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你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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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你说你爱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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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皮的音符从她身后飘过跳进她的耳膜里,她好奇地扭着头,留在她眼眶里的是正在渐行渐远的背影。
假面舞会啊,听时阔说“金色字典”每月会举办一次,浪漫而神秘的微妙受到顾客的广泛欢迎。可是,即便他戴上华丽的舞会面具,单心影也能准确地分辨出江洛沉专属的味道。那是一种曾经让她沉迷现在变成窒息的味道,单心影艰难地迈开脚步追寻而去。最终在舞池的边缘跟丢了她的希望。旋转的灯光照射得她眼睛发涩,当她无助地抬头再次在人头攒动的空间里找寻,那一抹逆流而上的身影已经漂浮在巨大的舞池另一端了。这一次,单心影摘下时阔送她的水晶面具,那是一面镶嵌水晶和用白色羽毛点缀高贵的面具,是女皇面具。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大声呼唤:“江洛沉!”声波在舞池里荡漾开层层涟漪,舞动的人们停止了喧嚣,音乐也在空气中戛然而止。眼看那个人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原本甜美的嗓音已经带着些许的哭腔:“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只要你现在回头,我可以不去索要你的解释依旧义无反顾地守在你身边。只要你回头看看我就好,我会在这里等你……”
江洛沉不是没有觉察到周围人们的异样,只不过自嘲地想:我什么也听不到,真是没用啊。今天来这里只不过想远远地跟她道个别,不知道时阔把她藏哪儿了。想着想着,加快步伐径直消失在这一片世界里。单心影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没有他的时光,自己努力尝试着去习惯,可所有拙劣的伪装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全部破碎,都要疯掉了呢。原来,原来是那么地爱着他,心还是会痛,死不了的感情是伤口上溶解不完的巨大盐粒,化开了悲伤的脓水。眼泪终究冲破极力忍耐的禁锢,漂亮的睫毛一扇一扇,混迹在人群中的蓝若蕾看到梨花带雨的单心影,都不得不多看几眼,何况是男生呢。
蓝若蕾定了定神,对着旁边的男人说:“就是那个在流泪的女孩,我要你帮我毁了她。”男人冷酷地说:“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时阔死,其他人与我无关。”视线急转,时阔急匆匆地赶到单心影身边,温柔地扶起她,蓝若蕾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单心影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时阔的拥抱里,妒火熊熊燃烧,在胸腔里发出爆裂的声音。她看到那个男人给帮手发出的暗号,单心影,你这个贱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你下地狱去吧。她猛然抽出藏着腰间的短小匕首对准单心影的心脏刺去,只要你死了,时阔就不会折磨我了,就是我的了。扭曲变态的恶毒表情,逃不了时阔非同常人的视觉范围,他抱紧单心影的腰,敏捷地带着她躲过蓝若蕾的攻击。然后放开单心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蓝若蕾的脸重重地踹在脚下,他弯腰扯下蓝若蕾的面具,“果然是你。”声音平淡中隐藏的杀意让蓝若蕾不寒而栗。
舞池骚乱起来,几个黑衣男人都抽出了尖锐的匕首对时阔展开攻击。只是时阔的身手早已经超越了职业杀手的能力,当他们丢失了武器赤手空拳,就注定了是被时阔毁灭的命运。时阔居高临下地站在中央,他重新回到蓝若蕾身边,蹲下身体仔细看着她说:“原本看在单心影的面子上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自己非要选择死路,那么,你想怎么个死法呢?”江洛沉隔着混乱的人群,不安的心跳像是要刺破他的胸腔,他鬼使神差地拨开逃离的人群站在二楼的舞池观望台向楼下看去,单心影就站在那里,那么近又那么远。
时阔只顾着思考怎么让这些人生不如死,忽视了背后的偷袭,单心影回过神来就意识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举起厚重的玻璃酒瓶向时阔扑去,时阔只听到单心影大喊一句:“小心!”后,精致英俊的面孔上就被溅上星星点点带着体温的液体,他瞪大眼睛稍稍偏头,散发着淡淡体香的年轻女孩像是站立不稳的布娃娃,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手臂上。时阔此生体会到极度惊恐的滋味,他的双眼被单心影头上流出的汩汩血水染红,他愤怒地吼叫着捡起蓝若蕾的匕首对准那个高大男人扎去,刚刚赶到的劲风着急地说:“时少,这里交给我们处理,您赶紧救单小姐。”时阔的神智清醒一点,他抱着单心影疯狂地冲了出去,江洛沉呆呆地一动不动,视线转移到单心影倒下的地方,那里开满了血色蔷薇,被遗弃的女皇面具,闪烁着诡异的红色。浓烈的血腥味刺激他的每一个毛孔,她愿意为了时阔牺牲自己,那我算什么呢?江洛沉在剧烈的干呕后陷入了绝望,绝望的终点,是意识模糊的昏迷……
