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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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婚路-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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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人买这东西总有些偏好,最起码包装得好看才行。就在我咬着玉米盯着卫生巾看,纠结不知道买那一种的时候,从我的身后伸过一只手,快速利落的拿了两包走。

我当然第一发应是吓到了。

下意识的就像站起来,可是我此时跟身后的人挨的太紧,我这么猛的一站,反而有些站不稳当,身体失力的就要往货架上倒。

好在后面的人扶了我一把。我这才站直了,扭过头来急忙对着他说感谢。

只是谢谢两个字刚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劲。

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我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彭震。

曾经想过很多次我们重逢的画面,什么样的都想过,可生活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我跟彭震在分离的第四年,在一个最不起眼儿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陈列卫生巾的货架前,重逢。

他穿着翻毛领的皮质夹克,一只手带着皮手套靠在身边拿着头盔,应该是骑摩托要带的,整个人像是美国西部片里的牛仔,跟叶高弛那种长身玉立的气质完全不同,彭震看起来潇洒不羁,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说时光把一个人打磨的愈发的温润平和。

但这句话在彭震身上并不成立,四年的时光,并没有给彭震带来多少平和的气息,反而将他身上所有的反叛、放肆都释放了出来。至少在我看来,他如今的样子比四年前更加的锋利。

简直就像是出鞘的宝剑。

反观我呢,嘴里还啃着玉米棒子,穿的像个糯米丸子,人站在一身劲装的彭震面前,都不能用黯然失色来形容。

一瞬间,我真的生无可恋。

女人就算是再怎么样,心里还是会有小小的虚荣心,想要在重逢的时候,我是光华灿烂的。表现出那种离开你我过的并不差的样子。

结果。。。。。。就是现在的处境。

我视线不由的落在彭震手里捏着的卫生巾上面,粉红色的包装,跟他今天这幅机车骑士的样子完全不符。

一个男人,深夜来买卫生巾。

代表着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突然就释然了。我跟彭震早已经过去,我给了自己四年的时间来忘记他,或者说,给了自己四年的时间,来重新面对他。

这一次回国之前,我心里就想过千千万万个我们相遇的场面。

虽然今天这样的场景实在出乎我的预料,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

我打起精神想要好好的面对,总归说一句好久不见的肚量我还是有的。

这么想之后,我有些庆幸,虽然重遇的场面搞笑又尴尬,可是这样的环境也让我有了更多的勇气。很开心,自己能坦然的面对过去。

能开口说出,“嗨。”

晚上九点第三更哈。

第188章 背叛

也不过就是片刻之间,我的心中百转千回。那一层层的心绪,根本无从诉之出口,能说的,也只有这一个字。

谁知与我的坦然不同,彭震是完全相反的样子。

他的眼睛很漠然的扫过我,那种毫无感情的,像是根本不认识我的眼神。他只在原地站了很短的时间,在我开口说嗨的瞬间,他已经扭头离开。

彭震走路的步子大又急,小小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原本陈列就是很拥挤的,彭震这样强壮的人快如疾风的走过,似乎店里的货架都在颤动一般。

他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直到耳边传来挂在门口那个小小玩偶发出的‘欢迎光临’,我知道他是离开了。

咆哮的引擎声,是那种重型摩托车才能发出的声音,我在米国的时候见过不少人骑,看起来威武又霸气。在国内,那样的车子我还很少见。

我立在原地。

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也许我是真的挺可笑的。

事实上,我是真的笑出声来了。

这才是我们都期盼的不是吗?彭震做到了,我也要尽力做到才行。

我沉?着买了卫生巾回到家里,出门的时候许横睡的香。没想到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倒是灯火通明的,许横已经穿戴好了,眼见是马上要出门的模样。

我有些诧异,“你这是要去哪里?”

许横看到我,气不打出一处来!训道:“你跑哪里去了?我睁开眼睛不见人,你知道我多担心!真是要被你吓死了!”

原来是许横睡梦中惊醒,发现我不再身边。打我又发现在家里,这才着了急,打算出去找我来着。

我脱了大衣,怀里还抱着刚才买的东西,有些无奈的跟许横解释,“我是想着我例假要来了,先准备好这些总没错的,才出去买。你好好的睡着,我总不能摇醒你。”

许横还是不依,“就你歪理多。”

我以为她是要继续回去睡的,没想到她说:“我饿醒了,想吃东西。”

孕妇半夜肚子饿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立马问,“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想喝羊杂汤。”

