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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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色戒-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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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收起笑容,把烟头掐灭,丢进烟灰缸里,表情严峻地道:“如果影响工作,该调整还得调整,不能留下尾巴。”

梁桂芝莞尔一笑,沉吟半晌,轻声道:“现在还可以,只要不太过分,也能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

三人又聊了一会,梁桂芝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她抬腕看了时间,赶忙起身道:“好了,不打扰你们两个啦。”

王思宇嘿嘿一笑,把她送到门外,摆了摆手,关上房门,冲了热水澡,就裹着浴巾出来,进了卧室,钻进被窝,揽过周媛,轻声道:“媛媛,过段时间,可能会解决殷道奇的问题,我和马尚风商量过了,到时向省委提议,推荐你接任宣传部长的职位。”

周媛叹了口气,温柔地注视着王思宇,悄声道:“小宇,你单枪匹马到渭北,我还真不放心呢!”

王思宇笑了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轻声道:“媛媛,安心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等那边的情势明朗了,我会想办法,也把你调过去。”

沉默了几分钟,周媛点点头,抚摸着他的胸口,柔声道:“小宇,我听你的。”

王思宇微微一笑,抱紧了她,闭了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都在紧张忙碌中度过,王思宇一直忙着艺术节的事情,与此同时,他也非常关注渭北的形势,与财叔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从华西调过去两名干部,打打前哨,于是,在一番巧妙的运作下,青州市公安局副局长邓华安、闵江市纪检监察二室的主任程刚,先后被调往渭北,因此,他还没有离开闵江,就已经在渭北的棋盘上,落下两枚棋子。

之所以挑选这两人,王思宇还是有所考量的,经过这些年的官场打拼,他深知公安口和纪委的重要性,在派系之争中,这两个强力部门尤为重要,往往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如果没有值得信赖的干部,会变得非常被动。

邓华安粗中有细,能打硬仗,对自己也绝对忠心,在关键时刻,是能够依仗的人,而程刚虽然年轻,办案却极为老练,很有潜力,假以时日,也会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

以往,王思宇提拔的官员,多以务实的业务型干部为主,能否做实事,促进地方经济发展,才是他重点考察的方面,而此次去渭北,则是带着对抗的意味,是去骑马扛枪打天下,要用武将,那些经济之才显然是用不上的。

若论机智韬略,周媛倒是难得的人才,很多方面,甚至还在王思宇之上,只是他舍不得让女人冲锋陷阵,在掌控住局势之前,只有将她留在后方。

于系虽然在渭北经营多年,在当地势力庞大,关系网盘根错节,但经过李浩辰案,已经元气大伤,而李宗堂提前退休后,一批干部肯定会动摇,或许有些人,已经暗中倒向其他派系。

因此,财叔一再提醒,到了渭北之后,要格外注意,在摸清情况之前,不能轻易相信任何官员,免得落入对方的圈套。

五月上旬,闵江市官场又爆出特大新闻,宣传部长殷道奇到省城开会,在会议结束后,刚刚走出会场,就被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带走,接受调查。

几周后,因为问题严重,涉案金额较大,殷道奇被免去职务,移交司法机关立案处理,而经过审慎研究,省委领导接受了闵江市委马书记的提议,由副市长周媛接任,成为新的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

没过多久,王思宇即将调离的消息也传了出来,他没有受到消息影响,依旧埋头专心工作,在即将离开闵江之前,王思宇每周都抽出时间,到信访室值班,协调解决一些上访户的实际问题,在他的亲自干预下,一批积压多年的问题被彻底解决。

七月初,闵江旅游文化节顺利开幕,央视栏目组来到闵江,录制了一期走进闵江的特别节目,在活动当中,国内一线演艺明星们联袂演出,奉献出一台精彩的节目,在央视黄金时间播出后,效果奇佳。

而由某歌星演唱的《闵江之夜》也因为优美的旋律,动听的歌喉,而迅速流行,这也无形中增加了闵江市的知名度。

文化节闭幕后不久,省委下发文件,任免了一批干部,其中,市长李晨被正式调离闵江,在中央党校学习期满之后,另有任用;市委副书记王思宇调离闵江,另有任用;梁桂芝被任命为闵江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市委副书记一职,由原省发改委的一位副厅长接任。

当天晚上,王思宇推辞了所有的应酬,带着周媛坐上小船,去了江心岛,两人支起帐篷,燃了篝火,坐在灯塔下面松软的沙滩上,背靠着背,仰头望着塔顶绚烂夺目的灯光,说着绵绵情话。

“美人老师,我们一会XXOO好吗?”

