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钱高手在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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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钱高手在花都-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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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蹙了蹙眉,摞下电话总觉得心神不宁,想打电话到她家去,犹豫半晌,拨通的却是李浩升的手机。

“浩升,你在哪儿?”

“什么事?”李浩升地口气有点不善。

“呃……你知道若兰在哪儿么,我有点事……”

“她不想见你。”

张胜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你知道了?”

李浩升口气很冲:“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原来说不出国了,但是现在又说要出国去,老头子找人给她办了护照,我想着朋友一场,该让你也来送送,她说什么也不肯,那些含含糊糊的话我就是傻瓜听了也知道了。”

他的声音提高起来:“张胜,我二表姐地脾气我知道,虽说脾气火暴点,可是对人好起来绝对没说地,她长这么大就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现在你把她气到出国……”

张胜接口道:“浩升,你听我说……”

“你还说什么?她原来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瘦得下巴尖尖,脸上就剩两只大眼睛了,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得走,你们之间地事轮不到我过问,不过我拜托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你闭嘴,她现在在哪?”张胜突然遏制不住愤怒,跳起来拍桌大吼。

“机场!1070次航班,四点二十地

“帮我拦住她,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来不及了,她已经过了安检口。”

说完,电话关了。

张胜看看手表,跳起来就往外跑,驱车沿环城高速直奔机场。

一路上,他的心跳如奔雷,莫名的恐惧感让他的手脚冰凉,一直在簌簌发抖。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秦若来会守在他身边,从来没有想过去刻意的经营这份感情。可是,爱不是一成不变的;爱也不会永远保持激情;哪怕是人世间传颂着的爱情故事中最完美的情侣,他们的感情也不会永远只定格在最炽烈的一刻。爱,需要经营,需要润滑……

当秦若兰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其实……他是爱她的。

“各位旅客,您乘坐的C1070国际航班现在开始检票登机,请在5登机口登机……”

秦若兰提起手提箱,嗒然若失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下意识地回了回头,看到的却是一面墙壁。

“罢了,走吧,一切都是梦幻一场。”

秦若兰低下头,忍下了眼中的泪

“没有你时,我恋恋的不想走。当我以为我拥有你的时候,想不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反而更远了,终究,我还是要走的。”

递过机票,收回机票,秦若兰机械地往里走。

“胜子,你可以为小璐站在路口等上一百天,却吝于接我打的一个电话,我留下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如果,你对我能有对她的一半好,我都会知足的……”

张胜冲进了机场候机大厅,汗流满面地看看手表425分。

“同志,1070次航班走了没有,我。。

张胜太阳上的青筋直蹦,咨询台的那个服务人员看了看他焦急的样子,指指电子显示牌说:“喏,已经起飞五分钟了。”

“什么?”张胜暴跳如雷:“你们搞什么啊,该延误的时候不延误,不该延误的时候瞎延误,这么准时干什么?这么准时干什么?”

他把桌面捶得山响,许多人注目望来,那名工作人员举起对讲机,似乎要叫保安了。

张胜失魂落魄地离开咨询台,喃喃地道:“飞了,已经飞了。”

第二卷历练人生风波起第113章世事黄梁梦一场

傍晚,张胜走出他在玫瑰路的家。

这里,曾是他想筑就的爱巢,可是,第一个他心爱的姑娘,他没有把握住,眼睁睁看着她走开了。第二个,他明明可以把握住,最后还是被他亲手推开了。

家里很干净。

吵架的那晚他回到了公司,第二天回去取手机和钱包,屋里还是一片凌乱。他拿了东西就走了,也无心收拾。

此番再来,屋里已经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秦若兰一定是在第二天或者更晚些的时候重新赶回了这里,把一切收拾干净。她心里也想着要破镜重圆的吧。

昨天,那个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正有重要的事要做,只想着大事吩咐完毕,再打电话给她。两个人的气,过了这么久也该消了,其实他的心底也有些期待,期待两人的复合,期待她的笑脸。

可是,她等了他那么多次,等了那么久,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却等不了一个小时。

造化弄人啊。你偶尔幽默生活一下没什么,偶尔被生活幽默一下却是惨不忍睹。张胜想起这一切,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玟瑰小区不远处一个发廊,几个衣着可疑、面目可疑的女郎审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穿着白衬衫,薄绒线衣,没有外套,像是下楼散步的,应该没生意可做,于是她们纷纷又转过头去。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骑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从眼前驶过。那模样,像极了两年前的他,一个穿十块钱一件的廉价衬衫、吃一块五一碗抻面的小工人。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怔怔地想着变化种种,张胜有种做梦似的感觉。在时光中转了个身,忽然之间他就成了千万富翁。两年来的jīng彩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这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假,会不会只是一场繁华而空虚地梦?

