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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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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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赔礼道歉了,只是不知道老婆婆人在哪儿?”郑军编了一遭有的没的,最后才诚意十足地问道。
  
  “哎呦,要我说起来,现在这世道哪儿还能见着像您一样的人呐,那老太婆造化可不小,什么时候我要也能碰上这种事儿,那就真正心满意足了。”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分别把馅饼装了起来,依次递给众人。“那老婆子往日几乎天天都是头一个到的,可今天一天都没见过来,或许是缺东西的事儿?按理说也不应该啊。”她不确定地道,挥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她家就在最靠里边的巷子里,木门儿缺了个角的就是,家里就她一个人,每天寂寞地很,你说她不出摊又能干些什么?连个陪着稍微说几句话解解闷儿的都没有,这人老了呀,最怕寂寞,谁不希望有几个孩子……”
  
  “谢谢您了,我们先去看看,要是没找着地方再回来问您。”郑军着实有些不耐烦起来。
  
  “诶……嗨,其实我也是一个人,一说起来这种事儿来就打不住了,您千万可别见怪,尽管过去就行,那地方显眼地很,一找准能找着,以后要有什么需要了,尽管找我打听,这一片我都熟;肚子饿了也来找我,我这手艺虽然说不上不好,但绝对算得上实惠,尤其是对熟人。”
  
  “这一片你都熟?”郑军听了反倒起了别的心思,“那人你应该也能认得个七七八八了吧?”
  
  “哪里的话,什么叫七七八八,但凡常来的,就算不吃我的馅饼,在我眼前晃悠得多了,自然也能有个印象。您可不知道这一天站下来有多无聊,尤其是生意不好的时候,就指着这过路的人打发打发时间呢。”那女子分外活络地道,“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了,大不了我不知道的,再帮您和别人打听打听。”
  
  “那你记得一个常来这附近借书的男孩子吗?东方人,个子高高的,挺瘦……”
  
  “奥,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他以前好像在这儿住过挺长时间,借书的地方就是老太婆的书摊,那小伙子长得还挺好看的,心也挺善,有时候会多给那老太婆钱。”
  
  郑军颇为喜出望外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他一直都来?”
  
  “差不多,都有两三年了吧。”女子支着手回想了一圈,“刚开始三五个星期来一趟,后来可能是搬家了吧,来得就没以前勤快了,不过……”
  
  “不过什么?”郑军看着女子欲言又止的神情,咬牙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些钱来递在她手上。出乎意料的是,那女子反倒拒绝了。“不,不,不劳您破费了,本来就是无依无据的事儿,我也是瞎猜的,您可别当真,是这样的,那男孩每次走过不多久,有时隔一两天,有时隔几个小时,就会有个男人也过来借书,我有一次闲着无聊,看他借走的书好像是那男孩儿头天还的,可毕竟已经过了一天,我也不确定是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再说这件事儿本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后来又一次,那天我特意留心看了那男孩还回来的书的封面,没想到后来又被那男人给借走了。可你知道么……”女子暧昧地眨了眨眼,模棱两可地说着,“他还回来的书,和下一次男孩来借的一样。也别怪我多嘴,按说这事儿追根究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哈莱姆这片地方,就算谁失手杀了个人都算不上什么事儿,这种事也实在没必要那么藏着掖着,那老太婆也是,不去劝劝他们俩,反而帮着在中间拉媒扯线。有次我看男孩拿错了书,老太婆还特意给他指了指哪个才是那男人上一次留下的……”
  
  话听到这里,甚至不用再去管那本书的内容,郑军已满是了然。“原来是这样,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把这番话对想听的人再重复一遍。”他说着对身后几个人挥了挥手。“当然,等会儿那老太婆也会陪你一起过去的。”
  
  深夜时分,陈嘉让接到了警署打来的电话,在城市的某一条巷子里发现了Tom的尸体。
  
  Tom是被人在后脑上用钝器之类的东西敲了一下,一击毙命的。陈嘉让看着白被单下前一天还活得好好的Tom的遗体,用力地握紧了拳头,眼眶里一片模糊,但有一个声音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着不断地告诉着自己,其实匪夷所思的真相已然就在前方。
  




40

40、第 40 章 。。。 
 
 
  夜半时分,当郑军终于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景生和李豪生还在书房里谈着些什么。两人的情绪似乎都有些激动,不过一见郑军进来,却不约而同地一并收住了话头。郑军只当做没发现,指着身后被押进来的中年女子对二人说道:“老太婆家里没找着人,我派了几个人守在那儿,一有消息就来通报。这个女人是书摊边上卖馅饼的,似乎她也知道点儿什么。”
  
