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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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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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双牧的面色转霁,道了声谢。
“兄弟,我实在不理解你的意思。实际出钱的人是你,又何必绕圈子欠我人情?你手下再不济一个办事的人总该有吧?迂回战术不是这么打的。”今天的莫行尧意外得话多。
宁双牧笑着说:“她不想我正面帮她,只好拜托你们出面,而我躲进幕后深藏功与名。”
“再有下次去找清巡,我和江引天生该被你奴役。”莫行尧直接挂断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得知可以飞去巴黎观看时装秀,谢慕苏激动地抱住宁双牧的脖子,主动亲了他几下。
宁双牧一边淡定地享受着美人献吻,一边在心中感叹,第二次,这世界有个陆江引真好。
高兴之余,谢慕苏也没忘记将手上的工作交接给钱媛。几天后,两人坐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
宁双牧看着她说:“睡会吧。”
谢慕苏摇头:“我兴奋得睡不着。”
在宁双牧的执意要求下,谢慕苏只得合上眼。长时间维持着同一动作,醒来时,脖子酸胀无比。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线条凌厉的侧脸。
脖子扭动时骨骼伸展所发出的响声惊醒了他,狭长的眸子氤氲着一层雾气,男人有些怔然地看向谢慕苏。
谢慕苏压低声音,痞气地说:“睡美人醒了?”
她说话的时间里,宁双牧已不复刚醒时的怔忡,大脑逐渐清明的男人扫了眼腕表,声音带着笑意:“还有半个小时到巴黎,以及,你确定我是睡美人?”
他不笑时太过冷淡,一笑,她又吓得浑身发颤,谢慕苏连忙扭头看向窗外。
对于宁双牧而言,在这次的巴黎之旅中,时装周只是举重若轻的一部分。在行程表中列出要去的景点远比时装秀的场次还要多。
下了飞机,天色已晚,宁双牧拦了辆出租车,用熟稔的腔调对司机说出预约的酒店的法文名,回头便见谢慕苏一脸崇拜地盯着他。
心间充盈着羽毛般的满足感,他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听得懂?”
“听不懂。”虽然一个单词也没有听懂,但他说起法语时声音的音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性感。
她又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法语?”
他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迎向她希翼的目光:“很久以前。”
“又卖关子。”她眼珠一转,“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他注视着她:“你想听什么?”
她眨了眨眼:“都好啊。我只是对之前没有我参与的你的人生感到很好奇。”
“你这是在表白吗。”
“……你为什么会解读成表白?”
他抓住她缩进衣袖的右手,漫不经心道:“笼统地说,与大多数人一样,出生,上学,出国留学,回国工作,遇见了你。”
“有没有印象深刻的事?”
“你呢?”
又把问题抛给她。谢慕苏放弃了谈天的念头,车窗外时尚热辣的女人,与之一起高鼻深目的绅士,古典优雅中又透着浪漫情调的建筑,一丝一毫全跌进眼中。像石子砸进水潭带起的涟漪,谢慕苏浑身战栗发麻起来。巴黎,巴黎!
被无视的人换了个话题:“想好了要去的地方吗?”
闻言,谢慕苏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先去春天百货吧,这是方苓她们列出的购物清单。”
“还有呢?”真是阴魂不散的姐妹淘,宁双牧腹诽道。
“当然是看时装秀!希望能给我多多的灵感!”轻快的女声钻进宁双牧的耳中。
“没有其它想去的地方?”
谢慕苏晃了晃脑袋:“来巴黎的目的就是看秀和海购。”
合着在她眼中这次旅行只是为了她和她的好姐妹来的,他有些郁闷地想,他的作用是什么?免费的翻译?
沉浸在欣喜中的谢慕苏丝毫没有察觉身旁男人的低气压,一个精神抖擞,一个郁郁寡欢,汽车便在这两种矛盾的氛围里驶向目的地。
进了酒店,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谢慕苏才恍然察觉,他们只开了一间房。
乍然间,脑海中闪现出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她慌乱地摸出口袋的手机,找到林初戈的号码正要拨通又想起国内此时约莫凌晨,改发了条短信:“初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怎么办,我好紧张!”
