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宸绝恋海兰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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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宸绝恋海兰珠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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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吗?我忽然觉得为他悲哀,皇权虽然高高在上,却听不到真话。

“我明白了,兰儿,这回你说了真话。你在怪我!”他的声音有些兴奋。他的脸颊贴住我的脸,他的话语在耳边呢喃。

“兰儿不敢!”这位大金国的汗王,总是在刹那间掌控着周围的气氛,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高兴,什么时候会生气,什么时候突然来临,什么时候忽然离去,就像风一样难以掌控,无法预知。

我想起那些和他在军营中的对话,为了那“玉儿”“鸟儿”伤神的事情。我心里就不想跟他说话。和他对话的记忆很不好,要么徒增恐惧,要么被他设计。我再不想多说话,只是无奈低头,看脚下的“风景”。不看还好,一看发现我的绣花红布鞋上沾满了湿泥。我忙把脚往袍子里缩了缩,可是这一切也没躲过他的眼睛。

“兰儿,你可真会跑,你看看,我没见过新娘子的鞋会这么脏”说着他把我打横抱起,一手竟把我的两只鞋脱了下来。“这鞋我收起来,不能再给你穿了,这样我看你还能瞎跑!”

“你把鞋还我,你!”我急了。

“你再动,我就让你永远也穿不上鞋,看看你这个光着脚的新娘还能跑多远。”

“我不跑了,哪儿也不去,你还我吧,求求你!”我不能这样被挂在他的脖子上抱回去。

“真的不跑了?”

“真的!”

“哪儿也不去了?”

“是”

“大金的后宫,那个很伤心很伤心的地方去不去?”他听到我刚才跟大雁说的话了。他总是逼得我无路可退、无地自容,无洞可钻。“大汗让兰儿去哪儿,兰儿就去哪儿。”

“这是你说的,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说什么,现在就跟他回去,回哪里去呢?回盛京吗?可是婚礼不是要明天才举行吗?我们很快回到了营地。此时营地里热闹极了,原来皇太极的迎亲队伍已至北岗,皇太极为哥哥和送亲队伍设宴洗尘。因没见我在马车内,便一路寻了过来。

吴克善哥哥迎了过来“吴克善给大汗请安!”

“吴克善快请起,我命人准备了点薄礼,不知是否合你的心意”说着命左右呈上。

哥哥惊喜:“大汗太客气了,吴克善谢过大汗。”

“吴克善,我想乘今夜良宵,我们就举行插车礼吧!”插车礼是新娘从送亲队伍的马车里,由新娘的哥哥抱出,进入迎亲队伍的喜车。表示女方已亲手把姑娘交给了男方。插车礼一般在第二天早上举行,只是这还没到时间就举行,有些不合规矩。吴克善哥哥沉默了一下,继而又爽朗的笑了起来:“大汗,吴克善觉得早晚都是要举行的,现在就把海兰珠交给大汗,我也就放心了!”

于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吴克善哥哥和皇太极举行了隆重的交接仪式。这样我今夜就不能在送亲队伍里过夜了,而是提前来到了迎亲队伍中,这就是他说的“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进入了皇太极的营帐中,提前做了他的新娘。虽然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插车礼之后就表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所有的饮食起居住行都有他来掌管。然而因为仪式过于仓促,乌雅他们还只能留在送亲队伍中过夜。我独自坐在帐内。送亲队伍里的仆妇送来了吃食和起居用品。我听到外面依旧歌舞助兴很是热闹,只是我现在想出去都不行,我的鞋被没收了。而且外面有十几个侍卫守护着,我连爬也别想爬出去。我静静地坐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便如影随形,那是小时的光景,布木布泰和我在湖边赤着脚追逐着,“姐姐,你为什么不教我煮奶茶呢?”布木布泰在湖边跑着。

“姐姐煮给你吃啊!”我也在湖边跑着。

“姐姐你现在就煮给我吃吧!”

“你可真是个小馋猫啊!呵呵呵”我笑出了声。

“姐姐,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也去吗?”

“我可不去,我要去牧场给塔林夫送奶茶呢!”

“姐姐不去,我让妖怪把你抓去……哈哈哈”说话间,那湖间便出现一条巨大墨黑的鱼一下把妹妹吞了去。我大叫:“妹妹,妹妹……。”

那大妖怪吞了妹妹,便起身向我扑来,我闻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它黏腻的大舌头在我脸上身上舔舐,仿佛要把我吸干,我双手捂住脸儿,尖叫:“不,你还我妹妹,还我……”我大哭大叫,转身欲逃开,可是双脚像被黏住一样迈不开。我跌倒了。那大怪物发出怪怪的声音:“兰儿、玉儿、兰儿……”我挣扎着用力的把那怪物推开。可是那怪物哭了:“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把妹妹还给你!”说着从嘴里把布木布泰从吐了出来。布木布泰突然变小了,在大怪物的掌心里跳着舞。她穿着我当年献舞时的蓝色舞衣。“姐姐,你看我和你跳得一样好!”那怪物突然把手掌合拢,布木布泰被捏在手心里。我急了:“妹妹,妹妹……。”那怪物似一条巨龙缠住我的身体,把我绕紧了,我哭了,伤心欲绝的哭,哭的全身都发抖。忽听耳边有声音在喊:

