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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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黑-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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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利国听到此话也想开口大发感慨,却被路德善挥手阻止了,他语气缓和了一下又说:“我不是一定非跟你较真,你是人大选举出来的公安局长,作为人大主任我一定得搞清此事!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和郑艾萍真的没拿这八万欧元,那么我们从这件事入手查起,可能会查出另外一些事情,会涉及一批腐败分子。但我在这里必须告诉你的是,这段时间,凌州发生的一起起大案,你这个局长能没有一点责任吗?卓尚平全家被害,别人没有预感,可你能说没有吗,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能说没有预感吗?我已经接到过许多反映你们凌州公安局腐败的信件,说你们公安局的人和黑社会势力内外勾结,我不相信,我只相信凌州市的公安局长,可现在我凭什么相信呀!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否认你的成绩,也绝不是歪曲你的形象,你的言行本身就是一个例证,说明你是一个诚实的党员,一个有正义感的公安局长!有一位干部向我反映说公安内部要出大乱子了,我想,如果这位干部没讲假话,那么,你所处的那个所谓局党委班子肯定是烂掉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班子是个什么班子?还是我上次问你的那句话:是在局机关内部这些条条里,还是在县乡镇局、派出所这些块块里?作为一局之长、作为公安局的党委书记,你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今天联想到卓尚平一家被害案,就越发令我们深思了。”路德善说到这儿竟然激动地站起身来。

暴风骤雨的前兆 永不言弃(3)

童利国小声地说:“老书记,您先别激动,我承认我们有错误和失职的地方,可您得给我时间,现在我就从卓尚平被害案入手,我想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路德善哼了一声,坐回沙发上又说:“也许我不应该说这些,我是马上退下来的人大主任,过年换届我就回家养花弄草啦,我这样对你因为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有时真为你着急呀,好啦,不说这些,你现在就给我说说卓尚平这个案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童利国说:“按照纪律,在案子没破之前是不能说的,但老书记您这么关心老卓一家的惨死,我想违反一次纪律也没什么。”

陆孝民忙插话:“其实也不是让你违反规定,老书记和我都关心案情,特别是卓局长一家惨死在坏人手里,作为凌州市的领导干部我们都有责任关心和侦破这个案子啊!”

童利国说:“我理解你们,老卓一家的死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可我还是太粗心大意了!”说着,童利国哽咽了。

路德善安慰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要说怪,我路德善责任更大,当初卓尚平感觉到有人害他,他是第一个来向我反映的,可我当时就没想到坏人会这么快下黑手的啊!”

陆孝民忙说:“老书记,您也别太自责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发生了,我们还是正确面对,我想关键是利国同志尽快破案!”

童利国噙着泪说:“陆书记说得有道理,我们要尽快破案,争取早日抓住凶手以此为卓尚平一家申冤!”

陆孝民说:“现场情况看,到底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童利国说:“根据现场勘查,发现一种鞋印和死者及其家人的鞋印不同。但是,根据凶手的带血鞋印在现场的分布,凶手曾在南面阳台上和客厅的北面窗口前张望,而且,在客厅的北面窗户外侧窗台上发现有血印,上面的血不明显,手套可能在卫生间的水池里洗过,确定凶手一是害怕罪行暴露而四处张望,看看是否惊动了邻居。”

路德善打断童利国的话,问:“能不能分析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

童利国点点头说:“完全是有预谋的凶杀案,但凶手太狡猾了,从种种迹象看,凶手是故意装作偶然性犯罪,也就是说他有许多地方是伪造现场!”

陆孝民忙问:“从哪里看出是有预谋性犯罪?”

暴风骤雨的前兆 永不言弃(4)

童利国说:“从两个方面。一是杀人工具的确定,另一个是现场痕迹上的分析。根据法医的检验报告,卓尚平的额、面部见创口二十三处,分布相对密集,方向较为一致,并致额、面部骨折,还有从卓尚平的顶、枕部见创口十一处,损伤较为散乱。头、面部创口反映了致伤物的有意特征,即没有发现有反抗的迹象,可以说是在被害者已经失去知觉后形成的,也就是说卓尚平是在被杀死后,凶手再补上去的。第二点,除了死者身上反映出的工具痕迹之处,地面上只留有一种血足迹,系27。50厘米的旅游鞋印,技术人员分析说,这是一种高档的旅游鞋,而且是一双从没穿过的鞋子,在凌州和阳月可能不常见到,从鞋印我们分析此人身高在170米至175米之间,根据鞋印磨损情况看,分析凶手年龄在三十岁至三十五岁之间,另外,凶手戴手套作案,作案中洗手后仍然戴手套,说明其已经预谋,比较老到,至少不是新手或是临时起意而行凶!”

