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完美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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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牛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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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泡面怎么突然有股酸味?

“医生说我的头很硬,没什么大碍。”他一派轻松回道,其实那晚后脑肿了一个大包。“去医院后,回家前我还有绕回去那里,不过很晚了,你应该早就搭车回家了。”他端起第二碗泡面,漫不经心说着。

“你、你还有回去找我?”她的心花整个盛开,酸泡面瞬间变成甜的。

铁沙掌点头,酷酷地随口道:“要回家,就顺路绕过去看看。”

天知道那晚在医院时,他挂心的不是后脑的肿包,而是她会不会端着两杯咖啡傻傻地站在那等他,越想越担心,所以一离开医院,他就又绕回那儿。

然而没看到她,他内心五味杂陈,虽庆幸她没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他,可她自己回家,他又很担忧她被计程车司机绑架,内心也受到莫名的谴责。

再怎么说,她是他的妻子,把妻子一个人丢在那,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做的事!

她笑睨他。哪顺路了?而且她又不是笨蛋,怎会呆呆杵在那里个把钟头不动,等他良心发现?

不过,他有回头找她,她心情一整个欢欣若狂,好想转圈撒花瓣。

这种美妙之事,应该早跟她说嘛,那她的心情也不会不美丽好几天!

铁沙掌徒地轻咳了声,引回她的注意力。

见他手中第二碗泡面又见底,不再等他问她先答,“我不吃了,你吃就好。”

“蛤?”愣看了她半晌,才知道她误以为他想问她要不要续碗,他勾唇一笑,“我是想问你,那天你有送便当去工地?”

昨天他去工地巡视,还被几个老师傅“亏”了,回来他问方嫂,方嫂也说她有托她做了个便当,但不知为何又完好如初带回。

“我……是铁爷爷叫我送的。”她嘴硬不承认自己想送便当那一部分。

铁沙掌挑眉,他爷爷回台定居三个多月来,从来没要方嫂给他“多”带一个便当,他大抵知道爷爷突然这么做的用意。“可是,你为什么会送去工地?”他不记得自己有说要去工地,何况那天他的行程满档,不可能去工地。

“早上我看你穿背心,猜你应该会去。”结果猜错,害她白跑一趟。

他愣了一秒,旋即大笑。

“笑什么?”她恼羞成怒。

“谁说我穿背心就一定会去工地?那天早上我吃完早餐又上楼换了衣服,根本不是穿背心去公司。”

高咏春暗恨咬牙。如果她有看到他换衣服,就不会猜错了!

不过,她怎么可能会看得到他换衣服,又怎会知道他西装外套里白色衬衫下穿了什么,她又不是他的枕边人……思及此,她脸蛋泛红。

“怎么了,热吗?”见她脸颊陡然绯红,他关心询问。

她摸着自己发热的脸,尴尬一笑,“不会。呃,对了,我其实想问你,你怎么会跑去工地工作?”找个话题聊,比较不尴尬。

“大部分去巡视,如果公司没重要的事,我就会留在那里帮忙,一边工作、一边监工,还可锻链身体,一举数得……”他侃侃而谈。“我的工作态度是任何事都要从基层做起,盖房子更是得如此,身为建筑人至少要懂得一砖一瓦是如何将自己的理想堆砌起来,并用手去感觉红砖的温度,才知道大家投入多少热情……”

似懂非懂,她硬着头皮微笑点头。不过不管懂不懂,他在说他的“理想”时,好认真,好帅、好有魅力——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砖头、钢筋那些的,听得她脑袋混沌,闪神盯着他动个不停的嘴唇,想起那晚自己主动奉上初吻,脸颊再度酡红。

他的嘴和心一样,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柔软……厚,她又在想什么!

高咏春低首,唇角漾着娇羞的笑,那是一种属于情窦初开的少女才会有的羞笑娇颜……



第七章

高咏春水柔双眸直盯着不远处那头铁牛,眸中流露出以“牛夫”为傲的得意光彩。

她的老公很优秀,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重点是他不好高骛远,不一味地沉湎于不切实际的理想,追求理想的同时,他更认真工作。

吃完午餐小憩过后,两人一边打扫屋子一边聊天,短短几个钟头内,她对他的了解更上一层,也对他刮目相看。

铁伯父从事建筑业,身为独子的他理所当然接手父亲的事业,他明明可以在母公司享受现成的果实,可他不,偏要弄一个子公司忙死自己,即使在台湾这个小区域建筑公司多如牛毛,但他仍毅然选择回台,除了因为对故乡的怀念,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撑起一间公司。