“兰儿,兰儿,我的宝贝儿,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泪珠,“我要妹妹,还给我”说着气也喘不过来了。

“好的,别哭了,我还给你妹妹,兰儿……。”

我忽地坐起来,没有像鱼又像龙的大怪物,也没有妹妹。只有穿着金龙黑袍的皇太极。

“大汗,我,我刚才……。”

 第二十二章 沉浮

“你做梦了,兰儿,你怎么哭这得么伤心?你还问我要妹妹!”

“兰儿不知是大汗,请大汗恕罪。”

“兰儿,你刚才的样子可把我吓得,怎么哄也哄不住,兰儿梦到什么了,竟这样的恐惧?”他把我楼进心口,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和我的背,又把我的脸转向他,仔细的查看我脸上的神情。

“大汗,我梦见大妖怪把妹妹抓走了,还把她吞到肚子里,还吐出来,还把她捏在手心里!”

“那大妖怪有没有把你吃下去?”他的嘴凑到我的耳边,又沿着耳根轻掇我的嘴角。我的脸颊边传来一阵黏腻、温热的气息。那气息惹得我烦躁不安。

“那妖怪,他吃了妹妹,还要吃我,我吓得哭了!”

“如果我是那妖怪,我就先吃你,免得你逃走了。”他的气息更加浓重,在我脸上,鼻尖,眼角,耳垂不断地吐着热气。“兰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我被那发热的气息搅得心烦意乱,我想推开那靠我越来越近,几乎要把我缠住的身体,只是我发现那身体坚硬如磐石,我欲躲开那不断喷向我的热气,耳边又传来了他的声音:“兰儿,我想你,想的很辛苦,你在我心里住了那么久,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失去你。我害怕,害怕我一松手你就会飞走,我不能再让你从我手里逃走了,一刻也不想,一刻也等不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双赤红灼烧的眸子,眉宇间似乎凝结着无法释放的忧愁和怨恨。那双眼睛似魔幻,像四季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和温度。这一刻我似乎看到秋天的颜色,火红的绚烂,凝结着化不开的浓霜。他的手熟练的解开我的嫁衣,好像解的是自己的衣服,他连看都不用看,那衣服便像春天的冰雪一样化开了。他的唇盖上我的唇,他的舌尖在我唇齿间拨弄、翻滚、索取,他的手拔开我的胸衣,火热的大掌在我的肌肤上揉搓。我不能适应这样的侵入,我几乎要呼出声来。如果再选择一次,我宁愿再回到梦里去,在那大怪物的口里,被绞碎。可是这一切还没有完,他的手所到之处,我的嫁衣被撕成了碎片,像花瓣一样落了一地。白色内衣像花蕊一样被拽掉。我像一个白瓷瓦罐一样在深海中漂游沉浮。我制止不住要哭出声的呻吟,却淹没在那海洋的狂暴中。尽管我哀叫呻吟,可是这一切全被他夺走,尽管我痛哭哀求,但是他像战场上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军队,不会因为我的哭豪而停下。我在这汹涌的潮水中几乎要被溺死。然而身体里的疼痛又让我清醒,我哭不动了,喉咙里咳出的是血的味道。像快要死的鱼一样只剩下张口呼吸的力气。

我的身体被潮水浸湿,我的嘴唇瑟瑟发抖,我的头发零乱贴在脸颊处、撒在床脚边。我悲愤、羞怒、痛恨。心里像爬了一万只蚂蚁在寝食我的身体、啃咬我的知觉。冷凝的空气穿过我湿漉漉的皮肤,侵透我的身体,喉咙里的血腥味更浓了,呛得我一阵又一阵的咳起来。而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轻车熟路,不会有半点愧疚。他经过了那么多的女人,不过是他家后院新栽了一盆又一盆的花,他可以随便种亦可以随便采。

“兰儿你怎么了?你自幼顽疾可好了没有?怎么又咳起来了!可有服过药?”接着他用锦被把我裹了起来。“怕是又着凉了!我太鲁莽了,唉!”

