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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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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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也想不通。”我摇了摇头,说道,“去他的,那老六反正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死就死吧,操劳到现在,白大小姐肚子应该也饿了吧?走,咱去吃点儿喝点儿?”

“就知道吃…”雨馨冲我一撅嘴。

我给阿风打了个电话,阿风说既然没什么事,并且有我陪着雨馨,他就不过来了,回凤阳镇一趟。我把昨晚的遭遇给阿风讲了一遍,听完以后,阿风沉默了片刻,说他也想不通那骷髅是怎么回事,到时他回去问问师父,给我回话。

刑警大队距离去年印度洋海啸时,我过来捐款偶遇雨馨,一起喝酒的那饭店不是很远。挂掉电话,我们来到那饭店里。同一个包厢,同一张桌子,同样点的火锅,连酒喝的都是跟去年同样的。回首这一年来,风风雨雨的经历,我心里很多感慨。雨馨一言不发,怔怔的盯着火锅袅袅升腾的烟气,也在想心事。

就这么静静的吃喝了好久,我接到阿风打来的电话。

“喂?…嗯,好…”

挂掉电话以后,我吁了一口气,看向雨馨,“你困不困?”

“嗯?不困,怎么了?”

“走,咱去昨晚老六刨的那块坟地去看看,师父说,让查查那座坟是谁家的…”

打车来到市郊,我们沿着昨晚走过的那条路来到那块坟地。此刻已经是下午的将近四点钟了,天阴的厉害,感觉就像傍晚。这片坟地很大,很多老坟的墓碑,上面的字都已经模糊不清了。昨晚老六挖出的那个坑还在,至于那小孩儿的骸骨,被警方送去检验了。

这座坟的棺材很小,埋的也很浅,我跳进坟坑检查了一下,从棺材的腐朽程度来看,埋了最少有二三十年以上了。坟的四周没有祭祀烧纸的痕迹,也没有墓碑标识,感觉这应该是一座荒坟。坟坑里原本埋的这小孩儿的家人,要么可能已经离世了,要么就是搬家不知去了哪里,这要怎么查?

“我想办法吧。”雨馨说。

“你有办法么?”

雨馨笑了笑,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片刻,拨通一个号码。

“喂?…小庄,是我,过市郊来一下,我告诉你地址…嗯。”

“小庄是谁?”雨馨挂掉电话以后,我问道。

“我父亲身边的人。”

“你父亲身边的人?”

雨馨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我也就没再问。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小车顺着路驶来,来到坟地旁停住以后,一个西装革履,十分干练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应该就是刚才跟雨馨通话的那‘小庄’了。我还以为是个毛头小伙子,这一见之下,感觉最少要大我七八岁。

雨馨定定的站着,那小庄来到跟前,警惕的看了看我,然后疑惑的望了望四周,冲雨馨道,“小姐。”

雨馨冷冰冰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不知道小姐叫我过这里来有什么事?”小庄问。

雨馨指了指那坟坑,“想办法帮我查一下,这座坟是谁家的。”

小庄顺着雨馨手指看了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不乐意?”雨馨问。

“不不不。”小庄连连摆手。

雨馨‘哼’了一声,“那就结了,两天时间,够了么?”

“这个…”

“嫌时间太多了?好,那就一天。”

那小庄汗都下来了,急忙道,“我一定尽力在两天内查出来。”

“行。”雨馨点点头,手一摆,“去吧。”

那小庄有些犹豫。

“怎么,还有事吗?”雨馨问。

“老爷…”小庄吞吞吐吐道,“老爷其实一直记挂着小姐,小姐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他?”

“记挂着我,呵呵…”雨馨笑了笑,将目光移向别处,“他记挂我什么?”

“小姐,老爷其实是在乎你的…”

“在乎我…”雨馨‘哼’了一声,“他如果在乎我,就不会把我赶出来,他如果在乎我,就不会说那么狠的话。”

“小姐其实…”

雨馨打断他道,“怎么,如果我不肯回去见他,是不是你就不肯帮我查?”

“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

“那就结了,你去吧,查出来是谁家的坟以后,立马打电话告诉我。”

小庄局促的站在那里,片刻,叹了口气,扭头朝车子走去。

我呆呆的立在一旁,心说,看这样子,雨馨的父亲应该很有来头,连手下都是这般人物,而且居然像旧社会一样管他叫‘老爷’。虽然我在广东长大,但这次回老家,待到现在也有一年多了,时常过市里来给人看风水,对我市有哪些大公司,哪些大老板,可以说很清楚,从没听说过有姓白的老板,那么,雨馨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雨馨似乎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转过身时,只见她眼圈红红的。

“怎么,不认识我了?”雨馨冲我嘟了嘟嘴。

我笑了笑。

“阿冷。”

“嗯?”

