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晴岚-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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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去我家。”
听见浩项这样说的雨耀，马上从床上弹起来，拽住浩项收拾行李的手，把浩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东西一股脑地扔在地上，“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去你家？”
“我说的。”浩项没有生气，他蹲下，把雨耀扔出的东西，又装回包里。
“我不去。”雨耀却像一个孩子一样。
“那你等着他们上来收房钱吧，反正你现在也没多少钱呢，上个月的都还牵着呢。”浩项背起行李包，准备出门。
“等等，我还是去你家好了。”雨耀见浩项已经知道自己过不下去了，而且刚才自己太多那么差，都没发作，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就这样，雨耀搬到了浩项家。本来以为妻子可能会有点难说服的浩项没想到妻子在听到雨耀的遭遇后，什么都没说便腾出了一间房来。
就这样雨耀就在浩项家住下了。而且，浩项还给雨耀找到了一份在医院当助手的工作，虽然不想以前一样，可以在在办公室吹暖气，让下面的人跑腿，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美好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听那个人的差遣。
只是，还有一件事在雨耀心中，那就是法院的那张传票。一个月，一个月，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雨泽打电话，询问家里情况的时候，雨耀把自己搬家和找到工作的事，都向儿子坦白了，唯一没提的也就是那张传票。
“雨耀，你在医院当助手还习惯吗？”浩项在饭桌上第一次问起工作上的事，虽然雨耀已经在医院上了将近半个月的班，由于在不通科室，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几次想问，却都顾忌到他的自尊心，就都没有问，因为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他的心情很好，所以就问问。
“嗯。医院的事情我多少还是知道，毕竟医师证我也考过了。现在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雨耀也很高兴。
“医院考虑到你的表现不错，而且也有医师证，决定下个月升你科长。”浩项高兴地宣布。当初自己刚毕业从助手做到科长，用了将近3年，现在雨耀这么快就做到科长了，他是打心底觉得雨耀是个人才，过去拿那双手去做生意，就是浪费。
可，雨耀却不那么想，他觉得，当初浩项安排自己进医院，一定是院长看浩项的面子才答应的，而这么快晋身，也一定是看见浩项的面子上。他不想靠别人，一旦失去靠山，就什么也没有，文婉的事就是个活生生地例子。
“我资质尚浅，不适合委以重任，果真这样做的话，会导致人心浮动的。”雨耀继续不懂声色地推辞。
“雨耀，你”浩项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妻子阻止了。
“既然雨耀不想接受，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明天雨耀你就把自己的情况向领导反映一下。”浩项看着妻子，突然明白了，自己这样做会伤害雨耀的自尊心，这样有些像是在施舍。
饭桌上，三个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怀着心事，各自吃饭。
“雨耀，我想和你聊聊天，你有时间吗？”自从把雨耀接到家里，雨耀的话很少，要不是那晚雨耀喝醉了，可能到现在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想明白，那张传票是怎么回事，雨耀怎么会欠那么多钱。
雨耀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浩项的身后。
“这么多年不见，我觉得你变化很大。”
变化很大？雨耀心中说不出听见这话时是什么滋味。虽然他知道浩项说这话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他不禁想，你要是也经历了我经历的这些，或许你现在还会变化得更大。
“是有些大。”雨耀沙哑地回答。
“只是，我觉得，我们间有一样东西没变。”浩项微笑着，看向雨耀。
雨耀蓦然，他知道，是友情，从他愿意收留他的时候，他就明白，只是看惯了商场的“利益最大化”伎俩的雨耀，却怎么也说不出这俩个字。
“是友情。”浩项挑起眉毛，他不知道雨耀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和雨耀间的距离很远很远，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就这样放弃吗？不，我不会放弃你。只为‘友情’二字就不会放弃你。
“快到月底了，你有没有足够的钱还那个叫文婉的？”
“这个不要你管，我自己会处理的。”雨耀站起身，想要离开。
“你要是不够的话，就给我说一下，我会挺你的。”浩项把搬来准备好的信用卡攥在手心，生怕被多疑的雨耀看见，一旦他发现指不定又会多想。
他查过雨耀的账户，上面的钱根本不够，只是，如果直接给他，势必不会接受。
“不用了。”雨耀最后淡淡地说，即使这样，也不能失掉自尊。
浩项无奈地摇摇头。
