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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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战记- 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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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将盗七给制住,这种时候,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脱。

盗七正欲狡辩,就见邵玄提着刀过来,刀刃反射的阳光带着刺目的森寒,吓得盗七一个激灵。

“且慢!你们不能杀我!”盗七心中急转,嚷道。

“那你就自己来,将藏在腹部的东西取出来。”邵玄道。

盗七满脑子的鬼主意,一下子没了出路,邵玄的话让他一下子卡壳。

“什……什么?”盗七难得结巴。

邵玄用刀尖点了点盗七的腹部,“这里的东西,取出来,你还准备藏着生蛋?”

盗七咬牙切齿:“……你怎会知道?”

周围其他人一脸茫然,随即又反应过来,盗七这是藏了东西!

围在周围的人,都看向盗七的腹部。

知道真避不过,盗七也没有闲扯的心思了,神情阴郁,动了动胳膊,“放开,我自己来。”

抓着盗七的人松开手,就见盗七手指一动,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骨片就出现在他手指中,骨片边沿锋利,刚才抓着盗七的人心中一凛,若是盗七真的拼命,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他。大意了!

盗七没管其他人怎么想,他现在只琢磨着怎么能保住自己的战利品。

盗七用那小片骨片在腹部划了一条手指长的线,很浅,众人以为连皮都破不了,但是,却发现那条浅浅的口子越裂越大,盗七用手指一拨,一张看似与人皮差不多的皮被揭开。

伪装!

“盗”的人,为了提高每一次出手的成功率,他们掌握了越来越多的伪装技术,如今,不仅是身体的变化,还有借助外物的辅助。

那层假皮揭开,盗七腹部有个凹陷,凹陷处藏了个巴掌大的形状像兽牙的东西。

“觿?!”

“这莫非就是……首领骨错?”归壑猜测。能让盗七护得这么好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物品,再加上盗七刚才也说了,他从畀组织的首领巳手上偷到了首领骨错,那么,这可能性就大了。

“原来藏在那里,难怪他之前一直弯着腰,就不怕受伤?”敖问。就算那个觿不像刀刃那么锋利,但也有弯曲的尖角,用东西包着也不安全,腹部脏器若是因藏着的东西受伤,那就危险了,毕竟外面可不是随时都有巫来施救。

盗七扯扯嘴,不语。在别人看来,盗七为了藏住东西也是拼了,但邵玄能通过特殊视野看出来,盗的人,身体构造与别人不同,盗七在藏东西的时候,腹部比别人多出了四片骨头,护着脏器,盗七敢将东西,自然是考虑到了多方因素。

无法用寻常思维去考虑“盗”的人,他们的身体构造,几乎每一处都是为了更好地伪装,同时还能起到自我保护,就算全身的骨头错位,肌肉压缩,脏器移动,也一点影响不到他们。

这边很多组织是由不同出身的人聚集起来的,但盗的人,却是拥有共同的祖先,血统使然,让他们天生拥有伪装的优势。但不同个体间也存在差异,就像以前邵玄见过的盗十一盗十二他们,相比起盗七来说就逊色一些,盗七的身体构造优势,将来还真可能被他冲到盗内前三位的排名里面去。

视线从盗七身上挪开,邵玄从盗七手中将首领骨错拿过来,盗七还不舍得放手,抓着首领骨错满脸肉疼。

这个首领骨错同别的奴隶主领队佩戴的觿,大致形状看上去没有太多的不同,只是多了一些镂空的花纹,边沿处多了几道弯弧,尖的一端仍旧保留着兽牙的牙尖形状,钝的一端则雕刻出了一个兽头的形状。与那双明明雕刻模糊的兽眼对视时,能感觉到明显的来自骨错的压迫,即便那个生命体早已经死去,这块骨头也被人为雕琢,但见到它的人,仍旧能在第一眼就感受到古老的威严气势。

邵玄之所以能一眼认出盗七,就是因为这个首领骨错,在他的特殊视野中,这个东西很亮,那一队奴隶和奴隶主的骨架在它对比之下黯然失色,就像灰霾的夜空里唯一的明星,邵玄想忽视都难。

而当然看到这个东西存在于一个看似快断气的老奴隶身上时,就令人疑惑了。

其实,盗七的伪装真的想比起以往提升了很多,乍一看去邵玄都没能将他从那群人中认出来,但有了这个首领骨错,邵玄再次仔细去看,才看出了点端倪。

自打从易家的那个古怪的精神意识世界中出来,邵玄就发现,他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身上融合的不同火种,每个人身上所带着的火种所呈现出来的都不同,就像指纹。盗七掩藏得再好,但在邵玄认真之后,也辨认出来了。