“我有点想王姨了,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好,走。”

王姨是雨馨的保姆,从小把她带到大的,住在雨馨位于市郊的一座小别墅里,别墅外围,小桥流水,古树林荫,非常恬静。我们在超市买了些菜肉,便去了王姨的住处,这天晚上便住在了那里。

第二天,晨星给我打来电话,说小晴县上有个老板在市里相中一套房子,想让我过去帮他看看风水怎么样。我根本没去现场,在电话里,让那老板报了个时间起了一局。奇门占买房,看值符以及生门落宫,值符代表房子的整体气场,生门代表房子。眼前这一局,值符落宫‘六仪击刑’,所谓‘六仪击刑’,六仪,便是十天干里的戊、已、庚、辛、壬、癸。眼前这一局,甲子戊加值符落震三宫,构成击刑,击刑,代表扭曲,房子气场很不好,‘烟波钓叟歌’有云‘六仪击刑何太凶,甲子值符愁向东’。再看生门,落坎宫,生门五行属土,落坎宫水,土克水,所谓‘门制其宫为迫雄’,生门落坎宫,叫做生门被迫,也就是门迫。击刑加门迫,对照整体局象以后,我告诉那老板说,房子不要买,外围四周煞气很多,一旦搬过去,不仅住不踏实,还会影响老人的身体健康,会生病折寿。听我这么一说,那老板千恩万谢,然后就没买了…

如此又过了一天,这天早上刚吃过早饭,雨馨便接到那小庄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雨馨把手机往桌上一放。

“查到了。”

我眼睛一亮,雨馨冲我打了个手势,淡淡的道,“把你查到的结果说说吧。”

“坟里埋的那小孩儿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小孩儿的父母多年前就搬走了。小孩儿有一个叔叔,目前还在市里,是一个残疾老头儿,受政府照顾,开了个报刊亭…”

“那报刊亭在哪里?”雨馨问。

小庄说了个位置。挂掉电话以后,我和雨馨便发动车出了小别墅,朝那报刊亭驶去。

那报刊亭位于我市的一处风景区,靠着一座假山。夏天的时候,这一带树繁叶密,十分阴凉,现在,树的叶子全部掉光了,感觉很苍凉。来到报刊亭前,只见卷闸门是关着的,根本没人。

“这卖报的大爷去哪儿了,您知道吗?”我问旁边一个卖手链的摊主。

“不知道,今天没来。”

第三十九章深夜鬼影

“没来?”

我眉头一皱,和雨馨对视了一眼,问那卖手链的摊主道,“他昨天有没有来?”

“昨天…早上来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我想了想,问道,“这大爷住在哪儿,您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哎,我外地的。”

“我知道…”远处一个摊主道。

“哦?”我看向他。

那摊主告诉了我们一个大体位置,距离风景区这里有一段路程。按照摊主所说的位置,我和雨馨来到一片住宅小区。小区不大,楼房看起来都挺老旧,一些瓦房错落其间。一连询问了好几家住户,我们才最终问到那卖报老头儿的住址。那是一栋瓦房,坐落在一个很小的院落里,紧靠着废品回收站。院墙上,小广告贴的到处都是。

透过铁栅门朝里面看,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小小的电动三轮车。屋门开着一条缝,里面望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有人在家吗?”我‘哗啦啦’推响了院门。

片刻,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拄着单拐的老头儿出现在门口。老头儿很瘦,看起来病怏怏的,脸上全是褶子,身上穿着一套洗的发白的中山装。

“你们找谁?”老头儿警惕的问。

“我们…请问您是风景区假山旁边报刊亭卖报的那大爷吗?”我问。

老头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大爷,我们有事找您。”雨馨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可以进去么?”

老头儿看了看雨馨,最终点点头,一拐一拐从屋里出来,给我们打开院门。

跟随老头儿来到屋里,只见到处一片凌乱,充斥着一股潮霉的气味儿,墙角落里,堆叠着许多旧报纸和旧杂志。

老头儿往靠墙一张椅子上一坐,将拐杖立在一旁,问道,“你们找我啥事儿?”

“关于你侄子的事。”雨馨说。

“我侄子?”老头儿一愣。

“没错,当年还没成人便死掉,埋在郊外的,你的那个侄子。”雨馨说。

老头儿愣愣的看着我们,足有一两分钟才回过神,“你们问他做什么?”

“我们…”

我和雨馨异口同声道,雨馨摆了摆手,“阿冷你说。”

“是这样的大爷。”我深吸一口气,“我们想知道,你侄子是怎么死的,以及还有谁知道你侄子埋在那里。”

“为嘛要知道这个?”