发廊正在放《流光飞舞》这首歌,张胜知道,下一首一定是《一剪梅》。他把今晚《音乐之声》档期节目全部买断了,整个时段就会播放这两首歌。

这是他送给秦若兰的歌,尽管她听不到。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张胜心想:“没有关系的。等她到了伦敦安顿下来,有了地址和电话,我再联系她,大不了。我亲自跑一趟,去英国找她,站在她的门口等。半夜给她唱情歌……”

“像柳丝像chūn风。伴着你过chūn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chūn雨绵绵……”

张胜踏着歌声往回走,刚刚走到楼下,恰好遇到几名从楼上走来的人,都穿着jǐng察制服,其中一个看见张胜先是一愣,然后举起手中一张纸看了一下,问道:“你是张胜?”

张胜也是一愣,顺口答道:“是!”

“你涉嫌行贿罪和抽逃出资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张胜脸sè一白,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调查他,从这情形看上边的斗争已经非常激烈,进入白热化状态了。幸好他该做的利用昨天和今天上午地时间已经全做完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一名jǐng察板着脸说:“不必了,我们会通知你家里的。”

“那么……我上楼穿件外套行么?”

“不需要,我们会通知你家里给你送的。”

张胜心里一沉,他猛地意识到,他的案子,已经不是接受调查那么简单了。

钟情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是张胜就是不接听,她知道,已经出事了。jǐng察可是先来了公司,没有见到张胜本人,于是索要了他地住址才走的。

钟情急得团团转,咬了咬牙,她翻开张胜的记录本,找到了徐海生的电话。

“喂?”钟情地声音有些发颤。

“哪位啊?”懒洋洋的声音,旁边还有女孩子娇笑的声音,和一串娇昵的rì语。

钟情强忍呕吐般地感觉,说:“张胜被抓起来了!”

“什么?哦……哈哈哈哈,钟情,是你呀。我的传真文件已经发过去了嘛,我和汇金公司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件事,找我有什么用?”

钟情咬着牙:“当初,是你出主意找人代办注册资金的,怎么能说和你没有关系?jǐng

逮捕他地罪名之一就是抽逃出资,只要你肯帮忙,把抽资地漏洞弥补上,他就不会有事。”

徐海生地语气冷淡下来:“很晚了,如果你要打电话和我这老情人调呢,我不胜欢迎,其他的事,恕不奉陪!”

“无耻!”

“哈哈,我倒忘了,你怎么会找我重叙旧情呢?这么关心,你是喜欢了张胜那小子了吧?”

“徐海生,如果张胜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你奈我何?”

“你会知道地!”

“喀嚓!”电话摞了,钟情也恨恨地摞下了电话。

徐海生摞下电话,隐隐有些不安。张二蛋那里他不怕,他只是一个中间人,一个客,再怎么算,这罪责也算不到他的头上。而张胜则不然,且不说许多事是在他的指使下办的,而且一直到昨天以前,他都是公司第一大股东,如果张胜为了脱罪乱攀咬,很难说不会把他牵连进去。可是……,救他出来?当今这种局面,哪有这种能量?

徐海生嘴角又露出那种令矢野丽奈不安的笑容,“既然不能救他出来,那就在倒塌的墙上再重重压上一块石头,让他永不见天rì吧,该弃子时得果断弃子。防患于与燃,这样最安全。当初麦晓齐如此,张胜也该如此!”

他翻着手机号码,最后拨响了一个电话:“喂,是我。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我知道,他已经进去了。你想想办法,让他再也别出来了。”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说:“不好办啊。这事乱来不得,我们也得依法办事啊。”

“少跟我唱高调,坐实他的罪,让他蹲在里面。给你三十万,如果你能找人在里边干掉他,八十万!”

电话那边沉默了,过了半晌。那个声音说:“我试试看,见机行事。”

徐海生满意地挂了电话:八十万摞在桌上,差不多有一米高。雇凶杀人,可以杀几十个;姘女模特可以姘一百多个。挤满一屋子……,谁能禁得起这个诱惑?

