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爱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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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爱一夏-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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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不说话,他的手臂非常有力。
“那也要等一等,机票中午才能送过来。”他接着说,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收紧。
“其实,跟我去美国也不错。”何乾接着说,祁夏的沉默根本构不成影响,连影响他的心情都做不到。
祁夏不说话,何乾笑了笑,当她默认。
“果然。”他笑着说,“通往男人心灵的路通过胃,而通往女人内心的路通过……”他右手食指在她小腹上慢慢滑过,“这里!”
祁夏突然气馁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确实有他浪漫可爱的一面,她承认自己被打败了。
她决定放弃那个人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任何痛感,或许是电话里的那一个女声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觉得自己的心像一块木头似的麻木不仁,完全失去了感觉。
甚至,在他的食指暧昧地滑过小腹的时候,好像柔软了那么一分。
她小瞧了这个男人,原来他费尽心机在自己心里留下的印象竟然是这样的深刻。
*
“师兄他们该到了,我去接他们,你呢?”何乾坐起来,神采飞扬。
“我不去了,怕挨骂。”祁夏说。
“你找了这么好一个人,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何乾大言不惭地自夸,完全没有最初的木讷和后来的老练,祁夏笑笑,却还是摇摇头。
“你还有一点时间细细考虑。”何乾说,“午饭的时候要当着师兄他们的面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我知道了。”祁夏说,纤细的身体半裹在被子里,她斜靠在床上,细瘦的手臂支在额角,看着何乾进了浴室,然后换衣服,英俊非常地离开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天气很好,阳光撒进房间里,让人的心里都欢快了几分,似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值得发愁的事情。
祁夏进浴室淋浴,他看到他贴在镜子旁边的便签纸,被氤氲的水汽湿了小部分,但还是能看到那漂亮的英文字母。
“Would you marry me?”
祁夏的心突然融化了,所以沐浴完以后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就开始帮何乾收拾行李。
衣服不多,还带着一本散文诗,这可真是个特别的男人。快收拾完的时候她看到了放在底层抽屉里的一个文件夹,随意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大为震惊。
*
到了午饭时间,青颜来叫祁夏。
听到敲门声,祁夏才恍然自梦中醒来一般将东西一一收回文件袋,猛然站起身,瞬间天旋地转。她一抚额头,觉得满是汗水。她捂着脸,感觉泪水在手掌间蔓延,她很快止住泪水,深呼吸几下,然后打开了门。
“连欣他们都来了,你怎么这么慢。”青颜拉着她的手,拽着她走向酒店的餐厅,祁夏伪装得很好,青颜没发现她的异常。
*
“小夏,你和小何是怎么回事?”姐夫问。
“没什么事。”祁夏轻轻说,“我今天就回国。”
何乾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祁夏木偶般站起身来离开。何乾看着她的背影,手中的杯子一松,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一刻他预感到了,祁夏一定知道了那件事。
青颜紧随其后追上去,祁夏跑回自己和青颜的酒店房间,门就要关上的时候被青颜挡住了,她追上来问祁夏怎么了。
祁夏在小客厅里站定,她回头,眼中蓄满泪水,死死地盯着青颜:“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是。”青颜没有过多的解释,她抱起双臂,看着祁夏眼中的泪水慢慢地流下来。
正文 第六十三章
“能瞒多久瞒多久,或许,一辈子。”他说
*
“为什么?”祁夏问她。
“因为我觉得他比那个人更适合你。”青颜说得坦然。
祁夏失笑,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种局面,为什么很多人都不看好她和陆城的感情。陆城,想到这个人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到底让她失望了。
因为他的寡言,因为他的深沉,眼看着两个人的误会越来越深却不做任何解释,这些男人为什么都这么自以为是。
“杂志社的事呢?文化公司被收购你也事先就知晓吧。”
“没错。”
“怪不得你急急地离职,原来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祁夏咬咬嘴唇,青颜面无表情。
“要不是因为结婚,我一定会等到最后一刻,看那个人失去一切。”青颜冷笑起来,她藏在心里多少年的冷酷回忆如今终于重新回到了眼前,这一刻被好友追问,她淡淡然地说起曾经的遭遇。
她和文化公司的老板是“旧相识”了,刚刚走进时尚界时青颜才二十多岁,天真得可以,却因为那个中年男人的频频骚扰而迅速成长,她四处周旋,保全自身,委曲求全地获得了如今的位置。