“因为,前天晚上,有人指使市里的一个混混,把你侄子的骨骸从坟里刨了出来,带去了市西开发区的一个废弃幼儿园里。后面,那人就像撞了邪一样,被那骨骸附在背上,从楼上跳了下去。”

“你…你说什么?”老头儿瞪大眼睛。

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盯着老头儿道,“大爷如果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到市刑警大队去问问。”

老头儿充耳不闻,眼睛直勾勾的,喃喃的说,“怎么会这样?…”

我感觉这老头儿的神情有些异样,和雨馨对视了一眼。

“大爷。”

“嗯?”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老头儿吞吞吐吐道,“我前天晚上见过我侄子!”

“什么?”

我眉头一皱,感觉屋子里似乎多了一股凉意,雨馨站在我旁边,脸色有些发白,本能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老头儿告诉我们说,前天比较冷,风景区没什么游人。他老早就拉了卷闸门,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家了。回来的路上,老头儿顺带着在市场上买了些卤肉,一斤烧酒。到家以后,靠着炉火一个人边吃边喝。大约八点多钟的时候,他这小区忽然停电了,于是便一拐一拐跑到小店买了蜡烛,回来点上继续喝,喝着喝着便喝高了,眼睛看东西模模糊糊,就感觉门呀,屋顶呀,全部都在晃悠。晃悠来晃悠去,老头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老头儿被冻醒了,睁眼一看,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用手摸来摸去,没摸到打火机,老头儿拄着拐站起来,正准备寻找时,他听到外面的铁栅门‘哗啦’一声响,感觉不像是风吹的。他想起自己的电动车还在外面,生怕是有人进来偷电瓶的,于是便借着酒劲,迷迷糊糊往外面走。

来到外面,老头儿看到院门是开着的,一个小孩儿正背对着他蹲在门口…老头儿也没考虑院门是怎么开的,只是想,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大半夜这么冷也不回家睡觉,蹲在我这里?…

这样想着,老头儿朝那孩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你是谁家的孩子?…那小孩儿一声也不吭,蹲着动也不动。越来越近时,借着残雪的反光,老头儿忽然发现,这孩子穿的衣服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而是刚刚改革开放那时候兴起的那种的确良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那孩子缓缓的站了起来,并且转过了身…老头儿骇然发现,这孩子不是别人,居然是他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侄子,亲侄子!…老头儿当场就被吓懵了,只见那孩子脸色隐隐发绿,就像涂了一层漆。那孩子仰着脖子,直勾勾盯着老头儿看了一会儿,冲他咧嘴一笑,一步步往外面退去。这时候,老头儿忽然发现,院门外面的路边上还站着一个人,从身形来看,那是一个瘦瘦的成年男人。那孩子退到那男人跟前以后,挽起他的手,两人便走了…

至于后面怎么回的屋子,怎么睡着的,老头儿已经不记得了。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回想昨晚的经历,老头儿认为可能是自己做的恶梦。像往常一样,老头儿出了家门,在早市上喝了一碗热粥,便去了自己的报刊亭。在报刊亭里坐了没一会儿,老头儿觉得浑身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于是便关门回来了,在药房买了几个药片吃,一直休息到今天都还没缓过来…

雨馨看起来脸色更白了,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问那老头儿道,“你侄子是怎么死的?”

老头儿说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他侄子那时候正上幼儿园,就是开发区目前已经废弃的那个幼儿园。那一天,老头儿的哥哥嫂子去串亲,这老头儿送他侄子去的幼儿园。当时这老头儿将近四十岁,还没老婆,他哥嫂四十大几才有的这么个儿子,宝贝疙瘩一样。把孩子送上楼以后,老头儿见人女老师挺漂亮,便在走廊上和别人搭讪,任由那孩子在走廊上跑来跑去。

和那女老师聊着聊着,老头儿无意中一瞥,见那孩子居然踩着走廊上的一只凳子爬到了水泥护栏墙上。老头儿吓坏了,一边朝那孩子走,一边呼喊他下来。那孩子蹲在上面,先是冲他‘嘿嘿’的笑,然后缓缓的站了起来。就在老头儿走到跟前,伸手要把他抱下来时,那孩子突然往后一仰,跌了下去。老头儿急忙扑救,自己也翻过水泥墙,从楼上掉了下去,结果,右腿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米分碎性骨折,而那孩子,由于头先着地,当场就摔死了。

事后,老头儿的哥嫂出于恼恨心理,拒不肯出钱给他治腿,无奈之下,这老头儿只好去求助野郎中,延误了伤情,最终导致骨头发炎坏死,最后只好截肢。截肢以后,老头儿跟他哥嫂彻底决裂了,再没有了往来…

“你是说,你侄子是在那幼儿园里摔死的?”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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