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锦绣田园(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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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VIP完结)-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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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心窝一阵酥软,懒懒地趴在他胸口,脸颊贴了他的唇,只顾得细细喘气。风声飒飒,他温润低醇的声音响在耳底,“喜妹,让人看见只怕要笑话于你。”
喜妹脸颊滚烫,忙翻下他身体,又将自己的裙摆从他身下抽出来。谢重阳起身将她扶起来,喜妹看着被摧残的花枝,垂首惋惜道:“呀,可惜了。”
谢重阳帮她把身上沾的草叶子拿下来,又扯了扯压绉的裙子,笑道:“这些花冬天最好都割掉枝子,来年自然长得更茂盛。倒是你,一想着织布染布,别的都丢到脑后去,这要是摔在花台上,看不把头摔破!”
喜妹脸颊红红的,脱口道:“是呢,要是再摔傻了,那可就惨了。”
谢重阳心口发紧,轻斥道:“胡说!”
喜妹吐吐舌头,飞快朝他做了个鬼脸,忙跳出去捡掉了一地的帕子,又道:“你说我想着染布就把别的都丢到脑后去,才不是,我一心想的都是你呢。”说完却又不敢看他一拧腰跑进厨房去。
谢重阳心头一颤,捏住衣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心里又甜又忧,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自处,盯着她忙碌的身影发了呆。
*********
一场秋雨,空气凉起来,落叶飘零,秋意浓。
韩家又从苏州杭州请了两位染布师傅。他们虽然不能染刘师傅的拿手招牌“云蒸霞蔚”,却也各有绝活。如今除了客人专门订的“云蒸霞蔚”布匹,其他的都由这两位染布师傅负责。而刘妍玉的待遇却没有丝毫受损,大家都说韩老板如今大方起来,一定是感激刘师傅为染坊兢兢业业劳作这些年,所以打算好好善待他的女儿。
而刘妍玉是有苦不能说,之前他们不得不用父亲的时候,表面处处尊重,如今看起来竟是先礼后兵,拿不到秘方就要用下三滥手段。夜里常有人往她家扔死猫死狗破鞋什么的,她暂时忍着不想声张,只跟谢重阳说了,问他要怎么办。谢重阳知道韩家不拿到秘方不肯罢休,在此之前,刘妍玉要想摆脱韩家也不可能。
他思前想后委婉地提醒刘妍玉“置之死地而后生”,反正刘师傅留下一笔钱,够她买房置地,安稳度过余生的。从前有韩家压着,刘师傅没法做什么打算,而如今只要想办法让韩家先撕破脸,做出不义之事,刘妍玉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韩家。以后就算答应他们不靠染布谋生,刘师傅留的钱也够她过下半辈子的。
刘妍玉是聪明人,自己细细品味一番,连声叫好,又要请他吃酒致谢。
谢重阳婉拒道:“刘姑娘客气,在下也是回报刘师傅厚望,承蒙他高看。不过在下也只这点见识,想要让韩家绝了念头好好地善待二位,我却无法。”
刘妍玉说这已经是极好的,再三向他道谢,谢重阳便管她要了几副花样拿回去给喜妹做模板。
谢重阳得空把花样送给喜妹,告诉她刘姑娘谢的,喜妹又让他给描在牛皮纸上,到时候三层用糨糊糊起来,晾干就可以做花版雕刻,再刷上生漆或者桐油,防腐、防水、耐磨、耐刮。
这日喜妹推手推车去韩家送了布,出来的时候被小黑截住,“少爷在书房等你呢。”喜妹觉得奇怪,最近韩知鱼规矩得很,每天都跟谢重阳去读书,平日也绝对不会故意刁难她,能让她专心织布。今儿找她,倒不知道为什么。
小院里大缸里载着几棵金银丹桂,开得喧闹浓郁,香气幽渺甜腻。喜妹进了书房,见韩知鱼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她敲了敲门,“少爷,你找我?”
