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凭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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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凭阑意-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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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子惨然的一笑,那笑容深深的映在我了我的脑中,那是我见过最无奈,最破碎的笑容,原来笑,也可以那么难过。
耗子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小菲菲,你要是难过就哭吧······这里只有你,还有你的耗子······没人会笑话你······没人会耻笑你的伤悲······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我轻轻地靠在耗子的胸口,第一次没有挣扎,没有抗拒,第一次感觉心安,第一次感觉他的肩膀是如此宽阔。
眼泪忽然就来了,汹涌如潮水,不可抑制,以前每次被老木打得实在太疼,或者有了委屈,都会趴在老木他媳妇的腿上哭个不停,耗子都会在身边拉着我的手,可是这次,我的眼泪却无处摆放,我不能抱着老木他媳妇的腿,边哭边说,她女儿失恋了,或者说她女儿还不曾恋就失恋了吧,你别看她平时一副不在乎我早恋的样子,事实才不是那样,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杀到学校,让老师挽救我这个险些失足的女孩。
耗子一直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就是感觉耗子胸前湿了一大片,混着我的眼泪,还有我随手抹上去的鼻涕,我的声音抽泣的已经不像样子,没了眼泪,懒懒地呆在耗子的怀里。
那时候,我觉得,真的庆幸有这样一个亲人,陪着我从小到大,陪我疯,陪我闹,陪我一起闯祸,陪我一起难过······
后来,站的双脚发酸,我瓮声瓮气的说:“耗子,我没事了,给你擦药吧,你的血蹭了我一身,真恶心······”
头上传来一声轻笑:“小菲菲,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哭够了?你还记得没给我擦药,我以为你自己的大鼻涕是灵丹妙药呢,摸了我一身,想给我治伤呢!”
我捶了一下耗子,从他怀里出来,抹了把脸,破涕为笑:“死耗子,坐好了,看我怎么治你!”
然后,你就听见耗子的各种惨叫——————
————小菲菲,你能不能轻点啊,你那是女人的手么?
————小菲菲,你别用铁砂掌行不?
————小菲菲,你恩将仇报啊······
————小菲菲,······
我看着恢复常态的耗子,心里不禁高兴起来······
懂我如耗子,默契如我们,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从穿着开裆裤开始,从嘴里还吐着奶泡开始,就开始了我们亲如家人的日子,从一个声音,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彼此是不是快乐,表情可以说谎,但声音不会,再细微的难过,彼此都能听出来,互相安慰,互相经历了彼此的成长······
“特洛伊之战”火了三个人,戚季白,周子期这两位自然不在话下,差点被人描绘成武松智斗西门庆,夺下潘金莲······
再一个,就是耗子,勇救帅哥美女的这项壮举,又被载入了学院小八卦的史册,成为了同学们新的课余谈资,小女生一个一个的聚在一起,眼睛冒着红心,小脸红扑扑的说着那天惊心的场面,完全把耗子形容成了是裤衩穿在外面,眼睛上扣着半个鸡蛋的超人,耗子脸上的伤也别当成是一枚枚勋功章。
我是对这些人佩服的五体趴地啊,投地都不足以形容了,耗子这厮一时风头无两,独占鳌头。
但是他还是每天笑嘻嘻的,傻乎乎的任我差遣,任我打骂,也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咬碎了银牙,在家里扎了多少个小人儿,每天暗暗诅咒我,我十分的同情了下自己,活到现在,没出什么致命的意外还真是命大啊,估计是上次去跟大院里,摆摊算卦的张道士,要来的几张符起了作用,过几天还得再求几张,最近孽障太多,都能拍一部《聊斋》了。
耗子轻轻地弹了我脑袋一下,那么轻的力度,他左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下去,冲我一挑眉,风情万种的扭身一屁股坐在我的桌子上说:“小菲菲,你想我想得这么入神啊,好说,晚上回家,让你看着够。”
我把耗子从桌子上推下去,用手很嫌弃的摸了摸桌子道:“靠,耗子,你有没有良心,你屁股坐完的桌子,我还怎么趴在上面睡觉,你跟我玩生化危机呢!”