他做到了,他的公司虽不是响叮当,但短短的时间内就在业界占了一席之地,这是先前工地老师傅告诉她的,说连工地新进的小毛头都知道业界有个高大魁梧的“铁牛”老板,“铁沙掌”大名在台湾建筑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铁沙掌是谁,是她高咏春挑的老公耶,当然一级棒!她的眼光真好,即使只是假结婚,还是慧眼独到挑到一个众人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人物,若把他的照片、资料放上FB,大家一定抢着按赞。

方才闲聊中,她也才知道,他之所以爽快答应和她结婚,是因为这也是铁奶奶的心愿,原来,不是只有她奶奶有心愿……

她一直以自己的立场看待这桩婚姻,以为只有自己受委屈、不得不接受长辈的安排而排斥他,但也许真正受委屈的人是他,他有钱有车子有房子,而她什么都没有,若真要计较,好像他比较吃亏耶。

而且,说不定他还有女友,却不得不遵从已过世的铁奶奶心愿,娶她为妻……

想到这,心,纠结了下。

看见他从前面池塘里拖了一串又一串的“肉粽”,她的心,又是另一个层面的纠结。“怎么还有?”她不想再洗了。

“应该还不少,今天暂时就这样,明天我请人来清理。”

他拉了一串蚵仔……不,蛤蜊,不对,应该算是蚵仔,呃,正确来说是蚵仔寄生在蛤蜊上。

事情是这样的,在绿能屋旁有一个几分地的池塘,原本用来做养殖渔业,但从老父手中接管池塘的年轻主人不想再从事养殖渔业,遂有意将池塘卖给铁沙掌,铁沙掌心想这个池塘可以拿来当生态池,便二话不说买下。

而他虽然知道池塘里刚放养蛤蜊不久,但还没详细规划池塘的用途,就放着任其生长,一段时间后池里蛤蜊阵亡了一些,又由于池中水是引海水进来的,也许连蚵仔苗也一起引进,结果那些蚵仔壳就附着在死掉的蛤蜊壳上生长,他一捞就是一大串。

别人是“种瓠仔生菜瓜”,他是“养蛤蜊生蚵仔”,硬要跟别人不同。

“还没洗干净?”他拿着螺丝起子第二度挖蚵仔。

“还是很脏,我大概洗三十遍有了吧!”她正在清洗他第一轮挖出的蚵仔,量不多,大约是泡面碗的一半,但很脏,捞了又洗,洗了又捞,同样的清洗动作已重复三十遍,可现在,水一冲入碗中,蚵仔游了一圈,水马上变脏。

“那就洗到五十遍,即使还脏也无所谓,因为你真的已经尽力了。”

她听了啼笑皆非,“这是铁氏家训吗?”

“可以列入。”他笑道。

高咏春笑睨着穿背心的他问:“晚上我们吃这个?”

铁沙掌点头。原想去市区吃,但既然有了现成的食材就别浪费,他是这么想的,但她……

“你晚上想吃别的吗?”

她摇头,“没,吃这个也没关系,但,你会煮吗?”她不用再重申吧,她不会料理。

“这简单,我去村里的小杂货店买包米粉和一罐肉酱,煮一锅水,把它们全丢进去就可以了。”

他说得一派轻松,她听了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这么简单?”

“煮饭没你想象中的难,你爱怎么煮就怎么煮。”

“最好是啦。”她轻笑,又好奇的看他拿着螺丝起子俐落地挖蚵仔壳的动作,“你看起来有练过。”

说真的,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富家子弟,又是捞蚵仔又是挖蚵仔,活像养蚵人家……呃,那坐在他旁边洗蚵仔的她,不就成了“蚵嫂”?她不禁莞尔。

“这不难,挖几个之后就上手了。”

高咏春静看他一会,眼眸含笑。任何事对他来说,好像都不难。

“那我也要试试。”对他的崇拜激起她跃跃欲试的念头。

“你力气小,挖不开的。”他嗤了声。

“谁说的,我力气才不小,我可以提着一个大皮箱跑很远,你就知道我的力气有多大。”她不甘示弱。

“是跑给员警追吧!”铁沙掌忍不住嘲笑着,“那不一样,当时你的肾上腺素狂飙,说不定要你追着高铁跑都没问题。”

竟敢嘲笑又小看她,禁不起激,她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螺丝起子,拿起一个蚵仔壳,挖挖挖——骗人的吧,哪里简单,她连一个缝都撬不开。

“好了,量力而为,不行的话,就还给我。”他伸出手,要她把挖蚵工具还给他。

她不服输、不认输,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挖挖挖,手中的蚵仔壳依旧老“壳”在在,完好无缺。

“好了,我知道你尽力了。”他难得语气温柔的劝她放手。

不信自己做不到,她要在放手前,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她握着螺丝起子用力挖,不料手一滑,原本抓握在左手心的蚵仔壳飞掉,细嫩的手心被螺丝起子划过,一道血痕马上浮现——