第二天，浩项便把钱打到了那个叫文婉的人账户上，70万，整整70万，这是他们的全部积蓄，还有部分是找朋友借的。妻子劝过他，这个叫雨耀的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你把他领到家里，还给他工作，算是仁至义尽，没必要淌这趟浑水，更没必要把全部家当都压在他身上。毕竟你们那么多年没见了，人变了也很正常。可是，浩项还是义无返顾地做了，他在心底一直相信，相信雨耀的为人。
“雨耀，我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文婉，先没到传票的时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废话。”雨耀听到文婉的声音就想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哟哟哟，有钱了就是不一样啊。别以为你还了钱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们还没完。”文婉没有理会雨耀的不耐烦，只是继续自己的话。
“还钱？你说什么还钱？喂喂喂。”
雨耀带着疑惑下班了，还有谁会救自己，他已经做好去坐牢的准备了。
难道是他？
怎么可能？人都不是墙倒众人推吗？不落井下石就好，怎么会有人雪中送炭？


第九章　阻挠（一）
更新时间201291　16：06：41　　字数：2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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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耀有些想不通，会是谁帮助自己的？难道是光达的光耀还是那些以前和自己合作过的人？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是他们，他们全都是见利忘义的人，现在自己被文婉害得这么惨，少了一个这么强大的竞争对手，他们正心地高兴呢。何况他们不知道自己欠文婉钱这事。
不知道自己欠文婉的钱？雨耀心中咯噔了一声，他隐隐约约想起法院传票这件事。而且，前几天浩项也说过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难道是他？
“浩项，是不是你帮我还的钱？”雨耀也顾不得没下班，就直接给浩项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却一直没反应，雨耀看了下，通话还在持续中。
“你怎么敢做不敢承认？”雨耀有些着急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浩项怎么说。本来遇到这样一个朋友，算是一件幸事，只是，现在自己不但寄居在别人家里，还要依靠别人来替自己还债，这让他的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对，是我。”
“为什么？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更加不需要你的可怜，我是个男人，我什么都要靠你，你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人，我还有什么尊严。”雨耀在听见浩项的那句话后，彻底爆发了，这些年心中的委屈和挫败感也全都通过这样的发誓对浩项说出口。“我是个失败的男人，我彻头彻尾地失败。”
“雨耀，放下自己的自尊心吧。不要什么都被自尊心束缚，想想你的儿子吧。他要是见到现在的你，他的心会有多痛，你会觉得自己多无能为力。我也很多次想过，要不要帮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在意别人眼光也很在意自尊心的人，只是，假如我不帮你的话，你进去了，谁来抚养你的孩子，你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他的，你不可以就这样逃避。我不允许你做个懦夫。”
“浩项，你住口，你说谁是懦夫？”雨耀本来已经开始慢慢放下心中的戒备，也慢慢地开始感恩浩项这个朋友为自己做的一切的时候，没想到浩项会骂自己是个懦夫，这让他大为火光。
“我说的就是你，雨耀，你是个懦夫。你是个不敢面对现实，只知道逃避，只知道回忆以前的懦夫。我帮你还钱，你以为是可怜你，施舍你吗？不是，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就这样轻轻松松地逃避，我要让你承担起抚养孩子的责任，让你慢慢还钱。”
雨耀在听了浩项这番话后，这次他没有反驳，因为他无话可说。浩项的话，字字都戳进他的心房，是的，他想要逃避，他在一直沉浸在以前美好的回忆中，不愿意醒来。
“你放心，我会承担的，你的钱我会一笔笔地还清。我要证明，自己不是懦夫。”雨耀恢复往常的平静，心中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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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五一节已经结束，所有的大学都已经开始新的学习，雨泽也不例外。
雨泽这次五一节是和父亲雨耀一起过的，只是，与以往不同的在于，父子间以往的隔阂都消失了，什么事情做起来和说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雨泽没有问，父亲为什么刚搬进浩叔叔家又在时隔不久后搬走，雨泽也没有问，那笔欠款是怎么还的，雨泽更加没有问，父亲为什么还是呆在医院而不去做自己擅长的商业。只是，雨泽明白一点，只要是雨耀想说，就一定会毫不隐瞒的说出来，不说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雨耀还没想清楚该怎么想自己说。
雨泽帮父亲收拾好房间，又把午饭弄好后，他舒服地躺在破旧的沙发上，微微眯着眼睛。狭小，破旧，潮湿是这件出租屋的写照，雨耀为了雨泽还有尽快还清欠款，租住了这间环境很差的房子。家中的家具也只剩下这个破烂的沙发和电风扇了。