这可真是。要说羊杂汤,这个点还真有,都是晚上出来摆摊的。

只是我担心着许横,“你现在的身体,能吃路边的小摊子吗?”到底还要顾忌着卫生不是,路边摊不保险。

许横才不管那么多,“就是想吃,吃不到睡不着。”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重新又穿上大衣,陪着许横出去吃羊杂汤。

许横轻车熟路的拉我拐进了附近的一处小巷子,就跟穿越了一样,从繁华的大首都,一下子就到了繁杂的小世界。

很多的摊位还有加班到深夜来吃一口热乎东西的人。

许横有些骄傲的跟我说:“你当我为什么非要住这里呢,想吃什么,走个三百米就都能弄到。比住那什么大别墅强的多。”

这一点我倒是认同许横。

爆肚、驴肉火烧还有麻辣烫,炭火烧烤,小小的一条街,竟然是什么都有的。

我跟许横找到卖羊杂汤的摊子,要了两碗。

许横嘴馋的慌,对着老板说了好几次多给她切点羊肝放进去。

厨子是个终年的大叔,收钱的是他老婆,典型的夫妻店。我们给钱的时候,老板娘瞅着许横的肚子左看看右看看,“你这是快生了吧?”

许横笑眯眯的,“八个月了。”

那表情别提多骄傲,就跟孩子八个月了,是她多伟大的功绩似的。

老板娘跟着笑,对新生命,人总是会有很多的期许,叮嘱着许横,“那你可小心点,塑料的凳子要是怕不结实,我给你找个木头的去。怀孕多喝些羊汤好,热乎也有力气。”

“可不是,我就爱你家这一口。”

被人称赞,总是令人愉悦的,那边切着羊杂的老板笑着说:“得嘞,给你切的羊肝绝对比别人的多。”

老板娘还真给许横找了个木头的凳子,安顿她坐下。

白白的羊汤,里面放着羊杂。上面洒着满满的蒜苗还有葱花。我跟许横都爱吃辣,红彤彤的辣椒油在碗中间,青绿中一点红,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许横是真饿了,拿起筷子就吃。

边吃还边招呼我,“快点吃啊,这里免费给续汤的,不多喝几碗都赚不回来。”

我看着面前的羊杂汤,最便宜不过的吃食,白色的雾气腾起,却带着这世道人心里最温暖的部分。

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们住的四合院里没有暖气,冬天只能生煤炉子,我妈妈为了省点买炭钱,总是烧不旺,家里只要不冻就可以。绝对谈不上暖和。

那时候觉得五脏六腑都冷的缩在了一起。

冬日里最温暖的,就是跟许横凑在一起跑到合同口去喝这一碗羊杂汤。

能无限量的给续汤,我跟许横谁都舍不得吃里面的肉,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然后去续汤。那时候摆摊的是位老爷爷,对我们两个人喝一碗,且不断续汤的行径很是包容,每次都会摸摸我们的头说多喝点长的高。

时光就在那么不经意间像是回到了过去。

许横戳戳我,“想什么呢,快吃。”

我点点头,埋头开吃。

人最难改变的其实就是肠胃,我去米国这几年,从来没有一顿饭让我觉得幸福。就算是当时叶高驰开了很久的车,我们一起去唐人街吃的,都不能带给我这个小小的摊位,周围都是塑料的棚子,简陋的不能在简陋的地方带给我的幸福。

热乎乎的汤头,有嚼劲的羊肚,还有绵软的羊肝配上蒜苗辣子,一碗吃下来,满头大汗,酣畅淋漓。

人在吃饱喝足的时候,心情也是极好的。

吃完羊杂汤,我跟许横都有些行动迟缓,吃饱了就不想动,简直像是两只树懒。

许横还买了冰糖葫芦打算拿回家吃。

我们俩就傻兮兮的一人举着一个又长又大的冰糖葫芦回家。

我轻声跟许横说:“也许我是错了的。”

许横咬着冰糖葫芦上的红果,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却又是那么的可爱。

我笑起来。

真是错了啊,错了很多年!

最开始嫁给章旭的时候,我就迫切的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个依靠的人。之后的很多年,我都不变的是这个追求。

都成了一种执念。

这些年我的痛苦与难过,完全来自于求而不得,我那么的想要一个美好的家,一个能让我依靠的港湾,却在家人的利用,彭震的背叛(在我看来,他选择家族选择保护自己的堂妹,而忽略我,就是一种背叛)中沉沦。

消沉这么多年的我,早已经忘了,最初的最初,我的梦想,也不过是能在冬天住上暖和的房子,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能有份养活自己的工作。

是不是太贪心,所以才会那么痛苦。

很多事情总是在那么一个瞬间,让你有了新的认识。

放下,其实比铭记要来的轻松自在。

许横咽下一个红果,酸的倒牙,吸溜着自己的口水说:“你啊,就是顾虑太多,不想伤害这个,不想伤害那个,最后憋屈的就是自己。像我这样多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我当年恨死陈东野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把他送进监狱去。可我又爱他,那就心甘情愿的跟他生孩子。只要你把自己看清楚了,就没什么好纠结的!”

