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好的时光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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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好的时光里再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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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耸耸肩,安然睡下。
我男朋友对我冷淡我倒是舒心,现在我确定了,在钟秦这里,我就是个M。
那天晚上宋梓涵临走时给我撂下一句话:“对了,你们公司附近那个煎饼果子铺你尝过吗?那是这满城最好的煎饼果子。”
该死的,我对煎饼果子有心瘾,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之所以说该死的,是因为他这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把我给害了。
既然对煎饼果子有心瘾,而我又从来都没去尝过那家的煎饼果子,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就是,每天早晨在那个门口排的队伍都太长了。
光看那么长的队伍都能想得到他家的煎饼果子味道肯定差不了,可问题是每天早上让我早起都是一项挑战,我从地铁站奔出来能顺手从路边最门可罗雀的摊铺前拎上一袋难吃的包子一杯难喝的豆浆就不错了,排队?我还不如直接跟我们人事说我要求扣钱算了。
我们公司考勤打得特严,除非你头天晚上熬夜加班有老板亲笔签名的特赦令,否则迟到一分钟就是300大洋。
我那点工资就算经得起扣,我这么贪财的人也经不起那份伤啊!
于是第二天早晨,为了也能去煎饼果子铺前排会儿队,我给自己灌着辣椒水坐着老虎凳,总算是早起了十分钟。
结果是我买到煎饼果子了,从电梯飞扑进公司的速度也比平常翻了两番。
我进门的时间是8点59分52秒,我喘着气打了卡,对前台小美女咧嘴一笑。
她动作夸张地站起来抻长水蛇腰,探着脖子看了看我的8公分高跟鞋。
然后她冲我竖起了大拇指:“Rachel,换上运动鞋您就可以去冲击奥运会了哈!”
我嘻嘻一笑,转身正要进去,就见某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
所经之处无不冰冻三尺叶落纷纷。
我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昨晚上干什么了要折腾到迟到?”
我避重就轻,偷换了他这句话的重点:“我没迟到,是差点迟到。”
他没回复这条短信,想是又忙去了。
我这人习惯性避高峰,如果不是早晨避高峰的话要么就得迟到要么就得早起,而无论扣钱还是少睡一会儿都足可害我性命,我一定连早晨的电梯高峰期都要避过。
然则早晨的电梯高峰期避不了,茶水间的使用高峰期还是避得了的,反正我每天的早餐里都会有豆浆或牛奶,足可顶过小半个早上不会口渴。
据经验等到第一拨泡茶泡咖啡打热水的人都散了,我如往日一般,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去往茶水间。
刚弯下腰接了半杯水,就听见有人进来了。
而且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我纳闷儿地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劈手夺过杯子扔在一旁,在我发出惊呼之前,嘴唇已被堵住。
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推开了一点点,将将能令我胸没那么闷、嘴唇也得自由,可以说出话来:“你疯了?有人来怎么办?”
他阴森森地一笑:“那咱们就一起来赌赌运气!”

15

我不敢相信自己就在公共的茶水间里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他像是在继续上回在楼梯间里未及完成的工作,仍是将我的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再把胸衣往下一扯,我立即暴突出来,因为鼓胀而越发显得雪嫩无辜吹弹得破的部位淫浪无比。
我的紧紧勒住臀腿的窄裙被不由分说地褪至腰间,倘若真的有人突然闯入,我一定来不及拉下裙裾遮住自己。
相比之下,他就比我安全多了,基本上衣衫完好,只把裤子拉链拉开,凶器就可以从内裤的窗口里伸出来。
大概比小解都来得简单容易。
我突然觉得最初设计出这种现代男式裤装的人一定是个极其放荡且急性子的男人,而刚才所想到的同小解的对比,让我又想起那天晚上钟秦对电话那头的某女人所说的那句话——
你们这些女人怎么个个都是这么贱?
他虽疯狂,总算还有所顾忌,始终压制着自己只发出耳语:“说!昨晚上干什么去了早上起不来?”
我惊恐地摇头,事到如今,再不会心虚我就是傻子了。
“那个开宾利的男人是谁?你跟他在一起做什么?你居然让他送你回家,还让他抱你,还让他跟你进门?!”
我连连叫屈:“他只是送我到家门口而已,进屋后连鞋都没换就走了,真的!”
他眸色顿暗:“连鞋都没换?我现在还连衣服都没脱呢,不也什么都干了?”
我叫苦不迭:“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有!”
“那他抱你是什么意思?”
“他……他……”
我纠结着,他立即故技重施痛下杀手,狠狠一撞几乎逼出我的眼泪:“他什么?说!”
我只好老实交待:“他是我前男友,只是想告别而已……”
他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昨天还胆敢跟我说他是女的,难不成他离了你就做不成男人了?那你还真是只妖孽!”
