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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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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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双牧从鼻子里“嗯”了声。
“我觉得如果方苓会发射电波的话,她的频率也是52赫兹。”
他若有所思地问:“你的意思是她很孤独?她的家庭不太好?”
谢慕苏猛摇头:“不,她的脑子不太好。”
宁双牧正想说话,一道熟悉的男声骤然响起,是惯有的轻浮语调。
“哟,看看,这是谁和谁呢。”陆江引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走在他身前的两位男人也闻声转头望向二人。
他的嘴角挑起劣弧的弧度,搂紧怀中的女人,说:“走,慕苏,带你去见见我的朋友,他们也很特别。”
谢慕苏怔忡地跟着他进了专用电梯,电梯很大,泛着金光的内面衬出四位男人挺拔的身姿,除去陆江引,另外两位陌生男人打量了她一眼后,便没再看她。
陆江引似笑非笑,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在两人间转来转去:“你们这是破镜重圆了?啧啧,比起行尧家那位,谢慕苏你段位也太低了。”
宁双牧懒懒瞥了他一眼:“合着在你眼中,谢慕苏最好投奔别人的怀抱永远不见我,才遂了你的意?”
陆江引耸耸肩:“最起码等我找到女朋友再和好吧。”
想起宁双牧对陆江引的评价——“纯情”,谢慕苏咬着唇忍住笑意。
搂着她的男人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等陆老板找到合适称意的女朋友,那岂不是要等到下辈子了?”
陆江引气得大声吼了几句,闭着嘴不再开口。
宁双牧一面笑一面对她柔声道:“这位是严清巡。”
男人的肤色不似另外三人的白净,是健康的小麦色,男人味十足。谢慕苏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他温和地笑了笑:“谢小姐,你好。”
谢慕苏收回视线,就见宁双牧指了指另一位男人说:“这是莫行尧,对你不利的消息都是行尧帮忙压下去的。”
穿着剪裁得体的意式西装的莫行尧,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微微点头,便一言不发地移开了目光。
她踮起脚,跟宁双牧咬耳朵:“我们需要谢谢他吗?要不然请你的朋友一起去包厢好了,这顿饭我们请。”
暖乎乎的气流呵在耳边,宁双牧的心一颤,他低声说:“你朋友不会介意吗?”
“不会的。”
他边点头边说:“906,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陆江引哼了声,率先走出电梯。
望着莫行尧的背影,谢慕苏耳语道:“莫先生是做什么的?”
宁双牧慢悠悠地卖起关子:“不可说啊不可说。”
“真讨厌。”她斜眼瞪他,听在宁双牧耳中却是似娇似嗔,她的目光中盛着一泓清泉,源源不断地涌现出爱意。
一进包厢,原本板着脸的陆江引倏地笑起来。
方苓瞪着一双大眼,恨恨道:“谢慕苏,这顿饭你们请吧?”
谢慕苏说:“是啊。”
唤来服务员,方苓豪气地拍桌:“先拿十瓶最贵的酒!”
谢慕苏疑惑地看向端坐的林初戈:“方苓怎么了?”
“方苓怎么了?”林初戈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重复着她的话,“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是年老体衰手脚不利索了需要四个壮汉抬你来见我们,还是举家同欢把你男友的男性朋友也拉开凑一桌?”
“你干嘛那么生气啊?”想到方苓的反应,谢慕苏扭头望一眼笑面虎陆江引,低声问,“难不成陆江引是你那杀千刀的前男友?”
虽然她压低了声音,但陆江引仍是听见了,他笑得更开怀:“慕苏妹妹,我陆江引可高攀不起林小姐,林小姐杀千刀的前男友可是他。”说完,他指了指立在边上的莫行尧。
谢慕苏没想到他这么大声嚷嚷出来,整个人有些尴尬。
话题的主角莫行尧却没听到似的,在林初戈面前坐下,漫不经心道:“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
林初戈别开脸不作声。
一无所知的感觉很糟心,谢慕苏不解地望向宁双牧,想问问他是否知道什么,却见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初戈。她抿了抿唇,心想,果然是这样,明明说不会被初戈吸引却心口不一。
察觉到臂弯中的女人的小心思,他低声道:“别胡思乱想,待会向你解释。”
挑了个位置坐下,宁双牧抬眼看向林初戈,说:“林小姐,请问你的父母健在吗?”
林初戈面无表情地睨了谢慕苏一眼:“所以你找了个职业为调查人口的男朋友?”
