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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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的审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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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闭目的瞬间,与他血脉相连的青年便挥出了冰冷的军刀。



尤利西斯二世毫无防备,而他忠实的仆从瑟斯连也不在身边,这是刺杀他的绝好机会!索耶要杀了他,为了他的母亲,为了他的朋友,为了被教团屠杀的义军战士们,为了他自己,以及为了……那个人。他在墓地中恢復意识之后,他就决定这么做,哪怕与主教同归于尽,他也要杀了他。



刀锋即将刺穿主教的心臟,那个拥有欧尔吉亚大陆至高权柄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他注视着索耶微微一笑,巨大的恐惧、震慑、畏服瞬间充斥了索耶的周身。他的身体不再听从他自己的使唤,他手中的军刀立刻回转过来,向着他的心臟凌厉而去。一滴冷汗从优美的额角滑落,刀锋刺穿了他的皮肤,但终究是没有穿透他的胸膛。“噹啷”一声,精緻而冰冷的军刀便跌落在地上,索耶的双膝也不争气地弯曲,违背他的意志重重地跪下。



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双继承自母亲的美丽双眼怀着刻骨仇恨注视着自己的父亲,这是他在“心之慑”的控制下能做到的唯一反抗。



“真是一刻没拴好绳子,你就变成了脱缰的野马,这毫无教养的品性,一定是来自于你那低贱的母亲。”主教挥起长鞭重重地抽打他,皮开肉绽的声响在空旷的谒见厅迴荡。



“你……住口……”索耶挣扎着发声,挣扎着想要去拾起掉在身旁的军刀,他无法忍受眼前这男人对他母亲的侮辱。但是主教的能力却叫他匍匐在主教的脚边,看起来像狗一样忠诚乖巧。



“为我清理下鞋底。”主教的脚踩在他的脸上碾了碾,他本来可以用心之慑的力量强迫索耶去做,可是他没有,他就是想要看到他的儿子主动屈服于他的样子,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当初迷恋于那个女人,纯粹是她单方面的勾引。



索耶直接啃了上去,似乎想用牙齿将他咬死,换来的却是被主教一脚踢翻在地上。



“今天真是个适合杀人的好日子,风急天高无月无影。今天又是那么的特别,是那个女人的忌日。所以你选在今夜赶回圣都,你以为我不知道?”



“可惜……没有把你杀死……”索耶遗憾地歎气,他向他挥刀却没有成功,那么等待他的就会是死亡吧,毕竟主教是无法容忍背叛的人。这样也好,他的手上早就沾满了鲜血,多少人都衷心期盼着他的死亡。死是解放,死是休息,死了也比做他父亲的奴隶强。



“你就这么恨我?”主教雍容华贵地走下了王座,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颌。



“你让我如何原谅……杀了我母亲的男人!”



“可是你的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液,你注定会成为和我一样的人。”主教爱抚着他的头顶,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阴冷。这个孩子的能力是从自己这裡传承下来的,甚至比他那聪颖听话的嫡亲兄长还要强大。他唯一不足的,就是时不时冒出来的毫无意义的良知与温柔,继承自他那愚蠢的母亲。

那么,他便帮他去掉这多余的东西。



“瑟斯连!”主教唤道。



“在。”宝座背后的阴翳中闪现出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妖冶男人。



“你知道该怎么做。”主教用余光瞥了一眼不听管教的儿子,示意瑟斯连动手。 瑟斯连双手交叉在胸前,念诵咒文召唤出了黑色的光阵。

似乎是明白这个男人要做些什么,索耶挣扎着拼尽最后一点的力气,向着谒见庁的大门爬去。



“心之楔·恶德之印。”极尽冶艳风情的声音念诵出了这样的字句,然后黑色的光阵幻化成一道禁忌的封印刻在了索耶的背脊上,然后一点一点地融进了他的躯体,他的血液,他的心臟。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刻上这样的封印,随着刻印次数的增多封印效果将会越来越强大和持久。很快,他眼神中最后一丝澄澈也渐渐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残忍与冷漠。他灵魂中来自母亲的那些美好品质,已被黑色的锁链深深禁锢,他的那些美好回忆,包括和芙蕾莎的往事也如同透明易碎的气泡,一个个远离他而去。



精神世界的他,宛如固执的孩童,张开双臂紧抱住一个气泡,不让它飞走。但是愈是珍惜,愈是用力,气泡便也破灭得更加迅疾。



那是一段珍贵的回忆,是一则关于他青涩初恋的的故事。


青鸟之死(初恋什么的就是用来坑的) 内容


初秋的森林,带着阵阵寒意。





一个有些阴郁的英俊少年躲在齐腰深的草丛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惊醒林中木屋里安睡的少女。