耗子一脸的受屈,撅着嘴,可怜兮兮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这样的他,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越来越大,突然想起一句话,再多个各自闪耀万分的时刻,都不如曾经一起妖孽横行的时光。

18 你觉得他信你;还是信我
一节无聊的英语课,英语老师操着一口,特别地方的英语讲的很嗨皮,口若悬河的吹嘘自己大学的时候是多么光荣,什么校花追过他,他没同意,什么有出国的机会,他觉得外国没有大米饭没同意,什么跨国的公司邀请他去做翻译,他不喜欢跟老外刺鼻的香水没同意,云云的,一副天之骄子的嘴脸。
其实你看看他的外貌,方块脑袋,肥头大耳,上天造他的时候可能太累了,直接省略了脖子,硕大的啤酒肚,小短腿,衣服邋遢的不像样子,左一道粉笔灰,右一道油手印的。
就这样的人,校花能追求他,那个校花肯定是九百年没见过男人了,饥渴了,我鄙视了下在讲台上手舞足蹈的英语老师。
趴在桌上开小差,不再理会他,正当我云游四海之极,突然就听,英语老师叫了我的名字,我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向四周发送求助信号,撇到附近有一张微微举起来的纸上写着:“pig”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pig”
教室里哄堂大笑,英语老师面部都扭曲了,鼻子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像穿个鼻环都能牵出去犁田了。
我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英语老师气愤无比的说:“我问你,对我刚才说的经历有什么感想,你说什么,木科菲!!pig!!”
我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像刚才那个方向撇去,班长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浓浓的幸灾乐祸,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恶狠狠的瞪了刚睡醒的耗子一眼,都是你小子给我惹得麻烦,你那些个三宫六院,大房小妾的天天在这里跟我勾心斗角,我是无辜的啊,你可倒好,每天跟没事人似的,倒是挺风流自在享受的,你跟大姑娘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和颜悦色一点,别一脸冰天雪地的,能开出雪莲是怎么的。
我对老师赔笑着说:“老师,您别生气啊,刚才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在想象您当年是多么的英俊潇洒,挺拔伟岸,迷倒众生,多么的具有人格魅力,方方面面多么的优秀,人生多么潇洒,见识多么广博,所以,一时失神,可是转念再一想现在的自己,多么渺小啊,碌碌无为,真是一事无成百不堪啊,所以心里面暗叹自己是pig,没成想,老师您一提问我,我一紧张,竟然脱口而出了,老师,这实在是我的不是啊······”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渐渐的有阴转晴,最后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光芒万丈,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只听笑得都合不拢嘴的说:“木科菲,真是好同学,有举一反三的能力,你们要向她学习啊,好了,坐下吧·······”
我怕他变卦,连忙坐下,朝班长的方向看去,她的脸上青筋直崩,我暗叹口气,何必呢,女生何苦为难女生啊······
侥幸逃过一劫,心情极佳,中午下课,独自坐在学校里已经有些荒废的排球场,仰头看着蓝天白云,感叹大自然的美好。
恍惚间听见附近有人说话,我循声看去,只见排球场边上一排柳树掩映初隐约站着几个人,我好奇心顿时就上来了,老木从小就说我,我这从小就有的好奇心强这个毛病迟早有一天会搭上自己,不过,我从没信过。
我轻手轻脚的朝他们的位置挪去,选了一个最佳位置,在一棵高大粗壮的柳树掩护下,悄悄探出头去,有两个穿着打扮像小混混的人在跟一个女生交谈,由于光线问题,那两个小混混的脸有些看不真切,不过看着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要是想不起来,那个女生背对着我,背影很漂亮,身材匀称,我暗叹这小身板真是好看啊,背影都这么漂亮,不知道正面会不会也真么好看,不要一转过来是案发现场一样的脸就好,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其中一个小混混说:“怎么样,这次还满意么?”
那女生冷冷的说:“谁让你们下手那么重的,我不是告诉你们轻轻打几下就行,你们怎么打得那么重!!”
那女生的声音我也有些耳熟,但也没多在意,接着投入间谍工作······
“哼~~大小姐,我们不是也受伤了么,再说,不打的逼真点,谁会信······”还是那个人说。
“别废话,这是钱,拿了就快点滚蛋,别总来学校里找我,被发现就糟了。”那背影美女随手递过几张钞票,声音清冷的说。
那两个人一见钱眼睛都放光了,一脸谄媚的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大小姐说的对,以后有什么好事还的想着我们兄弟俩啊·····我们就先走了。”
那两个人熟练的翻出了栅栏,我还躲在暗处,见证了一场类似于黑帮交易的场面,我心里有些小兴奋,想看看故事的女老大到底是不是美女,那女生转过身,我伸着脖子看过去,吸了口凉气,竟然是她!!!
