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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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问情-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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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人没有作声,他半阖着眼,嘴边挂着一抹古怪的笑意。而燕若梦则拿着那支笔,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那是什么。

过了片刻,这白发老人又看着那两个字,恍然道:“恩,这人来自北方,也难怪你们很少见面。”

燕若梦奇道:“夕阳西下,日出东方,怎么会扯到北方去了?”

白发老人摇头晃脑的道:“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虽然长年天各一方,但依老朽推算,不出七八天,他定会与小姐相见。”顿了顿,又神秘一笑:“至于为什么说他在北方,那是因为从小姐你的口音听出你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如果他在你身边的话,又怎会满脸愁容,所以老朽才会说他在北方。”

燕若梦略感诧异,她感到这个算命先生可并不像那些只会骗人的江湖相士,不说那些乱七八糟毫不沾边的话来灌得你头晕脑涨,反而却用只言片语引你思索,似乎真的在前方为你指点迷津。他的观察力甚是细微,推断也合情合理,说的话并非依书直说,也没有生搬硬凑,反而另辟蹊径,倒合自己的言语。另外还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他究竟是什么人?凭着以往的经历,她总是觉得凡是能出现在她周围的人,总不会只是过客。匆匆一瞥之人,日后还能相见相认;擦肩相撞相骂之人,仅会成她生意场上的客人。人与人之间,是多么的奇妙。那么这个相士是敌还是友,目前她还不敢妄下定论。

燕若梦瞧着这相士,纳闷中带着几分疑惑,心念飞旋。突然,她站了起来,略略弯了弯身,道:“那承你贵言了。”她说得很冷淡,好像并非是诚心相谢,但好像也有一点看破了什么似的。

白发老人语重心长的道:“这可是千百年难得的缘份,希望小姐你好好珍惜。”

燕若梦点了点头,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白发老人道:“老朽姓江,号一山居士。”声音不大,不响,介绍也是平淡无奇,不过倒有一种慑人的神威。

燕若梦似笑非笑的道:“真是好名字,有一统江山的意思,老先生在这儿摆摊占卦实在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当然不会只是个相士,看来这老头还真是有点来历。

白发老人微笑不语,望着燕若梦离去的背景,眼中闪着光芒……

外面的雨似乎没那么大了,可是风依然刮着,雨滴打在窗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可是细细一听,却又觉得像是有只手在敲打着,“咯咯咯……”

燕若梦看着瓶子,自嘲的笑了起来:“燕若梦呀燕若梦,你口口声声说可以断情绝爱,可给别人一说又开始幻想连篇。看来还是师父和卫叔看得清楚,是我想得太多了。他是谁又与我何干。既然已经选择走驱魔这条路了,就不该对过去的耿耿于怀。”过去或许并不是过去,但必须要过去。她拧开瓶盖,仰头把里面的东西咽了下去,又拉起被子蒙头睡去。

房间内静悄悄的,床头柜上那个写着“忘”字的瓶子突然发出了一道白光直照到旁边的燕若梦身上,只见她微微抖了抖,又安静的睡了过去。

雨依然在下,而且越下越大。狂风呼啸,海面上揭起了一面又一面的浪墙,向岸边直扑过来。船只早已靠港,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出海,与大自然对着干,那是找死。

(ps:下雨了,每年的七夕都会下雨)

第三十四章 忘情水(下)求收藏

24

这里看上去像是间房,但是却是很奇怪,普遍的房的墙要么是四面的表示着方正,要么就是圆表示着完美。可是这间房的墙却是只有三面,房间设计三面墙不是没有,但真的是很少,住人的房还是不要弄得那么的奇形怪状。墙上是数十块白色的大石,非常的明显,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修饰,可是你又感觉不出这是由很多石头组成的,只是觉得是把三块巨石推斜而成。

房内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不时却在房顶也就是那三面墙的连在一块的顶端射出一束金光。金光是照在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静静的躺在一张晶莹通透的玉石床上。而他却不是别人,正是周郅斌。

夜小昭垂手站在一旁,而她旁边的是一个白发老人,他竟然就是先后给周郅斌和燕若梦算命测字的相士江一山,也是在江氏摩天大楼顶层出现的那个威严的老人,江涛等人称为波士之人。只见他把周郅斌颈内的那条串有铜钱的红绳从衣领内翻了出来,拈着那绳子用两根手指头搓了几下,不屑的道:“什么家规禁忌,无情无爱,女人始终是女人,还是见不得心爱的男人受到伤害。锁魂续命,哼,今次是折寿十年,下次就应该以命换命了。”他此时的表情哪还像那个慈祥的长者,倒像是个凶残的恶魔,以弑虐生灵为乐。

