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渣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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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们渣得要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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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并不觉得多难得的东西,在失去了之后,却觉得心中有一块碎掉了一般。更可怕的是,那裂纹慢慢地在心脏蔓延得四通八达。
  偶尔也听下人们说起千秋——今日与哪个模特上了报纸,明日由于哪家小姐打得火热。
  夏商周听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不动声色,丝毫看不出有失宠的落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嫉妒得都快疯了。那些黑色的情绪开始慢慢在少年心底,腐烂,变质,发臭,最终腐蚀了整个心灵。
  他常常梦见他与千秋决裂的那一日。他跪在地上磕头,求的却不是“爸爸别碰我”,而是,“爸爸,请你不要抛下我!”
  他越来越沉默。
  秋去冬来。
  雪花飘了他满头。
  又到了一年冬天。
  又到了夏千秋的生日。
  少年拂去肩膀上的雪,沉默着走入雪深处。
  千秋19岁生日,到底是个尴尬的岁数,既不是18那样的成年大礼,又不是双十那样的整数。
  不过少不了还是要操办一下的。更何况有那么多人想要巴结他找不到门路,更是不会放过这个见他一面的机会。
  一群俊男美女齐聚千秋最近常住的一处房产里。
  既然不是大岁数,就几乎没有长辈在场,年轻人们玩得几近下|贱和放|荡。
  空调打得足,小妞们更是high透了,各个穿得清凉,有的把持不住,当场就找了个角落,窸窸窣窣地滚地板。
  千秋端一杯红酒,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
  凤眼淡漠地掠过面前这些放浪形骸的男男女女,那轻蔑,就跟看一群发情的畜生没区别。
  却还温润如玉地笑着。
  他是主角,自然有美人巧笑盼兮地缠上来,蛇一样的手涂了亮彩炫目的指甲油,煽情地在他身上游走。
  千秋笑纳。搂着那美人,嘴对嘴喂了一口酒过去。
  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那晚气氛太好,又有酒助兴。美人知情知趣,眉眼之间风情万种,大家都是成年人,眉来眼去一番就已经了然。
  千秋在美人胸口烙下一串草莓,施施然地抱着美人上楼去了。
  还没等进门,两个人就有些擦枪走火,靠着墙就搂着亲吻起来。千秋将腿顶入美人膝间蹭了几下,感觉到那地方已经湿的不行,就直接将对方的裙子撩起到腰部,架着那一条白皙纤细的美腿,就准备顶进去。
  美人双眼迷蒙地瞟了他一眼,嗔怪道:“猴急什么,窗帘还没拉。”
  千秋心中暗讽,一个连内裤都没穿就跑过来的浪货,这个时候还玩什么清纯的把戏。他对女人十分精通,手下这个,绝对是个一群人轮着上都能湿的一塌糊涂的主儿。不过,多年来对床伴有求必应的绅士风度还是迫使千秋来了个急刹车,彬彬有礼地把裤裆里那个得瑟的小家伙塞回去,温柔地将人抱到大得过分的床上,然后遵从对方的意愿,去拉那该死的窗帘。
  然而就在他走到窗前,无意间望下去的时候,忽然就愣住了。
  大雪纷飞。
  细碎的雪花落在夏商周的发丝上,好像一片晶莹的水钻。
  口中喘出的热气都在寒冷的冬夜里化成一片白烟。少年抿着唇,好似不觉得冷一般,认真地堆着面前的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叫雪人大概不合适,那明明就是两只——雪刺猬。
  一只小的,十足面瘫,像绝了千秋当初包的奶黄包。
  一只大的,长了一张笑面,倒是那一双凤眼,波光潋滟,媚意横生。
  大体已经堆出一些形状,夏商周摘了手套,亲手去捏刺猬背上那些尖锐的刺。
  触手的雪花一片冰冷。
  他白皙的手指瞬间就给冻得通红。
  一片雪花飘进他的眼睛里,他眨了眨眼,那片雪花就化作一滴水滴挂在他卷翘的睫毛上。好像一颗似坠未坠的泪珠。
  忽然,雪停了。
  夏商周抬起头看天,发现不是雪停了,而是他头上多了一把伞。
  少年回头,正看见身后那个撑伞的青年。
  那个青年好像出门得很匆忙,穿得极少,只有一件水红色的衬衫,松了两颗扣子,松松地挂在身上,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脖颈上鲜艳夺目的吻痕。
  少年抬头看他。
  这几个月不见,他已经长高了不少,看着那个青年的时候,也觉得距离相近了许多。
  正巧青年也在看他,那一双凤眼,就如他细细描绘的那副油画一样,波光潋滟,媚意横生。
  “爸爸。”夏商周乖乖巧巧地唤了一声。没什么表情。低下头去捏那只面瘫的小刺猬。
  “嗯。”千秋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爸爸……”夏商周又抬起头,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被风吹的,眼眶红得不像样子。
  “嗯。”千秋笑着勾起了嘴角。
