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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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狐狸精-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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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知杜少桓闻言,非但没有吓得魂飞魄散,痛哭求饶,反而纵声大笑。
 ‘不错,你的想像力进步很多,可喜可贺。’他促狭地轻啮她的鼻尖,咬住她的朱唇,眉间眼下尽是狂妄的嘲弄。
 ‘我迟早会将你绳之以法的。’讨厌他目空一切的嘴脸,想赏他一巴掌,却是心余力绌。
 ‘所以就算我今晚强行要了你,罪行也不会加重多少。’军火犯以台湾的法律,大概被判个无期徒刑是免不了的,两相比较,他此刻脑中的念头即便付诸行动,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你……’她骇然睇视着他。‘你不可以那么做。’
 ‘为什么?’他也专注地凝望着他,两人四目交错,竟莫名的激起一阵绚丽的火花。
 ‘因为、因为我、我还没准备好。’天呐,我怎么会这样说!
 ‘我可以等,什么时候准备好,通知我一声。’这次他的笑不再阴险,反而充满赤诚的恳切。
 ‘万一那天永远没有到来呢?’毕竟她真正所爱的人是卜中兴呀。
 ‘放心,我会提醒你。’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扑要她仔细感受那狂烈的心跳。
 ‘你就要去坐牢了,还敢要我?’没有怀疑,她单纯并坚的相信,他百分之百是那阻碍卜中兴往上升迁的大军火犯。
 ‘在这之前,你不应该先收集证据,力求勿枉勿纵?’这么轻易就认定他的罪行,真是教人伤心。
 ‘卜中兴说……’
 ‘不要提他,他知道个屁!’粗鲁的打断她的话,火势迅速自他黑瞳中燃起来。
 ‘他是个检察官,专门负责调查你这个案子,他当然知之甚详,不然他凭什么说服 上级,让我们到巴黎来捉你?’瞧,为了维护卜中兴,她的口吃马上变成伶牙俐齿。
 ‘捉我?’始终一派从容轻佻的他,首次出现讶异的神情。‘他是这么告诉你们的 ?’
 ‘正确的说法是:一旦查出赏情,格杀勿论。’这就是为什么要劳动她大驾的主要 原因呀。
 ‘好个龌龊狗贼!’强大的风暴凝聚在他纠结的眉头,令人望而生畏。‘来查吧, 如果你真能查到所谓的“实情”,我随时等着死在你手上。但是,假使事实并非你所想 像的那样,你要怎么弥补你的过错,赔偿我的名誉损失?’
 季筱柔张着樱唇,酒意一下子醒了一大半。
 他的反诘合情合理,在罪证确定之前,人人都有嫌疑,人人也都还是清白的。
 她从来不钿怀疑过卜中兴的为人,更不曾怀疑过他所说的话,像他那样一个品学兼 优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无的放矢呢?
 ‘给我一点时间。’她会查清所有内情的。
 ‘给你一辈子如何?’要是怕她查,就不会千里迢迢把她‘弄’来巴黎了。
 ‘一辈子太长了。’她把玩着他胸前的钮扣,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愫冲击着她。
 ‘不要设计陷阱,让我一失足成千古恨。’
 ‘怎见得一定是恨,也许是爱,天长地久的爱。’托起她的下巴,他忍不住又吻住 她,极尽缠绵地。
 ‘我醉了,你也醉了,今晚的话作不得准。’两性间的游戏原来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教人一沾上就脱不得身?
 从来没喜欢过的人,为何允许他如此这般?
 ‘我的话永远都是一种承诺,你随时可以要求兑现。’他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入, 仿佛强力的催眠,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
 ‘我该进去了。’在理智尚未彻底沦陷之前,还是赶快离开这危险男人。
 ‘明早同一时间我来接你。’
 ‘不要,我暂时不想再跟你纠缠一起。’她必须先厘清思绪,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 该怎么走。
 ‘跟我纠缠有助查清案情,这是你的任务,忘了吗?’他的手穿进她的黑发,摩掌 着她的桃腮。
 ‘你在引诱我?’她犹似白纸一样的感情世界,实在禁不起他如此赤裸裸的撩拨。
 ‘完全正确。’反应迟顿的女人,现在才发现吗?
 ‘目的呢?让我徇私包弊,放你一马?’好痒,他到底在干么?
 杜少桓舌尖如蛇,蜿蜒至她的香肩,骚扰她凝脂般的肌肤。
 ‘正好相反,我希望你大胆放马过来,将我紧紧捉住,一生一世都不要松手。’
 ‘又在宠诱我了。’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他,季筱柔摇晃着身躯,朝他摆摆手。
 ‘明天不要睡得太迟,我住的地方很适合边吃早餐,边欣赏湖边璀璨的晨曦。’
 ‘你要带我去你的巢穴?’当理智切换为直接反应时,她眼中的他马上沦为无恶不 做的地痞流氓。
 ‘或者称为贼窝会更恰当。’他无谓地自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天我们不 见不散。’
 他潇洒的走了。季筱柔目送着他昂藏伟岸的背影步向昏暗的街口,一辆黑色轿车缓 行而至。不是先前的那辆跑车,里头坐的大概是他的司机。
 只有军火犯才摆得起这样的派头吧。然,倘使他真如卜中兴所形容的那么坏,赵建 明那帮人为什么会那样爱戴他?对他赞不绝口?