“不好!”

“为什么?我就要走了啊!”

“不行,真的不行呢!”

“我不管,大不了一会霸王硬上弓,你逃不掉的!”

“小宇,你爱我吗?”

“那还用问吗?当然爱了!”

“那你忍心让心爱的女人流血又流泪吗?”

“……”

“忍心吗?”

“……”

————

第六卷终

第七卷  渭北风云

第一章  前夜

任命下来之前,王思宇有了一段休闲时光,终于可以松弛下来,不用再忙于工作,只是每天的应酬却没有减少,虽然他酒量奇高,可在众人的围攻之下,还是喝得醉醺醺的,居然在一次酒后,错把苏小红当成了周媛,闹出了些尴尬事情,可事后仔细回忆起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五的下午,王思宇陪着周媛去了荆南,拜见了准岳父,只是按照之前的约定,还是暂时保密,不要把恋情公开,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周老爷子心情极好,坐在书房的皮椅上,一脸慈祥地望着两人,有些感慨地道:“不服老不行啦,你们都已经站到前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谢幕了。”

王思宇多少有些心虚,忐忑不安地笑了笑,轻声道:“老爷子,您现在是老当益壮,怕用不了两年,就会再进一步,成为省委领导,哪能轻易服老呢!”

周松林微微一笑,拿手指着王思宇,笑眯眯地道:“马屁精,怪不得升官跟坐火箭似的,竟捡好听的说,我在秘书长的位置上耽误得太久了,年龄上没有优势,换届时如果不顺利,恐怕就要告老还乡喽!”

周媛抿嘴一笑,泡了茶水送过去,如同乖乖女般依偎在他身旁,柔声道:“爸,您要有信心,很多高级领导都是从地市一把手的位置上起跳的,只要把握住机会,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周松林端起茶杯,微笑道:“乖女儿说的对,爸爸也在尽力,争取干到六十五岁。”

王思宇摸着真皮沙发,跷起二郎腿,笑着道:“老爷子,同样的话,不同的人来说,效果就是不一样。”

周松林喝了口茶水,摆了摆手,轻声道:“其实啊,这些日子也看淡了,在国外,当官也好,当普通民众也好,都很坦然,不像国内,谁要是把对方拱下去,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到站了,该下就下,绝不含糊。”

王思宇连连点头,脑海里却回味着几次陪着老爷子拉关系的情景,从最初去拜访方如海,到后来宴请孟超,都历历在目。

老爷子是官场宿将,长袖善舞,在各个场合都游刃有余,而且,就算是面对最亲近的人,也不肯把心中的实话和盘托出,这就是官场对于人的改造,在潜意识中,已经无法区分出,哪些是实话,哪些是假话。

闲聊了一会,电话铃声响起,周松林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嗯嗯’地应答了几句,就轻描淡写地道:“改天吧,女儿带着姑爷上门,晚上要在家里多喝几杯,不出去了。”

周媛在旁边听了,俏脸绯红,斜眼瞄了王思宇,吐了下舌头,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后走到书架边,摸了一本书,羞答答地走了出去。

王思宇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放在茶几上,抽出两根,走过去,敬了烟,帮着老爷子点着,自己也燃了,笑呵呵地道:“老爷子,您都知道啦?”

周松林皱眉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冷哼道:“臭小子,等着你们主动交代,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王思宇嘿嘿一笑,低头望着脚尖,轻声道:“那个,我是一直想坦白的,媛媛不肯,她的意思是再等等。”

周松林莞尔,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王思宇,微笑道:“听话是好的,男人在外面可以强势,在家里还是要听老婆的话,这样才能少犯错误。”

王思宇在心里哼了一声,暗忖道:“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女儿,屁股歪了,道理也就没法正确了。”

不过他还是连连点头,笑着道:“那是当然了,要听老师的话嘛!”

周松林微微一笑,眯了眼睛,感慨道:“一晃几年了,这块心病也该去掉了,你们打算好了吗?”

