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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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克思-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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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棵老橡树背后。老戏子左瞅右瞧,诧异地自言自语道:

    “这小伙子躲到哪儿去了?”

    “我在这儿呢,可爱的梅特罗比乌斯!”阿尔托利克斯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大踏步上前说。他决定老账新账一起算,送这个老恶棍回老家去,根绝后患!

    “原来真的是你,英俊的角斗士!我认出了你……就跟上来了……我们在苏拉的库玛别墅见过面……现在我想请你去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喝点芬芳的法烈伦葡萄酒……”

    “你是想请我上玛梅金纳斯监狱吃晚餐去吧,老『奸』贼!”阿尔托利克斯掏出匕首扑了过去,一下刺中了老戏子的咽喉。垂死的他还在高喊“救命呀!”这时候,阿尔托利克斯听到后边有人赶来,就一下子把他扔进了怒涛滚滚的第伯尔河,自己也纵身跳入了河中。

    

第一卷 第十八章 执政官的出征与埃诺玛依的惨死

    这时候角斗士大军已经扩充到了七万人。争取卡提林纳领导的希望落空以后,起义者就接受了斯巴达克思的建议:大军明春向阿尔卑斯山移动,过山以后就自动分散队伍,回到各自的故乡,尽力鼓动当地人民起来反对罗马。因为继续在意大利境内对罗马进行战争,最后胜利的希望是不大的。

    在罗马元老院中,原先那种被奴隶起义激起的愤怒情绪和耻辱感觉,现在已被连连败北的惊恐情绪和危险感觉所代替了。因此,元老院决定由伦杜鲁斯和海里乌斯两位执政官亲自率领出征,他们准备一举结束这场讨伐角斗士军队的战争。

    可是,无论是伦杜鲁斯还是海里乌斯,看来都没有真正吸取前头三个将领远征失败的惨痛教训。他们并未联合起来攻打斯巴达克思。这也许是由于他们都太渴求个人荣誉了,彼此都想争夺头功。当然也可能是压根就没有正确的战略观念。他们分头进攻角斗士大军的结果,就可能使斯巴达克思比较容易打跨这两支相互分离的军队,象他过去两年中进行过的几次战役一样。

    斯巴达克思挥师来到脱鲁恩特河旁的阿古尔城,因为他从侦察报告中知道:伦杜鲁斯已经率领三万多大军向卡梅陵进发,准备攻打他的军队。斯巴达克思就选择了一处形势险要的阵地,在那儿建造了防务巩固的营垒。他决定在这里耽搁四、五天,那也就是伦杜鲁斯进军这儿所需的时间。他决定在卡梅陵与罗马军队作战。

    斯巴达克思在这一带观察地形的时候,陷入了忧郁的沉思。他在想近来在高级将领中出现的一些令人心焦的异常现象。

    自从爱芙姬琵达做了埃诺玛依的情人以后,这个日尔曼人在她的煽『惑』下,变得愈来愈阴沉、愈来愈忧郁了。他曾经不止一次『露』骨地表示:他对斯巴达克思再没有以前那样爱戴和尊敬了。当大家知道卡提林纳拒绝出任角斗士统帅的消息以后,一致同意接受斯已达克思的战略转移建议,只有埃诺玛依一人表示坚决反对。他不但反对这一正确决议,而且还对斯巴达克思进行了粗暴而又激烈的攻击。他喃喃地发出了一连串神秘的、含糊不清的威吓语句。他提到了难堪的专制统治,提到了使人再也不能忍受的滥用权力的骄横态度,而且也提到了平等的权利。他说角斗士们就是为了争取这一权利才手特武器参加起义的,他公然宜称这一属于全体角斗士的权利,已在某个独裁者的权力下变成了空洞的叫喊,他最后还说:“现在已到了不必再服从这一权力的时候。谢谢神祆,大家已不是害怕教师戒尺的孩子了!”

    当时斯已达克思从他的座位上跳起来了。他被埃诺玛依荒谬不实的言论深深激怒了。但他接着又冷静地坐了下来,开始和颜悦『色』而又亲切动听他说话,他竭力想使他心爱的战友镇静下来。但是,当埃诺玛依看到克利克萨斯、葛拉尼克斯和别的指挥宫都站在斯已达克思一边的时候,就在狂怒中奔出了营帐,再也不愿意参加他的战友们的会议了。

    此后多日,埃诺玛依都竭力回避斯巴达克思,偶尔见面也不说话,当斯巴达克思问他一些问题的时候,他也不作任何解释。但是,这个日尔曼人的内心一直是矛盾的,他稍一回想起斯巴达克思的一贯表现和高贵品质,他的怒火就会顿时熄灭,自己原来具有的正直、良心,就会自动起来抗拒爱芙姬琵达的『奸』恶谗言。

    斯巴达克思丝毫没有想到是希腊『妓』女的『色』情勾引和阴谋诡计,使埃诺玛依变了一个人。他还想苦口婆心他说服他,争取他。因此,在侦察地形回来以后,他就叫一个传令宫去请埃诺玛依来,想不到这个日尔曼人这次却不请自来了。

    斯巴达克思和老战友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埃诺玛依,坦诚他说:“我一贯认为你是一个刚毅、正直,勇敢的人!你过去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可是,你有什么根据,说我怀疑你在我们营垒中的威信?你怎么忽发奇想,会认为我不仅轻视你,而且不信任你呢?是什么原因,使你对我的态度起了这种莫名其妙、无可解释的变化?我有什么事情触犯了你啊!……我个人在你面前,或者在我们的共同事业中犯过什么错误啊?”

