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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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红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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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一门心思临时抱佛脚的时候,忽然有人重重的在她肩头拍了一下,本来就精神高度紧张的元红娘没防备顿时被吓得一跳三丈高,一声长长的惨叫把满街的路人都惊得纷纷驻足观望。

还没等元红娘尖叫完,一只体温甚高的大手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接着陆昀谦焦急羞恼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了:“嘘嘘嘘,是我,是我,别叫了。”

元红娘惊魂未定的斜了眼往身侧看去,可不就是陆昀谦那个促狭鬼么?差点被吓得直接破腔而出的心脏这才归了位,元红娘没好气的一巴掌推开陆昀谦的手怒道:“陆少,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道不?”

陆昀谦刚才吓她一跳又被她吓了回来,这会儿有点神游太虚好像没听见她在说什么,只一径直勾勾的看着她发呆,原先跟在他身后的白若斐呵呵笑着走上前来,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包倒出一样物事直接塞到了元红娘嘟高了的小嘴中才说道:“今儿个过节呢,别生气了,呵呵,其实方才我们在你身后叫了你半天了,你一直没搭理我们,我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呢。昀谦不服气说一定就是你,才冒冒失失的跑上来拍了你一下。”

元红娘将白若斐塞到她嘴里的物事含入口中,只觉得香香甜甜的还带着一点儿橘子味儿,糖果对于生气中的人不啻于灵丹妙药,元红娘此时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了大半,她吐了口气不好意思的向白若斐笑笑道:“对不起哦,若斐,我刚才一直在想事情,根本没听到你们叫我。”

白若斐将装着糖的小包包放到元红娘的手中微笑着问道:“认识你这么久了,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是一副信心百倍勇往直前的样子,难得看你有愁眉不展的时候,来,说与我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你都觉得困扰了?”

听了白若斐的话,元红娘总算噗嗤一声笑了,她摇摇头先没有回答白若斐的问题,而是打开了手中的糖果小包看了看,只见那月白色的锦缎小包里装的全是五颜六色星星一样的糖果,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她捧了一手月光包住的星星。

“哇,这糖好漂亮呀。”元红娘拈起一颗浅粉色的糖果对着光亮处看了看,只觉得她整个视线都变成了粉红色了呢。

白若斐拈起一颗蓝色的糖果丢入自己的口中笑道:“这个是金平糖,是我们大哥捣鼓出来的小玩意儿,说是姑娘家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小东西,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哈哈。”

听出白若斐调笑的意思,元红娘脸上一红,她瞪了白若斐一眼就快手快脚的将那金平糖包好放进了怀里,揣好了糖她才想起来问道:“大哥?若斐你不就只有惜香姐一个姐姐么?”

“嗯,叫是叫大哥,但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他家和昀谦家一样与我家是世交,而且祖籍都在这梁丰城,所以当年在京城的时候我们三家都走得非常近。当时我们三家就我们四个年纪相当,所以从小就一起玩耍进学,感情自是深厚,也就以兄弟姐妹相称了。说起来,我这大哥这几天刚好来了我们这儿,我们还约了他今儿夜里一起赏灯呢,红娘,不若呆会儿你也与我这位大哥见上一见?你定会与他投缘的。”白若斐不厌其烦的柔声向元红娘解释着,元红娘“哦”了一声看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前门口的方向传来了隆隆的鼓声。

元红娘一听这鼓声又惊了一大跳,她匆匆忙忙的向白若斐点了下头急道:“若斐,对不住呢,今儿夜里我还有正事儿要做,你们好好玩吧,代我向惜香姐和你那位大哥问好,还有谢谢你的金平糖,回见!”

她说着就一路小跑着往前门口去了,白若斐正目送她离开,忽然又有一人从他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紧接着一个清朗温润的好听男声就传进了白若斐的耳中:“哟,看不出来,咱们若斐原来才是情场高手,呵呵,方才那是谁家的姑娘呀?居然能跟你有说有笑的,你这小子,我以前还没见你跟外人这么亲近过呢。”

白若斐循声看过去,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饱满犹如翘头菱角般的软润嘴唇,映着花灯朦胧的光线泛着诱人的色泽。

白若斐立即眉开眼笑的唤了一声:“清涟大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独挑大梁

方才遇到白若斐和陆昀谦耽搁了片刻,当元红娘跑到前门口的时候,那宣告花媒会正式开始的最大花灯已经挂上了最高点,官媒之首连大人也站在了那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几乎整个梁丰城以及周边村镇的媒人都到齐了,围着那高台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

元红娘着急的在人墙外围跳脚,无奈她人小力微,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挤到里边去,偏偏那连大人说话还斯文的紧,元红娘支起了耳朵听了半晌,愣是没听清楚他一句完整的话。

不多会儿功夫人群忽然四散了开去,元红娘愣了一下,踮起脚看向那高台,哪里还有连大人的身影?想来应该是活动开始了,可元红娘连什么规则都不知道,她懊恼的叹了口气四下里看了看,刚好看到左前方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依稀记得她曾经来红线馆找过鱼三十娘几次,元红娘便定了定神,装作一派很傻很天真的模样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姐姐,刚才这里围了许多的人,请问是要做什么呀?莫不是元宵灯会的猜谜大赛就在这里举行吧?”