“你以为我是天生好命?这世上没有白得的果实。我才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当初受到的一切侮辱如今都要一分一分地还回来。”
祁夏惊愕,青颜竟经历了这样的事,她以为在酒桌宴会上与男人自然**的青颜是天生的妩媚,天生的高贵。
“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青颜笑笑说,她指的是何乾,这一刻她的心情极为平静,她知道她不可能瞒着祁夏一辈子,她迟早会知道真相。
如果何乾真想娶她,这必是最重要的一个关口。
“剩下的,让他跟你说吧。”青颜拉开门走了出去。
*
祁夏将两手交握,慢慢地定下心来,她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一抬头看到何乾走了进来,他俊秀的脸上带着绝望的苦笑,祁夏知道青颜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这一刻她突然释然了,因为她终于不用再刻意将那个人清出心房了。她坦然地将那个人揣在心里,所有的误会在这一瞬间解除了。
“你都知道了。”他说,“我忘了将东西收好。”
“不怪你。”祁夏竟然轻轻地笑了,“你也没想到我昨天会来。”
“不,我等你很久了。”
祁夏明白这一切是青颜的刻意安排,只是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逼我逼得太紧了。”祁夏摇摇头,垂下眼睛,“你不打算解释?”这一刻她仍然想知道真相。
“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这一切就像故事一样。”
何乾十六岁离开家乡去美国读书,出国留学从来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美好,当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孤独度日的时候,所有的美景和情调都是扯淡。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开这么远,因为他身不由己。他是被送出去的。
送他离开的那个人,是他父亲的顶头上司。
在一个金额可观的贪污案中,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强迫和威胁,让何乾的父亲成了罪行的主要承担者,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公务员的他被判入狱。
何乾记得那个人送自己离开时候的样子,冰冷的笑脸,满脸都写着要将这个麻烦尽快地送走。他记得几天之前父亲曾在家中独坐整夜,突然将十六岁的儿子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何乾觉得父亲的泪水像冰块一样永远留在胸口,一阵一阵地痛。十八岁之后他彻底失去经济来源,在那之前他已经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也许一个心中有恨意的人更容易获得坚强。读大学,全额奖学金,成为著名的收购专家。
后来他接到国内的委托,立刻回到了告别十几年的家乡。
“我有很多手段可以达到收购文化公司的目的,可是我又见到了这个人。”何乾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就是夜总会门口拍摄的照片,他修长的手指点在那个男人身上。相隔十几年,但何乾没有一天忘记他的模样,年近五十岁的男人看起来风光无限。
“所以让陆城帮了个忙。”何乾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祁夏,他的脸上有着解脱一般的坦然。“毁掉杂志社,毁掉你和他之间的关系。”
“至于原因,很简单,我爱上你了。”何乾看着她,突然站起身,两手扶着祁夏的肩膀吻了下去。
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祁夏身上,祁夏动弹不得,她在他深情的吻里泪水涟涟。
“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可是,我还想问一下。”他看着祁夏通红的眼睛和殷红的嘴唇,苦笑着说,“你会不会跟我走?”
祁夏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些可怖的男人,他身后的秘密比她所想象地还要多,她的生活怎么会像故事一样被一个又一个的圈套包围。这个男人,是怎么样做到让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进他亲手布下的陷阱。
这一刻她又想起她和何乾认识的这有限的日子里两个人所有的交流。那次漫长的旅行,他抓着自己手臂时右肩撕心裂肺的痛,他总是及时出现在颇为狼狈的自己面前,他弹钢琴给她听的那一晚,他所有的甜言蜜语,甚至昨晚那一场肆意缠绵。
还有,他始终等她转身的坚定姿态。
可如今她都明白了,他之所以肯执着地等她,是因为他自以为操控了她的想法,他笃定她会投入他的怀抱。
“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会瞒我多久?”祁夏问,她在心里想,如果自己不知道此时,也许会跟他离开,无论如何,可能就那样共度余生。
“能瞒多久瞒多久,或许,一辈子。”他说。
果然,她没有料错这个男人,她从没有高看了他,他确实有这样的心机和执着,他的坚强是她根本无法抵抗的,他可以承受一辈子内心的责问也要瞒着自己。只是,可能老天真的看不下去了,所以让她知道真相。
她打了一个冷战,像是从某个噩梦中突然醒来,何乾的双臂环着她,却已经没有了力气。祁夏轻轻推开他。
“我现在明白了,你真应该早把东西收好。”祁夏说,用指尖轻轻抚过自己被他亲吻过的双唇,突然用手背狠狠拭过。
一打开门,站在走廊里正准备敲门的服务生被吓了一跳,还是那晚在值班室借祁夏用电话的那个年轻人,湛蓝的眼波似海洋的潮汐一样动人。他恭恭敬敬地递上机票,一共三张。
