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狼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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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狼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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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弟弟,那个一直被人以为是小笨猫的家伙,那个明明是猫却一直固执地以为自己是老虎的小家伙,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抬着头,瞪着大眼睛,软软糯糯撒娇说,”哥哥,我不想抓老鼠,我想吃鱼”的小猫。
  他真的是老虎,他不是猫。
  如今他以老虎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那么的威严又那么的可爱,和神圣。
  牧风的心脏不断地缩紧,激烈地跳动。
  他忍不住要低头,朝眼前的牧木低头,臣服于他。
  牧风喉头滚动,却无法出声,此刻,他失去了语言。
  牧风牵着唐一缓步走向牧木,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轻轻地碰了一下牧木的头。
  一下,两下,他试探性地摸了摸白虎柔软的毛,忽而一笑,用头轻蹭牧木的额间,顺手抚平了牧木颈项处炸开的毛。
  他低低地笑了,清澈的声音如同山间小溪流的欢唱,“好威风的老虎,是我的小木呢。”
  “哥哥。”牧木伸出舌头,舔向牧风的眉心,牧风阖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留下淡淡的阴影。
  唐一认真地看着他,突然不那么害怕了,不管前面有何风浪,他都会和他一起面对的,唐一微微笑了。
  “水快凉了。”牧木退到床边,低声说, “你们都出去。”
  低沉的声音,陌生而淡漠的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好。”牧风拉着唐一,爽快地道。
  唐一回头,看见床边落寞的白虎,突然感受到了牧木此刻的悲伤。
  见牧风都走了,五脏六腑都紧缩的几条狼灰溜溜地出了房门。
  大长老出门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化为人形。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去议事厅安排一下近期防御工事吧。”
  四长老张了张嘴,嗫濡半天才道,“我看花眼了吗?”他揉了揉眼,夸张地说,“小屁猫竟然是白虎!!哦,不!我一定是在做梦!快来道天雷把我劈醒!”
  二长老敲了下他的头,心有余悸地说,“不,你不是在做梦,因为你刚才被吓尿了。”
  “没有!”四长老强烈反驳道,“我哪里有尿了!明明没有!”
  “被吓得变回原型难道不是异曲同工?”三长老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小心被牧木听见了,撕烂你的嘴巴,咬断你的脖子。”
  “哎呦,三哥,就你厉害!可是我刚才怎么眼花得看到一只黑狼的腿在抖呢……”四长老缩着脖子跳开一步,不怕死地调笑。
  “彼此彼此。”二长老道。
  三长老轻笑了下,仰头看了看九重天。
  天无绝人之路啊。
  赫酒云恐怕有救了。
  ……
  人都走了以后,房间里只剩下牧木一个人。
  俊美绝尘的少年坐在床边,安静地凝视着床上人的脸,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
  牧木呆坐了很久,才伸手解去了赫酒云的衣裳,也脱了自己身上已经撑破的小短衫。
  牧木抱起赫酒云小心地放入水中,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
  赫酒云身上有凝固汗渍,白色的粉末遇水便化。还有尘土,有细沙。
  牧木微微笑了下,认真地帮他清洗全身。
  他们面对面赤/裸相呈,赫酒云却紧闭着眼。
  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赫酒云蜜色的皮肤,滑过他肩头的伤口。
  毒牙刺入的浅浅痕迹依稀可见,另有一道疤痕看得出是箭伤,箭头戳入肉中绽开的伤口像是一朵默然盛开的花。
  牧木轻轻摩索着赫酒云的肩头,俯身吻住了他淡色的唇,脸上是温柔的笑,“云。我一定要救你。”
    
    ☆、情为何物(二)

  作者有话要说:  统一标题,就分开更了。
  哦,留评的童鞋有红包*^_^*我想送红包都找不到人,好惭愧啊@x@
  红灵现在真是手足无措。
  把赫酒莲送回房后,小姑娘呆滞消瘦的样子让她于心不忍。
  红灵便体贴地出门替她熬了碗粥,回来的时候,就见坐在床上的赫酒莲哭个不停。
  像是一次性要把眼泪都流干,泪水连成不会断的线流淌过她的脸庞。
  红灵慌了,跺跺脚把粥放到了桌上,急忙跑到赫酒莲身边。
  她双手交叉,指头不断转动,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人。
  尴尬地站了半天,两人都不说话。
  “哎!”红灵泄气地长叹了一声,纠结地在屋中踱步,走来走去,手被自己掐得红了又白,她终于为难地劝道,“那个……你不要哭了。先吃点粥?”