 ‘桓哥是一个不吝啬“给”的人,随时把关注放在别人身上。在群体之中,他不光 是发号施令,同时很会照顾别人,我们这挂人,全像他的弟妹,安心满足的在他的羽翼 下吃喝玩乐。’
 赵建明言犹在耳,她的疑虑更深了。
 这个杜少桓真是当年她所认识的那个顽劣分子吗?如果不是,那么如今的他又是什 么样的人呢?
 第6章
 陈姿秀以近乎英雄式的崇拜,坐在床前看着她约半个小时。
 ‘你看够了没?’季筱柔被盯得睡不安眠,‘拜托,让我好好睡个觉行吗?我头快 痛死了。’
 ‘都已经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嘛,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做什么的?才一天两夜, 你们怎么就那样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好羡慕哦。’说就说,她还用着两手托在腮边, 摆出一副向往的陶醉样。
 ‘你都看见了?’昨儿个醉得一塌胡涂,夜里的事,她已经有一大半记不清楚了。
 ‘不只我,还有范可欣,她脸色不太好看,八成是嫉妒你。’
 ‘真的?’提起范可欣,她才想起在巴黎街头的那一幕。‘她有没说什么?’
 ‘她说……’陈姿秀吞吞吐吐的,‘唉,别管她,横竖你查你的案子,用不着理会 她。’
 ‘她跟踪我到巴林,为什么?’昨夜一醉,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陈姿秀表情如常,足见她也知道这件事。‘说是怕你单枪匹马会有危险,赶去保护 你。哼!我才不相信她的心肠有这么好,一定是为了抢功。你不知道啊,她老爸是警政 署官员,她的表现直接影响家族声誉,所以经常不择手段……’
 陈姿秀的话没能说完,房门就被‘砰!’一声打开来。
 范可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把手里一张公文纸递给季筱柔。
 ‘将你昨天所收集到的证据,全部写得清清楚楚交给我,我帮你传回地检处。’
 ‘很抱歉,我昨天忙着开小学同学会,什么证据也没收集到。’要传她自己不会, 干么得透过她,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们是你的小学同学?’
 瞧她惊诧的样子,大概跟踪的技术不大好,没能听到太多的‘内幕’。
 ‘唔,他乡遇故知不亦乐乎,我才会烂醉如泥。抱歉啦。’本来以为谈话就此结束 ,她还可以再睡个回笼觉,岂料范可欣突然暴跳如雷。
 ‘因私害公,你知不知道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那能让你随便浪费。我们这次出 来,花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人民的纳税钱,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国家?’
 哇!国家都搬出来了,不呛两声给她闻香,以为她是被吓大的。
 ‘凶个什么劲?我是义务帮忙的……’一句话未完,又被范可欣很没礼貌的打断。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书怎么念的?’她的口气比学校老师还威风。
 ‘你很会念书?所以知道怎么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一边仁义道德,一边偷鸡摸狗, 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给我把罩子放亮一点,我季筱柔不是让人唬大的,想在我面前 当跳梁小五?请便,想牵丝攀藤罗织我的罪名?抱歉,我的火爆性子保证会让你吃不完 兜着走。现在,给我滚!’
 她说这一长串话,从头到尾不需要停顿或稍加换气。陈姿秀对她的崇拜之心又更上 一层楼了。
 ‘你……’
 没给范可欣再度挑衅的机会,季筱柔两个凌厉灿眸已射出强大的火力,封住她的咽 喉。
 ‘我最后再说一遍,出去!’
 范可欣深抽一口气,看得出非常隐忍地。‘算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季筱柔不予理会,‘把和台湾方面连络的网址和电话留下来。’
 ‘这方面的工作由我负责。’范可欣拿起书桌上的纸笔,写了两组电话号码给她。 ‘这是卜中兴办公室和手机的电话号码,如果不信,尽可以向他查证。’
 ‘省省吧。’陈姿秀接过纸条,交给季筱柔。‘你今天和那个老同学不是还有约吗 ?快去准备呀。’
 ‘根据我的调查,你那个同学似乎也是巴林的股东之一,或许你可以从他那儿探听 到一些有关那名单火犯的资料。’范可欣仍不死心地向她旁敲侧击。
 ‘你调查的,还是偷听的?’即使杜少桓真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也不屑告诉她。
 范可欣被她当面戳破,却仍面不改色。‘只要有助于完成任务,使用什么手段
 并不需要太过计较。最迟明天中午以前,我们必须向上级提出进度报告书,希望你 们两个到时候别交白卷。当然,如果你有新的线索则另当别论。你今天要出去吗?‘
 ‘……’季筱柔不愿告诉她实话。
 ‘还是跟那个姓杜的?’见她不吭气,范可欣接着又说:“我们是这趟任务的伙伴 ,自当互相接应,互相支援,希望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单独行动是很危险的。‘
 这才像人话嘛。‘我……我打听到了一个可能是巴林老板的贼窝。’为避免抓错人 ,她只能透露这些。
 ‘真的?’范可欣大喜过望。‘在那里?’
