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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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狐狸精-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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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憧。
 他坐起身两手紧紧横胸环抱,神伤地俯瞰山下,忧心季筱柔这时候大概已经醉得不 省人事。
 正要起身赶回去劝阻她,背脊后陡地搁上来两条胳膊,环住他的颈项。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好呛鼻的酒味,她该不会把整瓶的白兰地全干掉了吧?
 ‘你发呆,傻笑的时候。’小脸一枕上他的肩头,沉重的眼皮就自动阖上,发出均 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喂!’这女人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梦周公!
 破晓时分,寒风凛冽,怕她着凉了,他蹲身将她抱起,走向前面的小木屋。
 ‘这是我最后一次关照你,听到没,最后一次,以后你休想了。喂,你听到没?妈 的,竟然敢给我睡得那么沉。’
 杜少桓斜坐在床畔,一只胳臂被季筱柔抱得死紧,说什么也不肯放。
 ‘你睡了吧,我到外头打几通电话,顺便交代少琪一些事情。’见她因酩酊而泛起 两朵红云,将水颊晕染成动人的加州樱桃,他内心其实是很波涛汹涌的。
 ‘不要,你陪我一起睡。’眨着迷离的双眸,她脱出常轨地豪放了起来。‘如果你 真的要我的话。’
 ‘你醉了。’趁人之危非君子,他要的是洞房花烛夜,是两情相悦的缠绵悱恻。
 ‘不,我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清醒。要了我吧,少桓。’
 第一次她用软侬的语调叫唤出他的名手,杜少桓心旌一阵荡漾。
 他用尽全力抱住她,整个身子覆在她身上,缱绻的光源如同魔幻的蛊惑,牵引着他 俩激越的情愫。
 衔接暗夜与曙光的方舟,悄悄潜渡至小木屋内,翻搅着教人难以抗拒的动情激素。
 他俩褪去衣裳,迫切地叠拥一起,在吮吻和爱抚中竭尽全力地取悦彼此。
 季筱柔悚然地睇视着伏在自己胸前壮美雄健的背脊,感受他每一个急躁的举动所带 来的惊心销魂。
 她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任由他随心所欲地主宰一切。
 当他一口含住她浑圆上的蓓蕾时,她几乎要惊叫出来,十指穿入他的发梢,紧紧托 住他的后脑勺,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幼稚,太无知。
 和她一样忍抑不住亢奋的情绪,杜少桓口中发出如梦般的呓语,守了三十年的清规 ,竟在她藉酒装疯的诱引下,荡然无存。
 款款摆动腰肢的她,眯着一双醉眼,发出痛楚但快乐的呻吟。
 ‘不,不要!’骤然的疼楚,令她陡地怵心颤然。
 他却更猛烈的挺进,把所有的绸缪欢爱推向极致。
 季筱柔倦极累极地摊开四肢,起伏的胸脯示明她仍不停喘促。不知为了什么原因, 她忽地觉得好想哭,狠狠的大哭一场,然后,眼泪便顺着两颊潸然而下。
 当杜少桓翻过身子,温柔地捧起她的脸,乍见那片晶莹的泪光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
 ‘你这是……后悔?’
 又干又涩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来,只能怔怔的望着他。
 ‘你真教我失望。’杜少桓没给她解释的机会,起身抓起床边的衣服,悍然走出房 门。
 第8章
 回到马黑的住处,意外地所有的人都在,范可欣、陈姿秀和另两个不知名的东方男 子。费曼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居然让法国警方无条件将卜中兴和范可欣给释放。
 本以为卜中兴见了她,纵使没有满怀歉疚的找说词加以解释,至少也该说句对不起 ,岂料他竟劈头就是一迭连声的责备。
 ‘你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一整个晚上?这么不守纪律, 怎么完成任务?’
 哇,他打官腔的本事真不是盖的溜。
 季筱柔厉眼相向,嘴角挂着冷嘲。
 ‘怎么?不服气我的指责?’卜中兴恼羞成恶,见了谁都骂,当然最倒楣的还是陈 姿秀,台风头到台风尾全部从她身上横扫过去。
 ‘继续啊,让我看看你有多无耻、多卑鄙!’季筱柔大剌剌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右脚跷起,两手环抱胸前,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势。‘卜中兴,你不只是个奇 葩,还是个人渣。’
 ‘你说得对,季筱柔,全世界就你最了解我。’卜中兴的笑容傲慢乖张,但才咧开 嘴,顷刻即化成满脸的悲愤。‘你果然被杜少桓收买了,爱情和金钱你选择了后者,快 乐吗?告诉我,他用多少钱买走你坚守了十五年矢志不渝的情操?’