  景生看向那个两臂被制在身后的女人,她似乎害怕得很,脸颊和腿脚一个劲儿地哆嗦着,仿佛连站都站不稳。听见郑军话音甫一落下,她就颤着声音不住地喊起“饶命”来。
  
  “只要你老实交代,没人会想要你的命。”景生淡淡地道。
  
  “我知道的都和这位老板说过了,都是我日常留心注意下来的,没一句谎话。”那女子用眼光稍稍示意了一下郑军的方向,着急忙慌地剖白着,“我只是个做生意的,见着客人来了就没心没肺地多聊几句,其他的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啊;那老婆子也是的,自己做下见不得人的事儿不算,还要把我这个平白无辜的路人也给牵扯进去……”
  
  景生不耐烦地扫了一眼郑军。郑军察觉到,高声呵斥着她住了嘴。“少在这儿啰嗦了,你只需要把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再原原本本地和这二位详细说一遍,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毫不相干的话,想来也不会有人刻意冤枉你;但要是胆敢往里面掺假,提前跟你说明白,这两位可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可别怨我们狠心。”
  
  “一定,一定,”那女子眼圈都急红了,“我就这么一条命,当然爱惜。是这样的,平日做生意闲时,不经意发现那姓傅的男孩每次去还书借书,借的都是一个普通打扮的男人提前留下的;他还过去的那本,也会在几天之内被那男人及时借走。要是别人想借,摆摊的老婆子反而会把书藏起来,专等那男人来,我想会不会是那男孩和那个男人有什么……”
  
  “有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豪生皱眉道。
  
  “嗨,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是瞎猜着那两人会不会有什么……私情之类的……”女子猜不透这些人和那男孩的关系,犹豫着说道。
  
  李豪生闻言,虽仍紧皱着眉头,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反倒是景生冷笑道:“有私情直接见面不就行了,这么鸿雁传书的又为的是哪一般?我看这里头不仅仅是私情罢。”
  
  “要是按你这么说,那他没进天龙会之前,两人大可以直接联系或者换种更直接的方式的,何必这么长时间来都只采用这一种手段,平白惹人去怀疑?”李豪生自然不认可他的推测。
  
  景生也不急着辩驳,冷笑着轻哼了声,“反正书现在已经有一本在我们手里了,只要耐下心去找,总有一天能揪出证据;就算是真有私情,他敢吃里爬外,冕东哥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不过既然有本事能把情话能藏得这么隐秘,想必那些话也一定非同凡响啊……”
  
  话倒到这里,李豪生若是再回护下去,反显得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与自己有什么牵连,只得讷讷地不再言语。
  
  “总之,现在这个节骨点儿上,先想办法让冕东哥知道是正理。”景生见无人敢驳他,心中颇为自得,又挥了挥手叫郑军先把女子带了下去。“好吃好喝地关几天,万一有什么别的事儿,也好留着问问。”
  
  那女子听不是要夺她命的意思,心里稍稍安稳了下来,只是想到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这么突然被人掳来,却不论消失几天都不可能碰见什么人挂心来找,也分外黯然神伤,索性任命地由着郑军带去了分给她的房间,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住了下来。
  
  几十天波澜起伏的远航下来,站在平平稳稳的地面儿上反倒让傅简言有了种不甚踏实的感觉。“他们剩下那几个怎么不来?”傅简言问道。
  
  老王和善地回话道:“船在这儿得有人看着,而且回去也得多少用一个月,补给就靠他们准备齐全了。”
  
  傅简言点了点头,看了默不作声的顾冕东一眼,开始四处打量起周围来。这儿只是靠海港的一个小码头,似乎是因为过往船只并不常有的原因,岸上有些闲散游客模样的人看到天龙会装备整齐的货轮,都忙不迭地往包去里翻相机,满满一幅新奇的样子,看得傅简言也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事先经过通知特意赶来接他们的人另聚在一堆,已经等了有三五天时间了,识船认人,见他们总算是到了,便忙过来打了个招呼。一行人顾不得多做休息,匆匆地又坐上车直奔向此行的最终目的地——瓦寨。
  
  瓦寨虽说是一个几近与世隔绝的临河山村,但与过去种地卖粮食为生的人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走私已经成为远近村民人尽皆知的公开秘密了。河的对岸就是越南,彼往我来都十分方便,哪怕贩毒也算是常事。开车近五个小时之后,通过寨口当地人的盘查,顾冕东一行人才终于进到了瓦寨内部。看着寨子周围一圈望不到来头去路的严严整整的高大带刺篱笆,顾冕东询问地看了老王一眼。
  
