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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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做皇帝-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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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大顺朝缺铜,想要解决钱荒,阻止铜钱外流,就必须同这样的办法。其实,重生过来的陆承启也知道,中原不是缺铜,而是缺好开采的铜矿。就算陆承启是学金融的,也隐约在后世某个论坛上见过,好像江,西、云,南一带有着大量的铜矿资源。这不,陆承启早就派监察士去探矿了。只是这个时代,没有高科技仪器,陆承启又只是知道个大概,江、西所在的江南西路、云、南所在的大理府路这么大,想要探出个所以然来,没个几年根本不可能。是以,派出的监察士,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丝消息。

还好现在皇庄在日本的海贸,能换回不少白银,再加上其余民间的商团组织海贸,白银流入的速度并不慢,还能支撑一时。要想真正解决钱荒,还得先找到一个大型铜矿。然后利用这个铜矿,先稳住因商业发展迅猛而日益高涨的货币需求。最后,再利用皇家银行的信用,逐步推出纸质的信用货币。

当然,现在还言之过早。商业发展不过是襁褓之中的幼儿,须得精心呵护。货币是伴随着商业一同发展的,任何超前的货币形式,都是不被认可,最终演变成历史。

这不,眼前这农户,便是不认可这银币。他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两三贯钱,连梓州都只去过两三回。在这等同封闭的环境中,几乎与世隔绝的他,根本就没接触过已经发行了近一年的银币,更别说辨别真伪了。

咬了咬那银币,发现根本咬不动。那农户鄙视地把银币丢回给秦明,不屑地说道:“骗谁呢,这是钱?铜不铜,银不银的,还是留着给你自个买粮去吧!”

说罢,扛着锄头就想走,秦明握着这枚沾着农户口水的银币,恶心得差点想拔出匕首来。被这无知的农户羞辱了一番,秦明已被彻底激怒了:“你且住,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承制的银币,你拿去任何一间钱庄,都能换成八百五十个铜钱,你这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蠢人,居然说我是招摇撞骗的?你当我是那些卖狗皮膏药的,耍假把戏的啊?”

苏轼见秦明真个怒了,连忙拉住他,好言说道:“秦大郎,且消消火。既然他不喜银币,那便给他铜钱罢。”

后面的皇家军校学员也帮腔了:“不就是,多大点事啊。他不识货,大把人识货。”

秦明闻言,气得掏出了荷包,拽出用麻绳串起来的一贯足兑铜钱,丢给了那农户。登时把那农户吓得手忙脚乱,肩上扛着的锄头都不要了,急忙腾出手来接住那串足兑铜钱,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这……是真的?我……我不是发梦吧?”那农户喃喃地说道。

没办法,在大顺,除了几个富裕的州府之外,农户的收入都很低下。一年能有两三贯收入,就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有个浑家帮补家用,织布养蚕啥的。几亩地里面的产出,养家糊口都难,别说有余粮出售。自耕农的田地,大多贫瘠不堪,一亩地能打出百斤粮食来,都算丰收之年了。良田肥地,都是地主占去了,好的东西,又怎么会轮得到自耕农!

那农户喜逐颜开,捧着那串铜钱,仔细一个个翻看。大概是看得太过于投入,又血气涌上脑袋,昏昏沉沉地,往后一退,恰好踩在他弃之迤逦的锄头上。那锄柄有一人高,一弹上来,恰巧打中了他的后脑勺。而此刻,苏轼那句“小心”,才刚刚叫出口来。

“哎呦!!!”

农户大声呼痛,却仍不肯放开手中的铜钱,一手紧紧握住铜钱,一手捂着后脑。这副滑稽的模样,让秦明登时大笑起来,先前那股闷气也出了。

身后那些皇家军校的学员,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苏轼也不禁莞尔,但比秦明有人性的是,苏轼颇为关切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农户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却道:“不碍事,不碍事。”

苏轼一阵好笑,说道:“那现在可以问你那拐卖孩童一事了吧?”

农户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做噤声状,说道:“莫要这般大声,官人,你们跟我来。”

苏轼和秦明对望一眼,都明了对方所想。这农户是有点不老实,那不过是下里巴人的狡猾罢了。相对于江洋大盗来说,这农户不知道可爱了多少倍。先前农户的那番神色,不似作伪,应该是能信得过的。若真的有人演技这么厉害,给陆承启知道了,肯定会对这农户说:“大哥,你可以去拿熬死卡奖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迫于无奈

却话苏轼等一干人,跟着那农户左转右转,穿过阡陌小道,终于来到一间破旧的土屋之中。这土屋,用的是土坯砖砌起来的墙,现已经四面透风。房梁是一根圆木,还算比较结实。屋顶,则是用干草铺成的。

屋外,虽然有着一个小院子,但只是用柴扉掩盖着。院中还有一个狗舍,但却没有狗守家。大概是主人养不起了的缘故,一条狗吃的东西,并不比一个人少啊!