 嗄!做贼的反过来喊捉贼。季筱柔不得不佩服他城府之深,心思之歹毒。
 昨夜、今晨的怒火一涌而现,她摇摇头,悲哀的说:“卜中兴,算你厉害,我斗不 过你,但也不屑再和你为伍,我走总可以吧?‘
 她灼灼的目光令卜中兴不寒而栗。大概是意识到方才讲的话过火了些,他忙抢一步 拦在她面前。
 ‘原谅我一时情急失言。’在季筱柔挟带利刃般的回视中,他艰难地吞了一口
 唾沫。‘也许我昨晚的话让你产生了一些误解,我将来可以慢慢跟你说明,但是杜 少桓的犯行却是不容置疑的。’
 季筱柔紧抿着双唇,犀利的双瞳一瞬也不瞬。
 见她怒意未消,卜中兴又自言自语起来,‘我知道这三天来,你几乎天天跟他在一 起,或许你已经查出当年他为什么偷渡到法国来,又为什么能在短短几年内,摇身一变 成为亿万当翁?
 ‘要是没有八成以上的证据,你以为法国警方为什么愿意释放我们?’他继续鼓动 三吋不烂之舌,说服她,‘杜少桓连警务人员都能收买,你想我怎么不怀疑到你?季筱 柔,也许我判断错了,你并不是那种人,我跟你道歉。你要半途退出我也不反对,但是 奉劝你,千万别再和杜少桓厮混,以免受到他的牵累。’
 在一片噤声中,她蓦然看向陈姿秀。
 ‘我也不清楚,但法国警方的确告诉我们有一名台湾来的军火犯藏匿在巴黎。’
 ‘我们跟你一样,都急着想知道真相究竟如何。’范可欣也开口附和。‘不如,我 们都先把之前的成见抛开,大家合作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假使杜少桓真是被 冤枉的,不也正好可以趁此还他一个清白?’
 季筱柔感到彷徨,完不完成任务已经不重要了,眼前考验她的是该相信杜少桓还是 卜中兴?
 卜中兴不是好人已无庸置疑,但杜少桓到底是不是军火犯,则有待进一步追万一… …老天,为什么在她交心又交人之后才给她出这样的难题?
 他庞大得难以估算的财富确实启人疑窦,在巴黎开设任何店面,想必都需要极大一 笔资金,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是杜少桓亲口告诉她,他在混帮派,是角头,也是十大枪击要犯,当时以为他只是 信口胡语,开玩笑罢了,但或许……‘好吧,我留下来,但我不接受任何人指挥,也不 是狐狸精专案的一分子,事情一旦水落石出,立刻走人。’她抛下众人错愕的眼神,大 步拾级上楼。
 ‘你如果要留下来,就必须接受我的指挥。’卜中兴的话大声的从后头窜进她的耳 朵。
 季筱柔倏然停下脚步,却没转过身子。‘很好,那么限你在今天以前,把一百万存 进我的帐户。’
 此言一出,大厅内所有人的眼光马上投射向卜中兴,等着他作出回应。可,他啥话 也没说,只是愠怒的把嘴唇抿成一直线。
 ***
 ‘喂,好歹说句话好吗?’赵建明和张志朋陪杜少桓坐在餐厅一角喝闷酒,已经三 个多小时了。
 为了帮他疗伤,张志朋还特地点播陈升的‘我喜欢私奔和我自己’,但瞧他空洞的 眼神,显然一点兴趣也没有。
 自从那天季筱柔来过以后,他就不时呈现这种面无表情、怔忡恍惚的德行,搞得‘ 全家’上下都跟着他一起魂不守舍。
 ‘她拒绝你又不是第一次,以前你不是都潇洒挺过来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赵建明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从刚刚就牢骚不断。
 ‘你少说几句行不行?’张志朋又帮杜少桓斟了大半杯酒,他知道他们这位老同学 兼大老板不想说话的时候,就是追问一百次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只有酒能让他‘放下 ’,让他比较容易掏心。
 ‘我跟她之间算是完了……’一句话未竟,杜少桓复垂首沉吟,赵建明和张志朋分 坐在他两侧,都见到他眼光中汹涌汇聚的泪水。
 即便是男人,也常会在冷不防的时候,突然感情决堤,更何况他是个那么念旧又多 情的人。
 张志朋望着他,觉得应该讲几句话加以安慰,但嘴唇才翕动了一下,又紧紧的闭上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其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徒增困扰,还不如静静的陪他一起忧 伤、一起喝醉要来得够朋友。
 窗外下起不寻常的暴风雨,杜少桓像是忽地被惊醒,忙移步至纱幔旁。
 落寞消沉的他,背影依然是那样地英气逼人、气宇昂藏,他双手负在身后,文风不 动地凝视着屋外滂沱而至的雨滴。
 不久,窗外雨收日放,又是一片湛蓝的晴空,金雾也似的阳光中,赵建明和张志朋 同时惊异地望着出现在窗边那抹美丽的翦影。
 是季筱柔。
 她跌破众人眼镜地穿着一件粉色连身过膝的洋装,修长的身材令人忍不住回头多看 几眼。
 ‘你相不相信麻雀也会变凤凰?’赵建明戏谑的指着季筱柔。
 ‘废话少说,闪了啦。’张志朋拉着还坐着的赵建明,快速从吧台后自动消失。
 ‘你在等我吗?’她不知何时来到杜少桓的背后,轻声问着。
 ‘你值得等候吗?’杜少桓头也不回,仍怔怔的望着窗外在阳光下发出灿烂光芒的 雨滴。
 她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忘不了我,而我则正要努力爱上你,我们何不 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挤出一抹了无温度的笑靥。‘当你的帐户多出一百万来路不明的存款时,我们之 间的所有可能就已经画下了休止待。’
