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悔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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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计悔多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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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开。”张心心对地缺说。
她不想杀死地缺。她和地缺没有仇,只不过各自为了一个无法放弃的理由而拼命。现在地缺已经败了,他已经尽了力。
地缺笑笑,侧身让开。
张心心慢慢走过去,看到张着嘴在那里几乎快喘不过来气的夜魈。
她一下扑到夜魈怀里。
她实在太高兴了,高兴的已经忘乎所以。她只想和夜魈热烈拥抱一下,庆祝这一战的胜利。
夜魈只轻轻的拥抱了张心心一下,就迅速退开。“别动你的剑。”夜魈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张心心呸了一声。
她并没有在乎夜魈的调侃,如果每个调侃都是在胜利之后,那么她宁愿让夜魈一直调侃下去。
他们不再理会身后的地缺,继续向前走,但走的并不快。因为他们需要恢复体力。
天残地缺绝对不会是四狱中的两个,因为他们只是一个人,所以,在前面,还有一个“四狱之一”在等待着他们。
如果天残地缺都只是排名四狱第二,那么排名四狱第一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地缺看着张心心和夜魈慢慢向前走。他弯腰,拾起开山斧,爱惜的看了看,一斧砍在自己的脖子上。
欧阳立急匆匆的走着。他希望尽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他的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他看到了张心心的出手心里就已经很清楚:他永远不必想复仇了。这样的身手已经远远不是当初的张心心,能够杀掉张心心的人,只怕放眼武林也不多见,而这些不多见的人,是不会为十万两银子去杀人的。
他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这人静静的站在这一片小树木里,就象一段毫无生气的木头,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对不起。”欧阳立神色不变,淡然的道了个歉,然后向旁边绕开。
但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根本绕不开这个人。
、第四十章  跳出水面咬钩的鱼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这个人直接了当的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
欧阳立乖乖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虽然武功不高,却能看得出别人武功的高低。这个人,即使十个欧阳立也不够他一招杀的。
“你要杀张心心,是不是?”这个“木头人”问。
欧阳立犹豫着。他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如果这人也想杀张心心,那就好办了,如果反之,那么。。。
“要么回答,要么死。”“木头人”的追问简洁明了。
“不是我要杀张心心,是辽城钱老爷悬赏十万两银子要杀张心心。”欧阳立立刻回答。
至少这个回答还算得体。如果这人是敌,那么,欧阳立不过是个跑腿的,不是他要杀张心心,如果这人是友,那么,欧阳立总应当可以站起来了。何况他还说了十万两银子,如果这人心动,欧阳立就可以摆一摆架子了。
“如果我杀了张心心,是到辽城钱老爷处领钱,是吗?”“木头人”看来不是真的木头人,至少他对钱还有感觉。
欧阳立咳嗽一声,慢慢站了起来:“没错。你叫什么名字?我也好报告给钱老爷。”他的声音中开始出现了县太爷的特有腔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木头人”的语调仍然是那么平淡。
“因为我要报告钱老爷是谁杀了张心心,不然你怎么领赏?”欧阳立心里有点冒火,如果不是这个人武功明显的高出欧阳立一大块,欧阳立可能就用拳头来说话了。
“我自己就不可以去告诉钱老爷吗?”“木头人”好象从不回答问题,只是问问题。
欧阳立挺起的胸稍稍缩回去了一点:“当然可以。”
“那么,你去死吧。”随着“木头人”的话音,欧阳立已经倒在地上。
他是用什么杀死的欧阳立?不错,他的腰间是挂着剑,但他根本没有出剑,甚至没有动一动手或脚,难道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杀死欧阳立?
这个人终于拔剑了。他把剑拔出来,认认真真的在欧阳立前胸上刺出一个伤口,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用剑杀死了欧阳立。然后,他对着张心心的背影比划了一下,叹了口气:“我失手了,没有能杀死你。”他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收剑,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树林里。
树叶在风中轻轻的沙沙响着。欧阳立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这一回,他终于不必再操心怎么才能杀死张心心的问题了。
一个白衣女人慢慢走了出来。她本来离这里比较远,因为她不敢太接近。她知道,那个“木头人”不是真的木头人,这个人是“十计杀”柳无计。她还是不要离这个人太近的好,至少她这一次仍没有看出柳无计是用什么方法杀人的,她可不想象欧阳立那样死去。
但她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柳无计要杀掉那个没什么威胁的人?他又拿着剑在比划什么?他究竟从大长老处接受了什么指令来到这里?这一切她都不清楚。
她的身后,另外八个女子也慢慢走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件乐器。
张心心和夜魈终于走到了小路接近尽头的地方。
他们看到了一个庄园,也看到庄园门口围着的人群。足有上百人正在庄园门口拼死搏杀,地上已经倒下十几具尸体。
夜魈的眼睛红了。
他们还来得及!这些人还没有打破庄园的门口,那么,李木子应当还活着!