王思宇心里直敲鼓,有些含糊地道:“老爷子,具体的事情,要媛媛来定。”

周松林眉头一挑,淡淡地道:“外面的女人,该断就断了吧,以后成了家,就要专心过日子,不许让媛媛受半点委屈,否则,我决不饶你。”

王思宇咧了咧嘴,不再吭声,只是闷头吸烟,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只盼着两人的交谈早点结束,免得露出马脚,惹得老爷子不快。

还好,周松林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眯着眼睛,陷入沉思当中,半晌,才轻声道:“好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做主吧,免得媛媛生气,又使小性子。”

王思宇如遭大赦,轻吁了口气,笑着道:“老爷子,媛媛现在的性格很开朗,很少发脾气。”

周松林轻轻点头,笑眯眯地道:“知道啦,你小子有功劳!”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笑着道:“老爷子的安排,我当然要听了。”

周松林‘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道:“有吗?不记得了。”

王思宇摸出手机,晃了晃,微笑道:“这可是您送的,跟媛媛那个是一对,情侣手机。”

周松林呵呵一笑,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眺望着城市的夜景,淡淡地道:“小宇,渭北这几年动静很大,争得厉害,去了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免得吃大亏。”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老爷子,咱们华西也没太平过,眼看要换届了,全国都一样。”

周松林微微一笑,含蓄地道:“是啊,上下一盘棋,矛盾的焦点还是在于没有统一认识,在某些敏感的问题上,高层争论很激烈,就连大老板,也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王思宇微微皱眉,思索良久,才把烟头掐灭,丢到烟灰缸里,小心翼翼地道:“老爷子,您怎么看?”

周松林摩挲着头发,转身望了他一眼,就叹了口气,缓缓道:“要顺势而为,情况没有明朗之前,不能轻易表态,那样太被动了。”

王思宇轻轻摇头,微笑道:“要动手术,时间越晚,破坏性越大,如果不能适应经济改革的速度,就会严重制约发展,而且,会让不满的情绪高涨,如果持续发酵,导致集中爆发,不利于保持安定团结的大局。”

周松林暗自吃了一惊,转身坐回书桌旁,皱眉望着王思宇,轻声道:“小宇,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不能把这些话讲出去,否则,将来有可能吃大亏。”

王思宇摆了摆手,直言不讳地道:“老爷子,只要问心无愧,我是不怕搞秋后算账的,体制内能够达成一致,把问题解决掉,总是破坏性最小的办法。”

周松林脸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低声喝道:“幼稚!你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吃过苦头!”

王思宇没有反驳,而是微笑着注视着周松林,轻声道:“老爷子,有些问题是无法回避的,群众已经过河了,我们不能假装摸石头,那是很愚蠢的表现。”

周松林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地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风向一变,什么都变了,政治有时就是一场投机游戏,在没有足够的筹码之前,谁也不能轻易下注,不然,会输光老本,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顿了顿,他又缓和了语气,温和地道:“小宇,党内那些理想主义者,应该去搞诗歌创作,而不应该搞政治,政治游戏是理性的,残酷的,甚至是冷血的,没有半点浪漫主义色彩。”

王思宇端起杯子,笑着道:“老爷子,在有些问题上,我们分歧很大。”

周松林哼了一声,摆手道:“出了这个门,以后不要去讲那些事情,你只专心做事就好,不要把自己摆在风口浪尖上。”

王思宇明白老爷子的苦心,笑着点点头,就不再吭声。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王思宇本身也是特权的拥有者,不可能像体制外那些人一样激进,但他更希望成为开明的官员,推动体制向良性方面转变。

而周老爷子则是不折不扣的投机主义者,非左非右,也不是中间派,他的政治立场,就是永远站在胜利者一方,而老爷子拥有灵敏的政治嗅觉,高超的手腕,这使得他能够在险恶的官场生态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对此,王思宇也极为钦佩,在他眼里,周老爷子虽然算不上是政治家,但绝对是出色的‘政治人’,有时候,耍滑头也是一种高明的政治智慧,要知道,在某些特定时期,想要做到明哲保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周松林家里住了两天,把周媛送回闵江,王思宇便赶回省城,又拜访了李国勇、焦南亭等人,随后去了西山县,与白娘子再续前缘。

白燕妮虽然依旧千娇百媚,柔情似水,可却坚决不肯随他去渭北,理由很简单,她舍不得孩子,母子情深,无法割舍,这是人之常情,因此,王思宇也没有勉强,只能以后再找机会。

在西山期间,王思宇去了趟天宇公司,不凑巧的是,却没有见到唐宛茹,她到外地考察市场,要很久才能回来,在离开华西前,没有机会当面和这位女强人告别,他心里也有些失落。

一周之后,王思宇返回省城,剩下的时间,就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柳媚儿终日厮混。

柳媚儿自然是舍不得他离开的,但因为知道的早,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她是不好干预的,只是,她也觉得有些委屈,转学的要求被王思宇拒绝,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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