    “你触犯了……你犯了错误……不,老实说……并没有……说真的……你没有触犯过我……也并没有在我们的共同事业中犯过什么错误……相反的,你是一位富有经验的、精明老练的统帅……你曾经不只一次地证明了这一点……成功永远跟随着你,你是一位常胜将军……你把成群结队来到这儿的角斗士们训练成一支纪律严明的大军,使敌人感到惊恐不已……还有什么说的呢……我对你毫不抱怨……”

    两个角斗土领导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斯巴达克思耐心地向埃诺玛依解释了战略转移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只有各个被压迫民族共同起来反对他们的敌人,威力强大的罗马罪恶统治才有可能被彻底摧毁。埃诺玛依请求敬爱的领袖饶恕他的愚蠢和冒犯。斯巴达克思表示毫不介意,还问他这次主动上门来找他,一定还有什么要求没有说出来吧。埃诺玛依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请求统帅,允许他的日尔曼军团在这次痛击罗马执政官伦杜鲁斯的艰苦战斗中扼守最险要的阵地。斯巴达克思高兴地答应了他。

    这时候,阿尔托利克斯又来报告刚侦察到的消息。根据新情况,斯巴达克思考虑了一会,果断他说!

    “明晚我们就拔营出发,向卡梅陵进军,经过十小时急行军,后天上午可以到达目的地。伦杜鲁斯很可能在后天晚上到达那儿。最迟也不会超过再下一天的早晨。他们的军队刚到一定非常疲劳,而我们在那时候已经充分休息过了。我们就可以精锐之部攻打疲惫之师,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获得胜利。胜利以后;我们就可以毫无阻拦地向阿尔卑斯山推进。你以为这样打行不行,埃诺玛依?”

    “出『色』的计划,不愧为伟大的统帅!”埃诺玛依回答。

    斯巴达克思让阿尔托利克斯回去休息以后,日尔曼人就盛情邀请统帅和朋友到他的营帐中共进晚餐。他还请了几个传令官作陪,只有爱芙姬琵达一人托故掁避了。

    晚上,爱芙姬琵达一人去见埃诺玛依时。她的脸都气歪了,挖苦的话象冰雹一样掷向日尔曼人:“这么说,斯巴达克思又象牵他驯服的马一般,把你牵到他想要你去的地方去了,他又可以利用你的力量和勇气,来为他个人增加威望了!”

    “你又来了!”埃诺玛依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满地回答道,“你究竟准备到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那卑劣的谗言啊?

    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不再用你那邪恶的思想毒害我的灵魂啊?……你如果真心爱我,为什么又不断激起我对斯巴达克思这个最高贵的、具有伟大灵魂和超特智慧的人的憎恨呢?……”

    “啊,愚蠢的人,你得明白,虽然我比你更聪明,也更有教养,但我也曾被斯巴达克思那可疑的崇高品质和道德『迷』『惑』过。我也曾认为他不是人,而是半神半人的英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相信他的心灵中有着最崇高的感情。但是,我终于遗憾地发现,他不过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假装的和伪善的,他的心中只燃烧着一种感情——野心,我好不容易才明白这一点,一再向你点破,而你却辜负了我的爱心,简直和山羊一样蠢笨……”

    埃诺玛依气得要扬手打她,希腊名『妓』一会儿撒泼哭骂。一会儿柔情似水,最后又把这个单纯鲁莽的日尔曼汉子征服了。

    “原谅我,亲爱的爱芙姬琵达……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干了些什么事……不要就这样离开我……我请求你!”

    “你的生命对我太宝贵了……太有价值了……啊,我的心爱的埃诺玛依,啊,我的心爱的人啊!”

    于是两个人都不作声了,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过了一会儿,爱芙姬琵达又对埃诺玛依说一些爱情的呓语和阴险的谗言,随即单刀直人地挑动:

    “亲爱的,现在你必须从两条路中选一条走:或者相信我对你的爱情和好意,那你就应该相信我,认定期巴达克思一定会叛变和出卖你们;或者相信斯巴达克思是正义和美德的化身,那就必须把我当作一个说谎的女人和『奸』贼!”

