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班花不当干部(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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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班花不当干部(手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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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小花看着两人闹别扭的样子也格外有趣,王梓一副赔不是的小心样,而沈笑笑这个老实人居然也会发飙,这两个人过家家似的居然走到一起了!她笑笑低下头,拿起本书打算去走廊看一会。
一个男生匆匆进了教室,大喊一声:“不好了,原野骨折了!”
班长唐宋一听,赶紧跟着下楼,教室里的一大批人都跟着下去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到了操场上,只见楼下早已聚集了一群手足无措的男生,原野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是汗。
唐宋赶紧问:“怎么好好的骨折了呢?谁去告诉宋老师一声。”
那群男生互相看了看,谁也不肯上楼去通知宋老师。
唐宋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的起源来自一个叫大家乐的游戏。这个游戏发明于一群穷极无聊无处发泄精力的男生。一伙人石头剪子布,输了的人就要接受惩罚被群殴一顿不许还手。意思是一个人受伤,一群人Happy。男生是多么奇怪的动物,小时候就比赛吐口水看谁吐得远,要么就比赛看谁能从最高台阶处往下蹦。到了高中居然还能想出什么幼稚的游戏来!
于是那一阵子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今天你被乐了么?
结果今天出了事,可怜的原野输了又想赖账,一帮人一哄而上,干脆把原野压在底下,包括二百斤却不知自己斤两的李博同学。原野滑到右前臂着地,立刻脸就惨白了。
唐宋了慌了:“确定是骨折么?是不是脱臼扭伤之类的?”
大家正慌成一团,沈笑笑拨开众人,拿来湿手巾盖在原野的前臂防止淤血。又令他握拳,另一只手离开一点轻轻撞击几下。
“痛不痛?”
原野咬着牙,挤出一个字:“痛。”
沈笑笑眉头微皱:“有可能是骨折,马上去医院看看吧。”
一群人出校门打出租车,气势汹汹,吓得司机都不敢停车。
沈笑笑突然开了口:“去两个就行了,这么一群人,反而碍手碍脚。”原野拉了两个男生,打了一辆车,飞奔而去。
沈笑笑少有在众人前做出什么动作,这次一气呵成居然有种主持大局的意思了。送走了原野,她松了口气,又像是那个缩在壳子里的胆怯沈笑笑了,不动声色地往后转,在人群里立刻不显眼了。
她走了几步就看见王梓双手插在口袋里望天。
沈笑笑经过他身边,王梓说了句话:“你要是不放心干脆跟着去得了。”
沈笑笑身子突然震了一下,一滴眼泪落在尘土里,低下头飞快地往教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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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桃花巷里的少女
王梓这话一出,立刻后悔了,只是沈笑笑曾经暗恋原野的事让他心里免不了有些疙瘩。那么老实的沈笑笑为了原野居然从沉默的大多数化身为救人英雄,可见她并没有忘记原野。
她不敢和他正大光明地站在众人面前,却敢在原野出事的时候主动去握他受,换成是是也不会开心。只是看到沈笑笑低头快走的那种隐忍,他仍然后悔了,暗骂自己是猪头。
一下午,她都没回过头。
从前她经常籍着这种小心翼翼的借口转过头来,“借我改自带用用。”“有油笔么?”然后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再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去。这个下午她竟没有看他一眼,一定是真生气了。王梓盯着那只微微颤动的小辫子,心里五味杂陈。
放学时他终于沉不住气了:“笑笑,我送你。”
沈笑笑压根不理他,转身背着书包往外走。
他拉耸着脑袋跟在后头,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一路跟着沈笑笑,看她在人群中平凡的背影,看她上公车时被挤得像风雨飘摇的小舟,看她被撞了却第一个说对不起。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她知道他在跟,他也知道她还在生气。一路从天光大亮走到路灯都亮起来,这长长曲折的一路好像苍山涣水,四季春秋。
终于陪着她走到一条老街。这里解放前叫做桃花巷,有着绮丽明艳的名字,住的是小凤仙一类人物。如今这里早已破败不堪,存着几栋五几年建的四层家属楼,楼体已然看不出颜色,若不是跟着沈笑笑走到这儿,真不敢相信香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沈笑笑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你走吧,我到家了。”
王梓看着她的背影被拖得长长,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悲凉,不假思索他开了口:“笑笑,今天的事我错了,原谅我。”
沈笑笑的背影抽动了下,慢慢转过身来:“王梓,你为什么叫王梓?”
王梓打着哈哈:“不知道,好听吧?要不就是我妈妈有皇后情结。”
沈笑笑低着头,用脚尖慢慢绕着圈子:“你叫王梓,因为你像王子一样闪亮。而我则像灰姑娘一样不起眼,你不懂,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可以有适脚的水晶鞋。”
王梓突然害怕起来:“笑笑我错了还不行,你别说这样的话,叫我听着害怕。”
沈笑笑抬起了头,直视王梓:“我们分手吧,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部,王梓几乎听不见她下面的话,只看见一开一合的嘴。
王梓也愤怒了:“那你当时为什么答应我?”