  红灵见赫酒莲没有反应,吐了吐舌头,跑过去把粥端到她面前,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你先吃点吧,我手艺很好的,味道一定很棒。”
  赫酒莲看了她一眼,突然哭得更凶了。
  红灵顿时很受打击,她讪讪地再次把粥放到桌上,并且放弃了用食物来转移赫酒莲的注意力。
  红灵顺势坐到了椅子上,左手懊恼地按着头皮,五指在发间抓挠。
  “哎!好烦呐……”她挫败地趴到桌上,右手拄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赫酒莲使劲看。
  “哦!对了!”看了半天她突然拍案而起,大喝一声,“我知道了!”
  赫酒莲被她突然的动静吓得一震,竟然不哭了……
  红灵见状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自豪地道,“本山鸡果然无所不能!”
  赫酒莲看向她,美丽的眼睛肿得像桃子,眼神如小鹿却带着疑问。
  红灵恍然大悟般指着赫酒莲激动地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爱上那个蜈蚣精了!”
  赫酒莲浑身一震,没有说话,却微微垂下了眼。
  “我就说嘛,总觉得有点怪怪的。”红灵故作高深地眯起了眼,回忆说,“当时和蜈蚣精战斗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怎么动手,而且他也没有伤你!还一直护着你!肯定是有猫腻的,竟然没有察觉!我果然还是迟钝了些,。”
  红灵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地发表她的长篇大论,她摊开手指,一手插腰,踩到凳子上,俨然一副说书人的架势。“按照小说读本的套路,一定是这样的。凶残的蜈蚣精出门透气,偶然邂逅了美人你掉下的红丝巾,他拾起一缕女儿香从此沉入一个美轮美奂的梦境,而后迷途深陷,爱上了从未见过面的你……他不清楚你的背景,也不知道怎样再见到你,相思的苦楚折磨得他几欲疯狂,正当他苦苦求而不得的时候,却在另外一次偶然的机会中见到了小黑黑。他打不过小黑黑,只得智取,然后想方设法引起了你的注意……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再次见到了你!强烈的欢喜让他舍不得把你放开!于是他偷偷地把你抓到了绝情谷(地下城),他爱你却禁锢了你的自由!你被他的温柔和深情打动,同时臣服于他的强势和霸道,你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红灵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她喝了口茶继续道,“你爱上他自己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小黑黑发现了他的阴谋,并带领大部队去救你。而你内心十分挣扎,在离开他和留下之间难以抉择。你对他不清不楚的感情终于占了上风,于是你狠下心拍了他一掌,想让他死心。”红灵突然拔高音量,“事实上,你回来之后!却后悔了,因为你伤了他,而你也发现你已经爱上他了!对不对!”
  红灵忍不住为自己天才的推理大声鼓掌。
  红灵的猜想虽然荒诞,却也□□不离十。
  赫酒云和牧木在木易斋节的时候逃蹿到风墟沙漠约会。
  赫酒云吻了牧木,两人情动之下不小心踩断了蜈蚣精一只小细腿。
  虹蚯性情暴烈,睚眦必报,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也愉快地答应了和月姝合作。
  “我没有掉过丝巾,他也没有捡到我的丝巾。”赫酒莲看向红灵,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十分沙哑。
  红灵吃惊地捂住了嘴巴,我这么乱编竟然也能猜中,天雷滚滚一下把她炸得头昏眼花……
  “那个……真的?你真的爱上了小蜈蚣?”红灵小心地询问。
  赫酒莲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明朗的笑容,“是的,我爱他。”
  红灵“啪”地一下跌倒地上,她蹭地又爬起来,连忙把带翻的椅子也扶起来,她拍了拍衣服,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哈哈,失态了,失态了。抱歉……”
  ”咳咳,”红灵努力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得严肃又认真,“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会去找他。”赫酒莲苦笑了下说,“我加给他的伤害,如果能用我的爱来弥补,那么,无论如何,我都愿意。我可以等,等他原谅我。”
  红灵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不能理解这些复杂又纠结的感情。
  她随手拿了个红色的果子放到嘴里,无所谓地说,“需要帮忙的话,叫我一声就好了。”
  “嗯,红灵姑娘,谢谢你。”赫酒莲脸上是真诚的笑容。
  “(⊙o⊙)…,不用谢了,我就是这么仗义。”红灵拍了拍胸脯,说,“要是谢我的话,就和小木一样,叫我声红灵姐姐就好了。”
  “好的。红灵姐姐。”赫酒莲微微笑道。
  “嗯。”红灵点了点头,突然她又猛地拍了下大腿,激动地说,“糟了!我还没去看望小黑黑!你知道吗?你哥哥中毒了。情况很严重。”红灵担忧地看向赫酒莲。
  果然见到她脸色一白,嘴唇微微颤抖。
  “你别担心。虽然中了眼镜蛇毒,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会长睡不醒。”
  她一说完,赫酒莲就应声倒下,晕厥过去了。
  红灵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别这样嘛。”
  她眨了眨眼,望向窗外,一脸困惑地道,“我该怎么把人醒啊……”
    
    ☆、情为何物(三)

  赫酒莲浑浑噩噩,虽然知道赫酒云受了伤,却不了解情况有多严重。
  她好不容易从对虹蚯的感情漩涡中解脱出来,终于决定勇敢面对自己的爱情。
  红灵的话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哥哥遭受的一切,说到底都是为了救她,都是为了她!