路德善一脸悲凉:“老卓是被人预谋害死的啊,其实只要他活着,这些人就活得不自在呀!”

陆孝民沉痛地说:“利国同志,你们要尽快破案,而且要办成铁案!”

童利国语气低沉地说:“老书记,陆书记,这个案子其实很明显,只是办成有证有据的铁案太难啦,我们分析现在凶手已经离开凌州,我们在案发当天就封锁了凌州所有交通要道,已经通过公安部向全国各公安机关发出了协查通报,与此同时我还在我们公安局内部提出了‘命案必破’的口号。”

陆孝民听后语重心长地说:“利国同志,目前你的责任很重啊,一方面你要争分夺秒地破案,要和犯罪分子赛跑,另一方面你要顶住压力而不能受到来自方方面面的干扰啊!”

童利国忙问:“是不是有人不想让我插手此案?”

路德善和陆孝民都没有回答,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童利国苦笑了一声,路德善站起身来,加重语气说:“利国,这些你不要操心,你操心的是你如何尽快破案,我和陆书记只要在位一天,就要一天保证你有足够的时间破案!”

童利国有些伤感地说:“我知道有人想让我下台,甚至想置我于死地,可我相信这是共产党的天下,凌州不是白区!”说到这儿,童利国感情激动起来,“这几天经常有人给我打恐吓电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不言而喻就是怕我全身心地投入啊!”

暴风骤雨的前兆 永不言弃(5)

路德善走过来拍了拍童利国的肩头说:“是啊,因为你这样做是得罪人呀!不得罪这些人,你就要得罪人民,得罪党!所以,我提醒你既要做事,又要讲策略!”

陆孝民插话说:“讲策略并不是无所顾忌,而无所顾忌地开展工作也不是说就不讲策略!”

路德善点点头,童利国怔了一下,眼圈红了,他感激地说:“谢谢两位书记的关心,是你们的关怀让我的血又一次沸腾了!”

路德善笑了笑说:“你童利国的血什么时候冷过?要说冷也是周围环境想让你冷,让你少管,少插手,可你童利国会答应吗?我想不会,我和陆孝民同志相信你的血会一直热下去的!是不是?陆孝民同志。”

陆孝民赶紧点点头说:“那是,那是,利国同志的血始终是和老百姓的血一起流的,让他放手不干,这不是他的性格!”

童利国激动地站了起来:“老书记、陆书记不要说这些鼓励的话了,我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我理解你们的一片苦心,你们是怕我受到了威胁就会放手不干了,这真不是我童利国的性格,说真的,从一开始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凌州这股黑社会势力那一天起,我就暗自押上了自个儿的身家性命,在这里,我也想向你们表表态,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童利国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不打掉这股黑恶势力我是誓不罢休的!”

路德善一把拉住童利国的手说:“好好好,我和陆孝民相信你,我们更会支持你,全力以赴支持你,一起铲除这股黑恶势力,还凌州一方太平!”

童利国热泪盈眶,他语气低缓地说:“我认为他们作案的手段和计谋并不高明,尽管很明显,但我们却找不到证据,我现在只能先凭感觉了,我想眼下他们还不会罢手,一定还会想方设法对付后面的同志!”

路德善沉思片刻突然问:“你想想看,下一个目标估计会是谁?”

暴风骤雨的前兆 永不言弃(6)

童利国说:“鲁韦昌!”

路德善和陆孝民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路德善连忙说:“陆孝民同志,快让组织部的同志去通知鲁韦昌,就说你找他谈话,说是转业干部工作安置问题的谈话。”

这时,童利国的手机响了,是刑侦大队长季宏打来的,季宏告诉他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叶忠浩失踪了!”

童利国差点喊出声来:“你们为什么不打他手机?”

季宏回答:“打了,说是不在服务区,我们昨天上午接到过他的电话,他说他要回来吃午饭的,结果一直没了消息,今天早上我们才想到打他手机,结果打不通,过了不久,一个陌生男子给我打来电话,恐吓我说如果我们再不老实,叶忠浩就是我们的下场!”

童利国生气地骂道:“这帮没人性的东西,什么手段都来,季宏,你好好查查对方的号码,看看是从哪儿打来的。”

宏说:“没有号码显示,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童利国若有所思,旋即在电话里和季宏一起前后分析情况后说:“叶忠浩的失踪有两种可能。一是当地人作案,另一种情况是流窜作案。而后一种可能性极大,相邻各市的不法之徒是重点。”

童利国用命令的口气对季宏说:“通知110指挥中心,通知各大大小小路口和卡点加强警戒,一定尽快找到叶忠浩!”

