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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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悠游-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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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座位依然只有四个,雪缨并不把亓雨欣计算在内,可亓雨欣倒是来了。
亓雨欣一进来就对雪缨行了一个礼,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姐姐,“您来得可真早!”
“当然了,这里摆着公主的位子呢。”红梅一下子接话了,“可不像某个人,吃饭这么积极,怎么没有自带椅子啊,不是要站着吃吧?”
“虽说我是该站着服侍公公、相公,但是肚子里的这个受不了,饿了大人也不能饿着孩子。您说是吧,姐姐?”亓雨欣倒是好样的,一句话说得红梅和白薇敢怒不敢言。
“不就是个孩子?”雪缨倒是懒得看她一眼,“顶多是庶出。”
雨欣笑着走到雪缨旁边,“却是金燮冰的孩子,金相的孙子,好像也该喊您一声娘。”
白薇一听,连忙安抚雪缨,倒了一杯茶给她,雪缨却没有接,气愤地站起来,说:“不就是一夜怀胎吗,人日夜睡在我旁边,我还用害怕生不了!”
“是啊,再多辛苦辛苦也就怀上了。可惜这肚子里可是金家的长孙。”亓雨欣炫耀地顶着肚子,绕着雪缨一圈,擦过雪缨的肩膀走到雪缨的座位旁坐下。这背向门地位子虽是下首,却是金燮冰的位子,毕竟金铭肯定坐上位了,雪缨和思媛争着坐两边,金燮冰也就剩这个位子了。
金燮冰走了进来,见亓雨欣占了他的位子,也就在雪缨的对面坐下,刚抬手要让福安加个座位,就被雪缨喝止了,“不用了!鸠占鹊巢总要演得像才对,我不在这吃了。”
雪缨愤愤地走了,连门口遇到的思媛喊她都不理。气得思媛在饭桌上一直给亓雨欣脸色瞧,被金铭呵斥才停止和她抢菜吃。
亓雨欣一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她死也不会说出归宁那天她跪在瑶姬面前坚定地说出:“我能生,我帮她生!”
雨欣是聪明的,就如她的母妃,看似安分守己,沉默寡言,其实是在察言观色,等待出手的时机。所以当年的丽妃可以自己绞碎亓浩赏赐的金缕衣,可以在跳孔雀舞时穿上内里带针的鞋子,可以旁敲侧击让赫敏妒忌怀孕的瑶姬而让宫女在瑶姬的安胎药中下红花。此事后来不了了之,却不知道为什么宫中盛传红花是瑶姬自己下的。
只是雨欣不知道费尽心机却不一定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从来莫名其妙,就如丽妃病逝,史书上也只是轻描淡写,亓浩都不知道是否会偶尔想起那翩翩孔雀舞。
雪缨自己呆在房里倒是吃得自然,她对白薇说:“亓雨欣的孩子倒是人人盼着,每个人都参与其中,就我一直蒙在鼓里。以善意的幌子装饰的谎言硬生生地为我作出了安排却没有人过问我是否愿意。真要以爱做名义,就要有本事让我发现不了秘密,不然凭什么为我做决定?哈哈,可笑的是我一点都不感激,因为要做的话我会比他们都高明。”一席话让白薇也对雪缨生出了害怕之心。
当晚,雪缨早早上了床,翻身折腾了一会儿也就睡着了,半夜金燮冰上床时才悠然转醒,即使金燮冰的动作已经很轻。
“醒了?”金燮冰平躺着,雪缨面向里侧躺着,如果没有这句话,谁知道他们还是新婚夫妻。
“亓雨欣睡了?”语气平缓,倒是不见雪缨有过多的情绪。
金燮冰闭上眼睛,随意地回答着,“今天刚到,说是安下心,才睡得安稳。”
“可不是,人家身子骨可娇贵了,你好去守着啊,半夜跑过来算什么,搅得谁都睡不安稳。”雪缨把被子往里裹了裹,无奈被子太大了,金燮冰一端的被子还好好地盖在身上,气得雪缨坐了起来。
“很晚了,睡吧。”金燮冰伸手去拉她,却被雪缨一把甩开,“别碰我!”