那是他儿时的忘年交,是他美好的回忆。他不能放弃努力,哪怕死也要死在李木子的身前!
张心心一伸手,紧紧拉住夜魈:“别冲动!”她已经看出夜魈想立刻冲上去的意思。她的手向前一指。
在小路尽头,离他们约两丈左右,一个人坐在那里。这人手里拿着一根钓鱼杆,但这钓鱼杆不是木头制成,而是铜的。在钓鱼杆上是一条长长的绳索,绳子上一上一下绑着两排利刃。
这人绝对不会用它来钓鱼,要钓也是钓鲨鱼。
钓鱼杆加上绳索,长有丈许,这样的一件武器,绝对适合远距离打斗。
“让路!”夜魈冲着那个渔人怒吼,他那英俊的脸有些变形,他希望立刻冲到门前,进到屋子里去看一看,李木子还安全吗?
“对血食渔人放肆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那渔人冷冷的回答。
夜魈没有反唇相击,他身形一展已经冲了出去。
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张心心也立刻冲上去。
她是夜魈的朋友,是生死与共的朋友,即使没有多情结的事情,现在她也必须冲上去,她不能眼看着夜魈独自一个去拼命。
血食渔人手一抖,绳索带着尖锐的声音击出,刚刚飞到半路,绳索突然开始变形,在空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利刃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夜魈只好停住脚。
他本以为只要突破了外围,一旦接近了血食渔人,他的这杆鱼杆就失去了威力。但他太小看血食渔人了。能够排名四狱之首,甚至在武林排名第十的天残地缺之上,绝不会只有这点本事。
现在这样子,绳索并非直接攻击夜魈,而是划出无数圆圈,每一段都可以发起攻击,越是接近,攻击点就越多。
这个只适合远程攻击的武器,到了血食渔人的手里居然成了远近皆宜的利器。
夜魈站在那里等待。无论他有多高的武功,都不可能让绳索永远停在空中。只要绳索一落下,他就可以冲上去。
绳索没有落下。
血食渔人的手好象真的在钓鱼,他的手温柔的一起一伏,绳索如波浪般一波又一波的波动着。
血食渔人也在等。他看出了夜魈的焦急,他要等夜魈上勾。如果夜魈不上勾,他身后,魔灵武士已经占了优势,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杀进千机庄。他只要等到魔灵武士杀掉李木子就可以收手了。
他可以等,但夜魈不能等。夜魈举剑,向前再次疾冲!
张心心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一下夜魈绝对占不到便宜,这个血食渔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占尽地利。现在她和夜魈站在小路上,无法向左右移动,而血食渔人则坐在小路的尽头,如果有必要他可以进,可以退,可以左,也可以右。
这一仗无论如何也打不赢。
但夜魈已经不在乎输赢,他要拿命去拼,否则他绝不会这样子冲上去。这简直就是一条跳出水面去咬钩的鱼。
张心心也只能跟着他一起拼命。她举剑,向前疾冲!
他们几乎同时咬了钩。血食渔人的手好象是一个艺人在做手影表演,不停的变形、扭动、交错、抖动,那绳索已经织成一张网,一张满是利刃、寒光闪闪的网,把张心心和夜魈紧紧裹在网中。
张心心和夜魈已经无暇顾及向血食渔人发起攻击,他们只能全力应付这张网。他们的身周到处都是绳索,到处都是利刃。
张心心已经被利刃割伤三处。她的剑在手中狂舞着,却始终无法应付无所不在的利刃。她转身,背对夜魈,边挥剑边退向夜魈。
现在要想防御住这可怕的绳索只有一个办法,她和夜魈背靠背死撑。虽然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但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可用的办法。
血食渔人的脸上露出微笑。
他看到张心心的做法就知道自己快成功了。坦率的说,他认为这两个人的武功真的很不错,能够在他手下走上十招不败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而现在这两个人已经挡了他三十招仍然没有倒下。但他们就快倒下了。一旦他们背靠背应付绳索,他就会立刻让绳索绕着这两个人形成九幽血环,这两个人的身体将被利刃割成无数片鲜血淋漓的肉。这就是他血食渔人的血食来源。
“夜魈,后退!”张心心连退三步,仍没有碰到夜魈的身体,她心中发急。夜魈难道急的神志不清了吗?她只好出声提醒。
夜魈后退了。但不是慢慢的后退,他双足猛的一顿,大力一撞,把张心心直接撞得飞了起来!