谢慕苏干笑几声。
“行了,双牧,别卖关子了。”陆江引冷不丁地说道。
他一发话,引得宁双牧和莫行尧异口同声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包括严清巡在内的其他四人,全都一头雾水。
宁双牧沉声道:“既然你知道,你来解释吧。”
“行行行,”陆江引接下话头,“是这样的,前不久,宁老太爷委托双牧找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这位妹妹的母亲早已过世,唯一的线索只剩一张残缺泛黄的相片——”
林初戈冷冷打断他:“你是想说我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谢慕苏打量着二人的长相:“……一点儿也不像啊。”
陆江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已经找人做了鉴定,父女鉴定和亲缘鉴定的结果都显示初戈就是双牧的妹妹。”
“你几时知道的?”宁双牧问。
“也没几天而已,”陆江引笑眯眯,“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是我不对,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会有什么反应。”
林初戈忽然翘起嘴角,柔媚地一笑:“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陆江引的身子猛地颤了颤。
“有个问题,”莫行尧用食指敲击着桌面,“你是怎么搞到她的头发样本?”
“哈哈哈,服务员怎么还不上菜啊……”自己将自己推进炼狱修罗场的陆江引满头大汗。
严清巡摇了摇头:“自作自受。”
原来初戈是他的妹妹,谢慕苏安心了,想起宁靖元的模样,她想,他应该更像父亲,而初戈更像母亲吧。
“这混乱的人际关系。除去我和陆江引,还有——”方苓皱着眉转头看陌生男子。
“严清巡。”男子淡淡答道。
“严先生,”方苓边掰着手指边说,“初戈是宁双牧同父异母的妹妹,初戈又和慕苏是好朋友,莫行尧是初戈的初恋前男友,莫行尧又是宁双牧的好朋友,而慕苏又是宁双牧的女朋友……金枝欲孽吗?”
谢慕苏被她说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想得这么复杂呢?”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复杂啊,六度空间理论懂不懂。”方苓兀自开了瓶酒。
谢慕苏接过她递来的酒,看了眼神情冷淡的林初戈,调侃道:“叫声‘嫂子’听听。”
“你也得先嫁到宁家再说吧。”林初戈头也不抬。
“不过,以你们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要找的人吧?”她问。
陆江引止不住地喟叹:“谁不想省时省力啊,可惜老头子年纪大了,除了一张基本看不清面容的照片,只告诉我姓林,我也没想过会那么巧。”
林初戈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双牧:“难不成你得了什么绝症,所以老爷子指望我去给你们宁家人送终?否则你这根宁家独苗活得好好的,为何要找外人分一杯羹?”
“林小姐想多了,我很健康。况且,爷爷只托我找到你而已,并无吩咐其他事宜。”宁双牧不卑不亢地回击。
“听到没?”林初戈吊起眼梢斜了谢慕苏一眼,“别乱认亲戚关系。”
谢慕苏只得默默地应了声:“……是。”
吵吵闹闹地吃完一顿饭,在回家的途中,谢慕苏感叹道:“真巧,不过也真好,上苍对我太好了!”
宁双牧说:“你还在担心我会喜欢上别人?”
“本来就是,”她喝了不少酒,此时早已有些醉态,“如果初戈不是你妹妹,你一定会喜欢上她吧,你也不看看你当时的眼神……”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心想,你为何不看看我现在的眼神呢。抱起醉醺醺的她,楼梯的声控灯又坏了,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打开门,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慕苏,醒醒。”他低声喊道。
她仰在沙发上,唧唧哝哝了几句,翻过身倒进沙发中。
这般乖巧的模样,他的心蓦地软了三分,俯下身捏了捏她的脸颊:“别睡在这儿,去浴室洗洗再睡。”
像是有把铁锤在敲击着她的脑袋,她头痛欲裂,没好气地说:“不要,烦死了。”
他起身从冰箱里找出蜂蜜,又往杯子里倒了水,抱着她坐起身,用调羹将蜂蜜水一勺一勺喂进她的嘴中。等杯子见底后,他问:“好点了吗?”
一喝完蜂蜜水,她又缩进了沙发中。他不悦地眯了眯眼,声音变得危险起来:“谢慕苏,要我抱你进浴室顺便帮你洗一洗吗?”
“不用!”她鲤鱼打挺般坐起来,抓起衣架上的衣服便冲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工作室的事告一段落了,宁双牧却忙起来了。谢慕苏从未过问他工作上的事,而SLG又有钱媛几个人看管。她整日闲得发慌,唯一消遣的途径便是逛街。
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日也快到了。
“你最近很闲?”没能睡上午觉一脸烦躁的林初戈说,“宁双牧呢?找他陪你啊。”
谢慕苏郑重道:“不行,我不能重色轻友。而且,他工作也挺忙的。”
林初戈讥笑道:“他说忙你就信?非得他在你怀胎十月时搂着年轻女人对你说找到了真爱,你才知道后悔是吧?”
“……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
方苓转着灵动的大眼,开口道:“虽说在你们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时候说这些话不太好——但我还是要说!我都能想象出二十年……不十年后,你们会是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子?”她好奇。
“他会成为大腹便便的肥腻猥琐的大叔,而你会成为一脸月经不调的中年妇女,每天像黄脸婆一样抱怨着应酬到深夜的丈夫满身酒气,捏着鼻子替他放洗澡水——”方苓舒了口气,总结道,“就像我爸妈一样。”
谢慕苏摇头晃脑地想了想,说:“听起来还不错。”
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方苓吃惊地问:“你还是那个看《剪刀手爱德华》看到哭的谢慕苏吗?你脑子是不是进洗澡水了?”