“再怎么折腾也该睡觉了。”金燮冰索性睡自己的,不去理她。这些天他有累得够呛了,现在更是睏得厉害。
哪知雪缨却不消停,踹了他一脚,想把他踢下床,虽然没达到目的,却也让金燮冰睡不了了,他也坐了起来,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滚,别睡我的床。”雪缨使劲地要推他下床,“别玷污了我的床。”
“阿九。”金燮冰按住雪缨杂乱无章地推搡。
“别碰我,”雪缨奋力一甩,再用力一推,终于把金燮冰推下床。金燮冰站在床下,正要说话,却听见雪缨未完的话语,“我嫌你脏。”
“滚!”见金燮冰站着不动,雪缨拿起金燮冰睡的枕头砸了过去,玉石枕头是有分量的,生生地砸在胸膛,金燮冰却一动也不动。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谁也不愿意示弱,良久,雪缨说:“走啊,我不要你了,放你们双宿双飞。”金燮冰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百来日的夫妻了,却觉得往日的情分是笑话一场。雪缨对白薇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嫉妒,但难受的感觉却不可抑制。
雪缨虽说还是没原谅金燮冰,但每天却也照常去给金铭请安,和思媛、红梅、白薇玩闹。只是吃饭时她都和白薇、红梅一起了。但是亓雨欣却也不再去大厅吃饭,饭桌上只剩金铭父子三人反倒冷清了。雪缨最近懒懒的,也没心情去找亓雨欣的麻烦。
雪胤和雨辄偶尔才来一次,倒是三少跑得常。金燮冰也很少呆在丞相府了,都去雅居乐找慕容桦喝酒了,有时甚至就在那过夜了。知道雨欣被接到丞相府后,赫苏叶狠狠地给过金燮冰一拳,之后就经常避开他拉着慕容晔来找雪缨和思媛玩。几个玩伴还是可以说说笑笑,偶尔设计个小阴谋耍耍人,只是谁都看得出来雪缨心里藏事了。
这天,金燮冰醉醺醺地被慕容桦送了回来,雪缨冷眼看着,连招呼都没打,谁知慕容桦却喊住了她。
“阿九。”慕容桦走到她面前,“里面的人可是为了你终日以酒为伴啊,你还真狠心。”
“哈哈哈哈,”雪缨不禁大笑出声,“我何德何能啊。说狠心也过了,我只是有些记仇,记着是谁先让对方不好过的。”
慕容桦不禁叹了一声,“哎,阿九,所谓燕京四少在情事上的风评向来不好,你当真不知道你每次来雅居乐搅了多少好事,又有多少人是刚从房里出来的。而雅居乐来来往往的贵客里,有谁家里不是和和美美的,每个人都把男人三妻四妾当做常态了,何况是燮冰一时冲动犯的错。你何苦较真。”
“你还真是金燮冰的好兄弟啊!哼,或许谁都可以进他的房,唯独亓雨欣不行,我自认无德效仿娥皇女英!”雪缨气愤地甩袖离开。任何其他女人都可以说是金燮冰一时鬼迷心窍,唯独亓雨欣不能,同样是一起的长大的人,谁比谁有优势。
慕容桦还想安慰雪缨说金燮冰不会喜欢亓雨欣,毕竟金燮冰人称冷面金言,七情六欲从来不屑流露,即使笑了也不代表他真的欢喜,所以他不会喜欢亓雨欣的,他不爱世上的任何人,亓雨欣不比其他人特殊。
但是慕容桦知道雪缨也不过是说说,真要金燮冰带了别人进门,说不定金燮冰可以少些折磨,雪缨的闹腾是不会少的,苦的是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性命堪忧。慕容晔笑了笑,带着安顿好金燮冰的跟班也离开了。
 
 
当晚,雪缨睡不着,走到院子里晃荡。金燮冰早搬到书房去睡了,雪缨走这里忍不住推门进去,冲天的酒味扑鼻而来,让她有些作呕,顿了顿,还是走上前去。雪缨站在睡榻旁,静静地看着金燮冰的睡颜良久,等到要离开的时候脚都麻了。转身的时候,雪缨的手却被拉住了,她吃惊地回头,看金燮冰还是睡得死死的,苦涩地笑了:“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接近了,你都会伸手拉她?以后还会有多少个亓雨欣?” 