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
我脚步不稳,脚下没留意,狗血的踩上了一个塑料瓶子,塑料瓶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我当时心里,大大的“靠”了一声,以为拍琼瑶剧呢,亮点太低了,太没新意了,这一声在安静的时候,显得那么突兀,我急忙蹲下身,埋下头,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祈祷她没看见我,没看见我,但是为时已晚,我感觉一团寒气离我越来越近,最后把我笼罩在阴影下,上方传来寒彻刺骨的声音:“你是谁?抬起头来,在这里做什么?”
我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心里咚咚的跳,不敢抬起头来,拼命摇头。
她把我一把扯起来,让我完全暴露在她面前,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正常,周子期的嘴角牵起一丝冷笑:“原来是你,怎么,你想去告密么?”
我鼓起勇气,仰头望着她问:“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为了什么?”
“哼·····”她轻笑,眯着美目看着我说:“你在质问我么?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让他对我死心塌地,让他时刻把我捧在手心,他让知道自己最在乎的人是谁!!”
我害怕的退后了一步,手轻抚着胸口说:“你······已经得到了他的心,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伤害了他对你的那份情······”
周子期哈哈大笑,好像听了天下最滑稽的笑话,良久,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说:“我当然知道他的心里有我,但是,我不允许的是,他的犹豫,而每次犹豫,都是因为你!木科菲!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你!”
我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的周子期,惧意渐浓:“你······在每次他选择的时候······都是最后的赢家······你还争什么,是你说的,我拿什么跟你争?”
“不错,木科菲,你没有资本跟我争!你没有!”周子期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更显得妩媚。
“你不怕,我去告诉戚季白么?”我问她。
她柳眉轻挑,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衣衫说:“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信我?如果一定要知道答案,大可以去试试!”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像被人泼了盆凉水,从头冷到脚,这冷透入骨髓,牙齿都开始打颤,我抱紧自己,蜷在角落里,回归在母体的姿势,据说,这是最安全的姿势。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如果,我就这样跑去,跟戚季白说,他会说什么,会不会厌恶的一把将我推开,从此再不理我,在他心目中,或者说,在所有人心目中,周子期都是一个完美的女孩,甚至是女神级一样的人物,有谁会信从一个平凡的我口中说出的话呢,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如果,戚季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以后他还会不会再受到伤害,如果,戚季白知道了,会不会难过,他拼命保护的周子期是这样的人。
戚季白,我站在,在进退的路口,我看不见明朗的天空,好想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到你的胸口躲一躲风雨,也能在你面前柔弱一次,而不是像一个小金刚一样,每次在你面前充当被你排除的选项。

19 就算天塌;我也会为你撑起
在树边也不知蹲了多久,鼻子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有些臭,还有些形容不出来的味道,我正在纳闷,向旁边挪了挪,想离那味道远一些。
结果,脚下“啪叽”一声,我低头一看,嘴角抽搐,我算是知道什么东西的味道这么怪异了,我的脚踩在一坨还没完全风干的纯天然化肥上,怪异的味道四散开来,吸引了一群苍蝇前来觅食。
我仰天长叹,天理何在啊,我不就偷着哭了会么,偷着想了点不该想的事情,不至于这么整我吧,真是让我知道什么叫遍地是黄金啊,这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不知道人类的社会有一个地方叫厕所么,什么年代了还野战,挑战自我,超越极限呢。
我十分无语的绕开黄金,使劲在旁边的草地上蹭啊蹭,感觉鞋底都要蹭掉了,还是觉得有味道,决定去水房冲冲,进了水房,把脚往上一举,低头就开始冲,一边冲一边心里面诅咒那个野战的人,一辈子都上不出厕所,把脸憋成黄金色。
其实从下到大,我别的不行,但是在咒人这件事上十分有天赋,几乎百发百中。
记得小时候,耗子新买了一个三个轮的自行车,兴致冲冲的骑过来跟我显摆,我一看蓝色的小车在太阳公公的照耀下还闪着亮光,喜欢得不得了,拽下耗子就要往上骑,小的时候,我就是属于娇小型的,我费了半天劲爬上去了,结果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我那肉呼呼的小腿够不着脚蹬,我使劲向下坐,感觉屁股都要跟车座融为一体了,也没够着,耗子在旁边嘿嘿的憋着笑,我瞪了他一眼,悻悻的从车上下来,瞥了眼耗子说:“不用你臭美,告诉你,哼,摔死你!!”
耗子出了个漏气的口哨,自己觉得挺潇洒的跨上小三轮车,用鼠眼看着我说:“小菲菲,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一个什么叫三轮飞车!!”
说完就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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