自从兰德尔告诉了他芙蕾莎的存在,他就隔三差五地到森林里“散步”,不久后他发现了芙蕾莎的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日清晨醒来,会推开木屋的窗子沐浴林中熹微的阳光。那一刻的她美得令人屏住了呼吸,如丝如缎的长髮镀上了金色的光华,简直就如同预言中的圣女,高洁、美丽、将希望的晨曦指引给人民。





索耶从此天天早起,蹲在结露的草丛里观看“日出”,比虔诚的信徒还要虔诚。

既然无法将这份感情说出口,那么便小心翼翼地包裹在自己心裡。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芙蕾莎迟迟没有出现,索耶沉不住气地挠着自己帅气的头髮,很快就挠成了一团鸡窝。榉树上梳理羽毛的知更鸟已经看不下去这个男人的愚蠢,它抬了抬小爪,抖了抖屁股,啪嗒一声在索耶的头髮上拉了一坨鸟屎。





察觉到了的索耶抬起头,怨恨地望着榉树上的小鸟,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很苦了?“心之慑”的能力瞬间发动,浅蓝色的知更鸟轻巧温顺地落在了他的手心里,一对黑溜溜的小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生怕他报復自己。





“作为惩罚,交给你一个小任务。”他笑着将一朵白色的卡萨布兰卡塞到了它面前。





期待已久的窗扉终于打开,噩梦的余韵让芙蕾莎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倦意。她梦见她喜欢的男人背叛了她的信任,让她经历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虽然现在她已经记不清楚细节,但是那种受伤的感觉却一直在心中激荡。





就在此时,一只可爱到让人心碎的知更鸟跳上了木质的窗台,向她递上了洁白无瑕的花朵。





小鸟给她送花?芙蕾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在森林里住了那么久,从来都没有小鸟给她送花呢。大概是有人驱使着小鸟给她送花吧,那会是谁呢?她轻轻捧起了卡萨布兰卡,将它别在了头髮上。那怡人的清香,让她想起了一个少年,他的身上就有着类似的味道,比眼前的花朵还要淡上许多。她在丛林里住久了,嗅觉要比一般的人敏锐,其他人或许会错过,但是她却不会错过他身上淡淡的花香。那个人给她送花?难道说他也是喜欢她的吗?





这种花叫做卡萨布兰卡,花语是永不磨灭的爱情。





这或许就是他想要说的话吧。可是他并不知道,这花还有其他的更为悲伤的花语。她曾经无法理解,如此矛盾的花语为何会出现在同一朵花上,现在她有些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梦中的撕心裂肺,现实里的恬淡欢欣,这都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事情吗?





“是谁,出来!”林间迴荡着少女好听的呼唤,那个人一定躲在附近看着她。





索耶躲得更深了,他可不能出去,他头上还沾着鸟屎呢……





知更鸟隔着老远鄙视他,难道没有鸟屎你就敢出来吗?





自然是不敢的。他还没有卑鄙到去追求朋友喜欢的女人,更没有资格去追求她。他的身上同时流淌着最“最高贵”和“最卑贱”的血液,他只不过是个怪物生出来的怪物,注定活在黑暗里。倘若有一天他用这双手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不用伤害任何人就可以活下去的世界,一个让芙蕾莎永远幸福的世界,那么,他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对她表白。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热情而胸怀梦想,犹如太阳般灿烂的兰德尔的……





卡萨布兰卡一连送了十几天,芙蕾莎终于从欣喜转为恼怒。真是个笨蛋,整天派小鸟做什麽,自己来不就好了,以为她不知道是他吗?只要他敢自己来,她就敢打开门放他进来。她甚至为了逼索耶说出口,故意在二人来访的时候说兰德尔你送来的花很漂亮,兰德尔一头雾水,索耶终是没有回应。芙蕾莎并没有发现,索耶笑得很苦,心裡更苦。她只是觉得他并不喜欢她,他只是感谢她救了自己的朋友,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误会,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肯露面坦白,只是一味送花呢。





这样也好,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有异能之后再把自己当成怪物,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比较好。





……





知更鸟死了,死得惨烈异常,美丽的羽毛被撕得凌乱,和着鲜红的血液糊住了它那已不成形的身躯……





索耶看着知更鸟的尸体紧紧攥了攥拳,耳边响着的是已经疯癫的母亲,用干裂的手指抓着牢狱的栏杆对他不停唱诵的童谣:“是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谁看见他死去?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谁会来当主祭?是我,鸽子说,我要哀悼挚爱,我将会来当主祭。谁来敲响丧钟?是我,牛说,因为我能拉犁,我来鸣响丧钟。再会了,知更鸟。空中所有的鸟,全都歎息哭泣,当他们听见丧钟,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挚爱……丧钟……响起……哈哈哈哈。”