韩知鱼睁开眼,看着她有些恍惚,从前没有目标的时候,人生得过且过,他觉得很充实,从不觉得空虚。可一旦有了目标,要为之奋斗的时候,他又突然觉得很空,有一种放空一切只存留那一样,可那一样又有点碰不着摸不到的感觉。他说不好,总之就是有点说不出的寂寥。
小白说他这是长大成熟才有的表现,成熟的男人都是寂寞的,但是要努力做出不寂寞的样子给人看。
他觉得小白说的是狗屁,谢重阳肯定不寂寞。虽然看起来很安静,甚至很寂寞,读书闲暇的时候大家聚堆说说笑笑,只有他望着窗外的石榴树发呆,别人叫的时候他都会听不见。可韩知鱼觉得他一点都不寂寞,他心里有可以想的事情吧,想也想不完的那种。
他今早噩梦醒来的时候,怎么都睡不着,上午去读书也是魂不守舍。回到书房休憩的时候,他又开始想,把自己从懂事开始一切记忆过滤了一遍。曾经最感兴趣,日夜追逐的,现在似乎都没什么意思,他就好奇喜妹怎么会那么活力十足,从来都没有空虚的时候。
“你有没有觉得很无聊?”韩知鱼左手扶在额头上,做出深沉的样子,目光有些迷离,实际不过是怕喜妹看清他的脸会笑话他。
喜妹笑起来,她觉得很好笑,没了力气便倚在门上,“韩少爷,你是不是舒服日子过腻了要找不自在呢?”
韩知鱼有点尴尬,但是没有恼,笑起来,“差不多有神医的消息了,有人说他在四川出现过,我和母亲都着人去打听,一有消息会派人请他来。”
喜妹没听懂一样怔了起来,她有点不敢相信,心急火燎的时候总没消息,她终于能安静一点的时候,突然有了消息。她心潮澎湃,忍不住想跑去告诉谢重阳。
韩知鱼挠了挠头,“那个,你先别激动,只是说他在四川出现过,可不一定能找到他。神医古怪得很,有点疯癫,行踪不定,今天在四川,明儿可能就去了云南。”
喜妹哈哈大笑,“韩少爷,没那么夸张吧,他又不会飞。”
看着她开怀畅笑的脸,他有点羡慕。
喜妹因为他不再刁难自己,又跟着谢重阳读书,对他也有了几分好感。她笑问:“听说少爷现在读书很用功。别人学三五年的,你才这么点时间就学会了?”
韩知鱼不置可否地摇头,“什么呀,我从七岁开蒙,现在念的不过是之前念过的书,你以为我真那么笨啊。”
喜妹很想他多说说神医的事情,看他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也就不好再问。看看没事,她便要告辞。
韩知鱼道:“坐一会儿好吗?”
喜妹不解地看着他,他却低头用手盖住脸不再说话。喜妹便坐下,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开始想接下来要织的花型,染什么颜色,依照三原色怎么配出更多的颜色,互相如何搭配,补色、配色的规则等等。
秋空湛蓝如洗,后窗外竹叶唦唦飘落,有小鸟啾啁地唱着,桂花的香气带着秋日特有的清冽甘甜沁脾。
书房内,安静寂寂,博山香炉淡烟缭绕。这样一个无声胜有声的秋日午后,像一幅画缓慢而霸道地印刻在他的心上,终生难忘。
合伙创业