张心心大叫一声,又惊又怒。
当她落地时,她的愤怒已经消失,只剩下惊恐。
夜魈面对血食渔人,她背对血食渔人,夜魈这一撞,把她撞出了血食渔人的攻击范围,她安全了。特别是现在血食渔人正被夜魈缠着,她完全有机会从容的逃走。
但夜魈会死的很惨!
张心心手在地面用力一拍,腾身而起,毫不犹豫的转身再次冲上去。她不能让夜魈这样死去,如果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血食渔人得意的看着这两个人,他心里在算计着,先从哪个开始下手。也许先从那个男的开始更好一些,只这么一转眼,那个男的身上已经被割出了七八刀,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
一支横笛突然悠悠的吹奏起来。那是一曲冲淡谦和的乐曲:《清平乐》。
血食渔人的绳索猛烈的抖动着,那张可怖的利刃网一下子破了,张心心此时恰好冲到,她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夜魈,生拉硬扯的把夜魈拖着后退。
、第四十一章  音乐的力量
血食渔人愤怒的收起绳索,眼睛盯着小路,盯着张心心和浑身是血的夜魈身后。
横笛从小路上慢慢的走了过来。她仍是一身白衣。
张心心的心沉了下去。
前面是不可战胜的血食渔人,后面是乐曲杀人的横笛,左右是可怕的机关埋伏,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逃生的余地。
夜魈猛烈的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他的神色也十分绝望。张心心扬起手,狠狠的抽了夜魈一耳光!
夜魈被打愣了。连血食渔人都愣住。
张心心气的满脸通红:“如果你再敢把我一个人扔出去,我一定抽你十个耳光!”
夜魈满是汗水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错了,他相信如果张心心处在他的地位,也一样会这样做,不过,如果张心心这样做了,他也一样会返回来当然,绝不会抽她的耳光。
“对不起。”夜魈向张心心道歉。
张心心突然抱住夜魈,在他的脸上深深一吻。
她没有忘记阿土,一刻也没有忘记。但她会永远记得夜魈,这是她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男人,这个男人和她一起出生入死,仅仅是为了她救活自己的恋人,一次次舍命相救,忍受着误解,忍受着痛苦。
现在,他们要死了,她没有别的办法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用这一吻来代表一切。
“谢谢你。”张心心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向夜魈说出了这三个字。
夜魈的双臂温柔的拥抱着张心心的腰,张心心没有抗拒,她甚至没有放开自己拥在夜魈脖颈上的双臂。哪怕是仅仅为了让夜魈享受这最后一刻的温柔,她也愿意。
这是夜魈无数次为她出生入死后她仅有的一点奉献。
横笛的眼睛有点发红。
她有点嫉妒张心心,但更多的是为这一份柔情所感动。
她举起横笛,悠悠的吹了起来。
张心心和夜魈紧紧的拥抱着对方。
血食渔人钓杆上的绳索无风自动,越动越剧烈。他的手一抖,绳索扬起,在空间不断甩动,好象在与这无形的攻击打斗。
“横笛,你这个叛徒!”血食渔人愤怒的大吼。
张心心和夜魈双双呆住。
横笛居然不是在攻击他们,而是在攻击血食渔人!这是怎么回事?
张心心慢慢放开夜魈,她的眼睛充满疑问。夜魈也是一脸的迷惘。
横笛没有回答血食渔人,她也没办法回答,否则她只能停止攻击。
血食渔人的绳索在空中打着卷,他完全有能力化解横笛的攻击,甚至可以反击,问题是前面还站着张心心和夜魈,如果他攻击横笛,这两个人一定会趁机下手。
“出手!”张心心和夜魈几乎同时说道。
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是对付血食渔人的最好时机!
两个人,两把剑,齐齐攻向血食渔人!
血食渔人站了起来。他很少站起来应敌,因为没必要,但现在他只能站起来。
他的钓杆向前一伸,绳索敌住横笛,钓杆敌住张心心和夜魈,一个人,一件兵器,居然同时敌住了三个人的攻击。
远处又响起了清脆的琵琶声。
血食渔人的脸上流下冷汗。
他绝对没有可能同时再挡住琵琶的攻击!但他不能退,他的身后,魔灵城的武士们已经攻破了千机庄的大门,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们的任务就可以结束了。只是,他还能坚持多久?
琵琶声再起,与横笛合奏。
血食渔人的胸口突然暴起一棚血雾。他再也挡不住了,琵琶趁着他全力应对横笛、张心心和夜魈时攻向他的胸口,他已无法应付。
血食渔人仰面倒在地上,双眼圆睁。他不服,因为他同时对付四个人。
但现在不是比武竞技,现在是生死拼杀,没有人和他讲究公平竞赛。
张心心和夜魈双双跃起,向攻打千机庄的武士冲去。
已经有七个武士迎击过来,他们团团围住张心心和夜魈,一声不吭,直接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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