我哭笑不得,被他拾掇成这样,我就真是只妖孽也被他收了。
那天我们的运气倒还真给赌着了,并没有人闯进来撞破我们这对野鸳鸯。
在结束的时候,他咬住我一丁点耳垂,宛转一磨:“其实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干,我在楼下看着呢,他送你上去不到两分钟就下来了。”
我的耳朵痛得我眼泪都迸了出来。
茶水间的一次疯狂给我们留下了两个后遗症。
第一个后遗症是,钟秦终于开始逼问我不肯把他引见给亲友的原因。
他还没开口我就猜到他的思路了,果然他话一出口就是:“你是不是在劈腿?瞒着所有人好继续跟他交往?他是你明面上的男朋友对不对?你是不是还在利用我报复他?当初他劈腿,你后来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跟他断了,没报复成,现在就来补过?”
我无奈:“怎么可能?你可以匿名联络我的任何一个亲友,他们所能给出的唯一信息就是我没有男朋友,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过男朋友了。”
他不解:“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我让你拿不出手?”
我暗自失笑。嫌他拿不出手的确是我三年前不肯把他介绍给亲友的原因之一,可现在早已不是了。
我拿不出解释,只好迂回:“钟秦,我爱你。”
事实证明这三个字是个极其有效的魔咒,有效得过了头。他登时发了狂,非但不再追问,甚至等不及开车回家,直接就拖着我进了附近的一家宾馆。
第二个后遗症则是,他对那茶水间里的游戏上了瘾。
他乐此不疲,时不时就要来上一场突然袭击,地点全部选在公共场合:卫生间、楼梯间、甚至下班后的会议室里。最要命的一次,他是趁Nick不在的时候溜进我的办公室,猫在我的桌子底下,他就是看中我那天穿的是一条大摆长裙了。后来Nick突然回来,他越发在我腿心卖力耕耘,我像是夹着一窝小耗子,差点被他活活逼疯。
我自然每次都试图反抗,可这样刺激的偷情,这样的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对于我也具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我只好总是欲拒还迎,在一次比一次更加夸张的惊险与紧张中越来越快地达到顶点。
那次在我桌子下发生的冒险,要Nick一点都没留意到异常是不可能的。他回到办公室后不久就狐疑地扭头问我:“Rachel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扭动低吟,顺着这个台阶伏在了桌子上:“有点肚子疼,没关系,我趴会儿就好了。”
Nick年纪虽小,知识却也并不贫乏,顿时就以为我是女人每月一次的那种不适了。于是他自觉不该多问,笼笼统统叮嘱了几句“那你多休息,累了就趴会儿”什么的,也就不再管我。
我趴在桌上咬紧衣袖,总算安静地完成了一次从被发射升空到跳水落地的过程。
而刚才那套谎言的作用后劲很强,我歇了一会儿,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把水杯递给Nick:“亲爱的,能不能麻烦你去替我打杯热水呀?谢谢了谢谢了!”
这种求助是个人都不会拒绝,Nick欣然而去,我连忙把钟秦从我裙下揪出来推他快走。
这家伙还好死不死地扭头问我:“你叫他什么?亲爱的?”
我抓狂了:“快走了啦!哎呀,先别回去,去洗手间把脸洗了口漱了再去见人!”
除了这样特殊的情况之外,每次我们俩偷情的时候,钟秦在喷射的关头,都会将原本的高喊低吼化为一个祈使句,在我耳边反反复复悄声念叨。
这个祈使句的内容有点惊悚,我把这理解为他的激情既然无法通过音量来宣泄,就只好用内容上的强烈来替代。
他说的是:“我们结婚吧,马上结婚!”
我一般都不回答他,只将这句话翻译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有一次,在平静下来之后,他捏紧我的下巴,追问:“怎么不回答我?”
我愕然:“唔?”
他抵着我的额,脸庞俯得太近,我只看得见一片阴影,看不见背后的表情。
“我说我们马上结婚,你怎么不回答?”