夜小昭听到不禁心头一震,抬头望着江一山,急问:“波士,郅斌他不会有事吧。”

原本还是狰狞的面目,可一眨眼转过身来,却又变得和蔼可亲,江一山望着夜小昭淡淡笑道:“当然不会。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夜小昭心里虽然还是七上八下不太放心,可还是低头回道:“很顺利,她没察觉。”

江一山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深深的笑意。

夜小昭跟着递上一个瓶子道:“这是她给的。”

江一山接过,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忘”字,不由得嘲笑起来:“哼,忘情咒。如果真的可以忘情55,那世间岂非很没意思了。也亏她能狠下心来,可是无论她多狠多绝,始终还会有弱点,致命的弱点。”他的眼中忽现出阴鸷的寒芒。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雨后的世界,有人说是清新的,一切都经雨水洗涮过,但也有人说是浑浊的,因为雨水不会挑着来洗,不管好的坏的都搅到一块了。

如果你问燕若梦,雨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她一定会说是混沌的。不错,正是混沌。

就像盘古尚未开天辟地之前,这个世界都是混混沌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你,没有我,就像搅肉机搅的肉,肥的瘦的都粘到一起了。直到盘古挥起大斧,把一切分开,轻的往上飘去成为了天,重的向下沉去变成了地。

这时的燕若梦就是这样混混沌沌的,她都不知在什么地方,身旁有什么。她想看,可是周围一片漆黑,她都不知自己是不是在看。她想动,可是身体好像却不是她自己的,不听使唤,不是痛,不是酸软无力,就是没法子动,或者说她动了,但又觉得没有在动。就像鬼压床那样,明明没有实物压着,偏偏觉得给千斤重物砸着,自己挥拳踢腿地拼命挣扎,其实在别人眼里却依旧是定定躺在那儿。

忽然间,她觉得身体好像飘了起来,就像是在月球上遇上的失重那样,稳不住重心,定不下来。可是在月球上的太空员还有飞船等物可以倚靠,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抓住的只有空气,却又根本抓不住。她飘飘荡荡的,不知往何处去,她很想停下,很想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她用尽一切办法,可入目依然是一片漆黑。

灵觉缓缓延伸出去,探寻一切存在之物。可是一去失回,就好像她在一个很大很大的空间,没有尽头,没有其他,只有她自己。

宇宙!

只有宇宙才有这么大的。星球与星球之间距离很长很长,即使是当今最先进的飞船也只能降落在最近的月球,别的实在是太远了,只可观不可达。

难道我真的离开了地球了吗?燕若梦的心里不断的重复着。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希望可以离开这个已经堕落的世界,人类的自私贪婪虚伪造作,实在讨厌。生态遭到破坏,任谁都看得出这个世界迟早都要走向毁灭。不需要外星人的袭击,也不需要等地球的衰老,看看西方那些国家今天一个核战,明天一个生化战,很快就可以玩完了。除了冷眼旁观,她还能做什么?自己无能,惟有离开。眼不见为净。如今可以离开,她应该很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怎么却高兴不起来。怎么会这样?

离开不好吗?

何必要做无畏的挽救,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强自欢笑,等待奇迹的出现。这个世上是没有奇迹的。相信奇迹的都是傻瓜。

迷迷糊糊间,耳边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仿佛是来到了河边。宇宙怎么会有水声,怎么会有河,银河是河,但是没有水的。燕若梦虽然迷糊,但并不至于忘记一些常理。

光,有光了。眼前不再黑暗,不知何时有了光亮。黑暗使人看不清楚事物,难道光明就能看到东西了?朦朦胧胧,两眼看到的都是白芒芒一片,但是总不至于在黑暗中会使人觉得恐惧,使人觉得害怕。就算前面是长枪大炮等着她,她也无所畏惧。因为她看得见,至少看得见一点点,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要好。看不到才会怕,正如孩童离开了父母半会就会哭,可当他们父母出现了,即使是打他骂他,他也不会哭得很厉害。

这是什么地方?

燕若梦徘徊不前,有点茫然不知进退。忽然间,却听到身边有人柔声道:“你有心事?”

