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去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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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去喂猪-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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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天二十文吗?村长您给多了。”原客疑惑。
  “没事,小白这孩子心细,做事认真,一个顶两。这是他应得的,你就拿着吧!”老村长摆摆手,推拒了原客要还钱的举动。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怎么老看不见啊?收了我的礼,小原子你却不理我。你不想当小骨头的朋友吗?”
  看着小骨头泫然欲泣的表情,原客想起之前的魔音穿耳,急忙说:“怎么会?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小骨头的见面礼,呃……我很喜欢。”说完,原客又亲切的捏捏小骨头的脸蛋。在小骨头控诉的神情里,这个行为的正解应该是:原客挂着亲切的笑,有力的肆意揉捏着小骨头粉嫩的圆嘟嘟的可爱的小脸蛋。
  “小原子啊!还有什么事吗?不止告假这一件吧。”村长适时地打破了原客蹂躏自己小外孙的行为。先知的问。
  “是这样,村长,光靠杨白一个人赚钱,维持不了我们的生活。更何况他现在受伤了,我想给他补补,所以想请村长指条路,我想找个生计活赚点钱。”原客不好意思的说着自家处境。
  这些问题在杨白出事前,他都一无所知,等到真正接触生活之后,才知道杨白原先的难处,这些柴米油盐的事,不及天下大事来的重要,可是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的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空想那些天下事。
  “这样啊!的确是个问题。”村长捋着羊须胡,沉思。
  “这样,前两天,李家老二拜托我帮他找个车把式,他打算运粮去城里,一个人办不了事。有酬劳的。”
  “我不会赶车。”原客有些不好意思。
  “不会赶车没事,还有宋大娘的丈夫外出了,田里有两亩地要翻种,有一百文的工钱”
  “我也不会种地”原客惭愧的低下头。
  “不会种地也没事,昨天老李头让我帮他找人,帮他家新房上瓦。”
  “我更不会盖房。”原客的头已经低到不能再低了。
  “不会盖房也没事,两年前谷大嫂让我帮他家谷四妞找个上门女婿。”
  “我不会当女婿……”原客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
  “呵呵……逗你的。不会让你去当上门女婿的。话说,小原子,你会做什么啊?”老村长一脸好奇的凑到原客面前,小骨头也来寻找存在感,一样凑到原客面前。
  在一老一少的眼神攻势下,原客像个娇羞的小媳妇似的,头埋在胸前,弱弱地说:“我,我什么都不会。”
  “哦,这样啊!”一老一少齐声说道,又坐回到炕上。
  “小原子,我看你的谈吐像是读过书的人,识字吗?”村长像是恍然大悟,不过怎么听都有点故意的意味。
  “啊……”
  可怜的相国大人,被一系列的赶车,种地,盖房搞得连自己最拿手的写字都忘了。
  “我不光会写字,还是大夏国一流的书法家,一字千金啊!识不识字?这是什么问题,经韬伟略,周易药典,无所不读,无所不知啊!”原客内心狂嚎。
  “我识字也会写字。”原客沉痛的答道。
  村长听着预料中的答案,笑得一脸奸诈。可惜陷在对自己的强烈谴责中的原客,没有看到。
  这时,小骨头出声了,一本正经的看着原客,说:“小原子,我有个活,你能帮我吗?有酬劳。”
  “什么活?”原客一脸狗血,不抱希望的问。
  “我以前有个好朋友,可是后来我们失散了,我想写封信给他,让他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你能帮我写吗?”