回忆中母亲刺耳的大笑,令他头疼欲裂。





他知道,知更鸟的死是一个警示的信号,是有人在告诫自己要远离芙蕾莎,否则下一个死掉的就会是她……

就在他的心动摇不定的时候,兰德尔对着他说了出那句致命的谎言令他和芙蕾莎越走越远:“你知道吗索耶,我们做过了。”





一切的相思与担忧,顿时变得无比可笑。她早已是别人的女人,她爱兰德尔爱到不惜为他婚前失贞,只有他这个蠢蛋不知道。心口莫名涌起剧烈的疼痛,恶德之印在背脊上变得灼热起来:“这世上但凡纯洁美丽的,骨子里无不是肮脏不堪的下贱货,你也去操她啊,她会张开双腿欢迎你的。”





闭嘴,给我闭嘴……索耶简直想把它连同自己的心臟一起挖出来,可是它的话语就像拥有着魔力,一直在自己的心裡迴荡令他难以抗拒。他已经无法遏制自己想要得到芙蕾莎的慾望,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他都想要得到他。“你没事吧,索耶?我们明天就要动身去伊德格尔镇了。”兰德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离开?





对,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他控制住那些想要侵犯她的衝动,那就是远离她,别回来。





那天,芙蕾莎如同往常一样推开了窗子,知更鸟却并没有停在她的窗台,只有清晨微凉的风扑入胸怀,让一颗心感到空空荡荡。





为什么知更鸟再也没有来,为什么索耶会不告而别,一切就如同一个谜萦绕在芙蕾莎的心头。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让思念变淡,反而令索耶的脸庞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期盼着与他相见,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一定会主动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喜欢他,不要在这丛林里被动地等待。





……





尤利西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从深沉的回忆中醒过来,耳畔响着的是两个男人阴冷的对话。





“勾引他的低贱女子叫什么?”





“叫做芙蕾莎。”





“芙蕾莎……呵呵,叫做芙蕾莎么?”主教的权杖咔咔地戳着地面,他反反復復念诵着这个特别的名字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要你亲手毁了她,以证明对教团的忠诚,我亲爱的儿子,未来的尤利西斯三世。”他盯着自己的儿子再次施展了心之慑,心之摄和心之楔两种不同的能力作用在他的身上,就算他是神,也得乖乖听话。





“是!”尤利西斯极为忠诚地回答道,原本摄人心魄的双眼已然失去了生气。


圣女传说 内容

菲斯大陆的休伦王国,是在宗教战争后尊奉教团统治的小国之一。仁弱的国王以尊严换来了虚伪的和平,但是受到压迫的人们却不会因此而屈服,向教团源源不断的进贡和越来越重的税负让他们的生活困苦不堪。


他们敢怒不敢言,只等着一把火将他们彻底点燃。


休伦王国首都狄达的市集是唯一还保留着繁盛的地方,这裡热闹而喧嚣,汇聚各国的货物和各种面孔的人们。市集中央人头涌动的地方,一个穿得潇洒不羁的吟撸苏谀就吧系庞蒲锒那鳎

“预言师的话呀从不会错,他说圣女临世保佑你我。秉承神的旨意涤清黑暗,苦难的人们不再零落漂泊。”


年纪大的人们听出他的诗歌是改编自预言书中圣女临世的预言,那则预言里曾经说过当世界行至最为黑暗的时候,秉承神之旨意的圣女就会降临人间,庇佑神所庇佑的,惩罚神所惩罚的。


而小孩子们则好奇地问道:“圣女?她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有着天使的面孔与洁白的翅膀?”


吟撸诵ψ懦校骸叭粑适ヅ欠衩览觯闳コ潜钡姆懔职莘媒凶鲕嚼偕呐樱窳檠≡窳怂盟粗斡郎纤械耐纯喟恕!


“她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一个青年表示了怀疑。


“我知道那个芙蕾莎,她有着令人惊歎的能力。”休伦王国最睿智的学者瑞曼从他们身旁走过,爲了身患重病的妻子,他请遍了菲斯大陆上所有的名医,但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能治疗这种古怪的疾病。那时候是芙蕾莎的出现拯救了一切,让他的妻子重获新生,因此他相信芙蕾莎就是传说中的圣女。


既然这个国家最有智慧的人都这么说了,那么人们也不得不相信了。其中几个人急急忙忙跑回家,准备带着自己生病的亲人找芙蕾莎医治。


城北的枫林鲜红似血,一枝一叶仿佛都带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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