沈笑笑又低下头:“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在一起之后你和我说过几句话?你几时尽过女朋友的责任?这才一个星期你就说分手?那么轻易地说出口,你认真过么?”
王梓转过身,愤怒让他全身跟着颤抖,迈开步子往巷子外走,再不敢回头看一眼那孤单的身影。
沈笑笑的视线模糊了,一味地低着头,面前的尘土很快就有了点点湿润。
她徘徊了一阵子,擦干眼泪往里走,没走几步就看见邻家的陈奶奶坐着小马扎好奇地看着她:“笑笑放学啦?刚才那个是你朋友不是?”
沈笑笑从来不敢不理人的,哪怕是自己受了莫大的冤屈:“是,是,陈奶奶我先回家了,我爸等我做饭呢。”
沈笑笑旋转钥匙开了门,立刻一记拖鞋飞了出来,接着就是破口大骂:“这么晚才回来,想饿死老子啊?”
沈笑笑冷不防被拖鞋削中脑袋,这么大姑娘了,半是羞耻半是疼痛立刻流了眼泪。
“哭哭,就知道哭,天天在外头高高兴兴的,一回来就跟老子哭丧脸。”
沈笑笑不敢做声,连哭都忍了下去,转身去厨房做饭。
煤气灶上火光微弱,又该换煤气了。她心事重重,一不小心烫到受,又不敢叫出来,受一揪住耳朵泪就立刻淌下来。她想起那个在王梓家的星期天,眼泪就像潮汐般涌了上来。不敢出声,又没有纸,用袖子去擦谁知越擦越多,满脸都是。
她蹲在地上,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
外面的人敲门,她满脸泪不敢去开。那个人叫了几声,骂了一句,一瘸一拐地去开了门。
尽管陈奶奶压低了音量,她还是听见了。她越发仓皇,险些切到手指。
好容易等饭冒了香气,她洗干净脸,盛了两碗往外端,刚迈出去步子,那个人啪地一记打在她手腕上,厉声喝道:“花钱供你吃喝上学,成绩不好,课没少补,原来不是补课去了,净是搞对象了!”
饭碗扑腾一下摔在地上,她战战兢兢地低头整理。她不敢说这是她妈特意给她寄的叫她补课好好学习将来别跟她一样,也不敢说她妈说学习最重要,钱花在刀刃不要心疼。
那个人又骂道:“你要是再这样我看趁早别念了!”
沈笑笑的脸顿时惨白。
那个人又补了一句:“什么不好学,学你妈那样儿——”
这句话一出竟比千句万句还厉害几分,沈笑笑拾起碗茬,指尖立刻见了血,心头好像也慢慢渗出血珠子。原来哭到极致便没有泪,只是从心里往外都是苦的,原来最痛苦的叫做呜咽难言。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少年了?从七岁开始吧,那个人受了工伤,整日在家发脾气,妈妈终于忍受不住,抛弃一切离开了这个家。后来有钱了,时不时寄些回来,那个人发了一顿脾气,却仍然每个月拿着别人的钱。
单位的,妈妈的,养了他快十年,仍然不满足,整日抱怨着,计划着一趟趟去上访。总是闷在屋子里,又怕出去别人异样的眼光,又收着别人的钱折磨着男性的自卑,脾气越来越差,她就成了出气筒。
刚开始气闷了喝两瓶,后来就是白饭咸菜也要喝两瓶。喝醉了就往街上跑,要么就在家里砸东西。好几次喝了酒和人打架。胳膊被打脱臼,还有一次前臂骨折……她怎么会判断原野的伤?一次次惊慌失措中的久病成医!
大姑偶尔来看他,买些肉米面,才放下就吵了起来。气得大姑浑身发抖:“坏了一条腿又不是不能走,整日等孩子回来给你做饭……”吵完大姑可以一甩袖子离去再不登门,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她去过王梓家,整齐明亮,而她家黑暗狭小,像活在城市地下管道里的老鼠。她怎学会的一手好菜?那是一次次谩骂讽刺里学来的。
她是笨的,什么都做不好,空余了一幅莲藕般胖胖的身段,花了那么多钱补了一假期的课,到头来还是脑子空空。减肥减到晕倒,丢尽脸面。
她这么笨,这么窝囊,平凡如草芥,连原野都看不上她,王梓竟然会对她说:“笑笑你善良温柔,我想做你男朋友。”
突如其来的幸福令她无所适从,眩晕中她轻轻点头,如梦似幻。而后她越发局促起来,她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的厝。那些女生一定会指指点点,“王梓怎么会找了她?”