我骇笑:“那不就是个表达方式吗?没听说过男人23岁就想结婚的。”
他静了一会儿,也低声笑了笑:“没错,那就是个表达方式罢了。”
我就说嘛,还是前辈们教训的对,男人在那个的时候所说的“我爱你”或者“嫁给我”,统统都只是一种来自下半身的表达方式而已。
我和钟秦的地下恋情就这样云霄飞车般地进行着。时间过得很快,本来人年纪大了就容易觉得时间过得快,而我尤其觉得时间过得快。
也许是因为我自己不看好自己的结局,而那个不好的结局就等在时间的尽头,我自然希望自己越慢到达越好。
我知道,钟秦提出过结婚,那应该是个好的结局,可惜我不信。
或者,结婚也未必就是好的结局,他那天不是跟电话里的女人说过吗?就算是结了婚生了孩子,离婚的也照样一大把。
所以,或许当他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他是说真的,但那也只是他对我惩罚报复的计划当中的一个步骤罢了。
离异妇女,比起仅仅只是被抛弃过的未婚妇女,前景还要惨淡得多。
而偏偏离过一次婚的男人还是块宝。
他这小算盘打得真精,我甘拜下风。
我们俩的复合发生在冬天刚开始的时候,而在过得飞快的时间里,冬天慢慢走向尾声。
春节的时候,钟秦照例回安徽老家过年。
他甚至问过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这次询问又是发生在床上,于是我把这理解为跟“我们结婚吧,马上结婚”同一个意思。
我还猜想,他的这个提议也许是一次抛砖引玉的尝试,希望我能回答:“要不你在我家过年得了,多方便。”
我当然没这么说。
于是他在大年二十九一个人回去了。
这是个发生在正常时段的春节,不像他大三、我大四时的那个春节那么早至,这年的除夕是在二月中旬刚开始的时候,大年初三就是我的生日。
大年三十的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说:“家里太冷,我感冒了。我想暖气,更想你。”
大年初一的中午,他给我打来电话,说:“还没起床呢吧?快起来拜年了,跟你男人说恭喜发财,你这一年才有肉吃!”
大年初二的下午,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今儿是回娘家拜年的日子,你猜我们明年的今天会在哪儿?”
大年初三的早上,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我仗着耳机灵光,将手机一上一下地抛:“明年的今天,我肯定还是在我家,至于你在哪儿……你说什么?你让我猜你现在在哪儿?”
“嗯。”
“这有什么好猜的?难道你不是、你不是……你……你!”
他呵呵地低笑起来:“你如果还是不想我上去拜见你父母,就赶紧下来!”

16

我捂住嘴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尖叫,手忙脚乱地去拿手袋和外套。得亏这是春节期间,常有客人来家,否则我就是睡衣加身了,准弄不了这么快。
拿好东西之后,我从房间里飞奔出来,草草知会我爸妈一句:“我出去了啊,今儿我们美国校友聚会,我要晚上喝高了就还住陈淼那儿了啊!”
我爸妈的斥骂声追身而来:“你这什么姑娘啊喝高这种事都敢跟你老头子老娘事先打招呼!”
“住陈淼那儿”是我自从与钟秦厮混之后新出来的一个托辞。我本来是想说住何夕那儿的,奈何我爸妈跟何夕都太熟,就算我爸妈不会主动找她查岗,还保不准她打不通我手机就会打到我家呢。
陈淼就好说了,她在美国呐,而且她也只知道我的手机号,别说鲜少有事情会急到要她打电话找我的地步,就算打也没关系。
再说了,万一的万一,真有一天需要陈淼帮我在我爸妈面前对证,跟她也好说,因为她本来就知道我跟钟秦的事,假若换成何夕,我还得从头谈起,说来话长。
对于我这新欢型姐们儿,我爸妈自然是好奇的,他们也提过:“你跟这陈淼都这么好了,怎么没见你请人家上家来玩儿啊?”
我表示他们没见过世面:“我不跟你们说过了吗?人陈淼是我在美国认识的,可不比一般中学同学大学同学。她是商学院毕业的,现在是精英型海归,比你们闺女可出息多了!人家混金融界的,每天白班下了还得夜间操盘,跟纽约保持第一时间联系,但凡有休息时间就都得用来睡觉了,哪有空上咱家来哈拉呀?”
我爹娘听罢,啧啧赞几句了不起,也就没再坚持请贵客上门了。
我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下楼梯,绕出我们那车满为患的小区之后,直接扑入严寒二月里正风度翩翩倚在车门边的钟秦怀里:“你怎么回来了呀?”
他搂着我轻笑:“今儿你过生日,要是从最开始算起,今天就是我们在一起四周年的纪念日了,何况还是情人节,你说我能不回来吗?”
我圈着他的腰,鼻尖酸酸,心尖酸酸。
没错,我的生日在二月,我的生日是情人节。
四年前的今天,他就是用一套他当时所能做得到的最强劲的感动攻势把我迫得主动投怀送抱请缨当他女朋友的。
那不堪回首的往昔,第一次显出了一点点苦后回甘的味道。
我靠在他胸前,撒娇道:“傻小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低下头,口中的白气喷在了我的额头上:“你说呢?”
他问我觉得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他是希望我对他泥足深陷,渐渐地再也离不开他,然后在被抛弃时痛断肝肠,说不定自我了断,彻底出了他当年那口恶气。
其实,在我的心尖随着鼻尖一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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