他这一连串的问号和叹息,算是他的自责和道歉吗?我要不要回答这些问题?而我开始害怕回答他的问题,每次和他对话总是会钻进他的圈套里。每次和他说话,我都要斟酌再三,所以我一般采取能不回答就不回答的策略。他见我好久也没回应,急了:“兰儿,你怎么不说话呢?你哪里不舒服?你这样,太让我担心了。”

还问我哪里不舒服。如果这话换成是塔林夫说,我就伸出拳头揍他,哭天抢地的闹一翻。如果换成是那个林丹汗干的,我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可这是皇太极,曾经是遥不可及贝勒爷,说不上亲戚的姑父,后来是我的妹夫,现在是我的丈夫,他掌握着我的一干亲人的命运,掌握着科尔沁的命运。我即使有千千万万个不舒服,又能奈何?但是难道我要跟他说“大汗你放心,我哪里都很舒服,谢谢关心?”这样的话,我也说不出口。所以我的嘴里只挤出两个字“我痛!”我也不知道“痛”具体代表着什么意思,疼痛、痛苦、痛恨……反正我觉得这已足够表达我内心想要蓬勃向外伸驱的怒意。

“兰儿,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不够小心,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好好睡会,明天可还有好多事呢。”他的声音如春日和风。他臂弯轻轻拥住我的身体,缠绵的吻落在我的额头。这一刻我恍惚觉得自己飞进了彩云间,那样舒适甜蜜。可是真是那样吗?我恨自己有那样的感觉。他真的是温柔的风、缠绵的雨?我曾经差点在他眼皮底下丢了命。我的塔林夫冤死也和他有关系,更不要说他还有一大干的妻妾让我无所适从。我不知自己如何甜蜜得起来,如何幸福?何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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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婚礼

一早醒来,独自在帐内,此时送亲队伍里的仆妇们送来了干净的衣物和水,乌雅送来了新的婚服,对于昨夜的一切来不及回忆和思考,我重新整理了自己。进入了迎亲队伍的喜车里。乌雅和乌日娜此时也跟上了喜车。过了北岗便能听到盛京一片繁荣热闹的气象。又有仪仗迎至城外,一直送至大清门。进入了大清门,便看到崇政殿前有正黄旗军队护卫于两边,各文武官员立于道旁,更是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立于殿前形成最醒目的风景。皇太极着一身金色龙袍立于这一簇花丛之前。如果,我不是在这喜车里,我一定会觉得这是一幅极绚丽,好看的画面。而此时我却完全没有赏花看风景的心情。

我望着那一个个容颜娇俏的女子,站在皇太极身边的是哲哲大福晋,我的姑姑,她的打扮最尊贵端庄。她的傍边是钮钴禄氏,她是弘毅公额亦都之女,是宫里资历较深的福晋。她的后面是乌拉纳喇氏,大阿哥豪格之母,因此在后宫里有着特殊的位置。后面还有颜扎氏,为皇太极生有一子叶布舒。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东宫侧福晋,与皇太极刚成婚不满两年。伊尔根觉罗氏,生有一子常舒。妹妹布木布泰站于皇太极的左后侧,身着一淡紫色宫装,清新丽质。在他和皇太极中间站着一娇媚女子,从未见过,看来她便是皇太极迎娶不满一个月的新福晋,巴特玛。璪。刚刚归降大金的林丹汗的福晋窦土门福晋。如果我此时还能真心笑出来,感到幸福就在我的前面,那真是太可笑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集中精神去找那个属于我站的位置,在下一次的婚礼中我站在哪里呢?我想,我是站在布木布泰的后面还是站在她的旁边?是紧靠着巴特玛。璪而站还是隔着她站到妹妹的另一边去?

正想着,喜轿停了下来。左右向皇太极呈上弓和箭,皇太极便拿起一张四尺长的大弓,搭上利剑,往喜轿这边瞄准。这是女真人婚礼的习俗叫“驱煞神”。我眼睛直瞪着那张开的巨弓,心中出现奇异的想法。要是新郎技艺不精,一下射偏了,不就把新娘给射了。要是新郎不喜欢新娘,那这一箭不驱赶煞神,干脆把新娘赶入黄泉了。这样巨大的弓能把马儿牛儿的肚皮射穿,要是新娘被射中那是什么个情形。“嗖”一支箭射来直直的插在喜轿前的地上,连发两箭与先前一箭连成一条线。怪不得金人有这样的习俗,他们的弓箭用的如此熟练,技艺精湛,要让他们的箭射到新娘身上,简直就像在脸盆里淹死一样困难。

皇太极来到喜轿前,拉开了轿帘。他的脸上洋溢了春日般的笑容,“兰儿,下轿吧”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引我下了轿,走进大院内搭起的帐篷中静坐,此谓“坐帐”。这是对祖先帐居生活的追怀。坐帐完毕后,是进入洞房,行合卺礼,当即设宴招待前来恭贺的贵宾、帮忙的官员和亲友。院内张灯结彩,摆设宴席,招待亲友。参与的成员各自忙的不亦乐乎。我在后宫内院的洞房里独自等候。

这是我的婚礼,是金国的大汗给科尔沁草原上格格的婚礼。可以是最隆重、最张扬、最喜庆、最铺张,但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是唯一。这场婚礼的意义是什么?对科尔沁来说是种下一个希望。对大金来说是过了一个节日,对我来说是走进一段非我所愿又不得不走的路途,对他来说是在满园珍贵的奇花异草中又新添了一簇。我的不甘是因为我不想过那种逢人迎笑,趋炎附势,勾心斗角,把内心埋葬,毫无表情的笑,不漏痕迹的妒。千辛万苦的经营,万苦艰辛的压抑。只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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