我希望以后每年的生日都和你一起渡过,可以吗?”

唐谧诧异地张开嘴唇,他这句话含义很深但也非常直白,每年在都一起过生日的不会是朋友,不会是情人,只会是自己至亲的家人。他哪里是在请求自己共度生日,而是在求……唐谧不敢说出那个字,因为那个字太遥远也太沉甸甸了,对于女人来说可能是一生一世的唯一。她和他相识不过几个月,短短的数月如何就能决定以后的一生?这种冒险和仓促让她感到心惊。

“我……”,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掌,可是却被亚瑟紧紧握住,他把指尖轻轻地压在她的唇上,阻止了下面未完的话语。

“不,先别急着回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仓促,在离开这里之前,你还有五天的时间可以考虑我的问题,现在,我要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他微笑着将她从椅子上拉起,为她带好白色的宽沿草帽。

唐谧被他牵着手,一路小跑地穿过街心广场,微风扬起了她飘逸的裙摆和帽子边沿,她不得不边跑边按住草帽。大片雪白的鸽子被他们惊起,“咕咕”地叫着展开双翼,长椅上慈祥的老人露出祝福的笑容,几名小孩松开了手中五彩斑斓的气球朝他们飘去,而他宽厚温热的手掌紧紧地拉着她一直向前。

前方,天空一片艳蓝。

唐谧没有想过,亚瑟要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家坐落在港口的小饭馆。

现在距离晚饭钟点还有一段时间,饭馆里的人不算太多,但大盘大盘铺着冰块的海鲜已经摆上了长桌,立体地向客人们展示着今晚的菜谱。几名刚下船的水手围坐在吧台前,一边大口地灌下雪利酒,一边朝着丰满性感的女招待吹口哨,她们短窄制服下的雪白大腿是晚饭前最好的开胃小食。

亚瑟带着唐谧在最靠近窗口能看到大海的位置上坐下,朝吧台处喊了声:“老板,两杯普洛玛莉(茴香酒的一种)。”

吧台后一个正弯着腰忙碌的高瘦男人抬起了头,碧绿的眼睛在黑色的额发后漠然地打量着他们,然后低下眼继续着手里的活计。片刻后,他端着两个小小的酒杯走来,重重地放到桌上,一脸的阴沉。

“你这副臭脸可是会把客人都吓跑的。”,亚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瞅着那面色不善的饭馆老板揶揄道。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连自己的家都给忘了!”,老板忽然双手拎着亚瑟的领口,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脸上带着怒意,但一双眼睛却盯着他在笑。

“哥,我回来了。”,亚瑟任由这态度恶劣的老板扯着自己衣领,嘴唇咧开,露出灿烂的笑容。

老板松开了手,慢慢地弯起唇角,朝亚瑟的胸口结结实实地捶了一拳,再拥住他的肩膀大笑。

如果不是曾在杂志上看过这张脸,唐谧很难相信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围着围裙,浑身散发着雪利酒和海鲜味道的男人就是舒曼。所罗门,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十几年,近乎传说一样的航运骄子。

像是猜测到唐谧的疑问,舒曼喝了口酒微笑道:“这片港口是我们祖辈当年发家的地方,我的曾祖父就是靠着这家小饭馆攒到本金,买了第一条货船,之后才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船队。这里是我们的祖屋,无论平时有多忙,一年中我总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在饭馆里呆着。”

“亚瑟也像你一样总会抽时间回来吗?”,唐谧看了一眼在吧台后招呼客人的亚瑟,他边切着沙拉边和那几个水手聊些粗野的笑话,阳光映在他俊美的脸上,笑容明朗得就像窗外的那片海。

“是的,但带女孩回来,他还是第一次。”,舒曼拿起酒杯和唐谧碰了一下,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她指间的祖母绿戒指上,忽然说了句:“很美的宝石。”

“只是块玻璃,不是真的。”,唐谧缩了一下手指,眼神有点尴尬。这枚戒指是当初亚瑟交给她的一个道具,里面藏着信号发射器,为的是保护她的安全,但不知为何直到现在亚瑟也不允许她摘下这件高仿的赝品。

“不,它是真的。顶级的哥伦比亚绿宝石,法国chaumet公司的出品。其实,它是我母亲的遗物。”,舒曼点燃了一根烟,平缓的语气如同指尖冉冉的烟雾。

“对不起,我戴上它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亚瑟什么都没告诉我。”,唐谧忽然觉得被戒指压着的那片皮肤火辣辣的,硕大的晶体沉得就像坠在心尖上的石块,她思索着是不是该把戒指摘下来。

舒曼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继续说道:“不,别摘。它是我母亲留给亚瑟的纪念品,希望将来能戴在他妻子的手上。我们小镇有这样的迷信,如果求婚戒指戴上再摘下的话,会为两个人都带来厄运。”,

“但是,他……”,唐谧忐忑地看着舒曼,心里像是团被猫爪揉乱了的绒线,混乱又毛躁。求婚戒指?她骤然想起他为自己套上戒指时说的那句:“这是所罗门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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