  “好,我帮你写,你朋友叫什么?家住哪里?”原客一脸认命,这个买卖,要是再给他一块骨头,原客还是宁愿义务劳动。
  “哦,他叫小喵,家住……”小骨头在冥思苦想。
  一听到“小喵”,原客心里一突,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爷爷好想说他去见阎王了,小原子你知道阎王住哪儿吗?我和小咪都好想它。”
  小骨头一本正经的回答,击溃了原客现在稍显脆弱的心脏,他站起身,深鞠一躬,对着村长正色道:“村长,我先回去了,快到饭时了,我要帮杨白做饭。先告辞了。”
  走出门的原客,看着阳光,听着鸟鸣,恍如新生。重回人间的感觉真好。
  “小原子,明天去清河镇看看吧!那里估计有适合你的活计。还有,记得以后常来玩啊!带上小白。”
  “小原子,你又当我是死的吗?改天我会带着小咪去找你写信的。”
  大门外的原客,脚下一个趔趄,加紧脚步几乎是小跑着下了山。而屋里继续着一老一少的对话。
  “爷爷,你说的果然没错,小原子呆呆的确实很好玩,我以后要常找他玩。嘻嘻……”
  “听爷爷的话绝对没错,小骨头今天开心吗?小原子真是个好孩子。嘿嘿……”
  “小原子回来了,怎么没精神?快来吃饭。你大娘今天做了油焖鸡和酥油饼,给你和小白补补。”
  在张大爷热情的招呼里,垂头丧气的原客挂上僵硬的微笑,进了门。看见杨白正要起床,原客加紧几步,来到床前,扶起杨白,帮他披好外衣。搀着杨白走到桌前,坐好。
  饭桌上张大爷和杨白说笑,张大娘偶尔插一两句话,只有原客仍旧一脸郁卒,沉默不语,只是机械的吃着杨白夹在他碗里的肉和菜。
  其实,从原客一进门,杨白就发现他的不对劲,很失意的样子,杨白从来没见过意气风发的原客,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即使那次煮粥搞得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仍旧是大气优雅的。看来这次,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众人都发现了原客的异样,这顿丰盛的饭倒是吃的食不知味。饭后,张大爷未作停留,就和张大娘回去了。杨白勉强送他们到房门口,因为原客放下碗筷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
  杨白返回来坐在桌边,看了原客一会儿,调转视线看向门外渐渐消失的夕阳,清朗的声音开始说。
  “在整个大夏国,农民是最低层的存在,很多达官贵人都瞧不起。可是这没什么关系,只是所求不一样而已。农家人只求三餐维继,片瓦遮头,可是这么简单的想法想要实现,便要付出很多,不过没人会计较的,因为农家人得到了他想要的,自身的满足。而有些人,他站在最高处,俯视众生,脚下踏的是每个阶层人的付出。站在所有人都企及不到的位置,他自然也要想着众人所想,求众人所求。只是位置不一样,并不代表谁对谁错,谁强谁弱。每个人站在什么位置,就会有应该做的事,没有人是无所不能的,就算神也不列外。”
  一个字一句话从杨白口中悠然道出,掷地有声,平缓的语调,不变的语速,像是在叙述一件极平常的事。可是,在原客听来,那些字字句句都敲在了他的心上,一下一下击碎了脆弱的表象,露出那颗原本坚韧的心。原客觉得自己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兴奋不已。
  原客从迷茫中回神,他想通了从踏进杨家村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杨白的话,将他从“自己还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定义里拉了出来。原客转身,很想和杨白说话。
  一转身,发现杨白已经回到床上,侧身向里睡着了。原客久久的盯着杨白的背影,他心里的感觉无法言说,只觉得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欣喜,和一些,想和这个人更深入的,更了解的……在一起生活。
  这一夜,原客心神激荡,一整夜都没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的跑到张大爷家蹭了一顿早饭,还外带回家一份。以极其热情的目光注视着杨白吃了早饭,在杨白渐渐晕红的脸颊和恼怒的神色里。原客终于发话了。
  “杨白,我今天打算去一趟镇里,这是昨天村长给的工钱,一共二百文,我能拿上吗?”
  看着又恢复到意气风发的原客,杨白也很高兴,他昨夜对比自己和原客的身份处境,说的一席话连自己也觉得不太严谨,可是看来帮到了原客。
  “你拿着吧!要是有什么想用的东西就买下来吧,虽然钱不多还是够买点小东西的。”
  “嗯,还有,你那天捉到的兔子,我不会做,就拿给了张大妈,让她做好送过来一些,你午饭就不用张罗了。晚饭我回来的时候会顺道买点的。去镇里有二李哥的驴车,张大爷帮我联系的。放心,赶天黑我就回来了。”
  原客萦萦地嘱咐着,杨白认真地听着。这样的画面像极了将要远行的丈夫对小妻子殷切的叮嘱,温情甜蜜。
  “杨白家的表哥,走喽!”大门外响起粗狂的声音,二李哥来催原客动身。
  “走了!”原客利索的揣起钱袋,带着二百文钱,出了门。
  驴脖子上的铃铛,一路响去。




☆、11一一:概念性问题

  一路的铃铛声,一路的鸟鸣,一路的行人,一路的……颠簸。
  清河镇城门口,原客艰难地在二李哥好心的搀扶下,带着他被颠到麻木,颠到快要碎掉的屁股下了驴车。
  看着啃哧啃哧打着响鼻的毛驴,原客无语泪先流。他终于知道皇帝对他有多好了,四匹马架的豪华马车,在京城任何地方行走的特权,那得是多高级的享受啊!以前怎么就没多感受一下呢?