雨泽的心中有些心酸，他的鼻子有些痒。他忘着路边的公路，心中期待着雨耀能够早些回家，多点休息时间。
在他重新回到学校的几个月里，他不止一次地责怪自己，以前那么不懂事，以前不懂体贴和珍惜父亲，有时候，他甚至会对着天上的星星忏悔，他觉得自己是个罪人，要不是因为自己，母亲不会死，父亲不用还债，这会是一个对么美满的家庭。只是一切不能重来，唯一可以帮父亲分担的，就是像父亲一样承担责任。
“喂，”手机的铃声响起，打乱了雨泽的想象。这部手机是家庭变故前买的，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卖了，雨耀都劝他，留着当纪念吧。如今，这部光鲜亮丽的手机也像饱经沧桑一样，不再光滑和艳丽，镜面也有很多划痕，雨泽有些心疼地抚摸着。
电话是蒋薇打来的，如今，对蒋薇，雨泽已经没有多少的感情，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也不是愤怒，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和这样的女孩子，雨泽失去和他继续耗下去的感觉。
“我是蒋薇，你应该知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要不要听？”雨耀现在听见蒋薇的话时，心中有些惊讶，他不懂，像蒋薇这样的女孩子，当初是怎样蛊惑自己去做一些她想做却让别人做的事来。
雨泽有些不耐烦，雨耀还没有回家，难道医院又有急诊病人？自从雨耀做了主任，往往忙得不可开交，而雨耀也很乐意。雨泽看着公路，心中的焦急开始上升。
“要说就说。”雨泽没好气地说。
“开来家庭的变故对你打击很大，你对什么事果然都失去兴趣了。既然这样，那我要告诉你的事业算了，因为晴岚的事对你来说也不重要了。”蒋薇却很轻松地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晴岚，这个女孩子，似乎我已经忘记她很久了，曾经那个让我爱得深切也恨得深切的女孩子，竟然已经慢慢地淡出我的生命。难道真的如她所说，爱情不会是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
只是，没有想起就意味着忘记？如果我从没忘记，只是藏在心底，那还用去记起吗？
“哦，她怎么了？”雨泽依旧是遏制住自己心中的想法，淡淡地回答。
只是这个回答，带给蒋薇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她知道雨泽家中经历了变故，也知道雨泽可能会发生变化，只是，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她始料未及的。
“哦，我只是很偶然听我姨夫说起，浩宇叫了一个女朋友，好像就叫晴岚什么的。”
雨泽心中有些嗤笑，这样蹩脚的一个谎言。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心，晴岚是我的前女友，他有自主选择的权力。”话虽然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东西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就那么快地遗忘我了吗？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在一起吗？我就那么比不上他吗？
“看来，今天这个电话我打错了，我还以为，晴岚真的会是一个人的呢，你还真容易就放弃，我看错你了。”
‘晴岚，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这确实是我说过的话，只是，现在的我可以拿什么去挽回她，她的心不在我这儿，她的人也不在我这儿，以前，我还有一个算是有钱的老爸，可是，现在我算什么，一个穷光蛋，还是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穷光蛋，我可以拿什么给她幸福。既然给我给不了，为什么不让能给的人给？
“我比有的人好，知道什么叫不可求。有的人只知道不择手段地去利用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才叫没有自知之明。”雨泽在说完这句话后，挂断了电话，不是担心蒋薇的反驳，只是不想听到关于晴岚的更多消息。
有人说过，“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奉陪到底。”我一度以为，我会是那个人，只是，我不是，那我不阻止他，我祝福你。
浩宇，希望你替我好好珍惜晴岚吧。雨耀不喜欢欠别人的，那，我爸欠浩项的那份，我替他还你。
晴岚，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第十章　阻挠（二）
更新时间201292　12：04：44　　字数：2209

　第十章阻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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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岚已经和浩宇约定好见面的日期，就在这个周末。虽然在这以前，他们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人了，可是，这周里，只要想到能见到浩宇了，晴岚的心情还是有些紧张。可能是关系发生了变化吧，以前见面都只是同学或者朋友间的，这次竟然成为了恋人间的约会。想到‘约会’，晴岚不禁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发红发烫，不然羞死了。
已经问过浩宇，他说，不清楚葛安会回来，这次寝室的兄弟都要开重庆，说什么也要看看晴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