阅历较丰富的秦明看得出,这房屋原来也是瓦片做得屋顶。大概是因为房屋主人囊中羞涩,无钱修缮,才导致今日这等困境。

那农户似乎也知道,这房屋太过于破旧,颇为不好意思。屋里连坐的椅子、凳子都欠奉,最大的家具是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条板凳,仅此而已。房屋里,最好的避风避雨的角落,则由一个大瓦缸占据着,想来是存放粮食的地方,民以食为天嘛!

农户讪讪地说道:“家里没有坐的地方,只好委屈一番官人了。”

苏轼看着家徒四壁的土屋,心中颇为讶异。原先他还以为农户穿这身衣裳,不过是为了做农活而不弄脏其他衣裳,现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分明是人家仅有这一套衣裳,为了衣可蔽体,才穿出来干活。

看到这么贫苦的生活,秦明也有了些触动,先前那股气恼完全消了,有点抱歉的意味问道:“大哥,你的儿子呢?”

那农户把锄头放入屋中,苦笑一声,说道:“不瞒各位官人,我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都卖了。”

苏轼闻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甚么?”

农户自嘲地笑了笑,颓然地坐在板凳上,说道:“不过还好,仅仅是卖给了村头的宋老爷,他人好,见我和浑家实在养不活这些孩儿,便都收下了。要是邻村的,那是全都卖给了外人,今生都别想再见了。”

不仅是苏轼,就连秦明他们,都听得异常震惊,脱口问道:“你有几亩地,为何养不活一家七口?”

农户突然愤恨地说道:“几亩地?就算有几十亩地又如何,还不一样沦落到今时今日这地步?不瞒各位官人,我祖上原先也富阔过,曾有良田百亩。可架不住他的儿子多啊,每人分一点,传到我这里,竟然只分到一亩八分地,还是瘦田!娶个浑家,原以为多个人会好些,却不料彩礼又花光了积蓄。剩下五个儿女,一亩八分地里面能有多少粮食打?不过三百来斤!交了税,还剩两百斤出头的样子。吃穿用度,全靠这一亩八分地,不卖了他们,难道叫他们和我这没用的爹爹,一同吃苦受罪?他们在宋老爷家,吃得好,穿得好,住得也比我这狗窝好多了。我浑家每日帮宋老爷养蚕织布,混一口饭吃,顺带还能见他们一见,这已经算很好了!”

苏轼静静地听着他诉苦,发现好像也没有说道重点。等他发泄完了之后,苏轼才缓缓地问道:“既然大哥说自个是算好的了,那不好的呢?”

农户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命不好的,生下孩儿来,养到三四岁,便卖给梓州城里的老爷们。女孩儿好卖,要是男孩儿,还得挑三拣四。价钱,还不如一头羊高!”

苏轼听到这,总算琢磨出一些味道来。原来不是人贩子猖獗,而是这些自耕农,实在走投无路,才鬻儿卖女,换来他们的孩儿生存的机会。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卫生避孕常识,农民娶了老婆之后,就好像成了造、人机器,根本停不下来。像这个农户,五个已经算少的了。要是其余的,没有七八个,都不算显眼的。

多一张嘴就得多一份口粮,可田地就这么多,粮食也就那么多,根本不够养活一大家子的,怎么办?虎毒尚不食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了换来儿女的生存,只能鬻儿卖女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要是能养活他们,谁还会鬻儿卖女啊!

苏轼不死心,继续试探道:“难道就没有人贩子拐卖吗?”

那农户似乎听得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道:“还需要拐卖吗!这等价钱,大户人家不过是吃一头羊罢了。要是男孩儿,还不如一头羊!大户人家,在乎这些钱吗?哈哈哈……”

即便是秦明等大老粗,也能听得出笑声中的无奈,悲愤,痛苦与无助。苏轼生性耿直,突然高声说道:“大哥,你不知道陛下已经下旨减免全国赋税了吗?”

那农户摇了摇头,说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田地就那么点,减税能减到哪里去?”

苏轼愣住了,他真的没想过,原来一向视为仁政的“减赋税”,也不能拯救这些少田少地的自耕农。

那农户似乎扯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如果我不把孩子都送到宋老爷那,那不久之后,我这点田地都没了。那时候,别说我的孩儿,便是我也要成为宋老爷的佃户。我即便有点穷,还能有瓦遮头,有粮可吃。要是佃农,辛苦大半年,到头来连自个都养不活,最后还不是一样卖身为奴?这迟与早,有甚么分别!”