“是是是,你乃爱恨分明许女侠,谁能跟你比。”

对许横我是真的有些佩服的,要真的论起来。她比我有更多的理由去憎恨身边的人,可事实并没有,她肆意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并不放弃,也从不认输。

许横能给我的能量,比秦蓁这样从小家世好、学业好等等都一帆风顺过来的女孩子要多得多。

人生而平等这句话其实都是骗人的。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要从底层往上打拼,要付出多说的代价。相比于许横,我实在是幸运很多。

看我情绪不错,许横旧事重提,“当年你三婶对你多照顾,现在她病了,又要娶儿媳妇,你多多少少能帮一点帮一点。欠人的情总要还,我不知道你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不过我瞅着你这模样,怕是有些逃避,不想见人。”

我沉?下来,许横对我,是真的很了解的。

“林枷,当年我怀孕吓的不敢见人的时候你跟我说过,咱们没有做错什么,如果那些人的恶意让我们从西胆怯不敢出现在人前。那就是他们的胜利。越是心里觉得委屈的时候,越是要堂堂正正的过日子。我们并不欠谁,何必在自己心里先否定了自己呢。”

当年许横被轮奸怀孕后,也有过很长一点时间的自闭与消沉,觉得自己肮脏,觉得抬不起头来见人。

后来都是因为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才重新振作,流掉了孩子,离开这里去远方。

人总是有钻牛角尖的时候,需要身边的朋友给她一些些的支持。

当年许横得到了这样的支持,现如今她也想把这份支持重新给我。

不拘于具体要做什么,可是要活的自在逍遥,打开自己的心,是第一步。永远的逃避,不仅是对外界的抵触,更是对自己的否定。

许横是这个意思,我懂了。

再三考虑后,我对过来看我的叶高驰说:“我去参加婚礼,最近是不是在准备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叶高驰有些诧异的看我。

“你确定?”

我点头,我想通了,既然彭震早已经忘却了过去,那么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当年三婶对我很照顾,于情于理。在她生病的时候,我也该多帮忙一些。”

叶高驰对我的转变很支持,“那你下午跟我走,具体要干什么,你去问三婶他们。”

“好。”

下午叶高驰先出门,我跟许横说我晚上回来。

许横看着我,“别怕枷枷,你一定能做到最好的。”

到了医院见了三婶,听说我要帮忙,她欢天喜地的,“家里算来算去也就你一个姑娘,高高飞飞成天忙,也没人帮我,弄的我这个病号还要事事操心。”

三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秦蓁说我的话真对,我是挺任性的。

叶家到了我这辈,就剩下我这个女孩子,主办婚礼这种事情,多数男人都是不管的,我作甩手掌柜,最辛苦的人就成了三婶,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女方那边准备啊。

我低下头,有些惭愧。

叶高驰出来替我打圆场,“她刚回国身体不舒服,这休养了两天,才见好了就跑来帮忙,三婶你可别错怪了她。”

三婶搂着我,“瞧瞧这护的,我才说了几句你就受不住。我瞧着你也得快点找个媳妇,护着妹妹都能成这样,将来护着媳妇,那可更不得了。”

叶高驰被说的投降。“我还有事忙,你们看着办吧。”

“嘉嘉,司机助理我都给你留下,有事你直接让他们去办。”

“好。”

既然答应了要帮忙,我也就没有要偷懒的意思。

不过真的看到三婶拿出来的宾客名单的时候,我就真的有些傻眼。

“这些都是关系好的,现如今这帖子讲究个心意,最好都是手写,你来之前我还愁我一个病号怎么写的完这么多,现在好了,嘉嘉你来了。你的字全家数下来都是最好的,比飞飞那个狗刨的好多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来的路上叶高驰给我简单的说了说,叶飞驰的未婚妻,是三婶闺蜜的女儿。现在女方的父亲在海城做市委书记,所以在京城的这一场婚宴是叶家主办。在钓鱼台国宾馆办。女方那边的归宁宴,在海城办。

所以京城这边的,基本都是要靠叶家来张罗。

叶飞驰对这事情不积极,只能苦了三婶要事事操办。

我看看三婶头上的棉帽,想着她还在化疗,就完全没有了拒绝的心思,抱着宴客的名单走到一边,拿过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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