 ‘不知道,等我晚上回来再告诉你。’反正就算不说,她也会跟踪。
 ‘别急着回来,想办法多逗留几天,以便查到更多资料。’
 ‘喂,那是贼窝耶,多逗留几天,万一有个闪失,叫筱柔怎么脱身?’陈姿秀总觉 得她每句话都包藏祸心。
 ‘带我的手机去,随时跟我保持联系,每天向我报告,呃……’发现用词不当,赶 紧改口,‘向我说明一下进展如何,也好教我们放心。’
 季筱柔瞄了一眼她手中最新款的NOKIA手机,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的安危不劳你操心,想知道事情的进展就问姿秀吧,我会随时跟她连络。’
 ‘你……’看得出来范可欣非常不爽她的态度。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累了,想再睡一会儿。’
 ‘得罪我对你不会有好处的。’
 确定范可欣关上房门后,陈姿秀即安慰季筱柔,‘别理她,尽管查你的案子,查到 了再说。你没有公职在身,大不了到时候把那一百万还回去,她能拿你怎么样?’
 ‘哪来的一百万?’
 ‘就是你冒险犯难出这趟任务的代价呀!’陈姿秀纳闷问:“难道卜中兴没告诉你 ?‘
 ‘没有。’季筱柔心中一突。
 ‘没有任何代价,你为什么要答应到巴黎来?别告诉我纯粹是友情赞助。’
 ‘的确是这样。’朋友有难她自当两肋插刀,这不是为人处世的基本道理吗?
 ‘嘿嘿,有意思,卜中兴没将那一百万公款交给你,若不是为了替国家看紧荷包, 就铁定是中饱私囊。’
 ‘不会是后者,他不是那种人。’对他高风亮节,磊落光明的人格,她有百分之百 的信心。
 ‘但愿你是对的,否则你就亏大了。’这样的信任实在有失理智。
 杜少桓挂来一通电话,说他临时有重要事情处理走不开,要她先到卢森堡公园附近 的圣舍彼斯教堂侧门等他。
 走出维吉广场,看看时间尚早,沿着宁谧的街道,她先到报摊买一份巴黎周刊,然 后找一家咖啡馆,悠闲自若地点了一杯咖啡,外加两个可颂。
 巴黎的清晨没有太多的喧闹,尽管十字路口、单行道上仍少不了急促尖锐的喇叭声 ,但较多的是狗儿的低吠、年轻人滑板触地声、喷泉流水、街头艺人的吉他声,宿醉的 流浪汉一路嘟嘟嚷嚷等。
 若非心里藏着心事,她会找个草坪,舒舒服服的作个日光浴,再‘伺机’看看能不 能发展一段异国恋情。
 想到恋情,她的心事就更加沉重如晦。到巴黎几天了,卜中兴居然连打一通电话来 问候都没有,还有陈姿秀提的那一百万,她不在乎有没有拿到钱,她在乎的是,为什么 他提都没提。
 听口气,陈姿秀也不喜欢卜中兴,虽然相较于杜少桓的冷嘲热讽,程度上要轻微一 些,但已足够让她感到困扰的了。
 杜少桓基于她的缘故讨厌他,理由是牵强且偏颇了点,陈姿秀的立场就客观许多。
 也许,她是真的该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背后所暗藏的 ,卜中兴不肯向她接实以告的真相。
 ‘服务生,买单。’
 这儿的服务生有别于其他餐馆服务人员的冷淡,很热情的比手画脚,向她介绍到哪 儿可以吃到道地的法国生蚝、法国乳酪、法国葡萄酒。
 季筱柔礼貌谢过之后,带着依然开朗不了的凝重心情走出咖啡馆,踩向对街的红砖 道,一路走往知名的圣舍彼斯教堂。
 左等右等了十几分钟,仍没见到杜少桓的鬼影子,正打算离去时,突然被一名年轻 男子叫住。
 ‘很抱歉,我来迟了,因为刚好我妈妈来,她本来今天就要回台湾的,又说要去买 酒和衣服,我没办法,被她拖着绕了大半个蒙田路。’年轻男子一见面就猛说对不起, 忙着解释。‘你等很久了哦,真是非常抱歉,桓哥要是知道了,准把我骂个臭头。都是 我妈啦!叫她不要买,她偏要,台湾又不是没有。’
 他开了一部丰田车,簇新的,大概才买不久,瞧他小心翼翼,似乎怕一个不慎就把 它给碰坏了。
 见季筱柔从头到尾没答腔,他才慢慢地沉默了下来。
 ‘可以请教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她笑着点点头。
 ‘你申请到的是哪间学校?什么系?’或许觉得侵犯到别人的隐私,他赶紧说:“ 我是巴黎大学应用美术系三年级的学生。‘作为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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