那妇人看了一眼元红娘,见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也便没有想到她其实也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又听到她叫自己姐姐,妇人顿时喜笑颜开的咯咯笑着答道:“不是呢,这是咱们梁丰城的官媒衙内召集的元宵花媒会,是专门为了那些个尚未婚嫁的年轻男女们做的热闹场儿,然因是倾城士女通宵出游,没些禁忌,其间就有私期密约,鼠窃狗偷,弄出许多话柄来,倒不如正大光明的互相瞧过了生出了好感,便来托了我们媒人去问名定亲来的合乎礼数哩。”

元红娘听她絮叨许久也没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心下已是着急,但她眼珠儿一转,又满面笑容的摆出一脸崇拜的表情对那妇人道:“哎呀,没想到姐姐居然是媒人么?方才见着姐姐还以为您是哪家的小姐出游呢,那请问姐姐您在这花媒会要怎么做媒呢?莫不是见着那情意绵绵的年轻男女便上前去询问么?”

元红娘三言两语的拍马就让那妇人心花怒放笑的见牙不见眼,妇人掩着猩红的嘴唇笑的花枝乱颤道:“哎哟哟,你这小丫头,恁的会说话,逗得人好不欢喜哩。姐姐我啊,不是吹牛,出来做媒五六年,还没有做坏过什么亲事,所以才能受邀参加这花媒会,喏,你瞧那边,有三四排的桌椅,那就是官媒按照我们媒人的等级安排的坐处,呆会儿以击鼓为讯,那些互相看对眼的有情人们就会闻讯而来找我们媒人帮着说媒,根本无需我们到处走这揽生意,呵呵,姐姐我可是被安排坐在第二排的二等大媒呢,多是些富裕人家来帮衬姐姐哟,还有……呃,小姑娘?小姑娘?”

那妇人说的口沫横飞天花乱坠,但元红娘知道了大概的过程就没心情继续听她掰扯,瞅个空儿转身就离开了。

元红娘走到方才妇人指给她看的那一排桌椅处,一眼就看到了第一排正中间的那张红木桌上放着“红线馆”的名牌,而红线馆旁边的桌子后边已经有人落座,元红娘看了看,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此时便是她师傅来了坐在其中也会显得抢眼非常,何况现在还是她这么个黄毛丫头来挑大梁?

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毛毛的不踏实,元红娘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也无法平复心中的紧张感,她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了。

眼见着落座的人越来越多,通往大街方向的路口也渐渐有些穿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往前门口走了过来,元红娘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种种不祥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但转念一想,她一想到卧病在床的鱼三十娘,只好咬了咬牙,想着横竖不过一死,不如豁出去拼了算了。

有了这种想法,元红娘僵硬着身子同手同脚的往放着“红线馆”名牌的红木桌走了去,那些个已经落座的资深媒人前辈们的视线立即全往她这边集中了过来,眼神中的猜测、怀疑、轻视和不友善都让元红娘觉得身上如有针扎,但迎着这些人的目光走到红线馆的座位落座,元红娘忽然觉得自己心中的疑虑和紧张都不翼而飞了——你们都看扁我是吧?好,今儿个我就要做出些成绩来让你们看看!

“咚、咚、咚。”三声犹如春雷阵阵的鼓声一波一波的荡开去,每一下都像是直接敲在了众人的心上,原先一直盯着元红娘看的媒人们听到鼓声立即收回了各自的视线正襟危坐,先前已经围聚在前门口观望而没有靠近的年轻人们此时听到这代表着开始的鼓声,立即一拥而上往各家媒人的桌前走了去。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所有人都只是用一种奇怪新奇的眼神看着几乎还没有桌子高的元红娘,而没有一个人前往元红娘的桌子前向她询问相关事宜。

'唉,虽然我已经猜到会有这种难看的场面了,但没想到真的面对时还真是有点难过呢。'元红娘在心里苦笑,脸上却还得死绷着,摆出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

看着左右的桌子几乎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而自己这儿就像个残缺的豁口一样门可罗雀,元红娘心中真是百味杂陈难堪不已。若不是还有着超强的自尊心作祟,她真想就这样将桌子一推就离开这儿算了。

