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配良缘之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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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缘之陌香-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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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舒清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净水只是静静的坐着,最后,也只是摇摇头,小声说道:“没什么,就想待在您身边一会。”

慕容舒清一直轻拍着净水的手,把她微乱的发丝拨至耳后,温和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净水轻轻的将头靠在慕容舒清的肩膀上,低低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慕容舒清也不再追问,只是一遍遍的轻抚着净水的手,就在她以为净水快要睡着的时候,净水忽然小声地问道:“我的脸要是能治好,会不会变得很漂亮?”

轻柔的低语在这宁静的小院里响起,她没有哭闹,就是这样的悠然而平静,却声声都刺痛着慕容舒清的心,用力的点了点头,慕容舒清一只手轻轻的拍拍净水的肩,肯定的回道:“会的。”

又是长久的无语,沉寂的夜色下,两个依偎的身影就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慕容舒清可以感觉到肩头隐隐的湿意,她有些分不清是被滚烫的泪灼伤了,还是被这冰凉的泪冻结。这无声的哭泣让人心疼。

“可是有人就会变得和我现在一样。”仍是平静的叙述,慕容舒清看不见净水的表情,她想这个问题今晚已经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旋,她已经有些木然,更多的是茫然吧。长久的自卑,突来的希望,良心的考验,矛盾的选择,都在今晚,一起压向了这个年轻的女孩,让她做这样的选择,残忍的,究竟是楚吟还是她呢?!

净水忽然坐直身子,直直的望进慕容舒清的眼里,仍然蕴满清泪的眼,满怀着期望,疑惑,茫然,无措的看着她,用力的握紧慕容舒清的手,有些急切地问道:“小姐,我想治好我的脸,可是又不想害别人,你说,怎么办?”

第七十四章 选择(下)

慕容舒清看到了净水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也为她心疼,可是她如何告诉她该怎么办!人生中,太多的事情不能两全。轻轻拭去净水脸上的泪,轻叹一声,慕容舒清低声说道:“净水,有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要把选择看作是痛苦,起码你拥有选择的权利。”

这个时代,女子拥有的自主权力太少太少了,总有很多人,如父亲、丈夫、主子等等,决定着她们的一生。她们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和需要,所有的教育只为服从。然而在她看来,决定虽然是痛苦的,却是自我意志的体现。

缓缓掩下双眸,净水不再看向慕容舒清,又回到了刚才安静却空洞的样子,良久,净水才又慢慢俯下身子,躺着靠在慕容舒清怀里,哽咽的声音艰难的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选,小姐,你教教我好不好?”

慕容舒清梳理着净水长发的手僵了一下,让她怎么教她呢?是让她不必理会别人,只求自身美丽;还是让她秉承善良天性,自己承担这苦楚。她可以为她做决定,只是选择之后的结果,仍是要净水自己承受。既是如此,她又如何能教她。

最后,不忍净水这样无声的哭泣,慕容舒清缓慢却安定的声音在净水耳边轻轻响起:“治好了脸,获得了你想要的幸福,同时伤害了另一个人,背负着内疚的痛苦,这样的幸福与痛苦,在你看来,孰重孰轻?那就是你的选择!”

若是治好了脸,能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便是值得,若是带给她更多的是内疚与不安,那就大可不必了。不管净水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会给她最多的包容,支持,和温情,只是她仍不后悔让她自己选择,只因这是成长的必修课,选择自己的人生,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渐凉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净水单薄的素衣经受不起这样的寒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毫无所觉,慕容舒清却担心的握着她冰冷的手,小心的扶起净水,慕容舒清将自己的锦袍披在她身上,拉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净水只是机械性的跟着慕容舒清,进屋上床,一双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仍是专注的注视前方。慕容舒清摇了摇头,为净水盖好被子,安抚的说道:“先睡吧,以后再慢慢想,别逼自己,听清楚心里的声音,所作的决定才不会后悔。”

净水似是听进去了,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慕容舒清知道,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不断颤抖的睫毛,显示着净水内心的焦虑。今晚不管是她还是净水,恐怕注定都要无眠了。

自从那夜之后,净水就没有再见祁睿,任他在门外呼唤,净水都不搭理他,惹得祁睿坐立不安,就在他快要抓狂的时候,慕容舒清阻止了他冲进来的脚步。

“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慕容舒清立于院门,将祁睿莽撞的身影阻隔在净水雅絮之外。

“为什么?”上次和她说完之后,她就跑了,现在又不肯见他,他有些后悔,当时若是不听清儿的,不让净水知道真相,直接告诉她可以治好她的脸,现在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境地。

慕容舒清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祁睿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心中的想法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只是,以爱为名义的欺骗会让真相变得美好吗!不会,那时的净水也不会比现在快乐,她一样要面对有人因她而受伤的事实,而且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寒风中,慕容舒清并没有退让,迎着祁睿狂乱的眼神,淡然的回道:“她现在需要安静的思考,你帮不了她,我们谁也不行,只有她自己,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她做出决定之后全力支持她。你还是先回去吧。”

祁睿还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注视着院内那抹清瘦的素衣身影,她瘦了。为什么他们之间要有这么多的磨难呢?祁睿有些痛苦的闭上疲惫的眼,不再看她心疼是不是就会少一点!