  她好恨……
  一番大彻大悟,又一番大悲大喜,赫酒莲撑不住终于倒下。
  红灵虽然不会照顾人,如今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她总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赫酒云还救过她。
  于是她临危受任,接下了保护和照看赫酒莲的重任。
  ***
  赫酒莲拍在虹蚯肩上的一掌,并没有强悍的力度。
  她自己都有气无力,更遑论将虹蚯打飞。
  虹蚯借着赫酒莲的掌力缓缓地后退,他是自己跌回地下城的。
  有时候,稍微松开手,比紧紧握着更容易得到。
  他在搏命,他赌赫酒莲舍不得要他死。
  他赌赢了。
  虹蚯蜷缩在宽敞的大床,虚弱的他突然笑了起来。
  胸口处疼得撕心裂肺,体内的蛊虫蠢蠢欲动,他抬手放到心脏位置,苍白的嘴唇吐出一句低语,“呵呵,莲儿,你终于觉悟了么?”
  雄黄对蜈蚣的伤害是不可逆的,虹蚯身上的伤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地下城损失了很多的小兵。
  残存的小蜈蚣大多行动受到了限制,赫酒云的突然袭击给地下城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冤冤相报何时了……
  沙城堡损失的狼崽子也不少,虹蚯笑了笑,决定泯去恩仇。
  他和她之间,如今只剩下一点点情感上的羁绊。
  情是什么呢?
  情是一根纤细的蚕丝,你以为它无法穿透顽强的心脏。恍然醒悟时,它不知不觉连成了厚实的网,延伸到了五脏六腑,一呼一吸,全身肌理都钝钝地疼。
  蛊虫强烈的耸动,剧痛从四肢百骸侵袭而来,虹蚯难受地把自己团成一圈,双手抱腿,冷汗不断从他的额间滑下。
  他的脸更白了,嘴唇毫无血色,牙齿不断地打颤。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锥心的痛楚终于消弭,体内的蛊虫如同睡着般没了动静。
  绝情、相思。
  当你得到真正的爱时,蛊虫已经无法再蛊惑你的心。
  身体终于是自己的了,麻木的感官渐渐恢复,虹蚯想笑。
  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暗红的血从他嘴里吐出。
  冒失的小蜈蚣听到咳嗽声,急忙跑了进来,麻利地倒了杯水递给他漱口,“城主,您怎么了?”幼小的蜈蚣抬着小眼睛怯怯地问。
  虹蚯伸出食指点了下小蜈蚣软软的触角,轻轻笑道,“是好事。”
  “有什么好事啊?您都伤得这么重了。”小蜈蚣还未成年,个头很小,没有进化完全,毛绒的头顶上晃悠着两根黑色的触角。
  虹蚯说, “你还小,不懂这些。”
  “哦,也是,我的任务是照顾好您的饮食起居。别的我不懂,那些都是大执事们要想的难题。”小蜈蚣抓了抓脑袋,甚是纠结。
  “好了。你下去吧。”虹蚯朝他微微笑道,“再想你的小脑袋都要破了。”
  小蜈蚣的眼睛很黑,目似点漆,圆溜溜地一点墨色,他好奇地看着虹蚯,笑了笑说,“那我去玩了哦~”
  虹蚯朝他温柔地挥了下手,说,“去吧。”
  城主一点不冷酷啊,很平易近人的。小蜈蚣得到虹蚯的应允,带着一点点疑惑,挪着小碎步跑开了。
  不过,他转头就忘,把虹蚯的变化抛到了脑后。
  虹蚯浅浅笑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他躺到了床上。
  从今以后,他将不再受蛊虫的噬咬,而他的喜悦却无人和他分享。
  他要把它带入梦里,告诉他的爱人。 
  ***
  月姝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她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在无边的黄色沙漠中乱跑。
  满目的风沙迷茫了她的双眼,她突然难受得想哭。
  “赫酒云,我恨你!”
  她凄厉的嘶吼干哑而生涩,却被温柔的风吞没。
  她变回了人形,仰躺在沙里,强烈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泪水从她失明的左眼流出,冲淡了眼角的血渍。
  全身没有一处不疼,她绝望地睡在沙里。
  “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去,就让风把我的尸体慢慢吹干,让沙土把我掩埋。我要死在大漠了,月姬,我终于要逃开你了。”她喃喃地哭道。
  她是个好强的人,她从来不哭,这一刻她却这么的无助。
  想到了月姬,月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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