久久没有收到回复。
无奈之下,谢慕苏裹紧被子装睡,浴室的门在此刻被打开。
沐浴完毕的宁双牧从浴室走出来,墨色的丝绸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说挂,却更像披着,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肩头滑落。
谢慕苏只看了眼便羞红了脸,她看也没看从行李箱中抓起一件睡衣,便躲进了浴室。
宁双牧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双人床上坐下,搁在绛红色木柜中央的手机的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屏幕显示接收一条新短信,宁双牧瞟了眼发信人,莫行尧。点开一看,是一张图片,附字简短,好友一贯惜字如金的风格:“效率真低。”
他点了点图片,看样子,似乎是谢慕苏发给林初戈的短信——只是他妹妹的手机却到了他好友的手中,又被他的好友用自己的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片,再发给他。宁双牧若有所思地望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中的人,动作缓慢得如同慢镜头,谢慕苏磨蹭了许久,坐在浴缸中发呆。出去,不出去,是个问题。
——但总不能一晚上都待在浴缸里吧?!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谢慕苏决定直面那不敢臆测的未来。
她小步走出浴室,在床的另一边坐下。余光瞥了眼另一边的人,男人的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累了就睡吧。”合上一字未看的书籍,宁双牧背对着她躺下身。白皙修长的手臂在昏黄的灯光中划过,台灯一暗。宛如一道流星,将黑夜点亮,一瞬间后,又归于黑暗。
谢慕苏默默地躺下身子,床够大——也许只是她和他之间相隔的距离太远。柜子上的手机一亮,时隔两个多小时,林初戈只回了两个字:“措施”。连标点符号也不屑给予。
寂寥的夜里,她莫名地生起闷气,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她对着手机屏幕一顿乱戳,编辑好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我不是玛利亚。”
“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居然……他是圣父?天主教徒?”谢慕苏刚看完这条短信,紧接着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排除性取向问题,你该带宁双牧去男性泌尿科看看。”
谢慕苏苦笑,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跃动,她回复道:“我们中间隔着三碗水以上的距离。”
林初戈:“你们是真心相爱吗?”
谢慕苏:“……是。”
消息发送了很久,也没再收到回音。谢慕苏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柜子上。
原本以为熟睡的人突然翻过身,喊了声:“慕苏。”
“你、你没睡着?!”她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似的。
“……我是男人,睡得着才奇怪吧。”
他的声音从未像此刻这般沙哑,低沉和隐忍。恍若天阁上的一座老钟,内壁布满了灰尘,无法发出原有的清亮。
她试图从中窥出点什么:“……因为我?”
他极快地笑了声,像是妥协般,又似是被她自信的追问逗笑了一样。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古钟却许久都不再鸣响。
她收起疑惑,正要背过身,他却按住她的右肩,身体被硬生生地攥住,稍一使劲,她的姿势从侧躺变成了仰躺。
随即,吻落了下来。
他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她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激动。
她的心如擂鼓,他想做什么?
他的动作陡然停止。翻过身,他仰躺在床的另一边,微微喘着气。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撩拨了别人后,就当作没事人一样跑路。火大,她简直想踹他一脚。
她抑制不住地讥讽:“你不行?”
宁双牧愣了愣,她的语气平淡,他却像被无形的刺扎了下。漆黑的空间里,他的嘴角漾出一丝笑纹,凑在她的耳边说:“你希望我继续下去?”
不待她回答,他抓住她的手往下,她隐约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猛地甩开他的手,说:“你想干嘛?!”
他面不改色,懒洋洋地说:“让你亲自鉴定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下流!”谢慕苏翻过身,将燥热的脸贴在清凉的枕头上。以前怎么没发觉他的脸色这么厚。
他得逞地笑。
谢慕苏再也忍不住,踏脚踹在了他的大腿上。她自以为使足了劲儿,他却哼都没哼一声。伸手将她捞进怀中,低声道:“生气了?”
“……”她的鼻梁正好撞上他的胸膛,疼还是其次……这样的举动未免太亲密了。透过皮肤传来的体温,像火星子一样飞溅在脸上,她的脸颊又疼又热。沐浴露浓郁的气味,以及似有若无的须后水的清香,一股脑儿全往鼻孔钻。谢慕苏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捕捞上岸的鱼,没了动作,忘了呼吸。
“嗯?”他又问,“不想理我?”
“你、你能放开我吗?”她的话语带着颤音。
“理由。”
“……我不习惯。”
他却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额前:“那就去习惯,从今晚开始。”
她突然庆幸她是进化了几千年的高等生物的后代,而不是二进制系统的电脑,遭受到难以承受的负荷后便会死机。不过,若是冷冰冰的、没有心跳的电子产品也好,她恍恍惚惚地想,至少一颗心不会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想着想着,她在他的怀中睡去了。她的呼吸逐渐趋向平稳,宁双牧低头蹭了蹭怀中人的脸颊,无声地笑。
他想,今晚恐怕睡不着了。
第二天,谢慕苏醒来时,宁双牧正慢条斯理地打领带,她神志不清地想,此情此景真是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
凉水接触到脸颊,她得以回过神。她的嘴中塞着牙刷,衣衫不整地冲出浴室,问他:“又不是上班,你穿西服做什么?”