祁睿紧握的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决然的转身离去。

慕容舒清立于门边,微仰起头,冬日的阳光,并不热烈,却依然能够温暖人心。满园的菊花已经渐渐凋零,只是仍然有几枝固执的绽放着,和木然而坐的净水遥遥相对,一样的素净高洁,慕容舒清相信,她们的品行也一样坚韧。

~~~~~~

又是一日,绿倚一大早就看见净水还是如昨日一般坐在那里,好像从来没有动过,她这样不吃不睡,让绿倚担心得想要上去劝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担忧的来到慕容舒清身边,欲言又止道:“小姐,净水她~~!”

慕容舒清给了绿倚一抹安心的笑容,回道:“没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慕容舒清心里很清楚,净水的情况很不好,她现在极有可能不是在选择了,而是躲进自己的世界里,逃避这一切。

显然净水的情况,连绿倚也看出来,很糟糕。绿倚看着脸色苍白的净水,呢喃道:“我不明白。少爷对净水真心实意,根本不在乎她的脸,净水若是不这么执着于这上面,他们已经是让人羡慕的一对了。”她真的不明白,净水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了少爷。

慕容舒清微微摇头,轻柔的声音似乎也是在轻吟:“正因为净水感受到了祁睿的真心,才更想给他完美的自己,在这份爱面前,她才更觉得自己有瑕疵。只是她还没完全明白,爱的真谛并不在这上面。”

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慕容舒清来到净水身边坐下,冰凉的石板让慕容舒清觉得寒意浸人。而净水却在这里坐了不知多久。轻拍她的肩膀,良久,净水才缓缓的抬头,毫无焦距的对上慕容舒清清亮的眼眸。

等她渐渐恢复了神智,慕容舒清才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花,轻松的说道:“净水,今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不知是被慕容舒清和煦的笑容所感染,还是想要逃离脑中挥之不去的矛盾挣扎。净水爽快地回道:“好!”

慕容舒清带着净水出了霜天别院,马车缓慢的行驶在林荫小道上,两边的景色,算不得秀美,但也胜在清丽。净水除了出门时,略显得有些人气之外,现在又恢复了在净水雅絮时的样子,木然的注视着前方。慕容舒清想了想,让炎雨调转车向,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马车不再像原来那样缓慢的行驶,而是在山道上急行,两边的景物飞快的闪过,只来得及看那扬起的枯叶。颠簸的山路,让净水渐渐的回过神来,扶着有些微晃的车窗,净水带着疑惑,小声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上哪?”

慕容舒清淡淡的回道:“凌山。”三天前,西烈月的邀约,她本来也不想赴的,只是今日带了净水出门,那么见上一见也无妨。一来,凌山风光闻名遐迩,二来,让净水见识一下不一样的女子也未为不可。

很快,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慕容舒清率先利落的下车,伸手要将净水扶下,净水踌躇了片刻,才缓缓下了车,今天出门,她忘了要带面纱。

两人才刚站定,不远处凉亭里,传来一记响亮的调侃声:“你这架子也太大了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对于这样张狂的调笑声,慕容舒清不会陌生,除了西烈月,也没有什么女子这样豪迈奔放了。净水听到声音,则是反射性的一僵,马上躲到了慕容舒清身后,以手轻捂左脸。只是对那爽朗笑声的主人,又有着淡淡的好奇,微微探出一点点头,暗暗打量不远处凉亭里笑得开怀的绝色女子。

慕容舒清懒的搭理她,牵着净水的手,缓步进了亭子。

才刚入得亭子,一道略带惊疑和不信的男声迟疑的响起:“这是~~秦公子?”

慕容舒清抬头,撞进了一双深若瀚海的眼里。

第七十五章 身份(上)

慕容舒清抬头,撞进了一双深若瀚海的眼里。是那日在西烈月画舫上见到的男子,他虽然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惊讶,眼中却是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什么事是他掌控不了一般,简单的靛紫长衫,更是显示着他的风雅,只是慕容舒清总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慕容舒清并未推脱躲避,上前一步,微微点头笑道:“贤公子有礼了。”