归壑等人好奇盗七是如何从巳手中偷到这个首领骨错,但这种涉及技术的问题,盗七是绝对不会回答的。

“阿玄,这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归壑从邵玄手上接过首领骨错研究了一下,问道。

“拿着,到时候去跟畀谈条件,拿不出满意的条件,这东西他们就别想要回去了。”邵玄说道。

归壑点点头,他也是同样的想法,这个首领骨错确实是好东西,其硬度就算是新青铜也未必能在上面留下明显的痕迹,而且,这东西对别人而言最大的用处是打绳结和解绳结,而对畀而言,则有着更重要的意义。与其将这东西据为己有,不如发挥它最大的价值,去跟畀的人谈条件。

“畀”与“盗”,在众人看来,就像是蚊子与臭虫,谁都不喜欢。能从盗手上抢到东西,再去跟畀谈条件,再好不过了。

见炎角人真不打算将东西还回来,盗七真正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生无可恋的情绪,他冲前三的计划,恐怕要推迟了。

不行!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盗七脑中急转,思索着怎么能从炎角手里将东西要回来,当初他第一次被邵玄一拍子拍下来抓住的时候,炎角也是跟他谈过条件才将他放走的……

“等等!”

盗七叫住邵玄和归壑,眼睛盯着归壑手里的首领骨错看了一眼,又转向邵玄,“我用一个消息跟你们换。”

“什么消息?”归壑饶有兴致地问。他倒想听听盗七能拿什么出来换回首领骨错。

“对你们来说绝对值!若是我说出这个消息,你们把东西还我。反正你们留着也没用,反而还会惹来麻烦。”盗七道。

“你先说。”邵玄看向盗七。

“不行,你们先答应,我再说。”

“那算了。”

“等等!急什么!”盗七一面说着邵玄,一边语气急促,生怕说慢了邵玄走人,“我知道你们这次是为了丢失的部落人过来的。我可以用一个关于‘畀’的重要消息跟你们换,或许有助于你们与‘畀’和王城谈判。”

“‘畀’和王城?”邵玄和归壑都敏锐地发现了这话中潜藏的意思。

“那么重要的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归壑问。

盗七理直气壮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偷东西的时候偷听到的。”

盗的人生观价值观——偷东西不是错,是荣耀。

归壑闻言沉默,看了邵玄一眼,见邵玄点头,便抬手一挥,示意围在周围的其他人先撤开,只留下归壑、邵玄和敖三人。

第八一八章省民之巳

周围没有其他人了,归壑才看向盗七,“说吧。若是真值得,我们会将东西还你。”

“真的?”盗七面带怀疑地看了看归壑,又看看邵玄。

“前提是你说说的消息真的值,否则……”

“值!绝对值!就算不值,我还能附送你们一些别的消息,比如巳这个人是怎样的人。”盗七吃过炎角的亏之后,现在每一次行动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这一次为了偷巳的东西,做的准备工作也多。

见归壑和邵玄都答应,盗七忽略敖皱眉的反应,酝酿一下,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巳与王城新王稷放相熟。”

盗七第一句话就让归壑和敖错愕,邵玄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感,贵族奴隶主与贩卖奴隶的人熟,这也说得通,只是,听盗七这语气,巳与稷放二人是合作关系,或许,稷放能顺利抢到王位,也有巳的帮忙。

参与王位争夺,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也难怪“畀”能成为第一大奴隶贸易组织。

“你的意思是,去我们那边抓奴隶,是稷放下的令?!”敖两条眉毛都快竖起来。

“并不是,”盗七摇头,据他偷听到的消息,“让人去那边抓奴隶是巳下的令,后来稷放知道后将他叫过去,让他将炎河交易区的人全部带过来,不要卖出去。巳看着似乎很不乐意,不过,也没有拒绝。我能知道你们过来的消息,也是那时候偷听到的。”只是盗七没想到,炎角会从朝秋城那边过来。早知道他有多远避多远。

“你就想用这个消息来跟我们换?”邵玄问。

“急什么!还有呢。”盗七抓抓头,接着道,“说说稷放这个人,能抢夺到王位,除了诸多帮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剑。”

“剑?”邵玄疑惑。

“不错。稷家人当年能位于王城六大部落之首,坐上王位,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剑。若是早个一千多年的话,应该还有很多人知道的,稷家人的剑,被称为王者之剑,贵族兴剑,其实源于他们。”

“稷家人的剑,不是工甲家的人铸造的吗?”归壑说道。这点他从工甲韧那里了解过。

“不。”盗七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懂”的眼神扫了邵玄三人,这可是他在下手之前调查到的,也通过一些渠道了解了不少隐秘。

“工甲家的人没出现在王城之前,稷家人的剑就让他们位于王城六部之首,令其他几个部落忌惮。当然,易家除外,易家是因为没那个心思。另外四个部落武力比不过稷家,这才变成稷家称王的结果。”

“现在,稷家的优势就更大了,唯一能威胁到稷家的易家,已经废了,内忧外患至分裂,如今的易家,除了一些傀儡之外,就没多少人。王城六部贵族,如今应该称为王城五部贵族了。”盗七感慨。

“先不说易家如何,说说稷家的剑,莫非,稷家的铸剑技比工甲家的人还厉害?”归壑对这个问题很看重,至于易家,他已经从易琮那里得知过一些预测,所以,听到易家的结果,也就不觉得惊讶了。

“那倒不是,论精,还是工甲家为优,但稷家的人做出的剑,却能将工甲家一些匠师手中所拿出的剑斩断!其原因就在,稷家的人,是以血铸剑,稷家人的血,能铸剑!”