起风了,微风掠过灯影摇曳的街市。满城枝叶婆娑。就像梦中的叹息。

张胜被带着进进出出。也不知道走了几个衙门,最后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当年他用自行车载着小璐来过的那个看守所。

车停下了,一个人跳下车去办手续,张胜静静地坐在车上,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实他什么都没想,整个大脑都处于当机阶段。

一个jǐng察看了看他,摸出支烟递给他,张胜默默地接过来,那人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对面而坐,默默地吞云吐雾起来。

过了许久,办手续地人回来了,大门打开,车子向内驶去,一直开到大墙下,武jǐng做交接,过过jǐng戒线,进入监区。高墙,铁丝网,哨兵肩头锋寒的刺刀,一一闪进眼帘,张胜有种跨越时空进入战争年代的感觉。

他被押进办公大厅,jǐng察和看守所做交接签字,一个看守所的jǐng察走过来,上下看看张胜,问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张胜摇摇头,那个jǐng察一甩头:“进来!”

张胜被带进办公室,那个jǐng察看了看他,淡淡地说:“脱衣检查!”

张胜站着没有动,旁边过来两个衣着像是犯人或是工人的家伙,凶狠地道:“听到没有?脱衣检查!”

后来张胜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zìyóu犯,就是已经判了刑,但是刑期较短,没有什么危险xìng,在里边成了免费小使唤的犯人。

张胜木然地开始脱衣服,抽去皮带,脱掉皮鞋,两个zìyóu犯按按掐掐的开始检查他身上有无伤痕和夹带,张胜心里充满了羞辱感,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一头任人摆布的牲口。

那个民jǐng则坐在桌后把张胜地物品一一记录在案,这时一个zìyóu犯拎起张胜的皮带和皮鞋,仔细看了看。

张胜的皮鞋和皮带都是名牌,哪个也得一两千块,那个zìyóu犯眼睛一亮,凑过去对那个民jǐng耳语了几句,那个民jǐng笔下顿了一顿,眼睛微抬,瞟了张胜一眼,轻轻咳了一声,那个zìyóu犯心领神会,便把这两件东西放到了一边。

张胜光着身子、赤着双脚被叫到桌前签字,那个jǐng察脸上露出了一丝比较和霭的笑容:“家里电话号码留下来吧。”

一个zìyóu犯赶紧替民jǐng解释:“通知了家里,才好来给你购买洗漱用品和被褥啊,另外呢,这里周六周rì只供应两顿饭地,你要是不习惯,也要交钱才

吃,懂不懂?”

“哦!”张胜想了想,没敢留下父母和兄弟的电话,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能拖一天是一天,他不想让他们担惊受怕,于是把钟情的电话留了下来。

随后一个zìyóu犯拿过号衣、拖鞋让他换上。张胜地号码是C胜觉得这号码有些眼熟,忽地想起秦若兰乘坐的班机号,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冥冥之中,莫非真有什么神祇在那里默默地关注着人世间的一切?兰子,这是我的报应么?

接着,他又领到一床薄薄地军被,张胜抱在手里。想必是看在鞋和皮带的份上,那个管教又给他代垫了五十元,拿了购物卷。一个zìyóu犯咋唬道:“这可是管教替你垫的,记得家里送钱时还上。”

那个民jǐng笑笑,说:“跟我走吧!”

张胜点点头。默默地跟在他地背后。初进宫地人到了这地方都有点发懵,听着那空旷地脚步声,张胜都觉得渗得慌。

过了“大闸”,进入桶道,然后是牢区。铁栅栏里的犯人,都用古怪地眼神打量着这个新来的人,那眼神,像极了刚刚关进牢笼野xìng未驯。仍想要择人而噬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感觉。

“一进牢门,心惊肉跳

两扇牢门,一大一小

三顿牢饭。

四面高墙

张胜看了一眼。一个像黑铁铸就似的汉子坐在牢房靠墙的一侧,拍着大腿,用一种揶揄的语调地在说话。

“五湖四海,都来报道

六亲不认。只认管教

七情六yù,全部忘掉

八条监归,条条背到

九……”

“闭嘴!”一个管教喝了一声,那个犯人懒洋洋地笑笑。闭上了嘴。

张胜这时才恢复了几分神智,怵然发现,他已经被送进了看守所。这里关着的。都是他一向看不起地人渣。罪有应得的坏蛋。而现在,他也成了其中的一员。看着昏暗灯光下那一双双野兽般的眼睛。张胜不寒而栗。

两年前,他抱着不惜蹲大狱地风险,抓住了他人生的最大一次机遇。他似乎成功了,风光无限,转瞬间,他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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