贤翌也拱手回礼,仔细看着眼前素颜墨发,轻笑清吟的女子,摇头轻笑道:“你竟是女子?贤某眼拙了。”他一开始也有所怀疑,男子少有如此恬静清雅的,只是谁曾想,一个女子会去逛青楼,还一掷千金只为一曲。她果然特别,难怪他自从那里离开后总会莫名的想起她。

慕容舒清好笑,女扮男装没有被人认出来,身为女人不知道算是幸还是不幸。不过不用猜的是,拜西烈月所赐,贤翌眼中的精光已经让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引起了这个男子的注意。慕容舒清只得淡笑回道:“贤公子过谦。”

两人礼尚往来,西烈月看得开心,她就是要看他们的交手,怎么能不提供机会。不过看看天色,她懒懒的打断两人无味的对话,说道:“你们这些虚礼都说完了吧,再不上山,天都要黑了。”听说凌山落日有惊世之美,她可不想错过。

慕容舒清也不想再和贤翌寒暄下去,点头附和西烈月的说法,牵着净水,出了亭子。

西烈月兴致颇高的走在最前边,身边跟着不离身的红衣女子焰,慕容舒清也拉着净水,缓步跟在后面。贤翌看着一群女子,笑问:“步行上山,你们受得了吗?”这凌山号称近郊最高的山脉,她们这小姐丫鬟的能走得上去?!

西烈月爽性的回过头,大声笑道:“郊游赏景,坐马车有什么意思!对吧,舒。”说完,还不忘把话题丢给慕容舒清。

慕容舒清苦笑,虽然她曾经说自己叫秦书,可是她一定要叫她“舒”吗?有一个唐晓晓就已经够了!!

看面前峦峰叠翠,山脚下看来,高耸入云,她没有西烈月的好功夫,说实在的,要爬到山顶,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不过这样的景致若不徒步细看,陷身其中,又怎么领略它的钟灵神秀!慕容舒清询问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净水,她这几天的精神不是很好,她比较担心她。

净水或是因为好奇西烈月,或是被眼前青翠的美景折服,心情似乎稍好了些,她轻轻点头之后,慕容舒清才浅笑回道:“我同意。”

贤翌微微挑眉,既然两位小姐都没有意见,他也唯有从命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贤翌笑道:“那走吧。”

刚刚上山,还不是很陡峭,几人赏景闲聊,倒也不觉得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山势似乎渐渐陡峭起来,景色也越见秀美。慕容舒清一路上,一直拉着净水的手,忽然,净水停下了脚步,慕容舒清原来以为她累了,可是细看之下,只看到她一直盯着远方的林间小道。

贤翌和西烈月本在谈笑,看到她们忽然停了下来,也放慢了脚步,随着她们的视线看去。

只见青山绿水间,有两人蹒跚行来,渐渐走近了,才看清,是一对老夫妻,两人脸上已雕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纵横的皱纹,几乎掩盖了来人的面容,老爷子背后背着一小捆干柴,应该是在附近的山里捡的,老妇人紧紧的跟在一旁,一手托老爷子身后的干柴,一手用衣袖轻轻为他拭去这寒冬中依然渗出的汗珠。两人一路行来,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这样缓缓的走着,仿佛每一天,他们都是这样相携走过。

直到他们走远,净水仍是注视着那早已无人的远方,沉默不语。慕容舒清有些担心的轻唤:“净水?”

良久,净水才小声地说道:“他们很幸福。”

慕容舒清收回了视线,轻拍净水的手,淡淡的笑道:“是啊。情之所以为情,并不是因为它的轰轰烈烈才让人心驰神往,而是那如细水长流般的眷恋,才是心中所系。”这样的感情,怕才是真正的相融以沫吧。

“心中所系?”慕容舒清低语和轻抚,让净水原来无神的眼,凝聚着点点的疑问,低喃着最后一句话,净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仍是不解。

净水不语,慕容舒清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难得的是,身后的西烈月也不催促,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头,似乎也在为什么烦恼。

而贤翌也只是安静的立在一旁,只是看向慕容舒清的眼神透着些许玩味。

下午的深林,还是颇为寒冷的,并未狂风大作,只是清风迎面轻抚,也让人不由得感觉清冷。净水终于抬起头来,那双灵秀的明眸,此时闪着清明的光泽,平静的问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若他心中有我,容颜如何他都不会在意,若是无我,便是天仙也是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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