每天回到家里,面对父亲的谩骂,她就越发觉得自己卑微渺小,哪里来的资格谈爱呢?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吧,果然没人对她有足够的耐心。
沈笑笑在黑暗中流着眼泪,第二天早起枕巾还是湿的……
王梓和沈笑笑真的断了往来,彼此都没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王梓有时候心里盼着那个小辫子突然转过身来对他微微一笑,哪怕找个再蹩脚的理由,他都会立刻对她说声对不起。
沈笑笑则希望他再像上次一样,远远地跟着她,她一定立刻转过身,对他说出她的苦恼。这样的家庭和生活,让她有什么资格谈爱这个字?
日子就在这样的纠结猜测中慢慢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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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不想当神厨的英语系学生不是好表哥
眼看到了暑假,沈笑笑同王梓仍然僵持着,原来前后桌凑在一起,王梓经常讲笑话,小花边听边哈哈大笑,沈笑笑不好意思全转过身,却也尽量向后靠,听到有趣的地方小辫子一跟着一翘一翘的。自从两个人闹翻了这前后桌之间的关系就像断绝了一般。
班小花当了两次和事老,却发现这两个人毒倔得很,坚持不再同对方剑花,慢慢地也就淡了。
六月七八九因为一年一度的高考而热闹非凡。一场鱼跃龙门似的比拼后自然有人光宗耀祖,出书上报,也有人失意彷徨,生不如死。在一个不懂得为自己选择未来的年龄,便需要决定自己以后的路,甚至可能是终生事业只所在,多少人糊里糊涂地选了一个专业,就这样走了下去。
不可否认的是高考是个分水岭,孙勇就是死在沙滩上的一朵浪花。
大姨第一次没有晃小花的电话而是直接打了过来,开宗明义就是要让小花妈挨个学校去问问,三表分数线大概多少。
小花妈很诧异:“孙勇不是学习蛮好的么?是不是平时学习可好了。高考那天他买的2B铅笔是假的,答题卡作废了。”
大姨的嗓门大到小花在旁边三米外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到这个蹩脚的理由时,她不厚道地笑了。
只有怪怪表哥能想出这么蹩脚而有趣的理由,也只有大姨才能相信。
小花妈跟着着了一回急:“这孩子,在哪买的铅笔啊?告他们去啊!没挽回的余地了么?”
大姨也唉声叹气:“在校门口的小摊买的,后来人就不见了,平时就鬼鬼祟祟的,孙勇说从前就经常卖些奇怪的东西。”
听着这么像某个日式漫画的情节呢?大姨居然连这个都信了。
小花赶紧跟她妈小声说:“那叫表哥好好复习吧,表哥那么优秀,明年一定能考上清华,现在上三表太可惜了。”
小花妈这一转述,大姨居然心动了,认真打听起香城的复习学校来。
表哥的对策很快来了,大姨过了一天就垂头丧气地打来电话:“不行,孩子自尊心太强了,说是没脸补习,要是逼着他补习他就去喝农药。这孩子这么好强,随我呀——”
班小花嘴里一口水忍不住吐了出来,她觉得自己和孙勇像海大富和假太后,拿着小花妈和大姨隔空练招。到底表哥更胜一筹,竟然想出了喝农药这么乡土的方式。
第二天小花妈就开始打听各个学校三表分数线,而大姨的心情也整天跟着起起落落,哪个大人物的一句话,哪个学校的内幕消息,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让大姨躺在床上叫唤上几天:“挨千刀的小贩子哟,你可坑死我全家了!你卖给高考生假铅笔哟,你家祖坟冒黑水哟……”接着茶饭不思,像害了相思病的千金小姐。
大热的天,孙勇在屋子里不住打冷战。
就在大姨躺在床上滴水不进的第三天,小花妈打来了电话:“香大三表分数线出来了,孙勇够了够了!”
大姨立刻一骨碌坐了起来,两眼精光直射:“太好了,我要摆酒!”大姨手脚利落地把褥子底下的瓜子皮扫到地上,立刻通知了孙勇这一好消息。
孙勇倒没特别高兴,反正有地方去就行,至于去哪他不在乎。
大姨兴奋过度,也不心疼电话费了,立刻开始给众人打电话:“二黑他妈么?我是胡儿,咱们从前一起卖菜来着,记得不?你姑娘结婚我还去了呢?什么二黑离了?没事没事,我早看那小子不行——对了,我儿子今年考上大学了,香大,对对周天上午9点——”
青农县地方不大,大学生可不少,什么预科的,三表的,专科的,自考的,美容美发的,只要跟学校沾了点边,那就是大学生,都要摆学子宴的。
别人都摆自己不摆那有多亏啊,所以一来二去,一到高考放榜的时候,几乎跟古代收赋税一般,殚其地之出,竭其庐之入,人人慨叹学子宴之毒有甚是蛇者乎!一个夏天一家一户最少三千,有时候一天四份、五份都是有的。有的人干脆就在一家饭店呆上一天,反正要随礼的三顿学子宴都在这,就驻扎不走了。当然也有浑水摸鱼来蹭饭的,吃学子宴得上心脑血管疾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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