童利国合上手机说:“老书记,陆书记,我们局一名出色的侦察员叶忠浩同志,在卧底任务完成后,准备撤回来时却突然失踪了,我得回去布置一下,一定要尽快找到他,如果没有他掌握的材料,我们那些案子的侦破就变得更加艰难了!”说完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起身走出了房门。

暴风骤雨的前兆 祈福人(1)

祈福人

银德杰拎起公文包,头也没回边开门边说:“老婆,今晚可能回不来吃饭,你就不用等我了啊!”

洪玫丽不高兴地说:“我也懒得管你,只是你不要和电视台那个狐狸精搞得太过分!”

银德杰尴尬地说:“你不要听人家嚼舌头啊,我哪有心思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洪玫丽冷笑道:“你现在是工资基本不动,老婆基本不用啦,是没心思啦,可是乱七八糟的事没少干。”

银德杰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那我可得提醒你啊,我是干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可是有不少还是你的功劳呐!”

洪玫丽不想一大早跟他吵架,只是淡然地说:“我承认有我不少功劳,可这全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啊,要不然今后有客人我就不管啦,像昨晚有几拨客人来找你,你不在,他们留下的那些钱怎么办?我还是帮你交到廉政账户上吧!”

银德杰不耐烦地说:“你可别给我添乱子啊,要交你就给我先交给方芳那儿吧,她会帮咱们处理好的!”

洪玫丽嘟囔道:“下次你不在家,我就不让那些讨厌的人进来啦,太烦人!”

银德杰回过头来说:“那怎么行,这样太不礼貌了吧!”

洪玫丽说:“现在来的人越来越多,礼物中夹带的钱,数额也越来越大,可你连问都不问是谁,收这么多,真让人担惊受怕,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人手持着一把大刀朝你的头部劈下来,我吓醒了,浑身是冷汗。早上一起来我的眼皮就跳得厉害,不会有什么事吧?”

银德杰毫不在乎地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担哪门子的心呢!”

洪玫丽说:“不是我瞎担心,是有板有眼的事,现在凌州城里都传出了这样的顺口溜,‘从阳月到京城,专告银德杰,上级不立案,就让汽车撞死爷’,还有更难听的呢!”洪玫丽吞吞吐吐还想讲起另外一些传言,银德杰一脸的不快,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了:“这些我早听说啦,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当官的能有几个不被人评说的,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暴风骤雨的前兆 祈福人(2)

洪玫丽呆呆地站在那儿,许久回过神来开始整理这一段时间来访客人留下的钱物,她把整捆整捆现金放到一起粗略数了数就足足八十多捆,然后又把名烟、名酒及各类物品分类、分批放到楼上储藏间,回到客厅拿出四十捆放在自己的保险柜里,然后给陈方芳打电话,让她马上来取钱。不一会,陈方芳开着宝马车已经到了家门口。

洪玫丽把一个帆布包交给陈方芳,陈方芳问:“婶啊,这里面是多少?”

洪玫丽叹着气说:“四十万吧!陈方芳,其实这些都是不义之财啊,你叔叔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好像钻到了钱眼里,我这心哪,一天到晚悬在嗓子眼,可他像是没事的一样!”

陈方芳笑了:“婶呀,你说这世道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人想钱想疯了,还是没有钱,有人数钱也能数出病来!”

洪玫丽不好意思地说:“陈方芳你别笑我啊,这些钱如果是靠自己的血汗挣来的,我心里就踏实,可这……”洪玫丽说不下去了。

陈方芳这才把话说穿了:“婶哎,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如果靠自己的血汗挣钱的话,你根本吃不饱穿不暖,哪还能再数钱?你还是想开点,你就在家里好好地给老叔数钱吧,你是没尝到过没钱的滋味,我小时候可是受够了,没钱的日子真是难过,所以我们还是趁现在有钱好好享受一下吧!”

洪玫丽想了想问:“陈方芳,你上午没什么事吧?”

陈方芳说:“说没有事吧,可公司里的事是天天忙不完,婶,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洪玫丽说:“你再陪我去一趟三姑庙吧,一个人在家真是闷得慌,每次去一趟心里总觉得踏实,你别说,那儿的女住持会真大师还真神,什么事她一看就准!”

陈方芳笑道:“婶啊,我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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