    头脑简单的日尔曼人急得险些哭了出来:

    “啊,不!不!你对我深情热爱,不可能出卖我,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又不明白,斯巴达克思又为什么一定会出卖我呢?”

    希腊名『妓』又进一步挑拨他,说上次执政官伪装密使来劝降,斯巴达克思不干,是嫌给的副将或提督官小了,后来才派卢提里乌斯到罗马去,这个人被害之后,斯巴达克思又派他妹妹密尔查的恋人阿尔托利克斯去罗马,而且事前也不和其他领导人商量。表面上,他们是去找卡提林纳,实际上却是向执政宫讨价还价。现在他又要求战无不胜的七万角斗士大军退出意大利,不敢去碰罗马一根毫『毛』,所有这些,不是明显的饭卖行为又是什么?最后,她还抛出了一个极其厉害的杀手锏,那就是说斯巴达克思为了和他心爱的苏拉夫人范莱丽雅结婚,赢得她的财富、别墅和荣誉,更不惜出卖起义奴隶的事业气得发昏的日尔曼人突然大喊一声:

    “不……我决不允许他出卖我的军团……我要马上离开,这个『奸』贼的营垒!”

    过了几分钟,埃诺玛依就命令号兵吹起了日尔曼军团开拔的军号。日尔曼军团的开拔,也影响了高卢人和其他军团,他们纷纷吹起警号,大家如同遇上敌人突袭一般拿起了武器。

    斯巴达克思听到号声吃了一惊,最先走出帐外问道:

    “什么事?”

    “好象是敌人『逼』近了,”一个战士回答。

    “怎么会这样?从哪儿来的敌人?什么样的敌人?”斯已达克思当然也不能排除任何意外,他立刻披起盔甲,出去询问,才知道是日尔曼军团独自开拔了。

    邻近日尔曼军团的克利克萨斯,看到自己的部队也受到了影响,立刻追上埃诺玛依,大声问道:

    “埃诺玛依,你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惊动了全营人?你现在上哪儿去?”

    “我要远离叛徒的营垒,”日尔曼人答道,“你如果不愿作叛徒的牺牲品,也快率部和我们一块打回罗马去吧!”

    克利克萨斯正准备回答,斯已达克思已经追上来,急忙问道:“埃诺玛依,谁是叛徒?什么样的叛徒?”

    “我说的正是你,我决不愿去阿尔卑斯山,在狭窄的山峡中遭到敌人的毒手。自然,事后你又会说,这是一个‘不幸的偶发事故!’”

    “你发疯了,居然认为我是叛徒!”

    “我不仅认为,而且完全肯定,还要向全军大声宣布!”

    “你撒谎,喝醉了酒的野人!”斯巴达克思拨出短剑,直向埃诺玛依扑去,对方也拔剑纵马,向斯巴达克思冲过来。

    克利克萨斯立即止住了他们,说:“埃诺玛依,你的行动证明你发了疯!如果不是发疯,我相信叛徒不是他,而是你!是你受了罗马贿赂的黄金,按照他们的密令内江的……”

    “你说什么,克利克萨斯?……”日尔曼人浑身发抖地叫道。

    这时候,其他领导人都赶了上来,团团围住了斯巴达克思。他也镇静下来了,脸『色』惨白地劝告埃诺玛依悬崖勒马,不要让两个长期共过患难的弟兄成为某种可怕阴谋的牺牲品,那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埃诺玛依头也不回,转身而去,爱芙姬琵达和其他的日尔曼士兵也纷纷开拔了。当最后三十名日尔曼骑兵兼弓筋手走过斯巴达克思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喝道:

    “看箭,斯已达克思,你这该死的叛徒!”

    克利克萨斯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斯巴达克思,两人一块跳过了路沟。结果,克利克萨斯负伤了。

    “该死的逃兵!”克利克萨斯叫道。

    “但愿执政宫海里鸟斯狠狠教训教训你们!”斯巴达克思怒气冲冲他说。

    执政宫伦杜鲁斯的三万六千士兵比斯巴达克思整整迟到了一天,一切正如角斗士统帅预料的那样,他们在几个小时之内就被完全打垮了。取得胜利的斯已达克思面带愁容…十分担心埃诺玛依的军队会被另一个执政官海里乌斯消灭掉。果然,海里乌斯的二万八千人和一万日尔曼人遭遇了,进行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日尔曼军队没有一个投降或逃跑,几乎全部英勇战死!诺埃玛依亲手刺死了一个统领,一个百夫长和许多罗马士兵之后,最后波几把短剑同时刺进了背部,昏倒在早已装死倒下的爱芙姬琵达旁边。战场宁静了,他看到了在他身旁抬起头来的爱芙姬琵达,不禁低声呼唤道:“啊,爱芙姬琵达!你没有死……我的心爱的人啊!求求你最后给我一吻吧!”

    “我没那个闲功夫!”希腊名『妓』冷淡地蔑视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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