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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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天下-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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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穿他的心思,西楼玉翘着二郎腿,手指摩挲着拇指的玉质扳指,“我有一桩买卖,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兴趣。”

南宿臻蹙眉狐疑:“到底是何买卖竟让西国大皇子亲自远道千里而来。”

西楼玉从座上站起,手指依旧抚摸着玉扳指,他笑道:“当然是值得太子殿下交换的。”

“有话直说,本太子不喜欢打太极。”南宿臻有些不耐烦。

西楼玉缓缓说道:“我要你杀了萧重月。”

南宿臻一怔,在他的所知里,西楼玉和萧重月两人从未有过任何交集,就连一丝一毫的过节都不曾,谈何深仇大恨?

他沉默着,思忖着,忽然眉头一动,莫非是因为东惜若?!

想着他便脱口而出:“你喜欢东惜若?”想来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让西楼玉嫉恨萧重月。

却听西楼玉不答反问:“你是应还是不应?”

南宿臻凝眉冷对:“你一个无权无势的西国大皇子凭什么?”

“西国大皇子?哈!”不料,西楼玉却笑了一声,笑声极其不屑,“这沧澜大陆上,只有赤炼城才是主宰,四国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只任人踩踏的蝼蚁,区区一个西国大皇子当然没什么本事。”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向南宿臻:“倘若是赤炼城之人呢?太子殿下可有兴趣?”

南宿臻眉头忽的一紧,下意识问来:“你和赤炼城有何关系?”

“太子殿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西楼玉复又坐回座上,一手托着半边脸颊,眼眸微眯着,“对于赤炼城,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和赤炼城有何关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那本事便行。太子要是不应,我可不保证这南国上下会变成什么样。”

他的语气懒散极了,却字字透露出莫测的危险。

南宿臻沉默了,心中思量许久,终于问道:“那你能许本太子什么?”

西楼玉反问:“你想要什么我便许你什么。”

南宿臻当然不信,狐疑至极,他放声大笑:“西国大皇子信口开河,别到时候行不了承诺!”他蓦然止住笑声,一字一句道,“本太子要这天下,如何?”

西楼玉似是早已料到,也不觉惊讶,他凉凉拒绝:“太子殿下好大的野心,这恐怕非我能及,世人皆知,赤炼城神人辈出,岂是凡人能敌的。不过,这南国的龙座我倒是能帮上一帮。”

“本太子就知道你承不了这个诺。”

他自然知道即使四国联合也不是赤炼城的对手,凡人之力对抗神族后裔,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他方才说出那句话,也只不过想试探西楼玉的底。

虽然他的确有那份心思,却没有那份能力和胆量,但凡和赤炼城作对,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南宿臻静静地沉默,心中思量了许久后,终于点头说道:“一言为定,到时候西国殿下别出尔反尔。”

“这个是自然。”西楼玉笑了一笑,忽然起身,走至帐口,“不过,奉劝太子殿下一句,你生平最大的劲敌可不是萧重月,而是三皇子。”

南宿臻不以为然:“就凭他?他前几日私通父皇的宫妃,早已被问罪关押大牢,哪里还顾得上本太子。”

“哦?太子殿下也别掉以轻心,说不定你那三弟打算趁你远赴边关之时手刃生父,挟天子以令太子。或许,东惜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南宿臻心下不由一沉,眸中眼色晦涩不明。

西楼玉离开之际留下一句话:“以后别再招惹东惜若,她可不是尔等能碰的。”

南国太子一怔,朝帐口望去,那袭绯红色的身影已然不见,却徒留一室的冷意和邪佞。

他心内思绪繁乱,只觉这西国大皇子定和传说中神秘而强大的赤炼城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否则以他在西国无权无势的地位,怎么可能拥有襄助他继位的能力。

天更暗了,黑漆漆的天幕里,一丝星点也无。

他走出帐外,望向偌大漆黑的天际,心想,无论西楼玉是何人,这江山和美人他都要!

第105章 不能和你分开

   时间已过去了近半个月,朝廷的粮草还未到,南军却数度以小股军队隔三差五前来叫阵壮其军威,想借此灭东军士气。

南宿臻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陆郎原身染瘟疫的消息没过几日便在军中不胫而走,且军中有细作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虽然重封张虎为大将军,但因为他最近以来的异常表现再也无法使军中将士信服,且粮草不足,每餐都不曾吃饱过,哪里有气力去抵抗气势汹汹的南军,更遑论由于瘟疫肆虐,东军只剩不到五千的士兵。

军营上下人心惶惶,一片惨淡。

惶惶不安中,东惜若下令严加操练,南军每日天不亮便起鸣起来操练。

南宿臻握着手中从赤岭关传来的密信,看到这些消息,如他所料,硬朗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信誓旦旦的笑容。