祁夏将那张回国的机票从他手中轻轻抽走,把门敞开,然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
远在千里之外的陆城还不知道祁夏做了怎么样的决定。
他只知道,两个小队,共二十四人已经在郊区的旧民居附近悄悄潜伏,带头的中年男人专心致志地听着手机里的动静。
灯打开的那一瞬,陆城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枪,微微眯起眼睛,他很快看清了面前的人,两个人一坐一站,十分自然,老朋友了。
Candy和李石,陆城的身体自然调整到警戒状态,食指虚虚地搭在手枪扳机上。
“今天请陆队来是为了谈一笔交易。”李石开门见山,坐在一旁高挑的女子,随意地欣赏着自己色彩鲜艳的指甲。
“说说看?”陆城斜着嘴角轻笑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慢慢地观察着整个房间里的情况,木质的窗户已经坏了,几乎只剩下空荡荡的窗口,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让人心悸。
“这个案子可不可以就此罢手,我们也不想再打扰您的生活了。”
陆城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来提到这个话题,有些奇怪,但还是淡淡地搭腔:“这个案子不是我一个人在查,我控制不了。”
李石笑笑,他是一个非常瘦因此显得有些神经质的男子,他的手像白骨一样嶙峋,他站起来,手里拿着的一张照片。
“没想到祁小姐已经去了法国。”他说,不怀好意地笑笑,“没想到在这儿遇到这么多年以前的老朋友,不知道祁小姐身上的枪伤好了没?”
陆城知道自己没猜错,这件案子果然和几年之前的特大毒品买卖案件有关,对方的威胁让陆城不得不让步。
电话另一段的人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想到这两个案子的联系。但他稳定心神听着陆城和罪犯继续纠缠下去。
“你可以把你的提议说说了。”陆城做出让步,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并且随时戒备着旁边的那个女子。
“这是我们的价码。”李石将身边的皮箱拿起来放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旧桌子上,将箱子转过来对着陆城,然后慢慢地打开锁扣。
这一刻陆城突然提到轻微的一声“嘀嘀”,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出奇地清晰,所有不详的预感都涌上心头。
“等一下!”陆城大吼一声,可是已经晚了,他眼看着那个可怕的皮箱打开了。那一瞬间他奔向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窗口,那股火辣辣的热风将他抛了出去,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勉强站起,地上的石头和瓦砾的碎片在他的脸上身上划出细小的伤口。
脚下站稳的瞬间,陆城立刻举起枪,向着民居旁边迷蒙的夜色中开了一枪。
一阵刺耳地刹车声,一辆汽车失控般斜着冲了出来,最终撞在郊区土路旁的树上,距离陆城还有两米。
猛烈的眩晕在这一刻袭上头顶,全身都被密密麻麻的疼痛包裹起来,陆城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手中依然握着那柄枪。
枪膛温热。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爆炸的时候他在现场?”“是。”
*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祁夏感觉已经换了天日。似乎往来与现实和梦境之间,是个被金色阳光熏染的上午,祁夏坐机场大巴回市中心。
途经一处不久后将被拆除重建的旧民居,大巴上的乘客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原本半睡半醒的祁夏也被吵醒了。
老式的民房被毁掉大半,灰黑的半段墙壁茕茕孑立,一辆轿车卡在乡村土路的树上。四周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身穿制服的警察在里面来往忙碌。祁夏听到大巴司机跟乘客们这样解释:“听说昨天晚上这儿发生爆炸了,很远都听得到响声,挺吓人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祁夏站起身来,叫师傅停车。
“还没到市里呢,你怎么在这儿下啊。”
“有点事儿,麻烦您了。”没等车挺稳,祁夏就到道谢下了车。祁夏站在公路边,看着不远处的黄色警戒线,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火药味,祁夏踩着高跟鞋向案发地点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这件事和陆城有关,她的实现在人群中搜索,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她看不到陆城的身影。可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小秦,她没看错,在车上她就认出了他,此时他正和几个警察站在爆炸发生的残破的民居里说话。
她刚想叫他就看到了林真,林真正好挡住她的视线。
这个时候,有一辆车停在了公路旁,是警用车辆,从里面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正给另外一个人解释着所发生的情况,看样子像是炸弹方面的专家。
“你们都没有看到现场的状况?”
“嗯。”那个人点点头,“昨天是陆队先去的,我们一直在等他的信号。”
“爆炸的时候他在现场?”
“是。”
祁夏一怔,几乎跌坐在公路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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