“时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话音未落,时阔情绪激动地扯起主治医生的领子,轻易地就把他举到半空,凶神恶煞地威胁:“我告诉你,要是治不好她,我就算搭上我的性命,也让你们整个医院给她陪葬!”疾雨的眼睛还是疼痛,但他冒死拉住时阔:“时少!这里是N市最好的医院,最权威的医生全部集中在这里,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们,单小姐不会有事的。”时阔松开了手,医生们急急忙忙地陆续进了手术室,手术进行中的信号灯亮起,疾雨刚准备松口气就被一个强大冲击力的耳光给打得滚在地上。“对不起时少!”疾雨知道是自己失职才导致现在的局面。他站了起来就又被抽倒在地,虽然被清洗过但还是红肿的眼睛,一直剧烈地抽痛但他不敢说一句疼。时阔不管他的现状,匕首抵着疾雨的咽喉,已经微微刺出血珠,残忍地说:“为什么让蓝若蕾有机可逃?我告诉你如果单心影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疾雨努力扶着墙壁支撑着身体重新站立,却仍然微微鞠躬地说:“是。”
时阔转身,携带在身上的卡地亚包装盒掉落在地面,时阔怔怔地望着,忍耐许久的泪水开始缓缓滑落。当悲伤鸣泣之时,爱会复活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写长篇是脑力活加体力活,明天回家,嘎嘎嘎嘎~
、七年之后
七年后。
N市的帝华和豪景集团已经成为尘封的传说,取而代之是拔地而起的小高层居民楼。时阔绕着签字笔在办公室晒着太阳,对着在阳光下依旧一闪一闪的防尘塞发呆。红蓝相间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和心,站在波涛汹涌的回忆中伫立了太久,等待了太久。久到自己都快被淹没,只是爱她的心还是没有分毫改变。七年前自己守在手术室外似乎把一生的焦灼都用尽了,还没等到手术结束,就等来了单心影的父母。“时阔,和我谈谈吧。”单蠡看得出来时阔的眼泪和着急发自肺腑,可是为了宝贝女儿的未来,做父亲的不得不下狠心。“对不起,单叔叔,我没有照顾好心影……”时阔哽咽地道歉,却听见一声深深的叹息:“要是早知道心影遇到你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帮助你。” “什么?” “多年前你家经历的那场变故,面对法律和受害家属的双重压力,承受着走向死亡的绝路,心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到时阔渐渐明白而变得不敢相信的眼神,单蠡不管他的反应只是继续自己的话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心影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她那样地恳求我说:‘爸爸,救救小括号,就算不看在时叔叔曾经保护我的份上,也请给小括号一个未来吧,他才十三岁,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当你给慈善机构捐款的好吗?”
时阔的心脏像被人死死抓住一般,紧得让他无法呼吸。“于是我成全了我的宝贝女儿,也相信你的人生不会平凡,何尝不是为自己和心影的信任下赌注?原本准备了一百万的汇款,只不过最后看到你家母亲的登报声明,所以……”时阔扯开自己的衬衫领口,单蠡闭上眼睛:“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时阔默认地点点头,在股票界热火朝天的那些时期,S市出现了一个低调谨慎的股神,时阔曾经想与之合作结果通过各种渠道打听的结果,这个人是单心影的父亲。单蠡直视时阔的眼睛走近他:“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心影,就算最近几年股票业不景气,单家的家境不如以前,你也根本不会在意她的背景。只是,我作为一个父亲认为,你给不了心影幸福,你带给她的只有痛苦,我希望你能够立刻离开心影,就当是,我的请求。”
收起回忆后,眼角又开始湿润,阳光把那一抹湿润照射出七彩的光芒,时阔刚要起身,雷虎就先一步落下了遮光帘。时阔理了理情绪说:“你来了。”雷虎微微鞠躬,视线落在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的防尘塞上,这么多年,木片刻得Q版时少已经显得有些陈旧,只是点缀的红蓝水晶还是十分耀眼。时少忘不了单心影啊。雷虎默默地递上了时阔偏爱的法式红茶,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办公室漂浮着诡异的寂静。明明过去了七年,而自己却觉得是漫长的七十年。最后还是偷偷使用易容术守到手术结束,得知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才安然离开。只要她活着,就好。时阔伏在办公桌上,对雷虎说:“取消下午的一切行程,我想好好休息,最近,太累了。”  “是。”雷虎何尝不知道,时阔已经累了七年了。思念是一种毒,而时阔却只能饮鸩止渴,最后往往是全身都在痛也只能一个人孤单地承受。