“她脑子里明明进了宁双牧,”林初戈接腔,“你想好送他什么礼物了吗?”
“没有,”谢慕苏脑中灵光一闪,“不如手表?”
林初戈白了她一眼:“谢慕苏,我记得宁双牧请我们吃饭那天,他戴的表是百达翡丽。你买得起?”
她的确买不起,谢慕苏为难道:“……那你说送什么好?”
“自己想。”林初戈哈欠连天。
方苓指了指海澜之家的招牌,提议道:“要不进去随便选一件?一年逛两次就够了!”
被她的语调逗笑,林初戈将散落到额前的发丝别在耳后,笑着说:“我记得陆江引说过,他从不穿五位数以下的衣服,而与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的宁双牧,你确定他会穿?没准儿谢慕苏前脚送了他,他后脚就丢给他的司机了。”
“有道理。”方苓点头赞同。
林初戈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着眉说了句:“这品牌的广告词怎么写得跟性冷淡的男人似的。”
“……你们够了!”谢慕苏忍住反驳那一连串成语的冲动,她连拉带拽将双生花拖进了一家著名男装品牌的店里。
三人正东逛逛西逛逛,一道熟悉的背影陡然跌进眼底。
女人恰好转过身,目光遥遥望过来,也看到了她,与同伴耳语了几句,缓缓向她走来。
“谢慕苏。”苏静摸着新烫的卷发,喊了声。
谢慕苏敛去笑容,淡淡地叫道:“妈。”
站在她身后的林、方二人对视了眼,也跟着叫了声“阿姨”。方苓耳语道:“慕苏,我和初戈先去另一边逛逛了,你和阿姨慢慢聊会吧。”
她点点头,其实她和苏静也没什么好聊的,她想。
原本面色波澜不惊的苏静视线划过林初戈的脸后,倏地一沉。她的神情晦暗难明:“这是你朋友?你们认识多久了?”
质问的语气令她不耐,她没心思同母亲闲谈,谢慕苏迅速说道:“大学就认识了,妈,我们还有事儿,先到别的地方去了。您慢逛。”
不得不承认,一见到母亲白腻中透着青苍的脸,她的好心情便全数殆尽。
苏静张了张嘴,又将嘴边的话憋回肚子,冷冷地望着她们的背影,良久,才回到友人的跟前。
而谢慕苏这边也了无兴趣,在杰尼亚挑了条领带,便相互道别,各自回了家。
到了公寓,宁双牧已经做好了三菜一汤,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报纸。听见动静,抬眼看向她:“怎么了?”
他们虽然没有同居,但宁双牧总会在公寓或坐一会儿,或吃过晚饭再走。
她白着一张脸,模样并不好看:“和初戈她们逛街时,遇见我妈了。”
似乎以为他不了解内情,她补充道:“我和她的关系并不好。”
他上前抱住她,将她搂进怀中,温声抚慰道:“不好就不好,不想见的话就不见,有些事虽然过去了,但仍旧留着疤痕,这不是时间就能抚平的。养育之恩固然大过天,可并不代表你一定要逆来顺受,亲情、血脉不是她伤害你的理由,不要用这些枷锁来束缚你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抱住他的腰身:“其实,她也有对我好的时候。小时候我营养不良,人又矮又黑又瘦,幸好长相勉强过得去,私下同学都叫我‘黑里俏’。有次被她听到了,她自尊心很要强,气不过,给我订了牛奶,还买了一堆补品。代价是没日没夜的在工厂做女工,那时弟弟刚出生,继父又没有铁饭碗,时常下岗,有段时间家里的经济来源全靠她一个人。”
他静静地听着她絮絮叨叨。
她继续说:“只是牛奶订了一阵子便没再订了,也许是她对我好的次数太少了,也许是我天生心胸狭隘爱记仇,成年后,每见到她一次,心里就会涌现出往事一次,对她的恨意也越发深,越发浓。我知道她心里也不舒坦,她原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因为嫁给了我爸,人生变得天翻地覆,可我爸却两眼一闭,死得干干净净,她连骂他泄愤的机会都没有。我能理解她,但无法谅解她。”
她仰头看向他,红着眼圈问:“我这么阴暗,你会不会讨厌我?”
他失笑:“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揉了揉眼睛,突然转移话题:“你和宁伯父的关系也不好?”
“嗯,是不太好。”他和她一道在沙发坐下,“我母亲是难产过世的,而那时,身为丈夫的他却在百里开外的花场中,怀里搂着另一个女人,得知母亲的死讯时,他还未从软玉温香中清醒过来。”
她眨着眼睛问:“那个时候你也刚出生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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