战云密布,战事将起。

这一日,南军如往常一般,南宿臻领兵五千前来叫阵,声势浩大,气势凛凛。

东惜若和张虎等其余三位将领在帐中商讨战事,做了一番战略部署,商讨许久,张虎终于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那南国太子日日前来叫阵,我军将士士气低迷,朝廷的粮草也迟迟未到,再如此下去,恐有失城之险。”

其余三人询问的目光也跟着朝她看过来。

东惜若眸光微闪,静静地看着部署图,许久不回答。

她明知道这是消耗国力的行为,但是她只能拖延时间,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却不得不为之。她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倘若她的计划失败,那就动用父皇御赐的虎印。

世人皆知见虎印如见圣上,持有虎印者可替皇帝下五道圣旨,却不知虎印之下藏有数十万精良的铁骑军。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万不能动用铁骑军,一旦动用,那么属于皇室的军队便暴露于青天白日之下。

万幸的是,昨日,惊羽的密信从贤林村传来,一切已准备就绪,只等瓮中捉鳖。

见她若有所思地沉默,张虎眼睛微微一亮,低声说道:“莫非公主殿下早有计策?”

东惜若这才抬起脸来,点头:“本宫确实藏有妙计,待事成之后本宫再与各位细细详说,如今军中藏有细作恐怕隔墙有耳,此时不便说起。”

张虎几人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东惜若率先走出营帐,其余几人随后跟上,一同来到了操练场上。

城外轰隆的叫阵声逼压而来,声势浩大,南宿臻领兵五千依旧前来,却不同以往只是叫阵,今日,却是一番辱骂。

当他们来到操练场的时候,士兵们早已激愤难当,哪里能压制得住怒火,个个都操着陌刀,那神色仿佛随时要出关迎战。

东惜若几人见此情景,脸色不由一变,士兵们早已隐忍已久,如今城外那番嚣张的辱骂极其难听,如此窝囊,哪里受得住。她立即走上正中的城台上,清冷着声音道:“诸位将士稍安勿躁!”

声音如珠玉,听之如耳,如山中溪涧流过,却又如寒冬腊月一般冰冷,所有蠢蠢欲动的士兵都不由静下来,朝城台上望过去。

“南军日日叫阵,如此行为,无非是想激将,将士们千万别中了他们的诡计。”东惜若声音清冽,不再自称本宫,“若不能保住赤岭关,我东惜若第一个给死去的将士和城中的百姓陪葬!”

操练场一时间寂寂无声,忽然一个士兵举着陌刀大声喊道:“扬我天威!”紧接着,所有人都随之喊道——扬我天威,声音之大,如雷声隆隆,久久不曾散去。

东军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热血沸腾地呐喊过了,所有士兵仿佛释放了所有的气力高声大喊扬我天威,声音竟盖过了城外叫嚣的辱骂声。

操练场上,呐喊声沸腾,数千陌刀在炎炎烈日之下熠熠生辉。

南宿臻闻之,蹙起了剑眉,这段时日从东军里传来的消息,东军已许久未曾像今日这般气势汹汹,难道东惜若又做了什么?

东惜若只十二,心计却深不可测,就连他这个从一出生便斡旋在阴谋诡计之中的太子,都不敢小觑她几分。

东军粮草不足,半个月过去,粮草恐怕所剩无几,他故意迟迟不袭击赤炼城,等得便是这几日,待粮草殆尽,南军再攻进去便能拿下赤岭关,这样死伤也降低不少。

骑在马背上静静地立着,半晌,他右手高高举起后忽然沉压下来,叫阵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调转马头,带着数千步兵不疾不徐地离开了。

后来几日,南军却再也没来辱骂叫阵,前所未有的安静和诡异。

夏日炎炎,烈日当空,整个东国军营的上空仿佛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夜幕降临,笼了一层又一层的黑纱,将整个天地层层包裹,密不透风,原本闷热的天气越发令人窒息。

东惜若沐浴完,刚穿戴完毕,只听帘子被掀开的声音,帐帘翻飞,满脸不悦的萧重月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媳妇!”好似一幅深闺怨妇的表情,他站定在她的面前,十分委屈,“你已经快半个月不曾来看我了。”

东惜若一怔,的确,自那日从南军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萧重月,她不想再见他,多见多思,多思多情,多情伤己,何必?