  “……爸爸!”不敢眨眼,生怕那碍事的睫毛一扇,泪珠就要不争气地落下来。
  “……嗯。”千秋扔了伞,将那个身高猛蹿了一头、却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孩子抱在怀里。
  千秋没有问小周,你是如何找来的。
  小周也没有对爸爸说:爸爸,带我回家。
  只是这样静静地相拥在雪地中,彼此的心跳就已经将心事说通。
  千秋低头,吻了他。小周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激烈地回应着他,像一簇跳动的火苗似的。
  什么赌气,什么冷战,都在一吻中冰雪消融。
  不知什么时候,雪真的停了。等千秋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周已经将他扑倒在地上,按着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待他开始伸手解千秋的衣服时,突然被千秋反身按在地上:“你这是想通了么。”
  小周轻轻闭着眼,点点头。白雪似的人儿躺在白雪里,任人采撷。
  千秋定定地看了半天,最后把小周抱在怀中,亲手帮他穿了衣服。
  小周红着眼睛看他,有些惊讶,有些委屈,像小兔子一般。
  千秋刮了他鼻子一下:“那么,我也想通了。”
  过了好久,夏千秋牵着低眉顺眼的小周回家了。
  宾客散去,一片狼藉。
  一大一小两个人,跨过满地的酒瓶子、鲜花花瓣、食物残渣,走到厨房。
  千秋下厨烤了一个蛋糕。
  商周挽袖做了一碗寿面。
  两个人相顾无言,在午夜就这样吃了一顿。
  格外简单,却也温馨。
  那一夜他们十指相扣地睡去了。
  只是单纯地拥抱,不带丝毫情|欲,却让人意外地心安。
  小东西窝在千秋怀里睡得很沉。白天是个面瘫,睡梦里倒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千秋看着他的睡颜,一时之间竟然舍不得睡。于是爬起来抽烟。
  不经意间走过窗前,看见窗外雪已经停了。
  楼下花园里,一大一小两只刺猬依偎在一起,笑意盎然。
  千秋看着那两只刺猬,一时间竟然怔住了,连烟灰都燃到了指尖都没发现。
  第二天,夏商周搬出了那间装满了宠物的别墅。正式住到了夏千秋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一日三次娘!!!
  


☆、除夕夜

  时光荏苒,又是五年。
  时光果然是最神奇的雕塑师,它能迅速地将一个孩童的身高抽高半米,它也能在孩子软软的包子脸雕刻出越发深刻的五官棱角。
  男孩子小时候玉雪可爱并不是什么好事,长大了之后大多会长残。所以娈宠之流也只有幼年的时候可以看,年岁越大越粗鄙丑陋。不过很幸运的是,夏商周成了万里挑一的那种小时候就漂亮,长大了更漂亮的小怪物。
  褪去了孩提时代的稚气,夏商周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俊秀的少年。
  非但没有长残,因为千秋没有在形成人格气质的定型期碰过他,他也没有沾染上一般男奴的怯懦和女气,反倒更加英姿勃发。他小时候就生得比一般名门公子还要漂亮贵气,长大了之后就更加光芒耀眼。
  千秋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很神奇。有时候他也觉得,养孩子这种东西,真是有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孩子竟然就……这样大了。
  据说小周在学校里是鼎鼎有名的“冰山王子”,每天都能撞上好几个不怕被冻成冰山的怀春少女表白爱意。这些话他从来没听小周讲过。这孩子在他面前依旧糯软粘人,看不出半点煞气。贵族学校的那些名门淑女最注重礼仪和门第,夏家虽然富贵,可也不算什么顶级豪门,小周更是只有一个不清不楚的养子名分,能引得女孩子们如此追捧,真是连夏千秋都暗自吃惊。
  跟千秋传这话的人,正是着名的豪门浪荡子秦二少。千秋在LC兼职做调|教师,秦二少是LC的常客,一来二去就熟识了。秦二少算是圈子里比较会玩的纨绔子弟,年岁比夏千秋还要小上一些,不过为人倒是难得的爽朗大度没心没肺。
  他有一次喝醉了,勾着夏千秋的脖子笑道:“你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了,你养出的孩子倒是比你还要妖气几分。你看看才多大的岁数,就给那群小姑娘勾得春心荡漾的,这要是长大了,还怎么了得……”
  千秋笑了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秦二少的熊抱,“二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小辈的事情了。”
  二少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还不是我家小妹……看上了你家那个小面瘫!非逼着我过来替她说和说和……”
  “三小姐?!”夏千秋眼皮一跳。
  与夏家不同,秦家堪称真正的顶级高门,与大名鼎鼎的萧家、程家、楚家等十二世家并称灰色名流。
  这位秦三小姐倒是真的算高门贵女,矜贵无双。
  就这样的大家闺秀,别说是夏商周那个名为养子实为奴隶的野种,就连夏千秋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孙,都高攀不上。
  千秋心想着,也就是小姑娘年纪小,门第观念还不算重,还能看得上夏商周这样出身的孩子。于是嘴上只是道,“二少真是说笑,我家小周是个什么身份……也能高攀得上三小姐?!”