谁?燕若梦愣一愣,但并没有问出声,只是在心里发问。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她都不会适时的应声问话。这是她一直养成的习惯,多看少说。如果可以,看也要少看,而要多想。想是必须的,只有沉默别人才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猜不出你要做什么。从而必须要重新布置对付你的办法,而自己也能把局势扭转,只有主动权在自己手上,才能取得胜利。

燕若梦带着疑问转头看去,这一看差点没把她惊呆了。眼前站着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紫衣的俊朗男子,令她吃惊的是这个人竟然与周郅斌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着古装长袍,一个穿现代西装。只听得他又道:“商已灭,纣王已死,他的残余部下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个天下已经是我们大周的天下了。你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呢。”

跟着一把淡淡的女声响起:“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公子应该在朝议政,而不是与无忧四处闲游。过多沉溺于旖旎风光,只会乱了心志。”这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字清淅,动听之极,虽在责人,但却有一种使人心悦成服之感,非得乖乖听话。

燕若梦吓了一跳,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而那个紫衣公子是一直望着她的,不觉微微失望。她望向那女子,可怎么也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隐约看到她身着白色长裙,恍如出尘仙子,微风拂过让人觉得她随时都会凌空飘起。

那紫衣公子笑道:“与你一块,又怎会乱了心志,反而会让我更清醒。”他定定地望着那女子,那眼神,那言语,丝毫也没有半分造假讨好,反而就像是由内心自然而出。无论是谁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话,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都难免会心动神移,被其所动,可是这女子却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听到一句很平常的话语。这紫衣公子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慌乱,好像他早已习惯了这女子的这种态度了,丝毫也不在意,跟着又以深情的语调继续道:“无忧,嫁给我吧,这样我们可以携手打造这片大地,建设美丽的国土,让天下人都可以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若是别人听到这样的求婚说话,肯定会认为会告吹的,因为你要别人嫁给你就应该许诺你给别人的东西,但是这话听起来,反而好像是要别人嫁给你是要替你做事的,而且还要很高兴的接受。霸道简直是霸道。可是燕若梦却隐隐听出了什么,但是她又不敢肯定,因为她不敢想下去。

只听得那叫无忧的女子道:“不错,我是希望世间再无战乱,万民得享安宁。可如今文有丞相,武有将军元帅等人,又何须无忧多事。”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不高兴,可是那声音那语调依然还是那般的清淡,让人觉得她并非生气,而是就事论事。

紫衣公子上前一步握着无忧的手,诚恳的道:“但是我需要你。”无忧想把手缩回,但却给紧紧握着,也就任由他了,紫衣公子又道:“我将现有的妻妾全都遣回娘家去。以后也不再因政治关系而娶别的女人。我只要你。”

第三十五章 前情旧梦(上)求收藏

25

无忧一怔,她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道:“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无论当初你是因何种原因而娶她们的,但毕竟她们都与你一起同甘共苦过,度过了最难挨的日子,如今又无过错,你又怎忍心将她们抛弃。要是这样,你还会遭人口舌,说你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那声音还是那样的淡,但是那语调很明显已有了变化,如果说刚才是不太高兴,那么现在就是生气,是责备,是斥责。

一旁的燕若梦听到不禁为其刮目,她以为骂人不带脏字已经是很高明的了,没想到训人也可以训成这样。平常的语气,就像说话那般,一些不知出自多少人之口的大道理,可是总让人觉得不是在与你评书论道,而是拿着条鞭子来教训你。伤的不是你的身,而是你的心,因为你的心想错了想歪了,所以要将它扭正过来。

旁人尚且有这感觉,那身为当事人的紫衣公子就更甭提多紧张了,他急忙道谦:“对不起,是我失言了。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是真心想娶你的。我知道在你的认知里,夫妻是相依相偎的伴侣,无尊无卑,只会是两人,容不得第三人插足。所以我才会……”

“我理解。”无忧叹了一口气把手缩了回来。

紫衣公子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怕她多想,于是又赶紧道:“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再碰任何女人,我会好好安排那些妻妾,让她们过得好好的。”

无忧淡淡的道:“要是这样,那世人岂非会说公子被无忧所迷惑,而……”

紫衣公子立即打断她的话道:“我可不管,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我爱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你还是不肯相信吗?那我发誓。”紫衣公子急得伸出三只手指指天道,“我公子旦今在洛河起誓,从今往后一心一意只爱无忧一人,如若不然将会……”话未说完,无忧已掩着他的嘴,并将他的手拉下,幽幽的道:“公子何须如此,无忧明白公子的心意,只是……”说到这,她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想要怎么把这话说出来又不伤对方的心。

紫衣公子急道:“只是什么?”

无忧沉吟了片刻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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