 季筱柔有片刻的怵心。早该猜到瞒不了他的。
 ‘我可以解释。’
 ‘我没兴趣听。’他抽出一根大卫杜夫,用烟雾当屏风,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 睛依旧盯着窗外。
 她走近他身畔,把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却连轻握一下都不肯。
 ‘我之所以答应卜中兴是因为……’
 她话没能说完,他即不耐烦地予以打断,‘我说过了,我没兴趣听。’
 她咬咬下唇,抬头将水眸锁住他结了一层霜的脸庞,他慢慢将视线移回,和她四目 对视。积愤难解的炽火在目光中相互擦出浓呛的火药味。
 ‘我不能理解你到底在气我什么?’只因为那晚她无端淌流的两行清泪?那能代表 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明所以,他又作何解读?‘我不后悔。’
 ‘违心之论。’他捻熄手中的香烟,转正身子,整个人暴怒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我问你,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清楚,怎么去爱人和被爱? ’他愤愤地走到柜台,签完帐单,拿起外套,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
 季筱柔涨红了脸,立在窗边,一直站到天全黑了,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马路口 拦计程车。
 ‘上车吧。’一部银灰色跑车开到她面前,倏然停住,她探头往里边一瞧,原来是 杜少琪。
 季筱柔连问去哪都没问,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壮少琪开车比起杜少桓要斯文也稳重多了,不见动不动就猛踩煞车,也不会满嘴粗 话。
 ‘你跟我哥,’红灯停下时,她开口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筱柔以沉默作答。
 杜少琪没好气地标她一眼,又道:“这几夫他寡言少语,不哭不笑,整个人像中邪 一样痴痴愣愣的,我想这世上除了你,大概没有人能把他折磨成那样。‘
 ‘如果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她是真的没,就算有,也是无心的。
 ‘相信,’杜少琪意味深长地一叹。‘我老哥爱你爱疯了,别看他外表冷酷坚强, 趾高气昂,其实内心脆弱得禁不起丁点风浪,你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足以让他漫 步云端,也极可能令他坠入十八层地狱。你,是不是说了或做了什么?’
 面对杜少琪的质问,季筱柔突然有股欲哭无泪的悲哀。
 ‘我是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我,把自己给了他。’
 ‘什么?’杜少琪忙把车子停靠路边,用一种非常专注且认真的眼神瞅着她。
 ‘这样我就明白了。’
 季牧柔瞪大眼睛盯着她瞧,没有开口眼神却很直接的问,你明白什么?
 ‘女人总以为交出贞操就等同于一种誓言,是从此海枯石烂的承诺;男人则不这么 想,他们也愿意慎而重之,也愿意尊重并且体谅,他们口里百分之百支特女性主义,骨 子里却残留着父权主义的遗毒,绝对的忠贞是必要的,他们不但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最好连灵魂也一并奉送。贪得无厌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你一天忘不了卜中兴,我 老哥就一天不能原谅你。’
 杜少琪毕业于美国史丹福大学心理学系,又曾在男人堆的华尔街工作三年,是女权 主义拥护者。或许是太注重女权伸张,至今依然尚未找到合乎她标准的男人作为终身伴 侣。
 她的话令季筱柔陷入沉思。要怎么做才能让杜少桓相信她是认真是执着无憾的?难 不成要她学《倚天屠龙记》里的纪晓芙去生个女儿取名叫不悔?
 ‘今晚是小五生日,我们在小山坡上有个营火烤肉会,你也一起来参加?’杜少琪 很具诚意的邀请她。
 ‘你老哥不会高兴看到我的。’
 ‘没关系,反正参加的人很多,天色又暗,你若不特别张扬,他不会一下就认出你 的。’见季筱柔仍犹豫不决,杜少琪又说:“你不积极参与我们,怎么帮我老哥找证据 平反?‘
 ‘你肯相信我?’关于她接受卜中兴的情商,到巴黎来缉捕军火犯一事,及之后所 发生的事,杜少琪或多或少应该知道一些。
 ‘当然,我相信我老哥的眼光,他看上的绝对是有智慧又有主见的好女人。’
 ‘谢谢。’原来她真正相信的不是她,而是她哥哥,季筱柔心里不无感慨,一个被 她贬到一文不值的人,却在他乡异地赢得所有人的心,是她眼拙,分不出良莠,还是他 真的脱胎换骨,变成另一个人?
 思绪至此,又不免把卜中兴揪出来相提并论一番。沿路的繁灯闪烁,一道道映入车 窗,往事历历在目,均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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