听着农户的愤恨,苏轼总算明白了。不是人贩子要拐卖孩童,而是这些农民,被逼得要鬻儿卖女,否则连自己都活不下去。他们想过要抗争,可他们没有抗争的资本。他们没有钱读书,供不起一个读书人,改变不了命运。一代一代之后,田地越分越少,也就越来越贫穷。最终,也只能像这个农户一样,为了不彻底为奴为婢,更是为了生存,只能忍痛鬻儿卖女了……

苏轼突然叹道:“前朝柳柳州曾撰文,名曰《捕蛇者说》,言苛政猛于虎。谁知今日,非苛政,亦猛于虎?此乃天灾,抑或人祸?”

农户、秦明等人都不知道苏轼在感叹什么,但他们都知道,苏轼似乎很有感触的样子。没办法,他们识字不多,哪里知道柳柳州,乃是大诗人,大文豪柳宗元?他的《捕蛇者说》,也是流传千古的名篇!

苏轼听了农户的诉说之后,总算明白什么叫民间疾苦。只见他从袖中掏出荷包,在桌面上倒出几百文铜钱来,推到农户面前,说道:“大哥,我帮不了你很多,只能聊表心意。多谢你的直言,我等要告辞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你是好官

那农户呆呆地看着散在桌面上的铜钱,还在滴溜溜地打着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苏轼已经走出了屋门。

他猛地一个激灵,用衣裳把铜钱都扒拉下来,冲出门去,大声喊道:“娃子,我可不能再要你的钱了!”

苏轼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说出了我想知道的,这就是你应得的!”

走在后面的皇家军校学员,也笑着对他说道:“拿着吧,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嘿,这位爷,富阔着呢!”

农户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捧着一衣兜的铜钱,喃喃地说道:“好人哪……”

这一行人,大多没见过如此的世道。为了生存,居然连自己的儿女都要卖了。先前听说乱世的时候,为了生存,易子而食,他们是怎么都不信的。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们不得不信了。

一行人,沉默地走着,每个都是满腹心事。不声不响地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秦明突然问道:“若他们的田地都没了,他们靠什么活下去?”

苏轼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此刻秋风送爽,正是秋收季节。漫山遍野,都是金黄色,看了让人赏心悦目。心中突然想起《诗经》里面的一首《硕鼠》,当即吟唱了出来:“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秦明等人虽然听不太懂,但诗中那种无奈,和对生活的眷恋,还是感染了他们。苏轼是用唱的方式唱出来的,以乐教和,秦明他们也能听得懂个大概,这便是音乐的魅力。

《礼记·乐记》中说道:“乐者为同,礼者为异,同则相亲,异则相敬。以礼教中,以乐教和。”孔夫子也曾提出“克己复礼”,周礼里面,最为核心的部分,便是音乐。

这歌声,乃苏轼有感而发,直接催人泪下。此刻苏轼心中想的,便是到底谁才是那个硕鼠?苏轼心中隐隐已然有了答案,是地主吗?可地主在这些农户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啊!是他们自己作孽,生养太多?苏轼想到,自己兄弟姐妹六人,只存活了两个,这人伦大欲,乃是人类生存繁衍的本能,孔子都说,“食色,性也。”难道孔夫子所说的,还会有错?

苏轼再深究下去的时候,他似乎触碰到了一个禁忌,难道皇权是那只最大的硕鼠吗?苏轼不敢想了,儒家纲常思想,禁锢他不敢往这方面想。一个国家,人君都没有,人心便散了,这个国家还能称得上是一个国家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了国,家又怎么称得上一个家?

苏轼的心乱了,他发现,现实生活似乎把他所学的东西,毫不留情地一一击碎。圣人所说的大治之世,在这个愈来愈复杂的社会中,又将如何实现?

苏轼想到这,便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秋风过后,已然萧瑟的草木,一时间迷茫了。

秦明见苏轼魔怔了,连忙摇了摇他,说道:“苏大才子,你没事吧?”

苏轼被他晃醒之后,勉强一笑,说道:“没事,走吧……”

一行人又走出十几步之后,秦明见时近午时,阡陌之上,已然没有多少农户,便低声说道:“苏大才子,你不要这样。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官,是把百姓死活放在心里的。嗯,圣上也是一个好皇帝,亲政以来,屡屡减免赋税,深得民心。而刚刚见到的,不过是个例来的。我相信,天底下,这样的农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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