“诶?这不是红线馆的元姑娘么?原来今天您也在这儿啊?呵呵,那正好,元姑娘,这是我表妹,就有劳您帮她找个好人家了。”正当元红娘百无聊赖在发呆的时候,忽然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元红娘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少妇正拽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在人堆里跟她挥手。

那少妇看来面熟,元红娘略略一回想,正是上次她举办月光会寻宝游戏中得到了第二名的庞小姐。直觉自己要时来运转,不会在今天的花媒会吃白果收场了,元红娘立即一跃而起奋力的向那庞小姐挥手招呼道:“庞小姐,您放心,我定会帮着表小姐找个合适的公子的。”

然后,有了庞小姐那一嗓子,先前已经对元红娘好奇非常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立即纷纷打听起了元红娘的来历,当那些人得知元红娘是红线馆鱼三十娘的高徒,又是本城史无前例年纪最小的正式媒人,而且先前举办了一场寻宝大会一气儿撮合了三十对有情人的丰功伟绩,元红娘原本空无一人的桌前“呼啦”一下就被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正文 第四十章 惊见文君

从开始的无人问津,到现在的人头攒动,元红娘光是记每家要去求亲的人的信息都写到手软了,到后来实在忙不过来,无奈她只好请那些已经有对象讯息的人先把对方大概信息写下来投给她,现场收的每人五两的定金都已经装满了一匣子。

本来这元宵灯节是君民同乐的佳节,富庶的梁丰城里官家与巨贾大兴灯火,惹得全城上下无论富贵还是白丁都出来看灯作耍,整个四象街真个是人山人海,挤得缝地都没有了,于是这其中便有那歹人趁着喧闹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的,不一而足,不消说起。

那大街上时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但此刻这前门口的花媒会也热闹非凡。既然是要来请媒人的,身上都当带些银钱预作定金,加上都是些年轻男女,身上叮当环佩或多或少都有些,所以引得不少宵小们都混杂在人群中伺机行窃。

元红娘这儿便很快的有人遭了殃。有那年轻公子好不容易挨到近前与元红娘下了订的,一摸怀里准备拿荷包付定金,但那荷包哪里还有影踪?那年轻公子当场就大叫一声:“哎呀,哪个天杀的野贼种顺了我的荷包去?”

那公子这般叫了一声,他周围的人才悚然醒悟,纷纷往自己放着荷包的地方摸去,这一摸倒好,人群中叫骂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听着声音,原来各人丢的什么簪钗、金宝、珠玉、貂鼠暖耳、狐尾护颈之类,无所不有,方才还挨挤成一团的人们轰然散开,几乎每个人都愤愤不平的四下里张望着,想要寻了那贼人出来爆扁一顿。

元红娘听见有人叫“抓贼”,第一个反应便是把放了订银和名帖的匣子抱在自己怀里,生怕被贼人趁乱也拿了去。她张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警惕的四下里看着,猛然间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从一个胖姑娘身边快步走过。

元红娘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再定睛看去时,哪里还有那人的影踪?她心下一急,顾不得现在花媒会还没完结,抱着两个匣子一跃而起就冲进了人群中疯了似地找起了那人的下落。

“文君,文君!”元红娘到底现在还是个孩子,一冲进人群中立即就被人淹没了,四下一望,多是面生之人,哪里还有文君的影子?她着急的四下里转着欲要找寻,却又被挤住了脚行走不得。元红娘心慌撩乱,将身子尽力挨出,挨得骨软筋麻,才到得稀松之处,但街上也是人潮熙攘,找一个同样瘦小的文君,不啻于大海捞针,再说方才她也不过是惊鸿一瞥,谁知道那一眼看到的人是不是就是文君本人呢?

“文君,你在哪里?”元红娘在人群中挨出挨入,高呼大叫,怎当得人多得紧了,茫茫里向那个问是?落得眼睛也看花了,喉咙也叫哑了,并无一些影响,只得惶惶然的站在路旁四顾着,脸上一脸怅然若失的表情。

虽然以往元红娘与文君丝毫不咬弦,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打架就是吵嘴,但真的当文君不见了以后,元红娘又打从心底想让她回来。尤其这几日看到师傅重病在床却孤苦无依的样子,元红娘甚至在心里暗暗发誓,想着若是文君能回来,她以后再也不与她打架吵架,真心待她如师姐般敬爱……

但这一切都是元红娘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她愿意与文君示好,不代表文君就愿意忘记前嫌跟她相亲相爱。此刻,就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一伙子不似善类的男男女女正用打量肥羊一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那个就是你的小师妹?还真看不出,明明还只是个孩童,怎的这般会经营?”被一众男女围在中间的瘦高男人远远地打量了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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