过了中秋天气更凉,喜妹和谢重阳将布样拿去集市上试试,反响很好。家境殷实之人专订三五匹,回去做床帐、炕围、桌布甚至送礼等等。普通农户也愿意买个一匹回家打扮打扮,几次赶集下来,收到四五十匹货的订单。或有人自己带了坯布让她帮忙印花染色,也有人把白布以比送韩家稍低的价格卖她。
谢重阳帮喜妹总结了一下,这种印花作为大面积使用只能在乡下,若要跻身贵族之家得改头换面,做成各种挎包、荷包、挂毯等等。喜妹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没有绸缎提花细棉布那样吸引所有富贵人的本事。她也清楚此种印花的局限,况且她如今只想积累初步资金,坯布也粗糙一些,假以时日可以将提花细软棉布染成这种,然后用来做裙子或者披肩,未必不成。
刨除成本一匹布能赚七八十甚至一百二三十钱左右,等生意铺开大批量生产的时候还会更多。到时候她可以跟韩家合作,她做附近乡下生意,他做外省份的,或批发或零卖与她无干。若是合作成功,以后她收白布以及发货给临近县镇布庄也不必怕韩家使坏。谢重阳便请韩大钱来看过,韩大钱很感兴趣,说回去跟叔父商量,一旦他同意两家便开始合作。
因为染布肯定赚钱,喜妹跟孟婆子商量,让孟永良回家帮忙。她觉得孙家豆腐坊生意已经稳定,孙婆子老两口和小儿子也能忙得过来,便让孙秀财回家商量到时候来帮她忙。另外还有谢家大哥几人,农闲也可以来帮衬赚钱,自比呆在家里好。
谢重阳帮喜妹盘算成本,除了买染料、石灰粉、豆粉、几口缸,还得做两张丈半长半丈宽的大案桌,另外晾衣架若干、染布架子至少三四架……
好在孟永良会做木匠活儿,孟婆子又让他把家里原本留着打家具的木头先用上,赶紧帮喜妹把家什儿做出来,免得饭桌一直被喜妹占着刷浆吃饭都没个地儿。
重阳节前两天,喜妹先跟孙秀财说了,又让他捎信回去请大家来镇上逛逛,一起戴菊花登高,到时候跟他们商量开小染坊的事情。
重阳节这日一大早,喜妹先给谢重阳做了寿面,又把家里收拾利索,然后去请二叔二婶来喝酒。二婶说韩大太太请客怎么都推脱不掉,让喜妹给留着螃蟹。
喜妹回来的时候,孟永良从东家带了一小藤筐螃蟹和两坛菊花酿给她办酒宴。放下东西他也不多呆,直接回去东家那里做木匠活儿。
前几天他跟东家管家请辞,管家同意他离开,却恋着他木匠活儿、瓦匠活儿、养鱼等都是一把好手,说好如果家里有事儿还请他来,他若有需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孟永良自然满口应承,先请求在木匠坊帮着做两件染坊家什儿。管家大方,允了他,既不要钱,还让他把木头用车拉过来,空里大家一起给他帮工。
饭后没一会儿,孙秀财他们还没到,韩知鱼倒是先来凑热闹,随后跟来的小黑小白一人捧着一盆盛开的菊花。
“今儿是谢重阳生日,送份薄礼。”韩知鱼一挥手,让小厮把菊花放在桌上。
谢重阳忙请他坐,“韩少爷破费。”
喜妹看那菊花一茎数朵,朵朵若碗口大,倒真是美艳之极,寻思要是拿出去只怕能卖不少钱。正胡思乱想着,小白凑近她低声道:“我们少爷是为面来的。”
喜妹呀了一声,看向韩知鱼,他一边跟谢重阳寒暄一边扭了脖子往锅里看。
“咦,什么这么香?”韩知鱼吸了吸鼻子,问小黑,“你闻到了吗?”