  “这也算是当地的特色。”老王附耳对顾冕东道。“河那边儿打着仗,时不时的就有手榴弹飞过来,逃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人敢来管?所以都关起门来变成一个个自治的小霸王了,围这一圈篱笆,也是晚上放哨时方便,免得有越军化装成平民跑进来。”
  
  顾冕东听完,略微点了点头。一路上没看着几个行人,岗哨不知怎么的提前通报了里头,于是顾冕东一行到时,便恰好见寨主那明带着几个手下亲自出来相迎。那明年纪约摸五十左右,中等身材,皮肤晒得黝黑,一身壮族男子的标准装束,即使笑起来也挡不住眼里的点点精光。两队人马初次相见,依次互相介绍着认识了一番。到了傅简言那里,那明的话却有了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这小哥长得这么俊,还能有一身本事,想来大佬一定受用得很啊。”他笑眯眯地握着傅简言的手,话却是再对顾冕东说,只是口音太重,还是老王翻译给他才知道。傅简言听到了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顾冕东却登时沉下了脸。
  
  “现在外头这世道一天一个样,人人都忙得厉害,不过您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倒是随性过生活的好去处。”顾冕东毫不客气地回敬道。那明听了只是笑笑,并不再言语,转而跟做保镖来的几位打起了招呼。
  
  吃过了一顿风味独特的欢迎盛宴之后,那明指使着几个水灵灵的姑娘送顾冕东一行人各自回房。“大佬难得来一次,正事我们明天再谈,先好好休息休息,让这几个粗笨丫头照顾着洗洗风尘吧。”那明道。
  
  顾冕东扫了她们一眼,见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的,有的甚至把手揪着裙子的边缘,捏地指甲盖都泛起了白,便也没有拒绝,任由她们引路到了主楼后的一幢单独住处。西南地湿,那样貌简单的小楼建得哪怕是第一层的位置也都离地有几尺的距离,顾冕东和傅简言、老王被三个姑娘引到了二楼,几个保镖就便留在了一楼安置。洗漱过一番之后,顾冕东想直接打发女孩走,却见她虽不愿多留,但表情动作似乎都有些顾虑,便宽慰了她一番,承诺明天在那明面前帮她说情,女孩儿这才感激地道了声谢,独自下了楼。
  
  在房间里空坐了好一会儿,顾冕东想了想,还是转去了隔壁傅简言的房间里,见他头发湿漉漉的,知道也是洗过了,便随手找出块毛巾给他擦头。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傅简言不安生地伸出手来接毛巾,被顾冕东一巴掌打了下去。“自己来什么啊,你要知道来早擦过了,还等着我呢。”顾冕东不客气地道。傅简言脸一红,也就任由着他擦了起来。
  
  “怎么不见一起上来的那个姑娘?”顾冕东手上不停,嘴里也没闲着。
  
  “我让她下去了。”傅简言道。
  
  “那多可惜啊,我看她长得怪齐整的,就这么走了。”顾冕东揶揄道,“那会儿别人都低着头的时候,我见就她一个人转着一双眼睛打量来打量去的,估计还没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在心里想好要选谁了,谁想到落花有意,你却偏偏不成全。”
  
  傅简言知他是在打趣,也不多言,任由顾冕东擦好了头发。两人在船上这么多天,闲着没事早已把床笫之间的种种换着花样玩儿了个遍,此时下了船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各自都没心思再多做纠缠,放松了身体双双躺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一并沉沉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顾冕东醒来时,傅简言还窝在床里睡着。顾冕东侧过身去看着他熟睡时模样,不觉心里又有些痒痒的,正想偷香时,却突然听见他喃喃了几句什么。
  
  “陛下?去病?”顾冕东皱起眉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他自言自语着,似乎以前也听到过傅简言梦里说话,便颇为认真地想了半天,只是始终不能解,反而让一大早的好心情就在这么不知不觉中荡然无存。无奈之下,顾冕东只得叫醒了傅简言,见他打量了自己一圈,稍微愣了愣神,随即才清醒了过来,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顾冕东本打着问问的主意,见他那样盯着自己,仔细琢磨了一下,也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两人各自起身穿衣洗漱,又叫上老王一起下楼。楼下的几个保镖也都早早地起了来,见三人出门,便都自觉跟在后面。那明已在昨日用于宴请的主楼正堂里等候多时,桌上又摆上了十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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