雪缨掰开燮冰的手,自言自语:“还是从来就是我抢了她的,哈哈,从小我就知道你会是驸马,却从来没有想过你不一定要成为我的驸马。” 
“哈哈,不过既然我进了府,凡事也就不由你们了!”雪缨的表情有些狰狞,“你会后悔的,冰哥哥,后悔娶我,后悔很多事……”很多年以后,金燮冰总是不断地梦见这句话。 
雪缨出去后,床榻的人睁开了眼睛,雪缨身上有股幽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她进门时,金燮冰就醒了,看来雪缨是原谅不了他了。是夜,两个人都一夜无眠,隔日,一个头痛欲裂地去上朝,一个无精打采地去请安。 
“缨儿,闷的话趁着思媛要去祭拜你娘的时候,你们一起去,回程四处逛逛,好好散散心。”金铭看雪缨的脸色不好,气血不足,虽然穿得臃肿,脸又好像有些消瘦了,心疼地对她说。 
“谢谢爹爹!”雪缨高兴地冲着金铭撒娇。金燮冰远远地看着,心中酸涩,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然而祭拜完无忧后,雪缨却因为身子乏了,让思媛自己散心去。金思媛去找慕容桦了,雪缨也就自行回府了。谁都诧异,爱玩的雪缨转性了。 
这天,雪缨命红梅回寕溪阁收拾一些小物品来,整天窝在屋里闷得慌。“就拿一些小件的物品就行,记得带去年母后给的手炉啊,那个好看又小巧。把之前出宫买的风筝也带来,小泥人啊,套娃啊,反正你觉得好的就带来吧。还有,让宁朵她们别偷懒,好好收拾屋子,保不定明个儿就回去了呢。”语调越来越落寞,红梅也不敢争就赶忙去了。 
白薇担心地看着雪缨:“公主,我看你这些天都心神不定的,我煮了些参茶,喝一些吧。” 
雪缨懒懒地坐着,一手撑住下巴,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那杯茶,看着茶水在杯里打旋,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西院传来一声尖叫,雪缨手一抖,茶杯应声而落,碎成好几块。 
雪缨愣住了,傻傻地伸手想去拣,白薇连忙拉住她,“我去叫人来收拾,你就安静呆着,别乱动啊,我今天眼皮跳了好几下,我们今天可得安分点。”之后就出去了。 
雪缨仍托首沉思着,听见慌乱的脚步声抬起头来,却是雨欣跌跌撞撞地跑来,裙摆都是血,头发凌乱,手里拿着碎瓷片直往雪缨身上扎,喊着:“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 
“发什么疯啊!”雪缨被逼到了床边了。人疯狂起来都是潜力无限的,看来今天雨欣是决定鱼死网破了,第一次让雪缨感到力不从心。眼看瓷片就要割到喉咙了,雪缨使劲地踹了雨欣一脚,猛的一推,终于挣扎起来。雨欣被推翻在地,碰的一声,嘴巴微张,竟呻yín不出。 
闻声赶来的人目瞪口呆,只见雨欣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已无呼吸,而雪缨正要俯下身子去探她。门口挤了一大堆人,不敢言语,雪缨直起身来,看着唯一踏进屋内的人,一时也哑口无言。金燮冰也就站着,看着雪缨,眼神冷得刺骨。 
看着亓雨欣芳华委地,金燮冰此时或许会想到她刚进府那晚上泪意盈然的样子,哭求着:“楚河汉界我不逾矩,只要你偶尔的驻足。” 
白薇拨开众人入内,愣了一会,才发现雨欣扎在刚刚雪缨打破的茶碗上,头是砸在了推翻的椅子才致命的。“公主……”白薇连忙去拉雪缨到床上坐下,却发现她的手冰得吓人。 
金燮冰命人把尸体抬走,停留了一会,不发一言的也离开了。 
雪缨缓缓地开口:“白薇,你信我吗?” 