小黑万般不愿,很明显就是炝锅下面的味道,少爷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他附和了两声,瞥眼看小白,希望小白赶紧劝少爷回家。
喜妹笑了笑,去盛了一小盆面放在桌上,“不过是普通的面,你若是吃腻了大鱼大肉,尝尝也无妨。”
韩知鱼看白瓷盆里嫩黄的白菜心,还有鸡蛋、肉丝,玉色的葱花,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顿觉食指大动,看向小白道:“我们家厨子手艺越来越差,我有点饿,随便吃点,回头不用跟太太说。”
谢重阳笑了笑,又请小黑小白也一起吃,小黑不屑一顾,小白倒吃得香喷喷的。
喜妹瞅了他们一眼,让谢重阳帮着招呼,她则去西厢和孟婆子忙活去。过了一会儿,韩知鱼跟着谢重阳来到西厢,靠在门扇上道:“我听说你要染布,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我想入伙。”
喜妹瞪了他一眼,他是布庄少爷来跟她入伙?她气道:“你耍猴呢!”说着求谢重阳,“小九哥,你快带他们出去吧,回头家里还要来人,乱糟糟的不好。”
谢重阳看韩知鱼一副不收钱就看不起他的样子,有点为难,“韩少爷,我们虽然没钱,可一边帮人染布一边赚钱,小本生意,倒也周转得开。”
韩知鱼哼了一声,将银子砸在喜妹脚底下,“我偏要入了,你若不许,回头看韩大钱敢要你的布!”说完恨恨地转身就走。
谢重阳忙送出去想跟他解释,小白抓了谢重阳的袖子,低声道:“小哥莫急,我家少爷无事,我们赶着回去陪太太宴请宾客。”
出了小院,韩知鱼走得飞快,小黑小跑着气呼呼道:“他们定然嫌给的少呢。少爷真该仔细跟他们理论我们到时候分多少。”
韩知鱼哼道:“都说我们家钱多,为什么我就做不得主?如今只让我花月例钱,想要个百八十两银子还得这个借那个借,当初我们银子随他们使。”说要入伙,起码也得拿出一百两银子,这么二十两银子,真是让他丢人。要不是小白说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十两银子都能帮大忙,他断然不肯去丢这个人的。
小黑义愤道:“就是,以后我们也不给他们使就是。”
小白无奈地摇头,这两人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原本还能从柜上少量的支个十两八两的,前些日子少爷去染坊耍威风,随后被老爷唤去一通训,还着柜上停了他的特例,让他每月老老实实花月例。就这二十两银子还是自己之前从他浪费的银钱里抠出来的呢。摊上这样的少爷,操碎了心也没人知道的,他迎着冷风,默默地跟在两人后头。
喜妹将银子给谢重阳,让他给韩知鱼捎回去。谢重阳道:“如今你也缺本钱收白布,韩少爷的脾气,你送回去,他砸你脸上。我看他也是赤诚之人,不如按入伙来算,使他二十两银子,他不出力,半年一年里分他多少钱。”
孟婆子也同意,“要是大家凑,弄不好就要翻脸,倒不如借了韩少爷的钱来得爽快。”她把儿子成亲的钱拿出一半给喜妹做本钱,可谢婆子必然是一两不肯出的,就算出了也是不情不愿,到时候弄得染坊没法干活,索性不要他们的钱。
喜妹想了想也只好如此。
晌午孟永良回来帮他们做饭、烫酒,没一会儿谢婆子他们便到了。
饭后大家围坐在炕上说话,喜妹打算正式跟公婆商量,不等她开口,被二嫂笑着一把拉着她出了门。二嫂因为还未怀上,找不少郎中看过,还请神婆、神汉的也算过,正经方子土方也用过不少,可惜一直没动静。最近她从娘家得了个方子,正在准备,还缺了两颗老珍珠,自己没钱买,趁大家聚一起的时候悄悄问喜妹借钱。
“喜妹,嫂子知道你有钱。四小叔读书、家里种地,婆婆根本没钱,那次是来管你要的吧。你要是有先借给嫂子,等嫂子生了儿子,保管忘不了你的好处。”
喜妹有点为难,婆婆来要钱那是为了生计,二嫂虽然也是正事儿,可她攒了给谢重阳治病的,如今要开染坊,处处需要钱。
二嫂见她犹豫,立刻不乐意,把脸一拉,冷笑道:“喜妹,人道是得了富贵翻脸不认穷亲戚,你还没怎么着呢,这才在韩家做个打扫下人,就把穷嫂子忘啦?”
喜妹见她借钱还充大爷,一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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