另一边的单心影,坐在冰雪皇后的店里,对着草莓冰激凌乐不思蜀大口挖着。陆扬鄙视地看着自己永远的损友:“猪啊你,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吃甜食的么!”单心影停止了狼吞虎咽的节奏,认真地看着陆扬:“我以前讨厌甜食么?我不记得了,可是明明很好吃啊。”陆扬无奈地走去前台又点了一份草莓冰激凌,端给单心影的时候,看清了她脸上的刹那忧伤。“呐,吃吧,你今天不管吃多少我都请客。”陆扬挖着自己的抹茶冰激凌心不在焉,偷偷瞥着单心影的脸,岁月把她原本就娇俏的脸雕琢出成熟的味道,增添了妩媚的光彩而已,只是,还是不一样了啊。想起自己毕业后回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要把爸妈的人脉通讯录给翻遍了才查出单心影举家搬迁后的下落,千辛万苦见到她的时候发火指责她不告而别玩失踪违背了朋友道义,而单心影只是用茫然的表情问:“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你丫的还装傻,老娘也就整了容而且你也见过了,我说你丫的现在装失忆是不是也太无聊了。”发完牢骚的陆扬不可思议地看着还是很疑惑的单心影说:“喂,我叫陆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直叫我陆陆的。”单心影低下了头,努力地搜索回忆却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再次道歉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直到单妈偷偷抹着眼泪把她拉到一边,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这次来想问我什么?”陆扬言归正传,单心影从背包里拿出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只是样子还是精美如初,里面记录的全是自己心声。单心影翻开日记,对陆扬说:“你知不知道,日记本里每一页都出现的淼淼,是谁?”陆扬被刚刚含在口中的冰激凌呛到了,咳嗽了好几声才平复。抬头看见单心影认真的表情,不忍开口。倒是单心影先轻轻地低语:“是恋人么?过去的我是不是很爱他?”陆扬转过脸看向橱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淡然地说:“想不起来就不用勉强自己,淼淼……只是你遇到的过客之一,没必要为了回忆他而折磨自己。”陆扬用勺子搅拌着渐渐融化成浓浓奶油的冰激凌,嘴角撇出苦笑的弧度。自己单恋一个人多年最后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个人早就奔向另一个世界,而好姐妹失了忆,她的淼淼也不知所踪。哼,这都是什么命运,当真都是感情线比较坎坷的难姐难妹。
“单心影,新星摄影师江燚下周三会接受我们的独家专访,这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这是个怪人也是个奇人,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发了电子邮件给你。采访内容和人物照片都务必圆满完成。”大Boss发了话,下属哪有说“不”的权利。单心影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研究近年来响彻摄影界的这个年轻的男人,简单概括来说就是:江燚,二十五岁就成为国内顶尖的摄影师,目前也渐渐向国际迈出脚步,据悉拥有着干净帅气的容颜丝毫不逊色于红遍娱乐圈的男明星,拥有独树一帜的摄影能力,不一样的视角和敏锐的创新思维很快在摄影界立了足。行踪也一直神神秘秘,他是众多媒体争相追逐的目标,但经常落得白跑一趟的下场。所以至今也没有一张清晰的正脸照片。而且为了抢得这次专访机会,大Boss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联系上这位神隐的帅哥,事情在敲定后整个公司都忙上忙下。本来自己并不愿意接下这项任务,无奈大Boss一直对自己关照有加,所以拒绝的话语也只能活生生地给吞了回去。二十五岁就被列入成功人士的队伍,当真不简单,单心影盯着屏幕上的各种资料,带着黑框大眼镜时而思索地敲着桌子,时而又在键盘上飞舞指尖。
江洛沉目不转睛地修整着自己不眠不休几天才拍摄到的极光照片,安装在办公桌上的敲门提示灯亮起,他看了一眼站在玻璃门外的黎钰遥说:“请进。”听力还是没有恢复,为了适应正常人的生活,他用了太多的努力学习唇语,没有人知道他在途中走过了一段漫长而无助的路,如今只要看到别人说话时的口型就能知晓对方的表达,倒也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工作室里除了黎钰遥之外无人知晓他没有听觉。创立工作室的初衷就是要拼命还清父亲欠下的债务,他不想再见到时阔,所以即使咬紧牙关流逝了太多血和泪水,也急于撇清和时阔的牵绊。目光重新回到站在面前的黎钰遥脸上,她说:“风影公司打来电话,约谈下周三对你的专访地点,你看……”江洛沉移动鼠标不冷不热地说:“清舞茶楼,座位你今天就去预约。”
江洛沉意识到黎钰遥仍然没有走开,就问:“还有什么事?”黎钰遥沉默了一会,试探地问:“你从来不接受任何正式的专访的,这次怎么突然……”江洛沉注视着闪耀的朦胧的极光,“没有为什么。”说完就再无下文,黎钰遥知道继续留在办公室指挥更加难堪,关上玻璃门后急匆匆地去了洗手间,镜子上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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