“啊,好痛!”她惊叫。

“你流血了。”见状,他一惊,但立即冷静下来,用巨大的手掌托住她见血的手心。“先起来,我载你去诊所擦药。”

他让她在原地等,他去开车出来,接着火速送她到村里的小诊所擦药,所幸伤口不深,只是一道小伤口,清洗伤口止血上药后,他担心螺丝起子上有细菌,请医生替她打了针破伤风,才安心载她回家。

从受伤到诊所擦药,再从诊所回家,一路上她的哭声没停过。

“小心,你坐下,我拿矿泉水给你喝。”他扶她坐到客厅的三人座木椅上,转身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她唏哩呼噜灌水入肚,他坐到她身边,觉得又心疼又好笑,“没想到你这么爱哭、这么怕痛,受伤也哭、打针也哭。”

她哭得脸上布满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想起小时候他出国前,和她短暂相处的情景。爷爷每回带他回村里看她,每当她哇哇大哭,只要他背着她到处走,她就马上破涕为笑乐呵呵地,大人们因此都笑说他们是一对金童玉女。

那时的他,还真的一心认定她是自己的媳妇。

“我才不是……不是因为怕痛才哭的。”她哽咽反驳。

“那不然是?”

“我、我怕我会死掉。”她看着已包扎好的手心,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他眉心微蹙,“这点伤,不会死人的。”

“谁说的,万一得了破伤风……”

“我已经请医生帮你打针了。”她还真多愁善感,他忍不住消遣,“原来高妮妮这么怕死。”

“我才不是怕死……”

铁沙掌眯起黑眸担心的看她,她该不会发烧了吧?说话一直自相矛盾。

他的手下意识地覆上她的额。还好,没发烧。

“我是怕我死后,奶奶没人照顾……”她一心惦记奶奶,不觉得他掌心覆额的举动有何怪异,“铁沙掌,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我奶奶。”

他苦笑,“不是说了,已经打过破伤风,而且这点小伤不会……”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后……万一我不小心……不在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我奶奶。”她哭得浙沥哗啦,令他啼笑皆非。

她的孝心很令他感动,但是他不希望她死、不希望她不在。

心头,突然有种炽热的东西在滚动……

“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他直盯着她,胸臆间涨满一股火热。小时候单纯的执着,仿佛穿越二十多年的时空,跃入他脑里,就定位。

“说你会……会帮我照顾我奶奶。”她哭着仰望他,泪眸瞅着他,仿佛世间只剩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为什么要?”他的内心火热,表情却硬是装酷。

对呀,他为什么要?她慌了,在手心见血那一瞬间,意识到自己随时都会有失去性命的可能,她内心很慌、害怕,怕她一走,生病的奶奶没人照顾。

现在他跟她要理由,她更慌,除了他,她找不到其他愿意无条件帮她照顾奶奶的人,铁爷爷肯定是愿意的,但他年岁已大,能照顾奶奶多久?她要的是能照顾奶奶到终老的人,该尽义务的那个人是她,但倘若她有个什么意外,唯有他有能力接下这个重责大任。

但理由呢?

眨掉眼里的泪水,她抬高下颚,眼巴巴望着他,“因为你是我老公,是我奶奶的孙女婿。”对,她耍赖并且赖定他,管他结婚是真是假,他是她名义上的老公,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是?”现在他不是假老公了?

就算他瞪大眼盯着她,她赖定他的决心也绝不会改变。下巴再抬高一公分,她斩钉截铁地说:“你,是我老公。”

面对万分笃定打死不退的她,氤氲着浓烈情欲的黑眸微眯起。转身落跑不是他的作风,他唯一会做的是——正面迎战。

低首,浊热气息喷拂在她脸上,火热的唇紧紧攫住两片瑰丽红唇,胸腔内滚动的火焰找到宣泄出口,紧搂着她,激烈拥吻有不打算甘休的气势……

吻到至死方休,应该也不会有人抗议,因为,他,是她老公,他有义务并且有权利这么做。

火热之余,他忍不住在心中偷偷比YA!

***

一整天,高咏春几乎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房门外的铁沙掌断断续续且甜蜜蜜地高喊着——

“妮妮,吃早餐了。”

“妮妮,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妮妮,午餐我放在桌上,你记得出来吃。”

“妮妮,你手受伤的地方还会痛吗?”

“妮妮,没事,我只是想问你,好点没?”

“妮妮,呃,我要出门,你有要买什么东西吗?”

她假借手痛需要休养躲在房里一整天,所以一天下来两人都是隔着房门说话,餐点她请他放在餐桌,确定他不在家,她才溜出去将餐点端进房里,锁上门,独自品尝。

她不是生气,也不是搞自闭,也不是害羞……害羞?也许有那么一点,但不是因为两人昨晚吻到险些窒息才甘休而害羞,而是一早醒来,她发现自己的嘴唇肿起来了,她羞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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