  “小原子,日落前我在城门口等你,买好东西就过来吧!”二李哥照样粗旷的声音拉回了原客对毛驴的怨念。
  “好,谢谢二李哥,我一定会准时赶来的。”原客笑着回应。然后一拐一拐地进了城,看来屁股要修养好久了,想到下午回去的时候,还要坐,原客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应该靠自己,步行回去。
  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潮涌动,原客想起昨晚。
  杨白心急,闲不住,托原客去村长家拿来那些需要收尾的小家具,昨晚动手做最后的修补。原客也没闲着,找来纸笔,坐在桌边罗列着他能想到的一些职业,准确的说是适合他的职业。原客自信满满地罗列了一大张。
  今天,到了清河镇,原客打算大展拳脚,他一定要找一份工钱高的好工作。
  于是,一下场景开始上演。
  “我识字,能在你们店里做账房吗?”
  “你是我的谁啊?还做账房。”
  “你好,这家酒楼缺管账的吗?”
  “我又不认识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
  如此这般的对话,不胜枚举。原客无语,这个镇里都不缺账房先生吗?怎么都不要人,还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其实,要是仔细看看,我们便会惊奇的发现,原客的职业规划表里,标明的工作全部都是账房先生,区别只在于,地点不同。餐馆,粮店,酒楼……
  “小伙子,这管账的都得是自己人,再不济也得是认识的,信得过的人才行。看你是生面孔,人家自然是不要的,那是怕你私吞,抽回扣。”一旁捏糖人的老人看着原客连连吃瘪,才出声解惑。
  “是这样啊!谢谢您老的提醒。”原客恍然大悟,谢过老人后继续寻思,这账房先生做不了,他究竟应该去哪儿找工作呢?
  “咦!”一个卖字画的吸引了原客的注意,舞文弄墨什么的原客最在行了。
  “兄台,你这个《远山春雨图》是假的吧!”
  原客在书画摊前站了好一会儿,只看不说话,摊主都烦了,没想到一出口就是这话。摊主气愤了,这是来挑事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的,我这一副《远山春雨图》,要价五十两,童叟无欺。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凭什么?凭我就是原作者啊!”原客心里默默骂娘,自己这幅《远山春雨图》的价值怎么可能只用五十两来衡量。
  “没什么,我就是说着玩的,我可不知道你这话是真是假,我就记得三年前符将军大寿,相国……前相国原客送了他一副《远山春雨图》,符将军甚是喜欢。兄台身份尊贵,能得符将军转赠此画,真是有幸见识。”
  原客一席话说得那卖画人冷汗直冒,话音刚落,卖画人已经收拾摊子落荒而逃,生怕自己和符将军相识的消息被传出去,得符将军召见。
  “年轻人真有见识”旁边听着的百姓都称赞起原客来,说什么那卖假画的天天自吹自擂,说什么自己的画都是稀世真品,老是笑话其他人不识货,今儿个来了个识货的,倒是吓得收摊落跑。
  对于周围的议论声,原客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现在一是陷在自己称呼自己前相国的自怨自艾里,二是在想卖字画这条路的可行性。卖字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字画一出,凡是长点心眼的人都会知道他是谁,要是临摹卖假画,原客文人的傲骨可不允许,尤其是还是临摹自己的作品。至于为什么不临摹别人的,原客压根觉得大夏国就他画得最好,别人的哪里值得他临摹。
  否定了这条路,原客倒也得到了一点启发,应该从这方面下手。
  接着逛街,走到一处馄饨摊点,诱人的味道让原客迈不动步子,问了价钱,才五文钱,原客立即要了一碗。
  酸辣热乎的馄饨一下肚,原客立即从一上午的颠簸和疲敝中解脱,付了帐。继续神清气爽的去逛街。
  “成衣店?”想到杨白唯一的两三身换洗衣服还分给了自己两套,原客就直觉自己的存在委屈了杨白,于是大手一挥八十文钱买了短夹袄。虽然不是很厚,也不算什么上等布料,不过深秋初冬御寒还是可以的,等自己挣了钱,再买好的。
  “买棉被的?”又想到杨白现在住的那个偏屋的硬床薄被,原客想着自己霸占着主屋大床的行为简直就是可耻。最近因为生病,杨白被原客强制勒令住到主屋,他自己在偏屋体验了杨白之前的感受,又冷又硬,咯的睡不着觉。
  可是,问题出来了。原客问了老板,一床棉被两百文,可是他只剩下一百一十五文钱,还差好多。
  事实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相国大人,显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对自己极好的手段,叫做砍价。
  站在店里,看着进进出出的百姓,半响过后,原客霸气的将一百一十文钱往柜台上一放。
  “老板,我要床棉被。”
  “这位客人,你这钱不够啊,我们这棉被要两百文钱,不还价的。”
  “我要买,所以必须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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