她略感疲累地轻道:“南军压境,这几日事情多,忙得抽不开身来,我有些累。”

感觉她言语间的疏离,萧重月忽然慌张地过来牵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你撒谎!惜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东惜若任他牵着,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见她不说话,萧重月眼睛里渐渐噙了亮晶晶的泪水,带着几分哭咽:“惜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可是,我喜欢你,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和你分开……”

东惜若忽然有些难过起来,如今的萧重月明明是个傻子,却将喜欢说得那么直白和清楚,可他终究要回到属于北国,做那个俯瞰一切的北国摄政王。

第106章 定情信物

   虽是这样想着,她的心却软了下来,化作天边云:“傻子,我不来看你,你可以来看我啊。”

萧重月眼睛忽然亮闪闪的,他低头对她傻笑:“我……我以为媳妇讨厌我。”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交予她的手上,“给你!”

玉佩晶莹剔透,玉佩中间精雕细琢着一个“宇”字,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着通透的碧光,琉璃生辉。

东惜若低头看着,诧异:“为何要送我?”

萧重月玉般俊秀的脸忽然就通红,他傻傻地笑:“我……我还没有送过媳妇定情信物,我身上就这个最值钱。”

东惜若却将玉佩还给他:“不,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萧重月满脸郁郁,没有伸手去接,“不行!这个只能给你,如果你不要,那就扔了吧!反正我是不会要的。”

看他满脸孩子般的赌气神色,东惜若觉得好气又好笑,只得将玉佩收入了怀中,一股冰透的凉意自玉佩传入她的胸间,却无缘无故令她微微地发冷。

萧重月却冲她了呵呵地一笑,拉过她的手坐在炕上,神采奕奕地说着这半个月来他在军营里见过的人和事,说和哪个火头兵成了朋友,和军医的徒弟学医术等等。

他眉眼弯弯地说着,东惜若只淡淡地浅笑着,静静地听着。

说到后来,萧重月忽然停了下来,眼神专注地看着她,一瞬不瞬。

帐中的烛光微弱地飘摇,拂得他一双迷人深邃的眼眸熠熠生光,却显得他天真无邪,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东惜若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忍不住打破沉寂:“怎么不说下去了?”

萧重月摇摇头,许久才满面通红地低声说:“媳妇快点长大就好了。”

她一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当即起身就想发怒,萧重月立刻拉住她的手指,紧了一紧,小心翼翼地开口:“媳妇,你别生气,我……我只是随口说说。”

“我没生气。”见他如此委屈的神色,东惜若不由叹了一口气,“夜已经很深了,你快去休息吧。”

“媳妇,我想留在这里……”

她正要打发,蓦然间,不知从何处急急掠过来一柄短刀,直插入地上,一封信笺在刀柄上摇摇欲坠。萧重月抢先一步拔起地上的刀,正要打开信笺,忽然又停下动作,交给她,说:“媳妇生气,我不看。”

东惜若满意地接过,打开后迅速看了一眼,然后对他说:“重月乖,我现在有事在身,你先乖乖回去休息,明日晚上你可以睡在这里。”

“真的?”萧重月眼睛亮亮的,傻愣愣地朝她笑了起来,一个劲地点头之后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待他完全不见身影,东惜若才走出营帐,往军营一处极偏僻的地方走去,到了一棵大树下,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正是半月前身染瘟疫的陆郎原。

“参见公主殿下!”陆郎原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东惜若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陆郎原回禀:“末将按公主的吩咐,已将南国三皇子秘密救了出来。”

“陆将军辛苦了。”东惜若虚扶起他,见他起身的时候眉宇忽然一皱,脸色扭曲,不由惊问,“受伤了?”

陆郎原却摇摇头:“救三皇子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只是点小伤,公主不必挂齿。”

“这几日恐怕要委屈你了,本宫将计就计封张虎为将军,你身染瘟疫万不能出现在军中,这段日子陆将军就委屈下易装待在本宫身边做守兵吧。”

“为东国百姓安危,末将愿肝脑涂地,这点委屈算不了什么。”陆郎原笑得腼腆,过了一会儿,才问出这几日来的疑虑,“公主殿下何以知道南国三皇子定会前来阻挠南宿臻?万一他不来,我军岂不是……”

东惜若勾唇笑了一笑,有些清傲也有些轻蔑:“他当然会来。听闻前些日子三皇子被南宿臻构陷,勾引宫妃,南帝勃然大怒,将他问罪大牢。南帝虽最宠爱三皇子,但此次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南帝颜面扫地,对三皇子再也不会如先前那般爱护,原本想改立太子的想法也泯灭了。”

她抬头望了望天,天空黑压压的,半点星光也无,她微抿唇笑着,静静道来:“此次战役,若是南宿臻大胜告捷,太子之位必定稳坐,至于三皇子,呵,儿子给父亲带绿帽子,一个淫乱后宫之人怎能堪当太子之位?岂不是要让整个沧澜大陆笑掉大牙。南帝好面子,自然不会这么做。”

陆郎原静静地听着,只见东惜若双眸明媚地转过来看他:“因着此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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