“人血铸剑?!”这下子,邵玄也诧异了,他一直以为只有那么极少数的几种特殊兽类的血能铸剑,没想到,人的血也行吗?反正邵玄自己的血是不行的。

拥有核种,也就拥有了金矿,再加上本身的血就能铸剑,后勤又跟得上,谷子大片大片的有,稷家的霸主地位可想而知。

“不过……”盗七语气诡异,神情猥琐,“稷家那种人人都能铸剑的光辉历史,早已经过去了,稷家建立王城之后,稷家人就渐渐出现了一些血无法铸剑的人。”

说起别人家的龌龊事和八卦,盗七是说得兴致飞起,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邵玄三人脸上。不过,盗七说得这些若是事实,也确实挺有意思。

最初出现这种部族子弟无法铸剑的情况时,都陷在怀疑与自我怀疑之中,不过渐渐地,他们发现族中越来越多的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以至于后来为了维持剑的荣耀,他们将工甲家的人忽悠进了王城,可以说,工甲家之所以能如此快地在王城站稳脚,稷家出了最大的力。

既然自己的血没法铸剑,那就让人造出好剑来,反正他们身上必须佩剑,这是传统。

只是,面子上是过去了,但很多人还是觉得对不起稷家先祖。

大概稷家的先祖也在墓地里反思,怎么就生了一窝废物?说不定还都不是他的种!稷家人以血铸剑,方能成就王权,怎么会出现无法铸剑的血统?

耻辱啊,耻辱!

荒谬啊,荒谬!

稷家人怀疑血统被污,但也不会当众扇自己的脸,依旧维持着王者的风范,却少了一丝底气。很少有人知晓其中隐秘,就是因为稷家人的有意藏着那些秘密!

过去的这一千多年,能以血铸剑的稷家人,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只是,这些铸剑的人也冒着很大的风险,铸剑需要放血,放血意味着虚弱,一旦虚弱,就容易让一些人有机可乘,一个不小心甚至可能会令身体留下极大的隐患,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

但同时,一旦成功,继承王位的阻力也就小了。

“稷放曾经去找过工甲恒,希望工甲恒能打造一把满意的王者之剑出来,可惜没能成功,最后稷放是用自己的血铸剑的,为此还差点被刺杀。”盗七将自己得知的消息说出来。

稷放的夺位,族中肯定有发对的声音,但是,当这把王者之剑一出来,没一个人吭声了。

这把剑,就是王者血统的证明!不管稷放夺位的手段有多不光彩,不管他耍过多少手段,但,这把剑一出,整个稷家就没了声音。

稷家人恨易家人,明明他们能卜到星蝶的位置,却因为担心稷家势大对他们不利,所以迟迟不愿占卜,直到出了易祥的事情,那几位才出面占卜。

易家出事之后,稷家是第一个朝他们下手的。

邵玄想起了他当年去王城的时候,在工甲恒那里见过稷放,那时候稷放好像就是过去求剑的,只是没能求到,工甲恒做不出稷放要求标准的剑。而根据盗七所透露的稷放铸剑的时间来看,稷放铸剑,应该就在邵玄离开不久。

这次去王城,对上稷放,得小心了。王者之剑,必定有它特别的地方。

“巳呢?说说‘畀’的首领巳,那是个怎样的人?”邵玄问。

“巳?”盗七的高昂情绪一下子冷了些,“巳,对很多人而言,意味着死亡,不对,应该说是生不如死。那可是奴隶贸易者的头领,他眼里,没有贵族,没有部落,只有奴隶的价值高低。‘畀’组织内有一个词,叫‘省民’,不管这个词在别处是何意,在‘畀’内,它的意义就是去审视一个人是否有成为奴隶的可能,价值几何。”

就像用挑剔的眼光去看砧板上的肉。

“巳喜穿黑衣,有一个长长的‘十字’手杖,手杖上端有刀,是横着的觿的形状,上面的刻纹是一只眼睛……”

盗七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巳的情况挑拣着说了说,说得口都干了才停下,看向邵玄三人,“这可是我费了老大劲才收集到的,你们赶紧将东西还我。”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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