“恩……”白薇把雪缨的手握怀里暖着。 
“别人又有谁能信呢?而我也未必值得你信呢……”雪缨脸色苍白。白薇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却也无可幸免地伤痕累累。直到后来白薇也不在了,雪缨还一直想着当年如果没把她带在身边,她是不是会过得比较好。 
红梅回来了,却遇着雪缨她们要回去了,倒不知所以了,追问着:“怎么就要回去了?那带来的东西还要带走吗?” 
“别问了!”白薇把她也拖走了。 
原来不用赶明儿了,今个儿就好回去了,轿子抬出丞相府时,雪缨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雪缨回到寕溪阁没多久,皇上就来了。原来金燮冰已经去面圣了,听说出御书房后是被扶着回去的。 
“重阳留下,其他人都出去。”亓浩一进寕溪阁的门就大声呵斥着,怒气冲冲地坐下,看白薇和红梅还在担心地看着雪缨,拿起桌上的茶碗扔了过去,“还不快滚!” 
白薇和红梅连忙出去,雪缨乖乖地跪在他面前。 
“说啊,你哑了!”亓浩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好大的胆!容不得她,整天吵吵闹闹的也就罢了,你还整出人命了!从小把你宠上天了是吧,你都不知道人命关天,杀人者偿命了!何况她还是朕的女儿呢,大亓朝的公主,是你随便就可以杀了的!说!你们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了!说!” 
“皇上随便就把儿臣定罪了,儿臣还能说什么?”雪缨倒是一脸平静。 
“哪里冤枉你!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你们凭什么认定我就十恶不赦了!纵然我是个恶贯满盈的人,也不是每件事都是我的错。”雪缨终于抬起头来,“你们看见她手里握着的瓷片了吗?是不是今天死的人是我你们就会觉得罪有应得了!” 
“你!”亓浩气结,“还不是你容不下雨欣的孩子,让她小产了?” 
“是!我是容不下!早知今日,当初我死活不让她进门的时候您就不该干涉!”雪缨蔑笑了一下,“小产?红花?怎么就一定是我下的,说不定还是她自己下的呢,就如当年的母后。你说是吧,父皇?” 
亓浩瞪大眼睛,之后狠狠地甩了雪缨一巴掌,甩袖而去。 
白薇她们进去的时候,雪缨还趴在地上,白薇这时才发现雪缨的脖子上有一条血痕,脸都肿了,只是面无表情,不知所想,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皇宫彻查多嘴多舌的人,斩了两个,自此无人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当晚,皇后来看重阳时,所有人才发现雪缨和红梅不见了,瑶姬气急,看着跪倒一地的宫女太监,第一次发了狠话:“本宫平时由着你们,你们也就懒散惯了是吧?公主回宫的事就没人去禀告一声?嘉仪宫走一趟还就累着你们了!如今连人都看丢了!阿良,寕溪阁的人明个儿就好好整顿一番!决不轻饶!”巡视了一下屋里的人,“还不快找找重阳是否留了什么话!” 
好一会,白薇终于找到雪缨留下的一张字条。“母后,我走了,勿念!我不想被拘禁,所以只能离开,若是父皇仍不解恨,要我脑袋的话再来寻我,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去!”看完后,瑶姬拿着那张字条,手不住地抖着,“她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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