  “哈哈,那有什么?小妹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了,又不是要嫁给他,就当以前的小姐们捧戏子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二少挤眉弄眼道:“是夏商周高攀不上,还是你舍不得?”
  千秋淡淡一笑。没有接茬。
  虽然他和小周都不算高调,可他们的事情还是渐渐传开了。
  都说夏千秋收了个专属奴隶,要多宠爱就多宠爱,都入手六年了,也不腻味。
  六年了,千秋的枕边人流水似的换,倒是当年那个惹他生气的小奴隶,还一直陪在身边。
  旁人都猜这小东西是什么好手段,能留得住风流成性的千秋。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千秋养他在身边,不过是求个陪伴罢了。
  这几年千秋“千人斩”的名声越发响亮。倒不是他如何猥琐好色,实在是想爬上他床的男男女女太多,多到夏家那些老不死有时候都出面让他“招待”一下某些有生意往来的家族的小姐的程度。
  对于这样的事,千秋真是连反抗都欠奉。甚至还自嘲,别人家的公子都要被迫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艹一辈子,他不过是“招待”一下门当户对的女人,艹一晚上。反正他也有需要,艹谁不是艹呢?
  在外面花天酒地总有吃伤了胃的时候,这个时候就格外想念家里的清粥小菜。
  有时候办完事抽事后烟的时候,千秋就会迷蒙地想起自家那个小崽子。
  他没有那些女人或浓或淡的香水味道,也没有那些女人搔首弄姿的矫揉造作,总是那么安安静静的,看了千秋也并不表现得有多亲热,可千秋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
  千秋经常在外面应酬得头昏脑涨之后,开几个小时的车,回到那孩子那里,抱着已经入睡的夏商周睡下。
  夏商周浅眠,千秋动作再轻,也会把他弄醒。他冷淡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可总会爬起来给千秋泡一杯牛奶。
  千秋有时累狠了,不想喝,懒洋洋地赖在床上撞死。小周皱着眉,就低下头含着一口牛奶喂给他。
  一口一口喂下去,千秋无意识地吞咽。偶尔有一丝牛奶从嘴角滑落,也会被小周用细嫩的舌尖舔去。
  他们可以以这样香艳的方式喂食,可最后却各睡各的觉,什么都没发生。
  眼见着小东西越长越标致,千秋反倒不急色了。
  夏商周虽说也算是个小美人,可说白了那副皮囊千秋倒没有多放在眼里。他自己就堪称绝色,眼界自然也格外高。至于那孩子性格更是达不到做男宠的标准,冷漠寡情,招那些怀春少女喜欢,对男人的吸引力倒没有对女人那么大。
  就当是养个解闷的小玩意儿了。千秋想。
  又是一年的新春。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了整夜。
  过年了,夏千秋特意指了惯用的老裁缝给夏商周裁了一身花团锦簇的唐装,穿在身上看着格外喜庆。
  他到底是孩子,终归是喜欢过年的,即便是个子都长得快跟千秋一样高,即便是越来越面瘫,可到底还是心地柔软,眼神纯净。
  除夕夜夏千秋是一定要回祖宅守岁的,可每年走之前,也都会先来夏商周这里看看。
  每到年节,夏商周总要给家里的佣人都放假,千秋走了之后,真真就剩下他一个。守着一个奢侈华丽的大房子,空空荡荡地一个人吃下年夜饭。
  有些事,总是禁不起细想。细想了就要难受。
  所以千秋干脆不去考虑那孩子是个什么感觉了,他会亲自下厨,跟那个孩子一起包下年夜饭要煮的饺子。包好了再回祖宅去。
  夏商周钢琴弹得极好,手指也生得白皙纤长,水嫩若葱根。这样的灵巧的手指上下翩飞,包起饺子来比夏千秋还要快几分。
  千秋看着案板上几个圆鼓鼓的小饺子,好像一个个吃撑了的小胖子,就不由得笑了。
  “小周。”
  “嗯?”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大概是气氛太温馨,问出口的那一刻千秋才有些后悔,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他从来不是寻根究底的人,也从来不问他那些红颜知己的出处。
  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淡漠。
  若是别人莽撞地问他什么,他面上不动声色地岔过去,心里也会哂笑人家不知深浅,不懂规矩。
  夏商周捏面皮的手指一顿,面上掠过一丝惊讶,心想千秋怎么想起来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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