——认识了这么久,除去昨晚的浴衣,她只见过他穿西服。他的三围若是真数据,可是典型的衣架子身材,蜂腰窄臀宽肩。
她自以为将司马昭之心掩盖得很严实,他了然笑道:“那我脱掉。”
她安静地转过身。再次从浴室走出来,他自己换了件黑色夹克,深色调愈发衬得他的肤色白皙,不健康的白。褪去严肃的西装,他的气场随和了许多。远远坐在那儿,倒像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大学生。
她心里有些痒,嘴上调戏他道:“哪家的小伙子,今年十几岁啊?”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不作答,由着她过嘴瘾。
今天他们将要观看的时装秀是以“帅气风”闻名的女装品牌。为了贴切主题,谢慕苏选了件黑色镂空套裙,她极少穿黑色,不满意地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一旁的宁双牧说:“挺好的。”
她扭捏道:“我很少穿黑色,总感觉不自在。”
他摸着下巴回忆了片刻,说:“你喜欢蓝色?紫色?”
她点头:“小时候肤色黑,穿深颜色的衣服只会显得更黑,买衣服就固定了几个颜色。”
她又补充道:“你那一圈朋友都跟白种人似的,除了严清巡。”
“你很满意清巡?”他呷了口咖啡。
她在他的面前坐下,拿起一个羊角面包咬了口,含糊不清地说:“真要说,除了肤色这点,外形条件你们几个都很优秀。性格嘛,陆江引太聒噪,莫行尧太冷淡,严清巡很温和。而你,我琢磨不透。”
他放下咖啡杯,挑了挑眉:“为什么?我们相处的时间最长,你反而最不了解我?”
“其实也不了解他们,只是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些。也许再深入相处,之前的印象便会推翻——就像你一样。我本来以为你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漠又绝情的男人,但你却会帮院长找福利院的孩子。之后在一起的时间里,总会颠覆原先的想法。”
冗长的一段话使得他偏离了重点:“你想和清巡他们深入相处?”
“……不想。”神啊,该用哪个星球的语言和他交流。
她默不作声地吃早餐。
在他以为会安静地吃完早餐时,她冷不丁地问:“昨晚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
他咽下口中的咖啡,说:“即使继续下去,你也会觉得进展太快吧?况且,你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反倒显得他毛躁。
她的脸上难得露出愧疚的表情。
他趁热打铁,痛陈一腔的心酸无奈:“追求你,和你交往,必须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可若是火力太小,你又会疑神疑鬼,对自己没信心。既要令你享受到被爱的感觉,又不能使你觉得被冒犯被唐突,而是有条理计划地往目标前进,这个度真难把握。”
她反驳:“总不能认识第一天就牵手第二天接吻第三天就结婚吧?”
“我倒是想,你愿意吗?”
她的脑袋中骤然冒出一个可能:“你难不成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宁家绝后也就算了,免得自己连老婆都讨不上,所以才迫切地想要结婚?”
宁双牧的脸色铁青:“你想十个月后的今天在市医院给我生下一个孩子吗?”
好像真把他惹火了,她缩了缩肩膀:“……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在巴黎逗留了几天后,二人坐上了回程的航班。
行程表上的地方一个也没去,宁双牧歪头看了眼睡熟的女人,又是一声叹息。
关于“如何讨女友欢心”以及“如何制造情侣间的美好回忆”,他早已黔驴技穷。
岱城逐渐入了秋。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谢慕苏每天往返于公寓与工作室,大多时间都是坐在办公桌前。某一天清晨穿牛仔裤时,她猛然发现,牛仔裤的拉链拉不上了。
体重秤显示,她胖了七公斤。谢慕苏捂住脸尖叫了一声,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宁双牧:“下午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
在百里开外的健身房中的宁双牧满头疑惑,她又在闹什么别扭?
仿佛在回答他的问题,手机又震了下,一条来自谢慕苏的新信息——
“我没有闹别扭,我只是想减肥。”
他的俊眉拧了拧,放下左手中的哑铃,他取下一条白毛巾一边擦拭额前的汗,一边拨通了她的电话。
“好端端的,减肥做什么?”
他的电话打得她措手不及,谢慕苏还没来得及想好借口糊弄他,只好说实话:“因为胖了,你也知道我以前是模特,模特向来注重体重嘛。”
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你也说了‘以前是’,不用减,我下午来接你。”
“……”谢慕苏挂掉了电话。
真霸道。这人算是暴露了本性吗?想想她就有些火大,以前那个温和的男人去哪儿了?是因为把她追到了手,断定她不会再离开他,所以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了吗?
直到中午,谢慕苏都纠结于这个问题。
她按了按手机:“喂,林初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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